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去了豆庸的寝室,阿君就轻轻的闭掩了门。
望着床铺,阿君一笑:这是一种摆设吧,你几时睡过这儿呀,你的床在你娴姐的肚皮上吧。
这种轻率的说话,把豆庸都吓着了,望了一下窗,又看了一下门,说:你可要注意点,你上次来的事,我至今没敢透一丝风声呢。
阿君说:这点我想得到,今天,我们说正事,你也不准动手动脚,来揉脚摸奶的,我坐**,你坐沙发吧。
整理了一下**,豆庸就看见了她穿着丝袜的腿,一支架在另一支上,穿着高跟鞋的脚就轻轻的在他眼前愰动。
阿君问:听说你见了岳父岳母了,他们对你满意得不得了,是吧。
豆庸一笑:不是她在说谎,就是你在寻我开心,前后一刻钟,我没有说上十句话。
“你在我面前不是很能油腔滑调的嘛,为什么十句话就算了。”
“一个乡巴佬,一个农豁皮,一个棒棒儿,在高级知识分子面前,说什么?”
阿君说:奇了怪了,对犯罪分子你不怕,在他们那儿你装什么斯文。有刀子呀?
“谁知道,胆怯嘛。”
“我不相信你在你娴姐的身上还胆怯,我看,她的肚皮都被你这狂徒搞肿了,是不?”
“老庚,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不知我一天都愁死了。”
“愁什么,一不担挑,二不下地,白天有吃有喝,晚上有美女陪睡,神仙一样的日子嘛,何愁之有?”
“你哪儿知道我的郁闷呀?”
阿君说:你现在天天都是洞房花烛夜,肯定舒服了,那你说一天郁闷为什么呀?
豆庸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能够代替生活中的一切吗?
阿君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既不想让娴姐心里不舒服,又不知道她怎么才会舒服,可以说也是一天不醒豁的。”
“你们就准备这样彼此等下去呀?”
“我怎么就突然想到你给我讲的‘齐大非偶’的故事了,似乎匹配是很重要的,反正我也说不清楚的,你看呢?”
“我问你舍得吗?”
“什么呀?”
“你们的把戏呀!”说到这里,阿君就用一支脚去轻轻的踢豆庸,豆庸就去提那支脚,这样一扭一闪,阿君的套裙怎么就让它上了腿根,把一条白腿全亮了出来,马上又完全罩住,恢复原样了,彼此又坐好了。
豆庸把握住了自己说:“你怎么看?”
“甘蔗没有两头甜的,这就看你们——上次说的,你记得吧,你们自己的价值取向了。”
“老庚,我是不好说的,从娴姐那种投入的劲头,她肯定不会放弃的,从——”
“她的那一种劲头,哦,懂了,你怎么会认为她在别人的**劲头就变小了,你的自我感觉良好,是不?”
豆庸就开不起腔。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你们不管不顾,忠于自己的爱情,那吗,就公开关系,正式拜堂,谁也没有办法的,如果你们真是觉得长久处不下去,就马上拜拜,也不是不可以的。”
“你说得轻巧呀,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何况我们。”
阿君就叹了一口气:明白了,就这样吧,我去向你娴姐复命了。
豆庸说:“别别,我可没有死乞白赖的意思,我怕她生气呢。”
阿君说:好,她是感谢你的援救之恩,所以,以身相许。你是有感于她的全力投入,要维护她的感情。是这样吧。你知道一个‘东食西宿’的故事不,说的是一个正正当当的君子,迷恋上一个为富不仁的富家女子,他既想维护自己的清正,又耐不住晚上的向往,于是,每天白天就守住自己贫苦的家,晚上又跑去富家小姐的**贪欢,你是不是以他为指模呢?
豆庸说:你没有看见很多人看我的眼光,以为我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家伙,其实,我一身的气力,只是有力无处用呀,一直这样下去,在体力上,我会变成一个废物,在精神上说不定也要崩溃,所以,老庚,如果你能说服娴姐放我一马,我可以立马走人的,因为我说不定还有一点用处的。
阿君说:你有什么条件呢,不要求补偿什么吗?
“她有什么应该补偿我的,我能够开什么口?不不不不!”
阿君说:你已经这多天了,真正说,离不离得开她呀,别人说,有的东西是要上瘾的,一下子离开她,你的被褥一下子失去了弹簧,你睡得着吗?
豆庸叹了一口气:这也倒是真的,有时,那一股子快乐劲头,真是令我形容不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娴姐这样的美女真是不多不是,所以,一下要下定决心还真困难。
“假如这样,比方说,祈娴已经开始讨厌你了,你怎么办?”
