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北风呼呼的刮着,雪还在下着,皎洁的月光将整个的天与地连接成为了一个整体。冯庐与他的妻子月珏在房子里躺着,都还没有睡着。月珏自嫁到这个家来说,也差不多有两个月了。明天就要分家了,她怎么能睡着呢?要是明天冯母说什么都不给她的话,叫她以后怎么活呢?这与来年的收成还远着呢?但以前五嫂不也是什么都没有分到吗?不行,说什么她明天也最低得要一彖框子面,还有一耙子麦子。想到这里的时候,她从**穿上衣服嘲着外面走了出去。外面的雪下得很大,也很冷。她趁着月光,凭着步行在半夜到了她娘家。找到了她的姑妈。
姑妈一听,这不是月珏吗?于是从里面点上了煤油灯,把门闩给拿开忙拉着月珏说:“你怎么现在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月珏一头栽到了姑妈的怀里哭了,她冰冷的手和脸让姑妈不由得心疼说:“孩子,不要哭,有什么事,你说。”
“他妈说分家什么都不给俺。俺姑,俺嫁过去的时候,你说的什么都给俺一点过日子的,你可一定要给俺做主啊!”月珏泣不成声的说道。
是的!在月珏还没有过门之前,姑妈说只要过去,保证什么都有,不会叫他们为难的,现在怎么能出而反而呢?怎么说姑妈也是冯庐的亲姑,她怎么能不出来说话呢?
到天亮的时候,月珏与姑妈早已来到了冯家。冯父见自己的妹妹过来,心里很高兴,怎么说他们兄妹也没有好好的聚聚了。虽然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艰苦,饥一顿饱一顿的,还是比较高兴的吗?但冯母就有点不开心,虽然家里现在不缺吃不缺喝的,但毕竟像这么大的一个家来说,还是没有外人来的比较好一点吗?如果真的没有吃的时候,那怎么办呢?
“你怎么来了。”冯母看着妹妹来了,不是很开心的问道。
“小孩子要分家,月珏还没有过门的时候我就说过,分家的时候,我会来的,现在他们要分家,我怎么能不来呢?”姑妈笑着说道。
一会耳,冯耀夫妇过来了,见姑妈在。就给她打了声招呼。
外面的天气很糟糕,但分家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天气而停止。
冯母说道:“现在我们家一共就五小缸小麦(按照现在来说,最多就三口袋麦子),我自己要留下一些,因为到时候他们几个回来的时候还要奔我呢?所以我只能分给你半缸。”
“这怎么成呢?你那五缸怎么也得给一缸。”月珏很强硬的说道。
“那,绝对不行!给你半缸就不错了。你问问你五嫂,那时候我分给她多少。”冯母说着把目光投向了冯耀夫妇。
冯耀嫂轻轻地说道:“那时,你什么也没有分给俺。”
这时站在一旁的姑妈开始发言了:“俺嫂子,这可不行。月珏还没有过门的时候,我给她说好了。分家的时候,不让她操心。现在我可要说一下,其他几个孩子什么时候回来,那以后再说,现在你要确保他们的生活。不能天天让月珏吃红薯与南瓜吧!”
“这里,我说了算!要就要,不要就算”冯母一锤定音的说道。站在一旁的冯耀夫妇吭声,冯庐也不敢吭气,月珏也不说话了。此时大家都保持了沉默,没有谁再敢说话了。之后姑妈笑着说:“俺大嫂子,你怎么这么说呢?你这不是不给我台阶下吗?”
站在一旁的冯父开始说话了:“就按照,他小姑说得那样办!给月珏他们小俩口一缸麦子,其他孩子回来有几回。再说了,他们也用不着。”冯母也只好妥协了。
月珏终于分到了一小缸麦子。为此,五嫂经常到她的面前说:“你真行,那时候,俺分家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妈说了算。”
月珏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说实在的,在那时候分家能分到那一小缸麦子真的是不少了。为了这件事,冯母一直都很讨厌月珏。在她的心理,她说了算,现在要她妥协,叫她怎么能受得了。
分家是按照月珏的意思分开了。但以后她所面临不仅仅是冯母那一关,更重要的是冯家以后的规矩。她打破了冯母的那份威严与专制,一切是她说了算的传统。
但那时候生命是那么的脆弱,在抉择生命的时候,有谁愿意去选择死亡呢?来年是丰收还是荒年都很难说,再加上生命在体内的繁衍,那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吃上一顿饱饭而已,难道这个要求过分吗?难道这样的举止不切实际吗?
