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电脑,两个人都避免了尴尬。
阳光清楚,真诚是要自己做他的情人。如今,拥有情人是时尚,没有情人的人被看做是无能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有浪漫的事是很值得炫耀的。过去象三姨那样的经历,现在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阳光还是想不通也不想冒那个险。她和丈夫是自由恋爱的,尽管经过岁月的磨蚀,两个人那荡气回肠的爱,甜蜜的山盟海誓,都已融入了平和却温暖的居家生活中。在更深层的意义上说,夫妻已经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依赖的亲人,当然这样的亲情,也得以爱情为基础才能延续。家庭里表面上,看不到**燃烧的岁月,而那真爱,只要你去碰触,去拨动,它依然会立刻变得鲜活起来,因为,不是没有爱,只是它被琐碎的平常日子遮盖起来,好象并不是不存在了,实际上它是融化进了琐碎的日子里去了,只要拧一下那些过去的日子,爱就流淌了出来。
阳光不知不觉回忆起自己和柳风这么多年相知相爱,白手起家创造小康生活的艰难历程。暂时地,她庆幸自己在十字路口,把握住了自己。
她摇了摇头,马上穿了外套,准备到自己家承包的招待所去帮柳风的忙。
这几年,柳风为了娇惯阳光,总是把什么事都默默自己承担下来。他在招待所既是老板又是勤杂工,哪里有事都离不开他。阳光想象着柳风穿着简单的衣服,汗流浃背地干这干那的情景。她也觉得很奇怪,她竟然从来没有过地心疼起柳风来。随着心疼的感觉而一起生出来的还有更多做妻子没尽责的惭愧心情。
阳光承认,这么多年来自己是在丈夫的呵护下,每天都是快乐地过来的,她从来都认为丈夫是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所以,她从来也没去认真关心过丈夫,她除了撒娇就是耍赖。此时此刻,她却好想立即出现在柳风面前,哪怕帮助他抹一下额上的汗水,她心里也能好受一点儿。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
阳光家在离她们师范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居住,平时只需要五分钟就能从家轻松走进办公楼。学校招待所在教学大楼的后首。阳光迫切地想见到柳风,她比平时缩短了至少一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招待所。
现在已经过饭时,那些住宿的人,还象贪玩的鸟儿一样没有回巢,使本来不是很大的招待所更显得寂静了。
阳光脚步轻轻地飘到丈夫的工作间门口,发现房间没有亮灯,她以为柳风累了,他一定正躺在**假寐。阳光想跟他开个玩笑,她猛然推开房门,借着朦胧的廊灯光,她看见柳风确实躺在**,可是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阳光再熟悉不过的人,眼前的情景让她惊呆了。
狭窄的单人**,柳风正跟那个女人象平时跟阳光亲昵时那样,纠缠在一起。那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阳光平日里最要好的姐妹加同事王如红。
**的两个,见阳光的突然而至,慌乱极了,柳风匆忙收拾起自己的**,王如红羞愧地把自己藏到了被子里面。
阳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眼前的情景。她歇斯底里地嚎了一声,就冲出了房间,冲出了招待所。她疯了一样,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她跟柳风热恋时常去的江畔公园。
季节已经是深秋,黑夜更加重了寒冷的程度,飕飕的冷风,凶残地划着即将结冰的江面,发出“嗷嗷”的嚎叫,干枯灰暗的落叶,在地面上,被阴风无情地翻来卷去,也不知道最后会飘向何方。
阳光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紧了紧身上的风衣,蜷缩在公园一角冰凉的椅子上,一任委屈愤怒的泪水伴随着清冷的江水一起流淌。
她在心底呐喊:声称最爱你的人背叛了你,你最信任的人侵犯了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世界还有可以相信的人吗?
她脑子里一会儿是曾经的好朋友王如红,一会儿是自己深爱的也深爱自己的丈夫。他们之间过去的一切,象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里上下左右翻滚,越滚越乱,简直乱成了一团糟。她怎么也搞不懂怎么就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阳光在心里无数次地问,王如红,我跟你是最好的朋友,为了你我不怕遭别人的白眼,为了你我不怕得罪校长,为了你我可以把自己喜欢的最好的衣服送给你,总之,为了你我做了很多很多,可是,你怎么最后连我的男人都要啊,你也太贪婪了啊。
王如红,是阳光的同事,她性格开朗率性而为。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就跟班上一个军人子弟宋成立早恋了。宋成立的父母始终不认同他们的恋爱关系,在宋成立的父亲转业回山东时,王如红就铁了心跟宋成立私奔了。
宋成立不敢领她回家,就在外面的小旅馆以夫妻的名义同居。后来,家人一直坚持着坚决地不认同他们的关系,宋成立和王如红年纪又小,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实在挺不住了,宋成立就很轻易地违背了他们的海誓山盟,把她抛弃了。
故乡是永远收留人的地方,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王如红最后还是回到了故乡。她外语学得特别出色,她准备参加自学考试,经过三年的打拼,她用自己的屈辱和汗水换回了沉甸甸的英语本科毕业证。当时,白水师范学校正缺英语教师,经过考试,王如红通过了。
王如红工作了一段时间,效果很好,这时,关于她的那段私奔的经历已经传到工作单位。世俗历来对私奔行为持鄙夷的态度,所以,当大家明白了她的过去时,正直的人对她不冷不热,别有用心的人,想吃她豆腐的男人,就多次制造机会猥亵她,比如,或者到她屁股上假装无心掐上一下两下,或者到她漂亮的脸蛋上划拉一把,反正是不拿她当回事儿,遇到王如红斥责他们时,就涎皮淡脸地说,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再玩玩又怎么样?装什么正经啊?更有甚者,有一次,一个管业务的校长,为了占王如红的便宜,在分配工作时故意找岔子。他在走廊上无耻地对求他的王如红说:“想按你的想法分可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下班后到我办公室来。”
王如红无奈地在下班铃声响过之后,蹭到业务校长办公室。校长见到年轻漂亮的王如红,他那张在人前绷得发青的五十岁的老脸,立刻笑成了一个白面花卷,花卷上一圈一圈的褶子就象水面上的涟漪。他操着一只公鸭嗓子,朝王如红肉麻地叫着:“快坐快坐,咱们好好谈谈。”王如红诚惶诚恐地在大沙发上坐下,王如红还没坐稳,那业务校长就紧挨着王红一屁股坐下来。王如红有些紧张,却也无可奈何。业务校长忽然一把抱住了王如红,嘴里不住地说:“王如红,我太喜欢你啦。”王如红被校长突如其来的举动惹怒了,她来不及多想就发出了愤怒的反抗声:“校长,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很尊重你的。我可以信你喜欢我,可是你不能动我!”校长贪婪地边趁机摸王如红的大腿,边色迷迷地继续调戏王如红说:“有什么呀,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吗?”王如红一下挣脱了校长的搂抱,愤怒地说:“请领导自重,你是我父辈的人了,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你可以远远的欣赏,就象对你女儿的喜欢那样。”业务校长死死挡住王如红的逃路,继续引诱说:“王如红,只要你依了我,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王如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得罪了校长,自己以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依了校长的非礼要求吧,又非自己所愿,一想到依了他,王如红已毛骨悚然,恶心得直想吐。真的急坏了难为坏了王如红!