豆庸说:老庚,这不是她给你说的吧,如果她说了,也是玩笑话的,如果你今天不来,谁还会讨论这些事情。
阿君说:当然不是她口里说出来的,不过,她倒是真是有事种无奈的感觉,因为她也要在社会上生活呀,其实,已经有两个单位来说聘用她的事了,你想,那些地方,精英一大群,还有什么海归的,你想想,这些天来,她给你明确说过想与你结婚的事没有。
豆庸说:倒是没有的。
阿君说:如果你们真分手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继续去当棒棒吧。”
“还想碰见那种好事吗?英雄救美。”
“你说什么,黑夜中我哪知道救的是什么人,一切都是无心的。”
阿君说:没有什么新的内容了,我还害怕祈娴怀疑我也在勾引你呢。
豆庸说:这怎么可能。
阿君说:不可能?没有女人不怀疑自己的老公的。况且,咱们不是有约定吗,某一天,你熬不住了,会给我打电话吗?
豆庸说: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巴不得呢。
“真是?”
“真是!”
“哦,我们拉勾。”
豆庸的右手拉勾,左手就去掀开阿君的裙,但是阿君推开了他。
豆庸说:老庚,你去复话吧,就说,我一切都是她给的,她的任何决定,我都服从。
阿君起身了说:各有各的味道吧,以后你就知道了。”
摸了一下豆庸的脸,就径直去了祈娴的寝室。
祈娴问:他怎么样?
阿君说:说了半天,两个字。
“不干?”
“不是。”
“可以?”
“不是。”
“说什么,你明说呀!”
阿君一字一顿地:“他说,随——你!”
祈娴脸上就不自然: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阿君说:我去向梁仁报喜吧。
祈娴没有答腔,就转过身去。
二十五
结论比较理智、明智,所以,祈娴和豆庸都感到了可以接受,但是,彼此谁也不好扯开这层窗户纸。所以,各自作好了对未来的准备,也很珍惜现有的光阴。
豆庸觉得去装什么修养、涵养、教养的三类居士,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恢复自己自由度大的棒棒儿生活为好,所以,穿衣吃饭就不再顾及。而祈娴觉得既然并不是什么未来的夫婿,也无庸去严格要求,自己也不装什么淑女,而且想到去日无多的情况,反而有点依恋现实的生活。这样,共同的切入点就很明确了,叫做在‘干’字上狠下功夫。
白天出去,祈娴还是素面朝天、温文尔雅、言谈举止,一副充分淑女的态度。其间还在阿君的陪同下见了一次梁仁,用一种不尊不卑、不即不离的姿态,去听了梁仁作的忏悔录,也没有任何感动的表示。而由阿君代言,说是要“给一点时间”的乃母名言。但是,一旦回到家里,马上先关在自己的寝室,就要浓妆艳抹,尽量把自己打扮得时尚妖娆,然后才去见豆庸,进而演出一场场各种闹剧,彼此都极尽欢娱之能事,最后精疲力竭才停了下来。
似乎还不尽兴,这个平日一副书卷气的淑女,不知受什么驱使,一回到家里,又变为另一种状态,先问,你今天想会什么人呢?你要当西门庆,我就是潘金莲,你要当孔仪父,我就是夏姬夫人,你是吕布,我就是貂蝉,你要当瓦尔特,我就是赛金花,你是安禄山,我就是杨玉环,反正你一定要当成伧父嫖客,我一定是**娼妓。总之,就是,就是要藉以不断刺激豆庸。
以后,她又要求玩起人体彩绘这种玩意,她买了一些水彩颜色,俩人就成了亚当和夏娃的样子,你抹我一笔,我画你一笔,彼此取乐,就在地毯上、沙发上、甚至浴室里来进入状态。
她说:豆豆,我要加深印象,今后就是嫁了人,我也要想着你,而且,要找机会和你来事的。
豆庸笑笑说:好呀,只怕以后面也见不了你了。
祈娴说:反正你要给我留下东西的,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豆庸说:当然是我的命根了。
祈娴说:你真下流,才不呢。
几天之后,在祈娴父母家里,有阿君在场,梁仁就正式提出了求婚的事情,祈娴妈说:“这当然要看娴娴的态度了。”
祈娴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不过,我也有几个条件。一个是房子要你那儿,好女不穿嫁时衣,我不住在妈妈那房子了。二个,一切置办安排什么的,你全要处理好了,我其实什么也不懂的,反正举办婚礼那天我参加,晚上住在新房里就行了。三个论文尚未最后完稿,不要打扰我,免得分心,影响了质量。四个,时间吗,半月之后吧,不要去翻什么日历说什么星象的,我是懂科学的人,不听这一套的,这些不过份吧。
梁仁说:完全对,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好好写论文吧。
到了要离别的日子,祈娴一刻也不想与豆庸分开,她说:“小豆豆,你想怎么玩任何女人,就怎么玩我,我好配合你。”
豆庸说:一切对我说来,都够了,我想呀,我把一辈子要和女人干的事,都干完了,够了,你看,世界上的事真是奇妙,我们在一个无意之间碰上,在谁也不知情的情况下遇见了,至今我没有想明白,你这么一个有才智有身份的漂亮女人,怎么就会这样的委身于我,不过,我还是更没明白,不是我们彼此相爱吗?不是我们全身心的投入吗?不是我们无比适应吗?但是我们却要分手。为什么呢,谁也不能强迫我们呀?
