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雪儿手托香腮满脑子都是白天与上官临风的对话,最后于上官临风争论的结果是她确实要比她大上一两岁,而那个小弟却死活都不肯叫她姐姐。
抛开与上官家的仇怨不说,那个油嘴滑舌的小子还真是讨人喜欢啊,其实喜欢还谈不上,但至少不讨人厌就是了。
雪儿长这么大,还没有人主动与她这般亲近过,她的世界也一直都是一个人的。难得出现这么个恶魔似的人,倒也不觉得日子过得有多寂寞了。
古怪的结拜兄弟,离奇的打招呼方式,还有父母家人宠着,真是个幸福的人啊,与他在一起,她会不会也变得幸福起来了呢?她有些开始向往了。
她二十岁以前的日子都是苍白而乏力的,没有任何可以想要回忆的惊奇,她日复一日的过着类似的生活,以为以后还是要这般盲目的继续下去,麻木不觉任何的伤痛。她以为这就是她的宿命,从不曾想原来还会有另外一种生活的存在,还会有人愿意将她带入另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
不过她的心中十分明白,这只是假象而已,终有一天她还要回到以前的生活,继续那永无尽头的冗长生命,为着娘的一个命令疲惫奔波,为着可以生存下去而拼尽所有。
她从不明白为什么要学武,为什么要杀人,只是那没日没夜地修习已然成为习惯,似乎她一出生命运就已经注定,如果不变的更强的话她就会受伤,就会死亡。最初是娘这样给她灌输着思想,到最后她都不知道是错是对,只是一味的遵守着,心想,娘总是不会害他的吧。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她的生命真的只有这种模式吗?只能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只能以冷漠的面孔对待或善意或恶意来到她身边的人吗。她不能放下自己的面具,就像……就像那个人一般的活着,不行吗?
“雪儿。”雪儿正思索着,忽然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她身后的响起。
雪儿连忙回头,见**正仪态万千的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这个出了神连自己的到来都没有察觉的少宫主,脸上似有不悦之色。
“**。”雪儿见状,只得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恕罪。”
但见风竹挥了挥手,笑骂道,“少跟我来这一套,在我面前到装起大人来了,什么时候见你对我这么恭敬过?”
风竹走到雪儿近前,细细端详道,“怎么瘦了,上官靖那厮是不是虐待你?待**给你算帐去。”
“就知道还是**最疼我。”知道**没有生自己的气,雪儿心下松了口气,又道,“怎么,**这次来是救我回去的吗?是我不懂事,给娘添麻烦了。”
风竹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姐姐有你这样孝顺的女儿,不知道是福气呢还是祸事?”
雪儿自幼乖巧,这次竟然胆大到去独自一个人对付上官靖,姐姐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好了。
“娘**是怪我太鲁莽了吗?以后不会了。”
风竹笑了笑,移开话题,表明了这此的来意,“姐姐叫我来是有一件任务给你。”
“任务,什么任务?”娘这样做是想让她将功补过的吧。
“姐姐吩咐,要你把上官临风请到幽魂宫做客,不论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完成,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定会重惩与你。”
“雪儿明白。”雪儿答应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暗中已然开始汗下。这样严厉的口吻还真是娘的性子啊,看来她想不算计上官临风都不行啊,她可不想被娘惩罚,她敢说这次要是失败了,娘的惩罚一定是会玩掉她半条命去。
“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借助附近寄风坛的力量,你知道的,姐姐已经吩咐了刘梦尘在那里待命。你有困难谁是可以找她,她一定全力以赴,我亲自来这里跑一趟,就是来帮你解开上官靖封的穴道。”风竹伸出两指,“刷刷”两下便瞬间解开了雪儿被封的穴道,她武功与上官靖相差无几,于是毫不费力的解开了雪儿被封的穴道。
“上官临风的武功在你之上,所以**建议你智取,不可力敌。上官父子一个比一个难对付,你要小心了,这次千万不要让你娘失望才是。”
“雪儿一定尽力而为,**,上官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为什么我在他手下竟然过不了一招?要是娘与他对决,到底有多少胜算?”