也许是不该业务校长作孽吧,那天,阳光正巧下班走晚了几分钟,她听到隔壁校长室里传来女人的叫喊声,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连想都没想,就撞开了业务校长忘记关死的门,结果业务校长的好事就这样被阳光给搅黄了,阳光从此得罪了业务校长,也从此成为王如红的好朋友。
阳光早就认为,当初王如红私奔也没有什么,只是她为了爱而对事物缺少正确的判断才走错了路,谁没有过青春,谁又没有错过呢?她同情王如红的遭遇,钦佩王如红的才华。
后来王如红跟一个很难找到对象的大龄男人结了婚,明眼人都知道,如果王如红不是因为名声不好,怎么也轮不到这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也知道王如红的历史,换句话说,王如红没有对他隐瞒什么。遭到太多打击的王如红认为结婚对她来说,只是人生必须完成的一步程序而已,她对爱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何况这个男人她本来也没有爱过,就是凑合着过日子罢了。
自古以来,象她这样离经叛道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被迫承担了全部责任?都笑戴花的,不笑戴帽的,最后吞吃恶果的无疑都是女人。看看我们的周围,哪一个失身于自己爱的男人而最后又被抛弃的女人,再找到的男人是相当于那个让她失身的男人或者超过那个男人的,有吗?几乎没有。失身的女人,只能被当作破烂儿,甩给那些在优秀堆里找不到影子的男人,这还得人家不嫌弃这女人的坏名声。从这一点上看,女人的地位仍然从属于男人。而是事实上,发生这样的事,姑且不论是非曲直,如果没有男人胆大妄为的策划和参与,单单一个女人能出那档子事吗?显然不能。换句话说,没有坏男人怎么就出了坏女人了?既然这样,即便这事该受到谴责,那么也理应让相关的男人女人一起下油锅吧?都十分在意女人的贞操,试问,从来有谁检验过男人的贞操?可悲可叹的是,遭到这样命运的女人,只能在心里发出愤愤不平的质问,偶尔翻看一下自己的不幸而已。她们从来没有扭转得了乾坤的,想轻易改变几千年的规矩和习惯那是要多难有多难的,弱女子们只能是望洋兴叹,她们无能为力。所以,最后,她们只有屈服。屈服的表现是,随便嫁个男人过日子。没有资格高要求什么,只要他是男人能赚钱吃饭就够了,她们还敢奢望什么爱情啊。想起了爱,她们的心就在滴血,那个她深爱过的同时也说深爱过她的男人不是照样最后抛弃了她吗?而实际情况,因为个体的差异往往会更糟糕。这个现象再一次证明我们的社会依然是男权社会,尽管一直以来,妇女的境遇都在改变,地位一再提高,可是,渗入骨髓的积习是很难改变的。
王如红找的这个男人呢,动不动就找茬骂她,还经常对她拳脚相加。每当王如红挨打受骂,阳光和阳光的家都是她最好的避难所。也就是这样,王如红跟阳光的全家人都熟悉和亲近起来的。
阳光回想着这过去的一切,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总是用善良的眼睛看人,用善良的心待人,最后却引狼入室,阳光恨不得把自己撕碎了。
其实,能伤害你的人,永远是你最亲近的人,至少也得是你的熟人,否则,陌生人他们就是想伤害你,既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也就是说所有的仇人,几乎都是由你先前的朋友变成的。杀人都是杀自己的同志,也就是说被杀的人都是给同志杀死的。你对他没有防备心理和防备措施,所以,他可以轻易或者不容易地得手,而敌人,是被你永远防御的,他几乎没有机会下手,他也只是动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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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亲家来疗伤』
阳光不知道自己在那冰凉的椅子~蜷缩了多久,柳风跪在她面前摇晃她时,她才从梦中醒来。柳风企求阳光说:“是我错了,都怪我那次喝多了酒,你没有在家,王如~来了,我们就一起错了。”阳光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抬起~~的~,“啪啪”~了柳风~响亮的~光,她悲伤地说:“难道一句错了就完了吗?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柳风的脸火辣辣地~,只是他已顾不~去~~,他继续企求阳光说:“我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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