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终冬之冰
庄梅问:“里面路怎么样?”
“不知道。”
“看得清吗?”
“看不清。”
“这样啊?”庄梅想了想,说,“你先上来吧,我给你施个隼明术,这样你在下面就能看见了。”
“好啊,好啊!”郑国跃跃欲试。庄梅施了法后,还给他喝了点药水。郑国问:“这是什么?”庄梅说:“没什么,就是普通的药水,可以让你的法力维持三个时辰。”
“哦?我发现你身上藏着蛮多的药水啊,就我已经见了好几样了。你身上还有什么啊?”
“没什么。哼,少管闲事!我们走吧。”
庄梅和郑国躬着身子在地道里爬了好久。郑国仗着隼明术,看到这地道一直往下,弯弯曲曲,削得并不齐整,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最后,他们见到一个大厅,大厅高两丈,路的尽头就在这个大厅的半空。他们下来后,仔细查看,庄梅很兴奋,“啊,好大啊,这是谁的陵寝啊?”大厅中央是一个棺椁,地上有些枯骨。郑国看到了,站在原地不敢动,腿有点发软。庄梅问:“怎么啦?”
“你看,你看地上……”
“哦,应该是陈侯的殉人。一堆骨头而已,怕什么?”
“阿梅,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
“呵呵,鬼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巫者就介于人鬼之间。放心吧,鬼是不敢害巫的。”
郑国嚷道:“可我不是巫啊?他不敢害你,他要害我怎么办?”
“哎呀烦死了!我也在这里你怕什么?”
庄梅走到棺椁前,对棺椁说:“陈侯啊陈侯,我们不知道你是哪一代的陈侯,我们也无意惊扰你,只是为了找件故友之物,万勿责怪。”回头对郑国说,“郑先生,我们四处看看啊!”
郑国苦笑着**剑,战战兢兢地四处查看。庄梅往另一边走。忽然郑国喊道:“阿梅,你去哪?”庄梅吓了一跳,回过头又气又恨地说:“我就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我们分头就在这里看看嘛!”
“你别走那么远。”
“我还能远到那里去?真是的。看你像模像样的,胆子那么小。”
郑国心里苦得就要哭出来了。只好强撑着说:“那,那好吧,我们四处走走,看看有什么。”
两个人分别往两头走,都走到了墙边,庄梅用手拍拍墙壁,竟然发现那是一块木板,她忙喊:“快来看。”恰在此时,听得郑国也惊呼:“咦,这是?”庄梅忙问:“什么?”
“我觉得这块墙壁是一块木板。”
庄梅跑过来,用手拍拍,笃笃作响。“怪了,那堵墙也是块木板。”郑国说:“是吗?难道这里还可以通到别处?”他用剑把木板周围的泥土去掉,用力一推,那木板倒下,赫然一个洞出现在眼前。郑国说:“我再去那边看看。”不一会儿,另一块木板倒下,又是一个洞。郑国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洞口了。”两人四处仔细搜寻,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洞口。
“这两个洞通到哪里去呢?”
“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先进哪个?”
“随便!”
庄梅弯腰钻进去,郑国赶紧跟着。走了许久,又来到一个陵寝。这个陵寝比刚才那个稍小,地上也有枯骨。两人四处看看,发现墙壁上又有一个用木板遮着的洞。两人从洞口进去,不一会儿又见到了一个陵寝,找一找陵寝里又有两个被木板遮着的洞。从洞口进去,又是陵寝,又是一个两个三个不等的洞。郑国说:“这样不行,我们会迷路的。”庄梅说:“那好办,我们做个记号。”她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掏出张符,念了几句,符燃起来,然后把泥土一撒,那些泥土倏然不见。郑国奇道:“你干什么呢?”庄梅说:“我作记号啊!那些土被我施了法,自己会寻到我们走过的路,我看得到,你看不到。我们可以放心走了,不怕迷路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一连发现了二十三个这样相连的陵寝。当他们又进入这样的一个洞,他们发现又回到了第一个陵寝了。郑国走得累了,坐在地上休息,说:“真是怪了,怎么这些陈侯陵寝都连在一块了?”
庄梅沉思了会儿,说:“是有点怪。可是这些陵寝并不是同一个时间建的,不可能连在一起,应该是后人做的。”
“后人?难道就是公输般?”
