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看他一眼笑起来，把祈晴娃娃摘下来放手心里把玩：“得了。我就干脆用傀儡来当你的店员，免得忙不过来。”他不是个爱谈梦想和未来的人，因为他有无尽的未来，漫长得不能用天来计算。迪达拉就笑得很开心：“那好，说定了。恩。”
蝎在夜晚拉开窗户，坐在窗台上看外面石柱上落下的一颗颗水滴。打在地下的石头上溅起水花，弥散开。窗户下面就是迪达拉的床，低头看一眼。左眼卸下了望远镜，头发散在一边，呼吸已经深了。他不止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迪达拉的脸，他长了很受看的一张脸。今天再看的话似乎脸颊眼睛鼻子**都是圆滚滚的。圆滚滚的唇，适合接吻。蝎自己都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并不是他的思维方式。爱情，或者身体上的接触以前都是从未在他的生命当中出现过的事，至少在遇见迪达拉之前。
爱情爱情。忍者也会被这种感情弄到心力交瘁。
蝎转天扯着迪达拉出房间吃早餐迎头撞上阿飞，蝎撞在他肩膀上，皱着眉揉额头：“什么事？”
“蝎前辈，这戒指是你的。”阿飞从左手大拇指上褪下写着“玉”的戒指递过去，蝎迟疑下没接：“不用了。”
“为什么？”
脸色明显看出来尴尬起来，一手推开莫名其妙的阿飞一手拽着迪达拉蹬蹬地下楼，手腕不自觉地加了力道，迪达拉就按着蝎的手：“旦那，你用劲太大了。恩。”
早饭又是鬼鲛的百鱼宴，做得挺热闹能吃的没几样。鼬看着忙碌的同伴一脸无奈，捧着杯绿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蝎仍然是泰然自若地一筷子一筷子夹那些菜，迪达拉皱着眉头夹一口看上去最顺眼的炸鱼，刚进嘴里立马吐出来，把面前的绿茶喝个底朝天。
“小孩儿挑食。”蝎带笑的口吻冲迪达拉调侃。迪达拉就赌气似的把眼前的鱼塞进嘴里，然后抢过蝎跟前的茶杯又喝个底朝天。看看坐桌子对面的零也是一样的表情，夹两筷子慢吞吞地放嘴里，然后飞快地吐出来。鼬看着后面依然忙活的鬼鲛就想笑。
“蝎，迪达拉。你们两个去一趟木叶吧。”零把眼前的碟子尽量推远：“别打草惊蛇，只需去探探情况。”
“让阿飞去吧。我的位置已经是他的了不是么？”蝎语气波澜不兴，迪达拉看着他，表情是惊讶的。蝎错开他的眼神：“我不想去。”
“你有权力拒绝？”不悦。
“不。他的力量需要得到测试和证明。”
太好的借口，蝎站起来全然不理会众人错愕的目光，迪达拉想起来追过去让已经走出来的鼬一把按下肩膀，讶然地看蝎走出饭厅大门，看鼬跟出门外。蝎一直往前走，鼬跟在后面跟到房间门口蝎站住：“你预备跟我到哪？”
“和砂忍有关，是不是。”
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深深吸一口气。鼬无疑是冷静的清醒的，连灵魂都是透彻的理智。但这次看得出来他克制自己的情绪：“你失去力量了，是不是。”
“……”
“我无法看到你身上查克拉的流动。”
“我只有呆在砂忍才能重新有傀儡师的资格，他们在我昏迷时不知将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处理。该死的。”手捏成拳头，咬住下唇。鼬再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不起。我当时只考虑到不知死活的迪达拉，忘了你的情况。”多么天才的军师也有失算的时候。“不能瞒着迪达拉，你要告诉他从头到尾的一切情况，你要是说不出口的话我可以替你说。”
“砂忍的事会得到解决。只要你告诉零这一切……他……”
“我不想告诉零。”
失去了控制查克拉能力的傀儡师，根本就是个废物。
