老吴今天要走,在家的事情他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广州那边新的工程也即将开工了,他得回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我约了他在临走之前到家里吃饭,我妈也很想看看这小子,从小到大他一直把老吴当自己的孩子看,同时他妈对我也一样。
不想让家里人多忙碌,我和他一起去买了一些冷菜回来,顺带了不少特产,准备让他带到南方去。老妈很生气:“都说了几次了,不要出去买菜,我都买了这么多菜回来,有虾有蟹的,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事就知道**钱!”“阿姨您就别别忙了,我今天和老陈就是喝2杯,不用忙,否则您老让我也过意不去哇,菜都放冰箱里晚上让咱老陈下厨烧上一顿孝敬您老。”老吴这个人,我妈喜欢他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以前学习成绩比我好,更多的是每年过节都能给我妈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甚至会替我都问候了,我妈总说找老吴做儿子肯定比有我这儿子要省心的多。
我和老吴谈了很多,没有喝多少酒,我爸是年初查出的肾结石,不能喝酒今天也稍微倒了一点点陪我们;妈因为下午赶着去麻将场,就提前走了。
我问过老吴,等这件事情处理结束之后他愿意不愿意回到江苏来帮我,他就只顾敬酒——
“老陈,我们是朋友么吧,咱两认识多少年了?”
“废话!你丫的自己多大年纪咱们就认识多少年!”我和他是同年出生的,而且是同一家产院出来的,双方父母在我们出生之前就已经是世交。
“结婚吧,咱两一起结婚,我也不去广州了,就呆家了,安稳过上下半辈子,实在是太累!”
“呵呵,你咋就想着结婚,才二十八,你真急了?”
“急不急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家那小孙她妈,总给我打电话咨询我的意思,我倒也没含糊,她不嫁我也找不到别人了。”
“要不你先结婚吧,我给你封一个大红包,再忙我都为你主婚。”
“瞧你那德行,咱说好是一起结婚的。”
“三十!”
“丫丫的你想等死我,再过2年三十了我都老头了!”
“没人让你等我。”
“你这死没良心的,三十,说定了?”
“我可没逼你!”
“得了得了,认识你算我倒霉!”
“你知道过几天开庭了吧?”
“知道,少军给我打过电话,什么都没说,就寒暄了几句,我也没什么和他说的。他和我不是一路!”
“定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我给小鹃打过电话,她一开始都忘记我是谁了,她还不太清楚少军事情的严重性。”小鹃是老吴高中时候的初恋情人。
“等这事处理好后我再去找她们娘俩,现在总觉不合适。”我递给老吴一支烟,总觉得心里现在欠了谁的。
……
老吴终于走了,走的时候给我电话说到了南方会好好的,也让我随时把我的情况用电话告诉他,我告诉他,告诉老吴我们是朋友,实在等不了我到三十岁,就先结了吧。
……
少军终于被提前关进了监狱,我在接待室见他的时候他的头发很糟乱,眼睛中泛着白还有血丝,我很不忍。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一定会怨我,换成我,我也会。”我给他一支烟。
他接了烟,我帮他点着了,他没有说话,眼睛就光盯着手里那闪亮的手铐。
“小鹃和腾腾我会来帮你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等你出来,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把你当朋友。”
“是吗?”他抬起了头。
“我不想和你说太多,我这个人,你太了解,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不会对你太苛刻;我会留在这了,帮你收拾残局……”
说了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我和他道了别,想离开这阴森的地方。
“狼哥!”他在我快走出门口的时候喊了我。
“恩?”
