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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看花》

第5章依然雾里

作者:youranruochen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7月4日星期日晴

中考分数已经下来了,学生和家长们忙着报志愿,我们忙着分发学校的招生简章,忙着回答学生的问题,忙着拉拢分高的学生报我们学校。在学校门口窄窄的小路两边除了其他学校招生宣传的人员,还有很多暑期办班的宣传人员,在这些人中看到几个刚毕业的学生也在分发传单,原来他们在打工,给学校的一位老师发招生宣传单,如果他们的宣传能招来学生,办班的老师就给他们发些辛苦费。一直有的疑问是这些自己办班的老师从哪找的办班资格呢?在我们学校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办班的多是初中老师(我们都知道的有两个地理老师、一位物理老师常年办班),而被他们请来上课的是我们学校的高中老师。于是,这些人们就构成一种微妙的雇佣关系。比如,初中地理教师勇就是这样一位办班专业户,从他因为和财务副校长的女儿谈朋友而来到我们学校开始,每年暑假他都能有办学资格,和他相熟的高中老师也就特多,在他和校长的女儿结婚时,有许多高中老师参加,想必一半是巴结校长,一半是亲近勇,希望以后多合作呗。

现在,在我们学校的分部——一个厂办校里就有我校高二的大部分学生在上课,是他们年级的两个班主任发起的,上课的自然是我们的老师了。这些学生要上30天课,交500元,在短短的时间里要突击学完高二的数、理、化、英四科知识,神速也。数、理、化、英四科教师经过一个暑假可以成为万元户了。怪不得,教师的名声越来越差,是因为有些人师德败坏,在学校不认真上课,不让学生在课堂上学会,而利用假期或一切可以利用的课余时间招收自己的学生有偿补课,赚自己学生的钱,他们心理无愧吗?

工厂的附属学校是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天外吗?在上级一再强调不让假期补课的情况下,这种变相的补课为什么没人管,反而听之任之呢?

7月19日星期一晴

等待了半个多月,昨天下午才接到通知:教高三,今天下午3:30开高三教师会。

下午来学校后,领了老师安排表和暑假补课表后便开始等待,等待,等着领导来了好开会,一直等到4点多,柳主任一个人来了,简单说明了补课的时间安排:明天开始上课,上12天后,休息两天,然后再上,再休息,直到暑假结束。会一结束,大家都散去,去自己的办公室找书,准备明天的课。

今年高三的班是最多的,老师也多,共30人,殷是级头。从安排表上看,高三年级有11个班,理科7个班,文科4个班,而数、英两科教师各5人,每人两个班外,都有一人教三个班的;语文老师比较轻松,共有6人,有一个人只教一个班;物理、化学老师各是三人,各教两个或三个班;生物老师两人,一个教4个班,一个教三个班,综理三科教师的任务应该比较均衡;在这次人员的安排中,最轻松的是文科的几个人,政、史、地老师共6人,分别教两个班的课,不是太轻松了吗?当然,将来发钱的时候,也是最少的。那就乐得轻松吧。

有一点很值得琢磨,这次和泽一起教地理的许老师可是最早招调的教师,他调来已六年了,才第一次教高三,很奇怪呀,六年前,是什么人以什么原由把他调来的?为什么40多岁的老教师需要在高一、高二锻炼6年才让上高三?可笑。

7月20日星期二晴,闷

今天开始上课。

上午有才志学校的人来收补课费,每生270元,按每天9元计算,共上30天的课。看来,我们的补课还是有头有尾的。

早在上学期,校长就在大会上诉苦,说是上级不让乱收费,学校也没钱发给大家。现在,他们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由才志学校这个有社会办学资格的学校出面收费,他们从中提三分之一,我们学校得剩下的发给老师。高三年级补课难道也不被允许?即使不该补课,那每个学校都补课,没有上级的制止,我们应该可以自己收费吧,为什么还要一个空壳的才志学校从中赚一笔呢?不明白。