“也许是。哎,郑叔叔,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陵寝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
“你不觉得这里很干净吗?”
“咦,确实是。你看我们坐在这地上,一点尘土都没有,好像是天天都有人来打扫似的。”刚说完,郑国跳起来,“难道是鬼在这里住?”
庄梅忍不住笑起来:“哈,你别折腾自己了。如果真的有鬼在这里就好了,我可以问问他。可是这里没鬼。我说的干净是说这里没有鬼,这很奇怪。因为像这样的陵寝应该有鬼的。”
“你怎么知道这里没鬼?”
“我们巫者对于鬼是很敏感的,如果有鬼,我们会有感觉的的。可是这里没鬼。但是,我总感觉这里很怪,有点不祥。好像有只眼睛在看着我们。”
“不祥?有只眼睛在看着我们?谁?”
“不知道。你看,这些陵寝除了棺椁,什么随葬品都没有,似乎被人搬得一干二净。而且,你有没有发现,所有的棺椁都打开过,所有的钉子都有动过的痕迹。”
“难道是公输般?他也许需要钱,就搬走了随葬的物品也未可知。”
“有可能。可是我们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他留下的任何痕迹。你说,如果这些通道是公输般挖的,干嘛又还要用木板封存呢?既然是封存,却又不是很严密,我们随随便便就打开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蛮奇怪的。我觉得,有点像门。”
“还有,你觉得我们把所有的陵寝都走完了吗?”
“我想想……应该所有发现的洞都走完了吧?”
“可是我还是很疑惑,我觉得我们还有些陵寝没有去。还有,你觉得我们应该把那些棺椁都打开来看看吗?”
“不不不,我不去看!”
庄梅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她说:“好吧。我施个神游之术,把我们刚才走过的路画个地图下来,顺便进到棺椁内看看。”
“什么神游之术?”
“就是人不必动,让神魂出来,把你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这很耗灵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先休息一下吧。等下我施法的时候你不要走远了,在我周围看着,好吗?”
庄梅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郑国就在周围走动。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国忽然发现自己看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他记起来庄梅说过,隼明术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看不见了他就很慌张,忙喊:“阿梅,我看不见了。”庄梅没吭声。他又喊:“阿梅,我看不见了!你再给我施一次隼明术吧。”他伸手往前探,碰到了庄梅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但是庄梅没反应。不久,耳边传来庄梅的细小的声音:“郑叔叔,我已经施了神游之术,不在那儿,你不要打扰我。你先就地坐下,我很快就回来。”郑国狐疑不已,也只好坐下,等庄梅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听到庄梅说:“郑叔叔,我回来了。”一只手搭上肩膀拍了拍,嘴边递过来一个小瓶子,往他嘴里倒了一点水,不一会儿,他又能看见了。
庄梅心情很好,她拿着张画满了图案的绢帛,说:“你看,这是我画的地图。我原本以为神游之术很难,想不到这么容易,我以前学了还没真正用过呢!”郑国接过地图,疑惑地说:“你怎么画的?”庄梅得意地说:“你管我怎么画的,看看嘛!哈,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巫者在神游的时候,能力竟然超过寻常,平时做不到的事,在神游时竟然就能做到!我画的这个地图,不但形状正确,比例也恰当呢!”
郑国仔细看庄梅画的地图,说:“如果你画的没什么差错的话,我觉得这里很奇怪。”庄梅凑过去看:“哪里?”
“这中间一大块怎么是空的呢?你这里画的二十三个陵寝刚好是一个圈,中间这里应该也可以有一个陵寝的样子。”
“对啊,我总觉得我们应该还有什么地方没去。我用神游之术进入了每一个棺椁,发现里面全都是空的。你说怪不怪?”
“陈侯的尸体也没有了吗?”
“没有,空无一物。”
“唉,不管他。我们先去这中间看看!”
两个人又从那些洞爬进去,来到一个陵寝里,郑国说:“看看这堵墙。”两个人从上到下仔细查看,没有什么洞。又进入另一个陵寝,仔细找,也没有洞。这样找了四五个陵寝,也没有。“真是怪了,难道这中间没有吗?”郑国说,“没道理啊!”
庄梅用手打那个墙壁,忽然说:“咦,郑叔叔,你看着墙壁很奇怪啊!”
“怎么?”