祈娴说:“缘分已经尽了,只好说一切随缘吧,似乎谁也不能强迫我们,但是我们总是感到无处不存在的强迫,算了吧,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还是尽情来玩吧,你觉得怎么样才舒服,我就怎么样?来吧!”
他们因为不愿意哭而笑着,因为不愿意想其他的事情,而彼此尽量**,直到精疲力竭。
豆庸说:离开你之后,乡下我不去了,但也不愿意再在这儿当什么棒棒,说不定在这儿到处都可能看着你的影子,也许就会又去找你,这样,你的生活,就可能被打扰,我才决心去外地。
祈娴说:我们相处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比七仙女下凡的百日姻缘还少呢,不过,事情是预料不到的,再过几天,我就结婚了,我向男朋友说在起点写论文,其实,那儿想过论文的事,今后,我就回到正常工作里去了,在网上去找一些资料,凑一篇论文通过去应聘,当了新嫁娘,就去做一个好妻子,今后就相夫教子了。走前你去看一下梁仁吗?你还从未见面呢。
豆庸说:算了,想到今后与你同床共忱的人,我就不舒服,去看他,如果我一时性起去把他杀了,这怎么了得。
于是祈娴倒是叹了一口气。
豆庸说:起身前,我要去一次阿君那儿的,多亏她点拨我,支持了你,也帮助了我自己,要谢谢她。
祈娴说:要送她什么东西,我为你准备。
豆庸笑笑:她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去抱抱她,她也是一个老姑娘了。
祈娴不再说话,又去忘情的抚摩豆庸。
尾声
祈娴和梁仁的婚礼是在一家酒店进行的,日期偏偏是周三,没有什么火红的场面,也没有多少桌酒席,但是,出席的人没有一个不觉得这是一种‘天作之合’的,接下来就有人说‘早生贵子’,‘五世其堂’的祝贺词。祈娴也是笑笑不语的。
祈娴遇见了来祝贺婚礼的阿君,问了一声,豆庸去找了你吗,他说要谢谢你呢。
阿君淡然一笑:去了,只是不巧,那天我月经,而他当天就买舟南下了,不过,也是聊胜于无吧,只是你的残汤剩饭了。
祈娴尽管十分惊愕,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说:“吃好点,谢谢你了。”
晚上,在他们的新房里,闹房的人也不是特多。
到了终于客人散去,应该圆房的时候,祈娴突然说:哎呀,对不起,老朋友来了吧。
梁仁愕了一下,马上笑了:没什么,好好休息。
就动手给祈娴宽衣解带了,他又突然的:哎呀,干酥酥的,没有来,良宵一刻值千金呢,他熟练的用一个垫子垫在祈娴的屁股上,又把她的一条腿放在自己肩上,就进入了祈娴的身体。
次日早晨,被梁仁**搂着的祈娴又听见说,还是没有来,于是又被故技重演了一次。
以后,都是没有老朋友到来的消息。
差不多一个月之后,祈娴有点儿不适,找了一个中医门诊,想调理一下,不会是新陈代谢紊乱吧。
花白头发的中医切了脉之后就问:“庚信没有来吧,看来是喜脉呢。”
祈娴就叹了一口气。
几个月过去了,次年的春末夏初,一个宝宝终于呱呱的来到了人世。
来祝贺的阿君看了看宝宝。一番端详之后,就悄悄向祈娴说:“阿姐,他的样子真像小豆豆呢。漂亮呢。”
梁仁问:谈什么?
祈娴说:阿君说小孩真好玩,就取名叫小豆豆呢。我看合适,你说呢。
梁仁就急忙的点头。
苍髯老贼曰:率尔操觚,无聊故事。冥报不爽,救美得佳,弗可信也。物以类聚,人分群落,是耶非耶,未可知也。《易》之象辞有谓“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将相有种,齐大非偶,倒不失为一种良好的人生哲学。《易》‘大过’曰“藉用白茅,无咎。”想想吧,乱想吃火米汤圆,是要注意烫嘴皮的,故我等草民,不可不察也。不信?你看看‘棒棒儿’豆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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