7月25日星期日晴,闷热

今天是补课的第六天。连续几天的又湿又热的天气打得人没有精神,学生昏昏的样子,老师也没精打采,哦,让我们休息吧,哪怕以后我们多上几天呀。

7月28日星期三晴

今天听说,我们这次补课的补课费是每节40元,班主任每天下午负责两节自习课,40元。这种补课费接近在外上课的钱,比去年寒、暑假的补课费高一些,这只是因为学生的补课费是由才志学校收的,也由他们负责发给我们。

下午上完课,走到学校门口,看到年级组长殷正在门卫室和别人说笑,此时,学生早已开始上自习,这种看自习的班主任可真轻松。殷从来到这个学校,教最好的班,担任最好班的班主任,学生自有班委管理,他几乎不用操心就获得各种荣誉,先进班的班主任津贴月月拿,而普通班的班主任呢?每天从早忙到晚,早读、上操、自习课,只要有学生在,他们就难得**,就是这样天天象牛一样干活,先进班的荣誉也很难落在头上,因为某个学生的迟到、卫生打扫的不彻底、个别学生头发长些、心血来潮带个首饰、、、、、、这都是班主任的错,要扣班主任的津贴,所以,普通班的班主任也只是期盼不要出事就心满意足了。为什么,要将学生不平均的分班?为什么,带好班的人总是那几个?如果让班主任们抓阄,抓到哪个就带哪个班不是更公平吗?象殷这样的能带好普通班吗?难说。

7月30日星期五中雨转多云

下了一天的雨在傍晚就停了,天边飘起几朵红云,真的雨过天晴。

今天晚上,各班班主任们被才志的人请到饭店去了。对于天天辛苦的班主任来说,这种事无可厚非,可是,他们那种不太正常的神秘的笑容让人接受不了,至于吗?我们任课老师就不应该知道吗?干什么都神神秘秘的,太没意思了。学校里有些事情办得偷偷摸摸,不公开,不透明,就象上编,给哪些老师上编,名单从来都秘而不宣,似乎老师早点知道了就会反抗似的,殊不知,学校越这样,老师的不满越大。

8月3日星期二闷

休息了两天,更不愿意上课了,天气出奇的热,坐着都出汗,更何况从有空调的办公室走进蒸笼似的教室,站到头顶没有电扇的讲台上,挥汗如雨啊。

从今天开始,高二年级也上课了。听说初三年级在8月1日开的课,只是,他们不在学校里上课,一小部分在学校旁边的才艺学校里上课,一部分在我们的分校上,所以虽然他们也上课,却见不到人。高二年级也只是这两天在这儿上,过几天也搬走,另找地方上课。唉,上级不让在暑期补课,我们偏偏要补,为什么?是老师的要求吗?不可能。是学生、家长的需要吗?那为什么每次上课都有人告发?那就是领导的爱好了。有时候想,是谁首先倡议假期补课的,出这种损招的人该死。

今年高二年级的教师安排只有些微变化。原高三的瑞和另两位教师去教高二,另有调入的两个英语教师,其他人员基本不变。细细想来,从高三下到高一的老师只有两个,那高一所需的老师都从哪来呢?

8月4日星期三干热,晴

今天,终于见到了蓝天、白云。激动的我情不自禁的看了好几次蓝蓝的天。

在这晴朗的日子里,能够出去走一走该多好啊,可是,我们还要上,没完没了的上。

秦说,昨天的市台新闻里我们学校被暴光了。翻开晚报,某校补课的事被记者暗访、暴光、上报,这种事对校长会有什么影响呢?也许会有一些校长受到处分,撤职,又有什么用呢?怎能从根里治理乱补课呢?