零会不会把他踢出晓。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大是不能乱来的，以前也无所谓，而现在要是离开晓之后要怎么办？摆个地摊儿卖傀儡娃娃么。可能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迪达拉，甚至他死了自己都不知道。
带迪达拉回来的时候蝎是这么想的，自己战斗了半辈子，大不了后面的时间就在晓里混个住的地方，然后陪迪达拉过他的后半辈子，不能并肩战斗也就算了吧。他深知迪达拉已用不到保护，他不是小孩，他早已习惯了血腥和杀戮。然后等他死的时候跟着一起死。就这样。
晚上迪达拉靠在蝎的右肩，一言不发听他说。蝎组织着语言想怎么样让故事听起来不那么惨烈。
“就这样。”
蝎失去力量了，就是说他不会再去做那些冒险任务了。他现在是普通人，只是普通人。迪达拉居然轻轻笑出来，这样也好。自己不用担心他是活是死，他起码是安全的，自己知道他是安全的。恩。
这样就好，真的。什么忍者不忍者天才不天才，他这样走在街上不会有人认得他也不会有人伤害他。他从头到尾都是在扮演强者，他应该歇一歇。迪达拉几乎将头埋进蝎的肩膀，蝎顺势伸手环过他的背。这是第一次可谓正式的拥抱。蝎的侧脸靠上迪达拉的金发。
“蝎旦那。”
“恩。”
“等到我们的愿望达成，别说一个砂忍村，十个也能灭。恩。”听得出语气并不平静，蝎能感觉到他胸口上下的起伏：“世界是零的，我们给他。然后我们不做忍者，找个地方安静地生活。恩。”我只要他一个，不要全世界，全世界有什么用。一个无趣的星球上生活着行尸走肉的人类，得到了有什么用。所谓征服世界，那是个让人在一瞬间感到无尽的满足和快乐，之后便是无尽的空虚和无力那样的事。我不需要，我们不需要。
我所希望的不奢侈是不是？可是如果梦想是那么简单能实现的话多好，我的梦想比零小得多。
我要他，我只想要他在身边。
如果这个世界不那么残酷该多好。
蝎的傀儡堆在房间的角落，他看着三代风影没有表情的脸空洞的眼睛，刹时从心底打了个冷战。它的目光让人感到恐惧，身体里藏的战斗暗器让人顿生寒意。它已不能被自己所控制。蝎摇摇头甩去满脑子怕人的胡思乱想低下头，迪达拉头顶高高束起的金色发辫碰触到他的下巴，柔软得居然不真实。他心底涌上一种幸福，和着恐惧。抬起手拍拍迪达拉的肩：“起来了。”
“恩……”答应了一声但半天没动。蝎就再拍：“喂，迪达拉……睡着了？”
“旦那……对你来说，这样会不会不公平。恩？”迪达拉依然保持那个姿势，眼睛睁着却只能看见蝎的大氅那样的黑色：“我是说，你已经习惯了强者。恩？”
“起来吧迪达拉。强者不强者的，这都是我自找的。”蝎的口气飘渺而凄凉，抬手把迪达拉的头从自己肩上扳起来，整了整他额前乱掉的长发，左眼的望远镜依然留在脸上，预示他是血腥里成长的人，并且还需继续这样下去。他银色的瞳里一点水都没有。
他习惯了。
是，我们都习惯了。
迪达拉拽着阿飞的袖子往前走，两人用了变身术以最不引人注目的样子潜入木叶村。
寄存火之意志的村子，木叶看起来比迪达拉出生的岩忍或者蝎的砂忍环境看起来好得多。这里的街上真的还有陶艺店，老板是个笑起来很和蔼的中年人。迪达拉走进去对老板点点头，然后兀自从柜台上拿起一只鸟把玩，身体和翅膀都很艺术，但是眼睛没有神。假如在其中混入查克拉的话会是个更好的艺术品，恩。
“这里有没有蝎子，恩。”
迪达拉不知道冲着谁说这句丝毫不带疑问口气的问句。
“蝎子？不好做。我倒是知道有个叫蝎的忍者。”老板坐在柜台里面，双手捏着一个新的黏土人像。应该是个舞女，能隐约看出来她腰际婀娜的线条：“现在跟以前咱村的鼬在一块儿。那孩子，作孽啊。”听起来是对鼬很了解的人，迪达拉想在木叶也再看不到宇智波那象征荣耀的家徽了。鼬的家族没落了，是他一手造成的：“喂，你该不会一点儿不知道吧？”老板把手里的舞女放一边。
迪达拉心说我哪儿知道这么清楚，再一想自己的外表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似乎又是没理由不知道。但再多待会儿估计该露馅了。对付一个小街市不成问题，但要是招来了木叶其他忍者就不好办了，尤其是那个旗木卡卡西。况且零说过不能打草惊蛇。恩。迪达拉脑子里飞快地闪念再闪念，说了句自己只想要蝎子的黏土人便拉着阿飞走出去。
