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篇
丽萍的一句话道破天机。
“海涛,你知道吗,我刚从死神那里回来,找回我本来以为不可以再延续的爱情。我好开心从此我们可以好好幸福的长相厮守。那一颗子弹射中了你的胸膛,也击碎了我的梦,海涛他这下真的离开我了,那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总在我身边的活生生的海涛永远地走了,我翅膀下的风从此不会再宠我了。我说的不是我当时的痛苦,现在我还是这样的痛,一点都没有少,,因为太痛了,那是种刻骨铭心无法抹去的痛。并不能说海涛你没有死就不该说这样的话,因为这命是捡回来的,而不是那个人手下留情,只要差那么一点点,就没有现在的我们了。所以,海涛,我们决不饶恕,我们决不原谅……”
叶子的话是真的,没有了我,不知叶子会怎样,会不会活下去,会不会坚强的活下去,会不会再嫁人,会嫁给怎样的人……还好,真高兴,我还活着,不用去想这些不着边的问题了。
“海涛,现在我终于明白,小玉入狱之前,你为什么那么坚持要法院重判,叫我不要听律师的话。我们不可以接受自己爱的人受到伤害,现在我的心情跟你当时是一样的,所以,海涛,必须有人要为我们的痛苦付出代价。”
“叶子,我也明白了你当时的心情。只要我们还好好的活着,能彼此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说真的,真的不想烦这些事了,我累极了。”
叶子点点头,“好吧,海涛这事你就不要烦了。想吃什么?想不想尝尝本大小姐的手艺,很久没尝想~了~吧?!”说完**顽皮的眼神。
就是龙肝凤胆也比不过这美丽俏皮的眼神,“秀色可餐”真不是广告啊。
我说“当然想了,不过,你就歇着吧。”
我的胸口贴着透明的胶袋,我想掀起被单看看伤口,然而,有点事不对劲,
“叶子,我的玉锁呢,你摘了啊?”我想起了叶子刚刚送我的玉锁。
“没有啊,对啊,玉锁呢?”
我这才发现,脖子上连绳子都没了。
“海涛,是那玉锁,玉锁救了你一命。”叶子紧锁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什么玉锁?什么救了海涛的命。”雪儿鹰似的扑了过来。
“我说过我是海的女儿,一定是我们前世救过两条小鱼儿的命,他们来救了我们一人一次后就收了玉锁走了。”
我想是对的,那玉锁质软,受到瞬间的猛烈撞击时会变得比钢筋水泥还硬,就像子弹以某个角度A中击水面也会跳弹一样,天地造化,那个子弹正以那个角度A击中了玉锁。子弹飞了,玉锁也飞了,我留了下来。
“对对对,叶子,我们有神灵保佑,来,亲一个,谢谢他们。”
叶子没有送来香吻,反而美目微闭,双手合十,虔诚的犹如圣女。
第三十六篇
病房里终于恢复短时的平静。
房东老太太专程来医院看我,她说一波又一波的坏消息让她坐立不安,象演电影似的。看到我没事也就放心了。
闲聊的时候影楼打来电话给叶子,说相片好了,让我们去取,还有些事要和我们商量,需要面谈。
我看出叶子极其想看相片,便让她去取,拿到医院我也可以看看。叶子问老太太有没有事,没事一起去,顺便逛逛街。
对这类邀请,老太太没有半点拒绝,一老一小的两个女人挽着胳臂开心的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叶子打来电话,说影楼征求我们的意见,可不可以把照片提供给一家报社和电视台,价格够拍两次婚纱的。
我说给的话可能会影响她将来在法国的学习和生活,叶子说不会的,法国是个文明的社会,没有那么多无聊的人。再说,如果有一定的社会舆论,对这起枪击案会有所帮助。我说有什么帮助,只要从此不再见到那个魔鬼就谢天谢地了。我叫叶子别忘了感谢他们特别是Victor的相救,她说当然,等我好了会登门去造访。
终于等到开心的叶子回来,除了影楼的纸袋外,大包小包又是一大堆,这女人爱shopping的毛病这辈子是没指望改了。
“海涛!”要不是我还躺着,我相信叶子能高空飞人飞到我身上,“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给你买了几件衬衫还有一双皮鞋。”
“多贵呀,回国内买不是更便宜!”