高二年级的老师学生明天就搬到分校上课了。看来,以才志这种社会办学的学校的名义来补课也不保险,只好躲起来上课了。

8月5日星期四晴

这两天里,秋总是闷闷的,一问才知,因为理科补习班分成两个班,她开始每天上四节课了,晚自习由原来的六天里上三个变成四个了。苦命的秋。

上晚自习的间隙,秋忙着研究课表,想把每天的课调一下。秋每天都上第1、3、4、6节课,整整一天都要耗在学校里,家就不要了。可是,年级组长殷每天上第1、2、5节,上午上完前两节课就出去到别处上课,下午再上一节;殷的老婆高每天上第1、2、3节,下午也在别处上课;殷的徒弟瑛每天都上1、3节课。他们可真会想办法,想怎么上,就怎么安排,其他人的课就只好打补丁了,悦就是因为瑛的原因每天上第2、4、6节课。排课的瑛不知为什么每天上第1、3节,如果她和悦换一下课,她自己上第1、2节,悦就可以上第3、4节了,不需要上一节、休息一节、再上一节了,可是,不管悦怎么说,瑛就是不换课,真有病。也难怪,瑛已经快三十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眼看着同龄人结婚生子,自己又不想光棍一辈子,她的心理肯定有些不正常。希望她早点嫁人吧,我们也少受其害。

8月6日星期五晴

这两天,校园里又恢复了平静状态——高二年级全体师生搬到我们的分校上课了。

听说,他们在那个校园的后院中的一座陈旧的楼里(还有点隐蔽),一上窄窄的楼梯,就颤悠悠的,很是令人担心学生会因为拥挤而出事。如果真出了事,校方该向学生、家长、社会交代呢?

直到今天,高二年级共八个班,四个英语老师中只有一人在上课,另有一人去北京开会,还有两人是新调入的老师,竟一个也没来;政治老师平于昨日才从老家赶来。真艰难,缺少老师也给学生开课,不过是学生多上几节自习,才志学校多拿些补课费吧。

明明计划在暑期补课,为什么领导们不在放假前把人员安排好?就象现在,有些老师不知自己将教哪个年级,也没人通知哪个年级在什么时候补课,只是放假前听小道消息说高三补课的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等待,偏有人不喜欢等或等得不耐烦了,就出门躲起来,让学校领导找不到,也让领导着着急,很有趣吧。

8月9日星期一闷热

我们又在蒸笼里了。有几个学生中暑了。

昨天和今天下午两节课后,学生就放学了,走读生回家,住宿生只好在教室里煎熬,熬啊熬,什么时候是个头?

每次从蒸笼般的教室里回到办公室,带着汗湿的衣背,感受着空调带来的清凉,就想领导为什么不能体谅老师和学生的苦,在这样的桑拿天里,还让我们坚持上课,恨得学生要和老师联合起来罢课?那是因为领导们天天坐在空调屋里,喝着祛暑茶,聊天,上网,玩儿游戏,他们中没有一个人上课,哪怕到教室外的楼道里转转也没有,象这样的人怎么会感受到我们的痛苦?领导们,你们什么时候才变成人民的公仆呢?

8月13日星期五晴

还有最后一天就该休息了,而且,两天的休息后只有6天的课就可以一直休息到开学,胜利在望。

这两天,正是高中招生的时候,我们学校在大门口有一个引人注目的宣传牌:敢问全市谁比我高。这是我们学校对今年高考成绩的宣传,这种口气吸引了很多学生、家长,他们纷纷想走进我们的校门,并且不惜花费多少财力。泽一个老乡的孩子为上我们学校的高中竟交了两万五,其中一万五是计划外自费的学费,另一万是给招生老师的,为了有交一万五的资格,竟多出了一万,真不知那些学生家长是怎么想的,难道我们学校创造了奇迹吗,我们能把中考300多分的学生培养到重点大学吗?我们在外宣传的内容真可信吗?为什么家长们不想自己孩子的程度只能分在普通班里,只是没经验老师的试验品,最后,在高考报名时,这样的学生就被剔除出去。

可怜的不知情的学生家长们,什么时候你们才能清醒?