“你不觉得这边的墙壁比那边的硬很多吗?”
郑国用手打一下,说:“是的,**许多。欸,好像很凉啊!”
“是嘛?我看看。对啊,同是这间陵寝,这边的墙不但硬很多,而且冷得很呢!一定有问题。”
“里面一定是个很重要的地方。可是,我们找不到入口啊!”
“一定有入口的,我们再仔细找找。”庄梅正说着,忽然“嘘”地一下,叫郑国不要出声。郑国问:“怎么了?”
“有人来了。”
“人?还是鬼啊?”郑国紧张得不得了。
“别吓自己了,是人!可是,是谁呢?我们找个地方先躲一躲。”
两人贴着墙壁蹲下,不一会儿,一群人吵吵嚷嚷涌过来,手里擎着火把。
“喂,他妈的这么多洞,我们迷路了。我们人太少了,要不一个洞一个人看着就好了。”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
“对啊,真是怪了,我们在这里转了这么久,我们打哪里来啊?”
“唉,我都记不起怎么来的!”
“我们走了多少个洞了?”
“这个洞我们来过吗?”
“没有。又是一个新的地方!”
庄梅听出来了,是春申君的八枭中的人。那个闷声闷气的声音是江远。庄梅从黑暗里走出来,八枭那三十多人乍见一个人出现,全都吓得倒退几步,有人把火把都丢掉了。
“谁?”
“我啊,阿梅!呵呵……”
“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沈夏风走过来,大吃一惊。
“对啊,我也很奇怪呢,你们怎么会跟着来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高一鸣说:“我们是追逃犯的。”
“啊?什么逃犯要你们来追?这么兴师动众的,可是非同一般啊!”
“这……”众人都不好回答。江远说:“阿梅,这块布是你们的吧?”郑国走过来,拿起那块布说:“这是我爬那棵树的时候**的。”
“原来如此,我们要不是发现这块布和那根垂下来的藤,还发现不了这么个隐秘地方呢!你们来干什么?又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沈夏风说。
“我们是来找公输般留下来的秘籍。这个地方是公输般曾经隐居过的地方,这是阿梅问山上的松树问出来的。”
“问松树?”
“对啊!”
“哦。”众人听说过庄家的事,所以也不大惊怪。
“你们两个人也迷路了吗?那些木板遮着的洞是你们打通的?”
“对啊!可是我们没迷路。”庄梅得意地拿出自己画的地图,指给他们看现在是在哪里。众人都兴奋不已,欢呼雀跃。
“可是,我们发现这里有问题。”
“什么?”
郑国就把刚才跟庄梅分析的说了一遍。
“对啊,这墙壁是又冷又硬。”
“啊,我的宝刀砍都砍不进去。”
高一鸣用手摸了摸,沉思了下,说:“怪了,这土是被冰冻起来了。”
“冰起来了?”
“对。”高一鸣说,“我以前到过北海之北,那里的土都结了冰,比石头还硬,就是这个样子。”
“其他墙壁呢?”
“其他墙壁很普通,不是这个样子。”
“一定有问题。大家四处搜寻,仔细看看这墙壁!”沈夏风下令,众人马上分头行动。
不一会儿,从另外的陵寝里传来呼喊声,众人忙过去,一个卫士指着一块墙说:“你们看,这像不像一道门?”
大家的火把一起举过来,发现墙上有一块地方跟别处不一样。墙上圆圆地结了一层冰。江远用火把去烧,发现这冰烧不化。
“奇哉怪也!大家火把全靠过来!”几个人用火把烧了好一会儿,墙上的冰一点没化。有的人害怕了,说:“这不是人间之冰,头,我看此地不宜久留。”许多人都附和。沈夏风也觉得怪异,就说:“我看也是,我们先回去禀告君上,再做打算。我们先撤吧。”
庄梅冷笑道:“想不到堂堂的八枭,也是胆小如鼠之辈。你们走吧,我倒要看看这破墙壁有什么了不起!”
高一鸣说:“阿梅,我们是凡人,这种怪异的地方,不是我们该来的。我看你也跟我们走吧,我们准备好下次再来不行吗?”