“不贵,海涛,我现在可知道节省呢,你看,我只给自己买了一个包包,美不美?对了,快看我们的婚纱照。”
真的不愧是大师的作品,拍婚纱时我和叶子的窃窃私语一下子跃然纸上,我们的甜美幸福在那一刻凝固,变成永恒的记忆。
叶子美轮美奂,就像小时候奶奶夸女人漂亮的时候常说的那样:就像画里的人似的。
“叶子,我怎么这么有福气,能娶到这么美的画中人呢?”
女为悦己者荣,叶子开心得灿若桃花,不过马上又正了脸,“海涛,你只爱叶子的美貌啊?天底下美女树一样的多。”
“刚开始是,不过现在不同了,以前是用眼睛看,现在是用心看,不过,你都一样,永远是最美。”
“海涛,你有没有考虑过,其它的先不说,你要有一段时间不能那个,而且我可能不能生孩子……”
我努力的坐了起来,端看着坐在我面前的这位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女人,
“小丫头,有没有那个咱不在乎,实在急了,用手也成。有没有孩子也不要紧,真的没有我们可以去领养,何况医生又没判真的就不能生。再说,赶明儿我们去寻仙访友,弄点仙丹秘方什么的,保不准一胎好几个呢。”
“呸,你当叶玲珑是猪啊?”嘴里虽这么骂,可嘴角的笑容表明叶子已经在幸福的做着猪妈妈了。
“叶子,我们会幸福的。”
“跟你说正经的,再过两个月就是圣诞节了,学校会放2周假,你会不会去机场接我啊?”
我真是喜出望外,“叶子,我会开车去接你,直接拖到民政局。”
“急的你——我要先回趟新加坡。”
“干什么?”
“我的离婚证明还放在Eric的律师那,还有,我要把新加坡的那笔钱转回国。”
“叶子,我到新加坡樟宜机场去接你。”
“你老是请假不太好。”
“没事,以前我烦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懒得去,有几个新加坡的客户因此都疏远了,正好可以再去联系联系。”
“那好,嗯,”叶子在我额头上点了个香吻,“我们新加坡见,还有明天我要上课去了,已经落了两天的课了。”
第三十七篇
“其实,到中国大使馆也可以登记结婚的。不过,我们缺少相关的证明,所以,还是回国办吧。”
“叶子,回去我就布置新房,你呀,盘算盘算着想怎么布置,你是搞艺术的啊。”
“海涛,房子在哪啊?那天我其实根本没有看你的房产证。”是啊,当时她哪里会有心情去看。
“在罗湖区,有150平,美着呢。”
“想不想买套豪宅?”
“别,叶子,我虽然没那么多钱给你买什么豪宅,但我李海涛养得起自己的老婆。我决不会用那老头子的一分钱,否则不让人看扁了?还以为我是为了你的钱。”
“看你急的,我只是考验考验你,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的钱,为了钱的人不会为我连命都不要的。”
我让叶子回去,准备准备功课,明天好去上课。叶子说今天上街的时候,买了两条鲫鱼,让老太太带回去了,一会回去煮鲫鱼汤带来给我吃,我说,你刚刚复原,不要来回折腾了,她说不行,要看着我吃完。
晚上三个一块过来了,还有一大砂锅鲫鱼汤。
雪儿笑着说:“记住了,这个才催奶呢。”叶子用拳头捶她说她瞎说。
叶子把书本都带了来,不肯走,说回去肯定睡不着,干脆来陪着我,明儿早点走就是了。
雪儿连忙问我俩到底是谁陪谁,叶子用“这叫融濡以沫”呛了回去,又被“恐怕是如胶似漆”呛了回来。
我问耿直进展如何,耿直咳了两下:“这两天被两件事烦着,一是雪茄抽得上火,二是老被追问会不会挡子弹。”雪儿连忙解释,“我可没问你啊,是你自己说的,炮弹都会替我挡,就吹牛,会有人用炮来炸我的吗?”说说笑笑两人走了,叶子帮我擦擦身上的臭汗,也就睡了。
我俩睡得都很踏实。
第三十八篇
第二天叶子早早地就上课去了。
10点钟耿直过来,带了一份报纸。
“来,看看新闻人物。”
报纸是法文,我看不懂,耿直也看不懂,照片看得懂。
不过组照中最显眼的照片不是我和叶子,而是Victor。显然,他们把重点放在了这位勇敢的法国摄影师身上,因为还登了他的一些作品。我和叶子的照片只有一小张。
法国是个民族自尊心极强的国家,有点像韩国人:凡是最好的,一定是韩国的,无论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想大肆渲染,这样的安排正合我的意思。
“耿直,再过一个多星期我们就要回了,唉,还好,能活着回去。”
“海涛,虽然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但你不虚此行,来之前你还不知道叶子怎样,现在终于修成正果,兄弟我祝福你。”
“雪儿呢?”