冯庐一向都只听冯母的话,冯母说叫他朝东,他不敢朝西。这样对待月珏公平吗?她嫁的男人是那么的软弱,那么的无能,没有自己的思想,只知道把生命交给他人来保管,这太不像他了。
分完了家,姑妈也回去了。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月珏舍不得把那些麦子一口气吃了,只是在感觉有点烦腻了南瓜和红薯的时候,才来换换口味。那么一点点的麦子,磨成面,用不了十几天,就会给吃光的。在那个年头,那点麦子就是他们生活的调味剂。
她很会精心的做好那些调味剂,不到最需要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去把它磨了,一口七吃完的。
分家后的一段时间,月珏的母亲从家里带来了一耙子大米。这一耙子大米对于他们来说太珍贵了。这时候他们的生活应该说过得很滋润。
春分的时候,上面要求开扩河堤两暗。一家需要出两个劳力,没有劳力的,半劳力只能拿到公分的一半。月珏那时候已经有身孕好几个月了,但为了公分,还是要去的。那时候,在干活的时候需要四人一组。本打算冯庐要与月珏一组的,也可以有个照应吗?抓阄的时候,月珏与冯庐分开了。
大队长就是冯庐的堂弟,但由于冬天冯易到冯庐那里去借粮食,他们没有给的原因吧!就这样得罪了大队长。
半劳力由于生理的原因吧!所以在干活的时候,只能干一些比较轻的活。话是这么说的,但真正的做起来,哪里会有那样的美事。第一天,月珏强忍住了,第二天干活的时候,她再也忍受不了了。于是就把娘家的二弟找来帮她干。
干了一段时间,由于家里还有着活儿要做,所以就急着回去了。
此时的丈夫由于营养跟不上去的原因吧!也渐渐地消瘦了许多。月珏就把家里的粮食磨成了面,决定为丈夫补补身子。这时候的一个白面馍是多么的美味啊!但这只能是偶尔的一两次。
到了收麦子的时候,由于堤岸还没有修好。所以大队长要求放弃收麦子也要修堤岸,这使一些人不满。“谁不来,就扣谁的公分并且开大会批斗”冯易发话道。所以麦子只能在晚上的时候收割。那时候冯庐白天去修堤岸,晚上就要与妻子一起收割麦子。他们不人心看到那金灿灿的麦子不收割吧!趁着月光,他们俩在忙活着。有时候太累的时候,他们就会把月珏娘家的人过来帮忙。但人家也有自己的活要忙活啊!所以黄父就带着黄风晚上来回的奔波着。此时月珏已经身孕十个多月了,眼看着一条小生命就要降临与人世间了。黄母也带着其他的几个孩子过来服侍着月珏。黄父与黄风百天要干活,晚上还要走几十里路来回的折腾。冯庐在岳父与小舅子的帮助下如期的收完了年成,但孩子还没有出生。这时候黄母便整天得留下来等待着孩子的出世。
午忙后的一个中午,月珏哭喊着痛。黄母在一旁也束手无策。那天,外面刮起了大风。房内特别的闷热。之后旁然大雨,孩子出生了。这时候孩子的哭声该是最响亮的,试问有什么比一条生命来到这个世界更加的叫人兴奋呢?黄母将那崭新的肌肤用一块布给包了起来。
冯庐还在外面拼命的修堤岸呢?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看着金灿灿的麦子,看着自己亲爱的儿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那一切的劳累又能算得上什么呢?那一切的忍耐又算什么呢?当他回忆起那一幕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她,对不起她所为自己付出的。
黄母看见冯庐抱着儿子的样子,她就知道了自己没有把女儿往火坑里扔。她相信女人一定能得到幸福。这么能干的一个女婿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感到欣慰,她感到很开心。
黑幕降临的时候,那是一种无力的抵抗。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人的一生也许就会因为你的选择而决定你的幸福。在快乐的时刻中,哪怕只是那么的短暂,但对于她来说,她为女儿高兴,她为女儿而开心。是的!男人在某个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那也许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吧!
过了几天,黄母要回去了。在这期间,她每一天都在为小外孙洗屎,洗尿,为女儿做饭、洗衣服。真的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到极点了。
黄母回去了。冯庐的生活依然是那么的平凡,但明显他比以前更有干劲了。也许这个动力就是儿子吧!不!就是儿子才给了他这样的动力与干劲。因为再过一段时间就有人叫他爸爸了。爸爸的责任就是让他感到有中安全的感觉,就是因为他的儿子才鼓励了他要为生活、为以后儿子的上学做预算了。
冯母知道了月珏得了个儿子,她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发生了改变。但改变归改变,因为毕竟她让她的威严产生了动荡。
为了图吉利,他们还是为那崭新的小生命举行了一次送面仪式。本来按照月珏的意思,儿子就不用送面了吧!但冯母说:“不送面像什么话!因为他是因为第一个孩子吗?”月珏也没有反对,毕竟冯母说得对吗?
第一个孩子不送面,也说不过去。他们在9天后为那个小生命冯雪送面了。冯雪送面的时候来了很多人。像黄家的人以及黄家的亲戚朋友都来了,还有姑妈,冯耀夫妇也都过来了。再加上冯家的一个大院房里的人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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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风临』
冯雪的送面很隆重,对于那时候缺吃少喝的年代。送面,结婚这些的喜事都是不办或者说不重视的。但这件事情对于冯家来说,也是开了先例。事情虽然是这样说得,但这些年来冯家的每个人也都没有少吃什么苦头。就拿冯父来说吧!也是经常的被批斗。原因很简单,那时候冯家被化作富农。这还了得!在远~的人群中,~日照着,没有风,没有~,每个人都在那里磨蹭着,没有谁会那么的拼命。都只不过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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