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招呼我一块下棋,我说我的手机没电了,好几条重要的短信没回呢,我得回个话去,你们玩吧。说完直奔对面那屋拿我的充电器去,斗鸡眼这条尾巴狼又跟过来,真他娘的想踹他一脚,然而看见那个当兵的魁梧大汉,掂量一下,还是先想法走,不要触怒他们。斗鸡眼监视着我拿出充电器,又把我手机拿去充电了。一看,那屋没电,邹又接过来拿到刚才那屋去充电。这屋没电,那屋就有电啊?看来手机一时是用不了了,得想法到外面打个电话吧。
计量后,我问斗鸡眼:“今天周二啊,你咋没去上班啊?”“这几天我们公司装修,就不用上班了,你来了,正好带你到附近转转。”装吧你就!转而我又问邹:“你什么时候去医院啊?我有个老师在这德州市区,既然来这了,这期间我得安排个时间去拜访下他,来之前我跟他说了。”“我下午去医院,上午我带你到处走走。”看看你还有什么招可使,难不成你给我装个现在去手术出来。“成,那咱出去走走吧。”我准备换鞋。要说斗鸡眼上辈子是奴才出身绝对错不了,转眼他就给我拿来袜子。趁他去外面给我拿袜子的空挡,我赶紧转身从背包里掏出我的身份证塞裤兜里。
由于昨晚下雨,鞋**,鞋面全是泥。转身又给我拿来刷子,我接过刷子准备自己刷,刚拿上鞋,旁边一阿姨说了句:“怎么让小弟自己刷鞋啊?”。斗鸡眼像犯了错似的赶紧俯下身,夺过我手中刷子要帮我刷鞋。哎,我只好成人之美了,没办法,虽然鞋是我的,不是他给我弄脏的,但替我刷鞋是人家的工作,是人家的待客之道。我也乐得悠闲,寻思潜逃之法。当然在其为我工作期间仍不时的记着他们奴化教育般的口头禅,左一句“小哥”(他比我大),右一声“辛苦了”(爷承你伺候辛苦谈不上,倒是有点别扭)。擦完鞋,问我“小哥,辛苦了,要给你鞋打点鞋油吗?”。我这是旅游鞋,打什么鞋油啊,老子那么多讲究。无事献殷勤,肯定不怀好意,必须提高警惕!那行,咱出去转转吧。
跟着他们到附近散步。得找机会走啊,一出来,我就留意路边的标志,知道昨晚住那是德州北园小区富荣街3号楼靠里头围墙那一层。迅速记下这个地址,如果报警,用得着。“昨晚住的习惯吗?”邹问我,“不习惯,以前没这样住过,空气不太好,早上起来腰也不舒服”我直言不讳的回道。他装着关切的说道:“这样啊,委屈你了,晚上我给你加几层垫子。”斗鸡眼老是问我将来想做什么,有什么想法。我就反问他,他模糊的介绍了他将来想开自己的公司,将来要咋着咋着。
“哪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如何去实现这么宏伟的目标啊?”我问他。“现在呢,最重要的要找到一份有前途的工作,找一份事业做,将来我的目标一定会实现的。”早想好了答词了啊,你以为你回答的很好吗?垃圾!接着他又来了:“在学校花了不少钱吧,咱都是农村的,自己家人供咱上学多不容易啊,看见自己的父母在田间劳作时候的辛苦样,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反正我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就想着有一天一定要让自己的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再有,咱的命是没法选择的,看见父母这么劳累,你难道想让你的子女也选择出生在一个穷苦的家庭吗?”还会以孝为手,捅我软肋,好在我早有提防,要不肯定中他圈套。“是的,你说的没错,那我问你,你现在多少钱一个月?你现在过的好吗?如果自己连生存都成问题,还谈什么成就事业,为父母,为子女,(国家你是不会提的了)你也是学工商管理的,自己如不能管理好自己,谈什么将来管理好一个企业?起码的原始积累都没有,我觉得咱现在谈这个问题,不类于乌托邦青年。”我知道我这番措辞有失偏彼,没准又会引来“理想与现实”的辩论。就想好不再与他争论,让他说,不应他不就结了,让你一个人说去。
邹也看出我们谈的不是很愉快,赶忙转移话题:“前边都是居住区,没什么逛的,咱过那边看那个菲律宾国王幕去吧。”斗鸡眼也不做声,跟着他们往回折了一段路,拐进另一个方向。途中斗鸡眼又想跟我探讨路边的夜来香、海棠花、石榴花的知识,俺就低调处理,他说啥都以‘恩’对付,问我知道不我就说不知道,让你说,栽这里就让你点面子。才没精神和你探讨这么没意义的话题呢。时间长了,他也顿感有点没话找话了。不对吧,越来越往居民户里走了啊?