8月19日星期四阴

这两天,总有学生问是否要继续上课,中间不休息,直到28日。也就是再连续上12天。每人的情绪都不好,只要课间休息,大家便你一句我一句地发牢骚。

当领导的和我们就是不一样。我们认为原来定好的上课时间是30天,而且已经收了学生30天的补课费,那么上课的时间就不应该随意变;而领导却认为让你补课是让你多挣钱,你还不愿意?似乎延期补课是为我们着想,算了吧,我们可不领这个情,累了这么多天,而且每天都重复同样的时间安排,受不了了,我们要休息,休息,再休息。

为什么领导看不到我们疲倦和无奈的眼神,他们也曾经是老师,为什么一旦变成领导了就体会不到老师的辛苦,只一味的认为只要给钱,老师就该老老实实的干活。天哪,我们就象卖给学校一样。好可怕。

8月21日星期六晴

学生们也知道了延期上课的事,许多学生都很愤然,就在昨天,有几个学生找到教务处,结果挨了一顿训斥,灰溜溜地回了班。

实际上,学生也有苦衷的。因为补课的时间早就定好的,所以上次休息时,有些家在农村的学生就没有回家,心想休息后只有六天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再走也不迟;还有些学生,尤其是补习班的,比如秦的班里有个学生从来了就没有回过家,本来带的钱就不多,现在更是捉襟见肘,已经开始借钱度日了。学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上好课吗?尽管多上这几天是不收学生的补课费的,但是想必没有谁愿意补下去。

8月22日星期日晴

关于延期补课的事又有说法,一说是为了防止补习班的学生在休息的几天里“跳槽”到其它学校,此时正是其他学校开学的日子;另一说是领导为辛苦的高三老师们考虑,因为从24日开始学校进行教师的暑期培训,我们如果继续补课的话,可以免除受训之苦。哦,还是领导想得周到,一个决定竟有三个好处:不用受训,得补课费,学生不会跑掉。可是,好处再多,我们还是很不情愿,我们是不是有点不识抬举?

如果在分配工作时让我们自己选择,我们肯定都选去受训,因为那是听别人讲,自己可以偷偷懒——趴在桌上休息,看会儿小说,早走一会儿。可是,上课的时候,只能精神百倍,不能有丝毫懈怠,累呀。

8月23日星期一阴有雨

文补班里走了一个学生,理补班走了两个学生。看来,补不补课和学生的去留没有什么关系,该走的不会留下,该来的不用去请。延期补课只会增加学生和老师的厌烦,没有计划性的管理是学校混乱的一个标志,也是领导无能的表现,这种人怎么变成领导的?有人说,我们的某些领导在给我们发钱时闹便秘,而他们最经常的是拉肚子,做一个决定没有准,什么时候都有可能改变,连他自己也难控制。我们在这种变化无常的人手下做事,好提心吊胆那。

高二年级的补课到今天结束了,老师们都拿到了18天的辛苦费,而我们高三的还要几天才能拿到。

8月24日星期二阴

今天是延期补课的第一天。

学校不知为何又重新做了安排:只补4天半的课,剩下的第五天下午的课由老师自己找时间上。怪,难道这最后半天不上的话,学生就失去很多吗?一下午连着上四节课,学生不疯,我也受不了了。

临时决定,下午第四节课发了补课30天的报酬,教补习班的只得到一半,因为发的是教应届班的一部分。领导身体又不舒服了?