庄梅轻叹:“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来。”
众人进退两难,不知道怎么说话。过了一会儿,沈夏风说:“江远,高一鸣,你们带大家出去,赶紧告诉君上,我陪庄姑娘在这里。”大家都不说话。沈夏风笑道:“还不快去,去吧,这有什么为难的?我看这里也没什么危险,我陪庄姑娘看看,如果没什么,我们很快就出去。”
庄梅说:“那地图你们带上好了,我能出去。”
高一鸣说:“那好,你们小心点。”
卫士们鱼贯而出,江远出去了,高一鸣也出去了,郑国心里实在很想离开这鬼地方,也把脑袋钻进去,但是定在那里好一会儿,又把脑袋拎回来,说:“死就死吧!”
庄梅说:“你们让我想一想,这到底是什么,这么奇怪。”她用手去摸那个冰墙,竟想不出这到底是什么。郑国说:“想不出就不想吧,等你想出来了我们再来不好吗?”
“不好!我一定要弄明白。”
“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郑国苦笑。庄梅在陵寝里踱着步,两人只好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里面一定是另外一个陵墓,只是我们进不去而已。”
忽然,远处人影幢幢,火光微显。三人都奇怪地往洞口看。不一会儿,江远和高一鸣又带着人回来。庄梅奇道:“怎么了?”
“怎么了?我打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
庄梅莞尔笑道:“爷爷!”
“呵呵,乖孙女!”
从洞口钻出来一人,庄梅一看,气歪了:“朱师哥!你骗我!学我爷爷的声音!”
朱英笑道:“阿梅,你太淘气了,回去少不了一顿臭骂,你还得我帮忙说话呢!”后面随后钻出几个庄清门下弟子。原来朱英和师兄弟在外面找她,见到春申君的人,就往这边赶,才发现了这个隐秘的洞口。他说:“我们在这里住了那么久,竟然也不知道这个地方,阿梅,你可真有你的。”沈夏风把他们的发现告诉朱英。
“是吗?我看看。”朱英走上前,摸了摸,说,“这是终冬之冰!”
“什么是终冬之冰?”庄梅奇道。
“这不是凡冰,是用法术弄出来的,能施此等法术的,不是道行高深的大法师,就是法力强大的精怪。”
“啊?”众人大吃一惊。沈夏风记得庄清说,敌人会施很强大的巫术。他叫大家小心,恐怕敌人就在附近。高一鸣说:“我们人手不够,敌暗我明,我们会很危险。”
朱英说:“我们退出去吧,能施此等法术的,连我们夫子也未必应付得来。”
“是吗?”庄梅不服气。
朱英说:“阿梅,不该用强处用强,是巫者最坏的习惯。刚而易折,柔能持久,力不能敌则智取,我们先出去再想办法。”
庄梅噘着嘴不吭声。忽然外面有人响动,大家都抬头往洞口看。不一会,一颗斑白头发的脑袋钻出来。
“啊,爷爷?”
“你这到处乱跑不像话的死丫头!”
庄梅吓得躲到郑国身后。
“把你偷的符和药水都拿出来!”
庄梅赶紧把符纸和药水掏出来。“你今天施了如此之多的法术,用了如此之多的药水,把我的话完全当作耳边风,真是太过分了。”
庄梅噘着嘴站在朱英身后。
“郑先生,你可让我们一阵好找。”公孙序插话说。
“啊?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我,我见你许久不回,去夫子家找你。”韩非毕恭毕敬地向郑国作揖,郑国忙还礼,口称“惭愧”。庄梅也跟韩非打招呼:“喂,韩公子,这地方是我发现的呢!”
韩非作揖:“哦,庄姑娘。”
“哼,还洋洋自得,毫无悔改之意!”
庄梅低下头,小声说:“知道啦。”
朱英赶紧把这终冬之冰告诉夫子。“哦?”庄清大惊,仔细上前看。“冰层巨厚,非同凡响!此地不宜久留,朱英,你快带大家离开这墓地,我要试试我的大暑法,看能不能化去此冰!里面的人一定十分难以对付!”
庄梅说:“我要留下来!”
庄清怒道:“朱英,把她拉出去,我等下再找她算帐!”