“前辈别乱进店了。”
“阿飞。你当初为什么要叛逃？恩？”
“我做了和大多数人意思不符的事。我认为是对的，他们认为是错的。他们不许我做忍者。”
“那，你后悔么……恩。”
“前辈今天怎么了啊？”阿飞跳到迪达拉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那不是迪达拉的眼睛。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已有些混沌的眸子，那不是属于迪达拉应有的纯粹：“莫非前辈后悔当初叛逃？”
“不是。”连声音都不是他的：“阿飞，我是在想如果蝎不叛逃的话他就不会现在真的不能做忍者。恩。”很矛盾，他从今以后安全了自己应该高兴，但他从今以后都不能和自己并肩了想想却很难过。这种矛盾的想法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但是。如果他失去了记忆，如果自己从未认识他。可能他会在那天的砂忍战斗中死在自己手里。敌人或者爱人，身份很容易改变的么。
“那也是他的生命和他的选择。”
心里猛地一紧。
蝎向来是不信有人想念便会打喷嚏那样的话的。这些类似小孩子的事和信仰大概也只有迪达拉会幼稚地相信一下。他外出任务那个阿飞跟着让人放心不下来，如果是鼬的话应该会好。迪达拉在晓里面差不多只听自己和鼬的话，有时连零的愤怒他都可以无视。
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什么东西压在胸口的感觉。
鼬盯着眼前的绿茶出神，杯中半透明的液体映出他的眼瞳。聚精会神下来鼬的眼睛就变成血染过的鲜红。蝎走过去拍他：“你想对茶杯用月读么？”
“我是想，假如他们遇到旗木卡卡西的话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怎么说？”
“他的瞳术很麻烦，我怕他们招架不住。”鼬从茶杯上把神思调出来，鬼鲛端着鱼肉粥正往屋里走看着鼬和蝎无奈地耸耸肩：“鼬，你总是爱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鼬笑一下，继续握紧手里的杯子：“那么但愿我的预感不准吧。”
但无奈偏偏不想准的预感都准得妖异。
迪达拉拖着阿飞在树林里没命地跑。变身术已经完全没了效用。两人放出影分身分别往四个方位跑，虽说追来的人只有鸣人和卡卡西要是和他们起了正面冲突就不好办了。迪达拉没带太多的黏土，刚刚炸那群下忍的时候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没有抵抗能力的条件下中了卡卡西的瞳术就彻底完蛋了。
什么刺探风声不能打草惊蛇啊！他们发不发现又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前辈，你的鸟还能不能飞？”
“做什么！恩。”
“前辈你听着，飞回去晓搬救兵。瞳术只有鼬才能对付，我拿影分身拖住他们。”
迪达拉回头错愕地盯着阿飞，简直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那个见了三尾只会尖叫的阿飞：“你行不行？”
废话，你说我行不行。阿飞就叹口气笑了，可惜没人看到：“战斗不行，逃跑的话我是一流的。”
这话听起来倒是没错，除了这么做迪达拉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如果蝎在的话大概也会这样吧，恩。迪达拉松开拉着阿飞袖管的手结印放出大鸟，他可以感觉自己腾空而起之后离那两股具威慑力的查克拉越来越远。赶快回去，回去搬救兵，顺利的话收了九尾。但这是最好的结局，现在不知道阿飞能撑多久。