“等我出去了,你还会认我走朋友么?”他的口气中充满了哀怜。
我没有回头,走出了这个房间,告诉他“会的。”
……
我知道我的心情很难放松,他毕竟是我十几年的朋友,只是他选择错了路,选错了方式。而我,却没有办法阻止他的思路。
他给了我一种感觉,如同小丑般,麻木的看着自己放下自尊,放下地位,去祈求别人施舍些许的微笑,麻木且不仁,或许只有对自己,才可以如此决绝,如此残忍,始终不愿伤害别人,于是便只有伤害自己,一刀又一刀,留下的伤痕是对自己的惩罚,因为不忍,因为爱……小丑,爱的舞台中只能扮演个小丑,倾尽一切,只为博取嗤鼻一笑,即使表情中全然是不屑于轻视,业已足够。小丑也会微笑,苦涩的笑,笑的是自己的无能,笑的是留下的刺人伤口,又有谁会知道,那个微笑的小丑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在心中汇成海洋,容纳下自己的悔。
曾经过着外表繁华,丰盛的生活,看似洒脱与无畏,内心却是软弱无助,爱到万劫不复后,早已失去自己,用坚强武装,把勇敢的面具戴上,面具下的自己已不过是一个空洞无灵魂的躯壳,只能在一个人时,才会卸下面具,只有面对黑暗,才会暗自泪流满面……空洞的心灵让自己感觉是缺失的,注定是有缺陷的人,却无法容纳那份缺陷。无助,悲伤,孤独,只有在黑夜,才会涌上心头,吞噬自己,精神上的折磨让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却又义无反顾地承受着,承受着这份无法背负的悲伤。
在劫难逃,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坚信唯美的动物,找到自己追逐的本能,纵使遍体鳞伤,却仍执迷不悔,本身唯美只是信仰,如何让他改变自己的信仰,别人留下的伤,让自己痛不欲生,但却只因是为追求而留下的,却对这样的伤深深沉迷,迷恋着它带来的痛楚,亦迷恋着血液流出时的惊心……如果伤口仅是幻觉,便要永远保存那样的幻觉。
回忆,如梦般,难以割舍,那是时间的烙印,感情的影子,倘若一切只是欺骗,纵使回忆并不真实,却早已将其融入生命,汇进血液,永生相伴。有些东西,注定残缺不全,只是遗憾也能唱出凄惨;悲凉,亦能绘出永恒。用生命去纪念曾经,破碎,伤口,痛苦便可拼凑出人生……只是因为,曾经我和他,走的是平行路线,现在已经交叉。
遗忘,无法真的遗忘,忘却不是疗伤的武器,只有铭记才能记住曾经,一切的美好与痛苦深埋于心,浮现时所带来的痛苦是真实的,它提醒自己,一切的存在。自己并非一无所有,拥有爱的伤痛,或许也该庆幸……
曾经以为缘分天定,只是尽不知任何情感也是被安排好了的,有缘无份的人太多,只因情感对我们开了个残酷的玩笑,而这些玩笑却铸成永生的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出完整。感情的领域又如何求得公平,应该嘲笑那些忠于人情,无畏付出的人吧!因为自己也是如此,明知没有结果,却只因本能而坚持着,而不计后果的付出着,倾尽所有,却发现一无所得。是失落,却仍将自己透支,然后付出,义无反顾……只有当缘尽时,才能找回自己,活得更好……
无尽的夜,留下的是深深的悲,歌唱得如此悲戚,却又铭心刻骨。拥抱寂寞,孤单陪伴,一切重归真实,看到生命的残缺,爱的破碎。心的空洞,无力填补,成了永恒的纪念,就让生命去纪念吧!纪念永恒的伤与无尽的爱……蔓延……
我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少军在这张网里,能够过的好一点,再坚强一点点,这样或许我在网外,也能心安理得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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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尘』
事情一~子少了很多,最近我也一直在~梦,梦中总是有一个猎人,拿着~管对着我,让我不知道向哪个方向逃串……曾经,梦中的自己竭尽全~,祈求真实,只是如今,一切清晰展现,毫无遮掩,却被如此的诚实,这般的直白所伤,梦境即使虚幻,却有着诡异的美丽,真实却是~刀,无情划伤自己。梦境~灭,无~重回,现实~~摆在眼前,成了永远。曾经~碎的梦在心中留~一个~,一个无法填补的~,寒风凛冽吹过心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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