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有三分之一是荒地,长着无生气的草,而学校简介却把这部分面积也算进去,刚开学大家都觉得是被骗过来的:学校并没想象中的大,在宣传画上看到的学校可真美,可真到了却大失所望,如同看了一位包装十足的女人卸了妆后的样子。除了学校领导的办公室之外没一处让人满意的,寝室虽三人住但空间小得可怜,除了床只能放书桌和椅子,旁边再附加一个只能挤一人的卫生间,呆在里面十分压抑。大一过后很多人尽量找借口向学校申请搬出去,男生只剩下一半住校,住在里面男生要么一时找不到房子,要么想省点钱。他们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自己住在学校里,会怕让人觉得“太安分”或是“性格也像寝室一样压抑”什么的。学校刚开始想尽办法制止学生住校外,但不见效果,那些不给搬出的人三天两头晚上在外混。我大三时学校只得重新建了很多寝室楼。没重建的寝室唯一的优点就是可以减少同学之间的串门,安心面壁思过,修身养性。平时我喜欢在寝室听音乐,看很多书,多数是小说,偶尔看些杂志什么的。很少看课内书,大学里好的教材书我认为凤毛麟角。与一起住的女孩话也不多,并不是对她们排斥,真的话不投机。她们喜欢看明星杂志,都是聊八卦高手,从明星顶上的头皮屑到脚上的指甲油,细致得不敢恭维,有时间为什么用来关注别人呢?此外也有我个人的原因,我对女生常凑在一起聊的话题向来不擅长,也没想要适应或去迎合。因此平时和她们见面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至于她们是哪人,一顿吃几碗那就是她们的事了。对学校的状况反应并不激烈的另一个原因是喜欢学校那片荒地。据说那荒地是学校为扩建用的,听上几届的学生透露以前那还长着青草,平时有很多人过往,白天足球队来踢球,晚上有很多情侣。至于后来为什么变得如此荒凉?原因复杂,说法多样。有人说那死过人,尸体被分解,头部和腿分别被扔在荒地的两头。也有人说那闹过鬼,常看见一位穿中山服的男人在那晃来晃去,形容的还挺有那么回事。可我每次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连空中的沙粒也特别稀薄。整个地方就我一人,荒芜中孤立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浪漫。雨后那片荒地,感觉很唯美,如果再加上点雾气那更让你心动。草上都挂着水珠,一滴滴水是一面面镜子,在里面搜索着自己的一个个细胞。室友都把我当怪人:怎么常在这种鬼都不想呆的地方耗着。我并没有把这其中的乐趣向任何人说明,无需解释,也无需被了解,我向来很漠然。浩曾对我说:其实你笑容背后有两个灵魂,你有一面比别人冰冷,让人触手马上收回。也许他是对的。
自从在梧桐树下遇到浩后,曾在脑子里不断回旋着他的背影,当时并没看过他的正面,他的脸是怎么样的呢?后来我们正式见面了,发生在刚开学的某个早上,具体哪天已经忘了,当时我在校外的茶吧看书喝茶。现在已经回忆不出那的老板和常客具体长得什么样,不过并不重要,都是些生命中的过客,太留念未必是好事。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也喜欢泰戈尔?”没任何前奏。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男生向我走来,指着放在我桌上的《泰戈尔诗集》说道,我才确定他是对我说的。
“是的。”我点点头。
“我也是,可以坐下吗?”
“当然。”
于是他在我对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把《泰戈尔诗集》随手翻开一页念了起来:“容我握起你柔嫩如莲花**一般的纤手,把花环轻轻地套在你的腕上;容我以无忧树**的红汁,染你的脚趾,而且吻掉那偶或滞留在脚缋上的一星尘土。”他给人的感觉很有活力,透着阳光,但读诗时却很静很稳,声音很有磁性。在这个不属于诗的年代,不会让我把他与诗联系在一起的,固定的思维模式让我一直以为喜欢诗并能把它念好的男孩都是斯斯文文那类。感觉他有种说不出的特别不禁打量起:鼻子高而挺,长脸尖下巴,单眼皮,深情而清澈,眼角有颗泪痣,使得眼神略显忧郁。唇线分明,笑时略带邪气,整个人让人觉得很有味道。
“你看男人好象先看鼻子。”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
“是的,我认为男人的鼻子很重要,不高不挺不迷人的话,我通常很少再打量。”
“那我真荣幸啊,”他得意地点了点鼻子,“还有呢?”
“我喜欢单眼皮,眼神迷人的男孩。”
“那不就是我嘛,呵呵,真幸运,我以前可是双眼皮的。”
“哦。”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
“对了,我叫陈浩,认识我的都叫我浩,美术系,你呢?”
“灵隐,中文系。”
“名字很好听哦。”
“是吗?我有时觉得像恐怖电影的名字。”
“嘿,还真有想象力,”他笑了笑,“请问下午有空吗?”
“什么?”
“请问下午有空吗?”
“为什么?”
“你只要回答我有没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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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问,我再给你答案。”我很好奇,难道他~约我?但从他神情中看不出有这种想法的端倪。“如果有空我想请你到我的公寓,和我一起挑画。”“~和~生见面就请她到你的公寓,不好吧,再说我对画又是门外汉。”这算约会吗?我心里琢磨着。“买我画的人也都是门外汉,再说你那么挑剔,你看~的别人想~蛋里挑骨头也难。”他挑了挑眉。“挑剔?”“是~,~鼻子不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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