晓的人如果都是天才的话阿飞大概就是逃跑的天才了。
他放出无数个影分身往所有的方位呈圆周型逃窜，树林里随着飞速的跑动而卷起一层层灰黄色的烟尘迷了他们的眼睛。阿飞回过头发现追踪他的只得卡卡西一人。祭品之力呢？旋涡鸣人呢？去跟踪了么？但他无法追上迪达拉的鸟。脑子里一边不停闪念一边飞速放出更多的影分身，回头看到已把卡卡西甩出一定距离之后结印，风遁。将树叶和着沙土漫天卷起，他有种错觉感到整个树林都呈现一种戒备森严的状态。他从风遁中转换了方向，明白变身术对卡卡西来说不顶用但还是施了，因为一连串的忍术让他有种查克拉耗尽到缺氧的感觉，眼前的景物已有些模糊。
身后的忍者不见了，阿飞用仰卧的姿势倒在树林里，迪达拉的鸟飞回晓。
类别：蝎迪|评论(0)|浏览(4)[转载]宽恕2007-05-2611:20A.M.迪达拉丢下去的黏土炸弹在晓的密集地门外爆炸。鼬手中的杯子没拿稳晃一晃摔在地上，他激灵地站起身子。蝎比他反应更快已经跑了出去。鬼鲛愕然一阵扛起来一边的鲛肌追过去。
迪达拉的鸟没完全降落在地上，蝎看他在上面目光满是恐惧：“蝎旦那……快一点把鼬弄上来。我们身份被发现了……阿飞留在那里拖住祭品之力……快一点，恩……”
迪达拉在害怕，他从未看过他如此恐惧的神色。
蝎来不及多想跳上鸟，鼬和鬼鲛跟着跳上去。
“快走。”蝎语气严峻，容不得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迪达拉拍拍鸟的头，蝎用胳膊环住迪达拉的腰头贴上他的后背，长发和脸颊摩擦出奇怪的声响。“旦那你不用跟来。恩。”
“我不为他来。”我看的人是你，蝎后面那句没说出来。
“鬼鲛，找到阿飞我们就走。”鼬伏在鸟背上看一点一点接近的故乡。蝎看着他说你放心，那小子不在木叶村。他已经跟了大蛇丸。鼬就回头奇怪地看他，笑一点点：“你什么时候学会探心术？”蝎也跟着笑一点点：“忘记了。”
“我知道，找到阿飞我们就走。我那时想要顺便得到九尾的想法太天真。恩。”迪达拉在那时的树林边降落下去，鼬带着鬼鲛往里面走。他们竟然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查克拉。鼬自心底升起一阵恐惧，他不知道此时若对上拥有新瞳术的卡卡西自己胜算是多少，他们不知道阿飞是不是还活着。
寻找的过程却出乎意料很轻松。
阿飞就躺在树林的最南面，离村子最远的地方。鬼鲛把他拎起来简单测了脉搏呼出口气，说没事儿就是体力消耗过度了。这小子可真能跑啊。走吧，有惊无险。
几个人交换一下神色笑一下。鼬坐上鸟之后往村子俯瞰一眼，神情若有所思。蝎是留意到的，但他没有过多去追问。他正忙着握紧迪达拉才逐渐有了温度的手。
人心始终是难以叵测的。
鬼鲛的鱼肉粥煮得见了长进，迪达拉喝着眨眨眼睛咽下去：“鬼鲛你的厨艺进步了啊，恩！是不是蝎旦那？”蝎正专心应对碗里的粥，突然被叫到名字吓一跳，抬头“啊”的哼出个单音节词。鼬玩着手里的调羹笑一下：“以后鬼鲛去开餐厅。”
“我以前说，如果不做忍者了我就去开黏土店。恩。鼬呢？旦那呢？”
蝎放下筷子看着迪达拉的眼睛笑笑：“我就在你店里顺便卖傀儡娃娃好了。”
“我没想过。”鼬就跟着放下筷子答得坦诚，眼睛垂一点：“到了不做那天大概我会死吧。”迪达拉皱眉差点把眼前的碗掀过去：“鼬总是那么没梦想现实的要命。恩。”
那鼬是预备做忍者做到死了？蝎看着一桌子乱七八糟的菜没了食欲。正想站起来鼬把桌上的筷子重新拿起来在手里转两圈：“梦想的话，就是希望能死在他手里了吧。”
“鼬是不是也是懂爱情的啊？恩？”
“我和你们不一样。”鼬看看迪达拉再看看蝎，嘴角挑上去一点儿：“性质不一样。”
“啊，那是你弟弟。”
“说真的鼬，你没想过回木叶和他一起么。”
“我说了我和你们不一样。不是他在我身边就可以了，这样的话我何必灭了全族让他恨我入骨？我们是兄弟不是爱人。”眼神黯淡下去。我们有什么资格谈未来。迪达拉想说什么感觉整个屋子都震了一下，桌上的餐具乒乒乓乓下落。引爆符。怎么了？