8月26日星期四阴

今天该是倒数第二天上课,终于要见到曙光了。

今天还是全体教师培训的第一天。吕副校长指示:高三教师不上课的时候也要去开会。我们又被涮了一次。领导不是曾说我们上课是为了可以不用开会吗?怎么现在又变了?变得好快呀?领导是随心所欲的代名词吗?下午的课虽然上的有点乱,但是想到明天就要结束假期补课,我们也想象奥运冠军一样欢呼。去你的吧,谁也不去开会。

8月30日星期一晴

新学期又开始了。虽然只休息了两天多,但终究是休息了。

上午8:00报到,9:00开会。会的第一项由汪校长介绍大会议程和新来的老师。吃惊,太吃惊了,高中部今年共招来15个新教师,其中有6人教英语,除两人在高二,其他四人都在高一(加上原来的一个,高一只八个班就有5个英语老师,闲死了)。第二项,贾副校长总结上学期的工作。奇怪,已经两个月过去了,这种总结不觉过时吗?果然,没有几个人听,倒是此起彼伏的说话声让汪校长站起来瑞持秩序,可笑。第三项,米书记布置本学期工作(原来都是汪校长讲的)。米还没有开始讲话就发火,那种没有控制的火气令老师们瞠目,真象被吓到似的鸦雀无声,米便越发威风,什么“不懂得尊重他人的人,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什么“如果你上课学生说话,你会怎么做”,甚至米象某些家长一样翻旧帐,批评前几天培训时有人说话或早走,米竟然说,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你上去讲一讲,能比人专家讲得好?哇,米发火真逗,还会联系很多事,翻翻旧帐,不简单哪。

最后,汪校长对米大肆吹捧,说这计划是米书记借鉴兄弟学校的长处,结合本校的实际才写出的,大家要认真学习。校长还许诺今后不会拖欠大家的钱了,他们会督促个部门及时发放奖金,同时,学校要一分掰成两分花,力争本学期实现结构工资。

对校长的话,我们要辨证的听,只需相信其中的一半少一点儿。





写在后面的话

一年又过去了,翻看着以前的日记,生活是这样的相似,一切就象昨天才发生一样真切,痛苦、快乐、忧郁、平淡依然。

我们开始实行结构工资了,也开始配套地每天签到了。虽然没有打卡机,但每天上午、下午各有一个工人值班,在名单上我们的名字下划勾。开始大家都还老老实实地及时赶到划勾,时间不长就经常发现有人可以替别人划上,真不公平!为什么我不能逃一次呢?现在,我们又象没有要求签到时一样了,有人想来就来,不想来或想晚点来就让别人帮忙,大家互相帮助,何乐而不为呢?有人说,教师这个职业是个良心活,即使不凭良心,学生的质疑也会让教师不断鞭策自己,也会认真备课,以免“下课”。当然,也有不在乎的,才来了两年的城几乎天天不签到,甚至在开会时无故不到,考试监考时也有时不来,当然,学生问的一些问题也不会,据说校长已经想开掉他了。唉,现在的某些年轻人啊。

现在给学生定各种资料有了限制,每科一学期最多只能定三种,而且每年进行招标,所有学科只能从一个书商那儿定,书商给的回扣全部由学校支配。以前每到学期末、开学初都有一拨一拨的书商走马灯似地局面不见了,可是,所谓招标的内幕是怎样的?为什么不管好坏只能从一个人那儿买资料?这样真能限制某些老师赚昧心钱吗?殊不知有的老师不在学校订资料,却要求学生到某指定书店去买书,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学校又接纳了新的教师,需要由学校发工资的人更多了,可是,虹桥区承诺上编的三步曲只实现了我们一步就再也没有了下文,好象我们在世纪末赶上了末班车,没有编制的老师永远地被甩下了,他们中有人更痛苦。最近,省里要求各市、县清理在编不在岗的教师,有几位招调来的教师人事关系还在原学校,不甘心放在人才市场上,现在,麻烦来了,他们要么回原单位,要么把人事关系拿走,真是进退两难。

学校着手为没有编制的老师办理了医疗保险,本来是一件好事,没想到,有的老师拿着办好的医保卡去药房买药,被告知:卡中没钱。原来,给他们办的医保和有编制的老师的不同,不仅在半年后学校不再负责交费而需要自己交钱,而且只有住院才能从卡中划钱,相当于他们交的钱都被统筹了。气呀,太生气了,为什么学校给办理时不先讲清楚,为什么这种事也采取隐瞒政策?学校到底要欺骗我们多少事?