朱英赶忙把庄梅拉走,其他人巴不得溜之大吉,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
庄清掏出符纸,在身边摆下七星阵,又拿出一瓶药水,喝了一小口,顿了顿,干脆把整瓶喝下去。整个脸马上变成青黑色,眉毛倒竖,须发尽张,青筋暴突。他开始施法了,一个时辰后,整个陵寝变得燥热无比,墙上的冰开始往下掉。渐渐地,墙上出现了一个洞,洞越来越深,冰越来越薄。他看到了里面似乎有个人影,那个人影似乎是被冰住了不能动。冰更薄了,他这下看得很清楚,那个人正作跃起之势。庄清想,一定是他正要与什么人搏斗之时,被那人放出终冬之冰冻住了。庄清凝神闭目,法力更强,一个时辰后,那洞里的冰退了,只剩一层薄冰。只见里面那人猛一张眼,冲出洞外,一把抓住庄清的胳膊。
动作太快了,庄清猝不及防,大呼:“你干什么?”想用力挣脱,却一点力都使不出来。那人按住庄清,往山壁上撞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山壁上出现一个大洞,两人跌落到了山谷。
那人把庄清放下。庄清被抓得晕了过去。
沈夏风们听到巨响,纷纷跑过来,见到一个虬髯大汉抓着庄清,大惊,各执兵刃冲上去。虬髯汉冷笑一声,一掌扫过去,隔了两丈远就把几十个人打翻在地。江远在八枭中号称神力,也被打倒在地,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沈夏风见状忙站起来,对虬髯汉拱手:“壮士,且慢动手。”
“哼!”虬髯汉声如洪钟,一个“哼”就能传十里之外。
“你是敌是友?如果你敢伤害庄夫子,我们明知不敌,也会跟你拼命。”
“是敌又如何?是友又如何?你们有资格跟我拼命吗?”
地上的人这时都站了起来,远远地围着。庄清这时醒了,站起来,忙说:“大家不要误会,此人没有伤害我。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虬髯汉对庄清说:“你刚才化去那妖妇的终冬之冰的,是什么法术?”
“是大暑法。”
“哦?”那人踞傲地打量了一下庄清,“还不错嘛。幸亏她没及时发现,要不你就危险了。我们现在已经惊动她了,如果不出意料,她肯定又重新弄了层终冬之冰。”
“敢问阁下……”
“哼,我是北海神君,不是什么壮士!我那北海有个冰娘子,偷了我的冰魂,我追她到这里,不小心被她用冰魂冻住了。多亏你救了我,要不还真不知道什么时侯出来。想不到我堂堂北海神君,竟然要一个楚国的小巫来救,唉!”
江远说:“既然庄夫子救了你,你干吗要挟持他呢?”
“哼,你们已经惊动了冰娘子,如果我不拉他出来,等下还不知道怎么死!”
庄清问:“冰娘子?那她现在会追来吗?”
“她在修炼,应该不会出来。”
郑国远远地看着这个大汉,心里忽然想到什么,就小心翼翼走上前来,说:“敢问一下神君,你是不是在楚国打了把剑?”
“对啊,我还没去取呢!你怎么知道?”
“哈,果然是你!我们是偶然见到,还差点买下来呢!只是那剑其重无比,我们使不了。”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北海底的寒镔铁。要不是因为我没有等剑铸好就让冰娘子引到了山洞,我早把那臭娘们收服了。”
“那剑真的那么厉害吗?”
“哼!”
“那,那我去帮你把剑取回来!”
“为什么要你去?”
“我去可以便宜些。”郑国狡黠地说。
“哦?你背得动吗?”
“这……我叫背得动的来啊!”
沈夏风心中疑惑,问:“先生怎么知道这位什么神君的剑?”郑国说:“一言难尽,过会我再跟你说。现在你不如派个力士帮我去取剑。”沈夏风说:“好吧,江远,你去看看。”江远对这虬髯汉十分吃惊,也对他们口里的什么剑好奇,就答应了,跟着郑国赶紧骑上马飞奔回城。
这时忽然听到韩非喊:“庄姑娘,庄姑娘!”韩非走得慢,这时才跑过来,后面跟着公孙序。庄清问:“阿梅?阿梅怎么了?”
“她还在里面,根本没出来。”
“啊?”庄清大惊。朱英说:“她没出来吗?”庄清问:“你不是拉着她吗?”
“里面狭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挣脱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唉呀,她肯定是留在里面,想偷偷地帮我!”
“不用说,一定被那个什么冰娘子抓住了。”
庄清只觉得两眼发黑,就要倒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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