“越来越糊涂了,她似乎不想和我深谈,谈到重点的时候就把话题岔开,似乎在躲。”
“一样的,耿直,当初她像躲城管似的躲我,最后还是被我捉住了,hehe。”
“是不是做过他们这一行的都这样?不对呀,那小玉不就很主动?”
“小玉不一样,她是个抽水马桶,最脏的躯壳里装着最干净的水。”
我突然觉得这样说为我而死的小玉有些于心不忍,“我的意思是也许叶子和雪儿和其他女孩不太一样,否则咱俩也不会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你想啊,你第一眼看到雪儿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她特清纯,特美丽,虽然是在那个地方。”
“是啊,我特爱雪儿卖雪茄那股特认真、特清纯的样儿,就像小时候到海边採贝壳时的邻家小女孩。”
“赶明儿出书叫大伙都到夜总会去找老婆。”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这都是缘份,缘份来了,就勇敢的去爱,甭管她是在什么地方。”
我看着耿直,跟他来了个HiFive,“对,喜欢花儿就去採,管她是开在大便上还是石头上呢?”
(当然,爱护花草,人人有责,小朋友们,公园的花不要採噢)
第三十九篇
又住了三天,终于出院。雪儿说我住的双下巴都住出来了,我笑着说你们是坐月子,我是坐日子,都很养人。
离回国的日子眼看着越来越近了,叶子和我都渐渐显出恋恋不舍的意思来。
“叶子,要不是你这场莫须有的病,你会不会打电话给我?”
“海涛,虽然可能不会是那一天打给你,但那时迟早的事。就像你以前说的,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没有什么如果。如果我不生病,你就不会来巴黎,如果你不来巴黎,我们就不会拍婚纱照,如果我们不拍婚纱照,就不会刺激Albert开枪,如果我不给你我的玉锁,就没有现在的你听我说这番话了。”
“如果可以的话,叶子,以后我们就不说如果了,连水果不如果冻好吃的话都不许说了。”
就在走的前一天,巴黎检察院打来电话,Albert的案子准备开审。
我和叶子一起去了检察署。检察官跟我们解释,“本来这起案件很简单,伤人枪击案虽属重罪,但对犯罪动机明确、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案件,法国有特别的司法程序快速处理。但是,嫌犯的律师提出精神疾病犯罪保护,要求撤销起诉,这样就会陷入冗长的诉讼程序。我们已经向预审法官提出对Albert进行审前羁押。”我问可以关押多久,检察官告诉我那要看法官的决定,最长可以有两年。
我想起Albert的父亲说他是搞法律工作的,我把我的担心告诉了检察官。检察官告诉我,这里是法国,不是美国,法国的司法绝对是公正的,不像美国,黑的可以变成白的。我又问他Albert会不会被引渡回中国审判,他说中法没有引渡条约,而且Albert是在法国犯的罪,不可能会被引渡到中国。
回来的路上,我跟叶子说“我真担心黑的变成白的,我真担心那条疯狗被放出来又来咬你。”
叶子淡淡的说“不会的,它不会再出来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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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42』
第四十篇我和耿直终于到了和巴黎说拜拜的时候了。来巴黎短短~多礼拜,总在生~间徘徊,无暇顾及归期,一~子到了,才~时间过得是多么的快。草草地吃完稍微丰盛的晚餐后,大家便早早的回各自的~了。叶子帮我收拾行李,留了一件刚买的衬~在外头,说是明天~。刚~的~物如果明天~不了,就~次她带回去,犯不着背着脏~~飞千~万里。我知道巨细无遗的叶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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