外面的查克拉有满满的威慑力，几人心说不妙站起来。零从地下的仓库上来做出备战的姿态，眼里带着愠色：“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灯火灭了，他们的眼睛都很亮。现在的整个组织只剩他们五人，从房间里出去到外面满是烟雾，不知道是着火了还是怎么样了。很呛，无法呼吸。
“是木叶。”鼬压低了声音：“我就说上次太轻松让阿飞逃脱有蹊跷。他们用忍术跟踪了迪达拉的查克拉才能找到这里。他们的目标大概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组织的密集地和……那些尾兽。”
蝎的身体架着迪达拉的右肩，迪达拉的呼吸很急促：“我们不一定抵抗得了。恩。”我们刚刚还在谈未来。他的脑子飞速转动做着最坏的打算。他会死，他们都会死。晓的基地一旦爆炸就无一人能生还，这是无可厚非的。迪达拉背上的冷汗**里面的网格衫，抵在蝎身上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听得很清晰。
未来未来。我们连想都不可以想么？
他们深知尾兽对于零的意义，要他丢下晓的基地自己逃走那几乎不可能。于是没有人提。
“黏土炸弹能不能反过来对付引爆符？恩？”
“有一定希望，两股力量恰好冲击的话。”鼬计算着：“你想怎么做？”
“我去放出炸弹冲击引爆符的力量。恩。”迪达拉的口气很坚定，眼睛里却一闪一闪有水气。他也在害怕。蝎握紧了迪达拉在他肩膀上垂下来手，**冰凉，手心里细密的汗。
进入晓的记忆飞快地在迪达拉脑海中呼啸过如同电影的快进镜头般匆忙，匆忙得把眼睛刺得很痛。但那些镜头那些记忆却异常清晰。蝎十几岁的脸傀儡的身体，一起逛的闹市，梦想中的黏土店，失去记忆的双眸，崖下的**空气，还有实现不了的爱情。在面前不停闪过，飞速成一道道刺眼的白光。直到逼出眼泪。
“你会被卷进去。”蝎不知道自己的声线怎么在颤抖。
“但只有我能做到，恩。”迪达拉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在流泪：“旦那去做傀儡娃娃吧，恩。”
门开了，漫天引爆符苍白的颜色和看不清前方的浓重烟雾。不做抵抗的话几分钟之后这儿将会变成金红色的战场。鼬开了写轮眼，前来的是两个他不认得的忍者。自己当初不是强者就不记，现在连他们惯用的忍术都不知道。
“零，你可记得要真的成为世界的神。恩。”迪达拉挥手赶去眼前的烟雾努力看清众人的脸。他尽量要让自己的死变得艺术起来。什么再见不再见的，他们都不喜欢那样抱头痛哭的告别场面。都是忍者，本就理应没有感情，生死都是宿命，我们都须服从没有反对的理由。
这样的结局何尝不艺术。
迪达拉驾着鸟高高腾空起来，丢出十八号在半空和十几张引爆符冲撞爆炸。他的身体和鸟的身体都被飞散开的金红色焰火包围起来，映的迪达拉的脸异常光亮和鲜艳。他本是阳光那样的人儿。为什么。
蝎感觉自己冰凉的手指隐约有刚刚迪达拉手心的温度。但如果他以后觉得冷了寂寞了，再没有人可以将头深埋进他的肩膀，再没有人可以抱他，再没有人可以回应他的吻。从前做那些事的人已经不在了，死在他面前，他看他死。一点儿永恒的成分都没有，一点儿都不艺术，好残酷。
残酷知不知道！？蝎咬住**，几乎在心底吼出来。
世界是零的，而我只要迪达拉。我的梦想比零小得多。
日沉，月坠，星陨。
世界一瞬间归于安静。
引爆符和着黏土炸弹爆炸的声响余音在耳侧，漫天烟云。
至如今，这般转瞬即逝的艺术，蝎还是不觉得它会美。
混着血腥的烟火在半空中零落，多年之前那个小孩带着看透残酷的清净笑容欣赏这样一场死亡的祭奠。
永远永远，他都不可能带着他的笑容欣赏他的祭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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