一路话不多的邹这时候说出了‘重要’的一句‘导言’:“现在工作不好找,你发现过什么好的项目没?”。“好项目,你说的是商机吧?商机到处都有,在缺少资本的当下也缺少细心的眼睛。”我拿话找话。“我知道这里有个项目,觉得不错,要不咱去看看?”邹顺势把我带进了一家回民的居民楼。“哦,不是这家。”进去后又说不是,到底来没来过啊。这边人家咋都不关门啊,进来了也没人言语,也没看家护院的狗。
原来是在旁边那家,拐了几个弯,来到二楼,门外有几个助理模样的,一个个上来握手,隔壁传来破吼声。这应该就是他们的“奴化”基地了。果不其然,他们带我进去看看,里面已有三十多人,全坐在马扎上,前面一女孩在讲课,旁边还有一专门递水、擦黑版和粉笔的主持人(他们这样称呼他)。黑板就是在白墙壁上刷了一层黑漆,也许是墨汁刷的,看起来刷的不是很认真,倒有几分像涂鸦艺术。我本想在门口的一个马扎上坐下,“这个马扎坏了,你坐前面去吧。”斗鸡眼推我往前坐,他也在我旁边坐下。隐约听见邹在和外面的几个‘同志’交谈。那位‘老师’自称只有高中毕业,现在已经身价百万,霍,算我眼拙,没看出来!有百万身价来这破落地讲课,傻子有可能会信。
不过不得不承认,就其演讲(恩,我感觉更像是在做演讲)的技巧来说,还是够称职的,什么排比句,压韵句式信手拈来(应该是背诵能力不错)。也许还真看过几本营销的书,连哈拂的研究成果都能给契合进来。朴实自然,分析的还有理有据,难怪这里好几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同学也轻易就受蛊惑,看来还颇具功力。就这么浅显的道理说的这么高深,下面像排练好了似的问一些早就设计好了的问题,简直就是在彩排节目。要不下面反映那有这么快,而且是异口同声的问同一个问题。要说硬商就是硬商,排节目也不讲究点真实性。也太假了。她就在我前面,不时的用眼瞄我,看老子没什么兴趣,顿时有失落之感,又把音阶调高了两度,不会这场宣讲会主要是为我准备的吧,那我真是受宠若惊!之后讲到他们公司的一个福利制度叫“五级三阶制”(从会员做起,拉两个下线能成为培训员,之后依次叫推广员、代理员、商务代理),当中有好几个计算的过程,既然两度提我的问,把我当初中生呢(主要是看我听了没)。“这位小哥听的很仔细,回答完全正确,大家为他鼓掌。”哗哗哗,后面掌声如雷,我没获什么诺贝尔奖啊?一看这掌声也是经过训练的,响是响,不过看来不是什么高级礼仪老师教的,手张开的高度和鼓掌的节奏不是很标准。
那老师讲完了之后,叫几个‘老朋友’来讲授经验。又是固定的开场白:“大家好,现在我把自己免费的介绍给大家。(没听说过自我介绍要收费的啊?)我叫×××,来自×××。我的介绍人是×××。我现住在北园小区富荣街×号楼×单元×室。(原来都住那一片啊,以后要端你们老窝的话可有具体地址了)欢迎各位新老朋友抽出你宝贵的三五分钟光临指导。”而后就开始介绍自己来这之前是做什么的,现在有什么理想。(原来绝大部分都是来自农村的啊)。怎么不谈谈你们现在做到多大,月工资有多少啊。蒙人进来的功夫比一般的保险公司确实强不少,咋着人家也是专业选手。他们称来这里的各位朋友叫‘来到我们网络’,网络?这么时尚的名词都能融近来,确实挺贴切!前面两个人介绍的比较简洁。后面他们隆重的介绍了一位叫戴丁(音译)的推广员。
趁往后看到底是何方‘官员’到来之机,见邹就坐在刚才斗鸡眼告诉我坏了的那个马扎上。这家伙穿的跟保险公司的业务员一样,很正式。原来是老太婆在裹脚布啊,这傻个大学毕业后去当兵,当完兵当了几个月的保安,后来来到这。光他介绍兵旅生活和什么别人给他介绍媳妇他不要,自己非要先出来工作就讲了一节课。每讲到他以前历程中的一个阶段,下面就给他热烈的掌声,合着他们是来练鼓掌的啊。我是从来不鼓掌的,这给他很大的打击,因为我坐最前面,我个高,很明显,中间喝水的歇挡他不时的看我。他的口头禅是“真的,....”,一看就是讲惯了假话的人,自己都怕别人不相信,别人咋会信呢。
出来后,邹问我“觉得刚才听的咋样?”。“就刚才那个啊,跟前面弓着腰坐那马扎太累,没认真听,没啥兴趣。”不想给他任何说服我的机会。也许是他们觉得以后有的是机会给我洗脑,也就没再答话。顺而带我到他们开始说的菲律宾国王的陵墓。原来这地方有个叫‘苏禄王御园’的景点。以后有机会让我来指认你们老窝时候可给我提供了一个标志性的建筑物。随他们在附近逛了下德百超市。想着王老师和北京的同学肯定一直在联系我,他们没准比我更担心我的处境。不行,我得尽快回去拿回手机,和他们商计一下。“现在几点了?你下午到底几点做手术啊?不用先去和医院打好招呼,做些准备工作吗?等你做完手术我再来逛德州不迟,可不能耽误你的治疗啊,你的病不是很严重吗?可别误了治疗期。”我显出关切的语气问邹,逮住你的谎言死拽不放,但不能表现出我要跑的迹象。看你的谎言能持续到几时。“现在两点了,时间不早了,咱回家吃饭去吧。”邹避重就轻。斗鸡眼也应和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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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新装(四)』
回到住~,赶~找我的~机,一看他们~本就没给我充电。赶~开机,一看9条短信,看一条删一条。匆忙的回了几条。斗~眼又来拉我玩牌了,刚才没见几个人,这会咋全给出来了,这帮人够清闲的~,一天到晚就跟家窝着~?~我去玩牌,老子说不会玩他们那种牌,连~带拉的把我~过去。那会儿王老师和王博一个劲的给我打~。娘的,赌一把,爷把牌一撂:“德州的王老师给我来~了,我得给他回一~,~不太不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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