学校的年终评先措施也有了些改革,但实际上更是换汤不换药。评先的过程倒是搞得轰轰烈烈地:需要学生对教师进行评教,每人都得到一个分数;本组老师再互相打分;.教代会成员、各位年级组长、教研组长、备课组长等对所有老师打分;最后由教务主任针对教师的教学成绩打分。分数倒是有好几个,可是除了学生打的分可以知道,其他的都一无所知,最后谁是今年的优秀,还不是领导们说了算。大多数老师不都在辛辛苦苦地努力工作吗?究竟先进们能比别人优秀多少?哪一个先进能禁得住拉出来遛遛?今年高中的6个优秀依然全都是班主任,而且全都是重点班的班主任,难道普通班的班主任们做了更多的工作,为学校承担了更多的责任,领导们竟视而不见吗?6个人中有3个是今年送过高三的班主任,奇怪的是她们都是文科班的老师,难道今年理科班有22人上重点线的成绩还不如文科班3个上重点线的成绩吗?理补班不是考的最好吗,为什么优秀中没有理补班的班主任?是不是领导喜欢谁,谁就有可能成为优秀?另外3个优秀的名额给了高一、高二的班主任,象殷组长这样的红人自然是其中之一,想想他这一年都做了些什么呢?他的哪一个分数能拿出来遛遛吗?

我们的学校也开始时尚起来,为了争取示范校,学校陆续在高中楼的每个教室安装了多媒体设备(这些设备足以使设备处主任一夜暴富,因为设备都来自他家开的电器商店),虽然原决定给教师发的笔记本电脑一直没了音信,老师们也乐意在只有6台电脑的高中备课室准备课件,可是,好景不长,教室里仅仅用了一学期的电脑主机在学期末竟丢了两台,学校领导怕极了再被蛇咬,新学期开学了,班里的多媒体设备迟迟没有安装,设备处的人今天说设备需要维修,明天说需要班主任承担一部分责任,班主任们不同意,反正他们总有理由,实际上设备不安装,减少了很多日常的管理,他们多轻松啊,唉!

这学期补课的时间大大减少了,原因是45中在补课期间不知怎的与好事的记者弄翻了,一直闹到区里,虹桥区决定区里所有年级包括高三、初三一律不准补课,否则,一经发现,撤校长的职。我们校长对头上的乌纱帽向来重视得要命,于是,有一个多月,我们也能休息双休日了,老师们乐得自在,可苦了学生,眼看离高考不过60多天了,正是加劲的时候啊,他们能考成什么样呢?果不其然,高考成绩下来后,领导们的脸色阴得不得了。今年的各项指标都不如往年,每个班也没有达到学校定的上线人数,看来,这一年我们算白忙活了。领导们为什么不想一想,这界学生来时,学校还是一个普通高中,这些学生是其他学校选了又选剩下的,为什么要拿他们的成绩和各个重点学校比?有可比性吗?

高考奖的发放似乎走上了正轨。在前三年的奖金发下来后,经过学校领导一年多的讨论终于决定:将高三、初三老师的奖金及每个老师的平均奖分十个月发放,从今年二月开始,先将第四年的发下去。还好,这次学校说话算数了,真将奖金和结构工资一起发了。只是,因为我们学校的财力,结构工资不能按月及时发,奖金也就和结构工资一样总往后拖,不知道,发了这次的还有没有下次的?这学期本没有补过多少次课,但因为上级领导三令五申不让收补课费,所以,我们这学期的补课费一直欠着,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发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可能因为没钱而停发。唉,不能收补课费,又不能不补课,学校的日子真的越来越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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