“不知道。”风竹如实道,“以前他和你娘武功不相上下,至于现在,应该是你娘有略胜一筹的吧,你也看到了,姐姐她日夜勤习武功不敢松懈,这就足以弥补她身为女子不宜练武这一先天不足。况且她还是你太师父的高徒,修习的皆是上乘武学,唯一不足的一点就是她心中怨气太重,终究也达不到武学的最高境界。”
“那么**,娘这样厉害,可为什么却死咬着上官靖不放,恨他入骨髓?他是怎样得罪了娘,让娘可以可以付出二十年的青春和精力去报复,这回是怎样的一种怎样的恨呢,是源于亲情,有情或是……”
“雪儿,不要乱说话。”风竹厉声提醒道,“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也便罢了,莫不要让你娘听到,你娘的脾气……唉,你娘受的那些苦你又哪里知道了?”
“娘受过很多苦吗?”
“很多,你知道你娘胸口那个差点要了她命的剑伤是谁刺的吗?”那个伤疤一到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疼啊,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那般狠心,即使没有了爱情,但往日的情义也总是有的,竟然会做得这般绝情,真不愧的风流侠少。
“是上官靖。”那个差点害死娘的大坏蛋居然就是上官靖,这样说即使杀了他他也死不足惜了吧。
风竹冷笑道,“自然是她,否则以姐姐当时的武功哪个会伤她如此之重。苏焉,上官靖都是罪魁祸首。”她又对雪儿道,“好了我要回去了,雪儿你自己当心”
“恭送二宫主。”风竹走了,走的不留一丝痕迹。
第二日,有两个丫鬟打扮得人来到雪儿这里,手里拎着一个小笼子,里面的棕色小动物翘着大尾巴自己正玩得不亦乐乎呢。
“雪儿姑娘,这是我们少主给您的礼物。”两个丫鬟怪异的看了雪儿一眼,但还是毕恭毕敬的道,这两个打小便伺候上官临风的人敏锐繁荣察觉出少主对这个女子的不寻常。现在她们可以还依靠与少主不清不白的关系得到些好处,可如果少主娶了少奶奶,那她们的地位岂不是一落千丈?
“放在哪里吧。”雪儿淡淡的道。待婢女走后,她放走过去细细端详,认出来了,那是松鼠。也不知是上官靖从哪里弄来的,毛茸茸的小松鼠真是好生的可爱,躁动的一点不老实,就是雪儿将手伸进笼子里去,它也一点也不认生,与雪儿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天后,雪儿气冲冲的拎着这只松鼠去找上官临风。
“上官临风,这只东西到底吃什么啊?”雪儿怒气满面地道,把东西扔下就不管了,他当它和他一样会吃大米白面啊?
看着笼子里奄奄一息的松鼠上官临风终于笑出声来,那条松鼠大有再不进食便要一命呜乎的架势。他可以想象的到它被冰冷如霜的雪儿威逼利诱吃东西时候的样子,雪儿一定气得要死,而那小东西一定不加理睬。他原本只是想拿来给雪儿解闷。没想到却生出这许多时事端来。
“你还笑?”雪儿喝道。
“当然要笑,你说松鼠不吃松子吃什么,我们的小雪儿不会连这点常识也没有吧?”说着上官临风拿出一大堆松子开心果之类的坚果食物来给雪儿。
雪儿狐疑着将上官临风递来的东西给了松鼠一些,那前几天还什么都不吃的松鼠这会子到是吃的津津有味。雪儿暗骂道,我给你的东西再好你也不吃,那个人不管拿什么出来你都吃,什么道理?
“好了好了,不要再吃了。”雪儿对笼中的松鼠道,“上官临风,我们走吧。”
“什么,你管它叫上官临风?”上官临风一脸的愕然,这丫头。
雪儿奸诈的笑道,“是啊,我总得帮它起个名吧,你不觉得它和你很像?”雪儿一溜烟的跑掉了,只留下无奈的上官临风。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大概便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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