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扬扬认识已半年。不是收到从俄国寄来的信,恐怕我们会天天如此生活下去。半年中,我逐渐明白到人们常说的无聊,不见得像大家说的那样!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是假话。我天天在无聊中度过,反而觉得它跑得挺快!它那里肯停留,要是真如大家所说,度日如年什么的,我们岂不有了更多的时间?
如果这封信不是亲自寄到我手里,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狗真有所谓亲戚的说法。一旦你怀疑的东西终于真相大白,或者说某个被人怀疑的事物终于水落石出,我们将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搪塞个人的看法。对于我们,只能怀疑那尚位发生的事,而真正发生了的,倘再要去怀疑,那么他不是傻子,就是野兽。
对于这封从彼得保飞回的信,谁也无法否认,尽管有人还是要怀疑!不错,信的确可能是捏造,但谁会这样去做?有谁愿意去做狗的事?因为大家是人,以人自居,谁都不会放下人的架子。生怕不把他当作人,他们是人!就连其他的动物,也要来效仿人类!何况我们本来就是人,怎会不懂得珍惜?
吃惯了坏东西,一下子让他吃好东西,他自然会很乐意。狗模仿人大可以用这个实例说明;如果他一直都享受着好东西,要他再去吃不好吃的,他是绝对不愿意的。所以决不会有人冒充。倘若是人的信,有人说是狗冒充,我们或许会称赞他。
好了,还是先看看它说了些什么,免得有人会说我只放屁不拉屎,打雷不下雨,肚子肿大不生孩子——
扬扬小姐:
葛朗台给你问好!
但请小心!千万别乱认亲戚,我向来就没有女儿,不错,我是条风流的狗,这谁都知道,但你要说你是我外孙,我是永远也无法相信的。因为在我的一生中,女狗尽管很多,可就从未听那只狗给我生过什么女儿。
今天,我看在你也是一条狗,暂且不告你毁谤,请你以后不要随便说别人坏话。否则我会干出就连我自己也无法预料的事来,到那时,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我以一个同类的身份告戒你,要做狗,就做条规规距距的狗,不要胡说八道。别以为会懂几句人话,就自以为了不起。你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要知道你是狗,在人的眼里,你永远都是狗,你是没法变成人的。人类也不会把你当人看。你在给我的信中提到的那个家伙,你可得小心提防,人类可狡猾,一不留神,你的小命就没了,自己看着办吧!
好自为之!我不想再看到你来的信,要不然,休怪我无情!我两从未蒙面,相信你的样子长得不坏,要是你愿意让我来淫荡一番,我倒很乐意。如果愿意这个,敬请回信!
你忠实的仆人:葛朗台
XX年XX月XX日
真搞不懂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东拉西扯,简直胡说八道。
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是否应该把信交给扬扬。我几乎陷入困境,我真的需要有一个人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但是我没求救于人,我还是决定将信给它。说不定它反而高兴也说不定。这世上就有这样的事,你以为它发生了一定是坏事,它恰恰就是好事,就像这信一样,扬扬看了后居然会高兴得大笑起来。
“这只老狐狸,乌龟王八蛋!我也没有这样的亲人!”
“你——”我有些莫名其妙,开始还真为它担心!真怕它看到后会跳楼自杀!但我忘记了,这跳楼自杀是我们人的专利,狗是学也学不来的,它们才没有那么多的烦恼,那么多的想不开。它们爱惜它们的生命。它们的父母给了它们生命,它们便一生一世珍惜。她们认为它们的命可贵,不象我们有些人,妄自菲薄,自惭形秽。
“你放心,我没事,我不会为了这条连面都没见过的瘟狗去寻短见!我真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狗,不但不认自己的亲人,反而说出那样的话来。要是它出现在我面前,我真担心,我会咬死它!”
“我相信!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关切地问。
“还有什么打算?你不早就给我指引了道路了吗?”
“什么呀——”显然我已经忘记说过什么了。
“写小说呀!”
“不会吧?”
“说一不二!”
“我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
“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已经决定,连名字都想好了呢?”
“什么名字?”
“《穿**的云》”
“……”
接下来一年的日子里,我和扬扬在一起的日子很少,即使偶尔在食堂碰到,也很少打招呼。就这样,一直到下一年春天,它将写好的小说送到我手中,让我帮它修改一下。我打开一看,真了不起,密密麻麻几十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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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大学进军』
在我的著作面世之前,我想告诉大家,我不是人。我仅以自己的眼光来看待一切,照事实说话,讲一点你们人类可能不敢说的话。本着讲真话,我愿就我所见所闻一一记录~来。另外,我得感~一个人——我大哥微微——我爱他、敬重他。他有和我一样的思想,而不是当了~,还~人替她建立牌坊的~。我敬重他,是因为他~当~氓,他就是十~的~氓;他~想成为所谓的好人(我也搞不懂你们是怎样定义好人的),他就绝不会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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