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车上。“假小子”驾驶汽车。戴墨镜的女人坐在魏然的旁边。
魏然色厉内荏地问: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我想问一下,二位绑架我是想劫财还是劫色?不过我想奉劝二位,我们可是生活在法治社会,政府这几年都在扫黄打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为了我让你们锒铛入狱,太不值了。一、我不是大款,口袋里没有钱;二、我虽然算不上丑陋,但这副尊容绝对不值得二位铤而走险的!
戴墨镜的女人:你用不着那么紧张,更用不着一个劲地装疯卖傻……过去你虽然无情,但还不至于……这么无耻!你放心,只要对我们把话说清楚了,我不会继续纠缠你的。你我的缘分已尽,自从分手那天起,我就没打算再见到你!尽管你另有新欢,但我不会去打搅你那平静的生活。如果不是出于万般无奈,我是不会找你的。
魏然说:你这话让我越听越糊涂……
“假小子”回头瞪了他一眼:过一会儿你就会明白的!
小轿车在一幢居民楼前停下。
三人下了车,戴墨镜的女人在前面走,“假小子”挟持魏然紧随其后。
魏然挣扎着:放开手,我不会跑的。
“假小子”厉声喝道:少罗嗦。
三人上楼。走至四楼,戴墨镜的女人取出钥匙,打开门。
进门后,魏然环顾一下戴墨镜女人的家,神情不那么紧张了。直觉告诉他,这样的地方,是不适宜将自己“结果”的。她的家布置得俭朴而有品位,很有艺术气息。小客厅里,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小品,还摆放着几个石膏雕塑。墙上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放着一些书,还有几件不知年代的彩陶和一个仿唐三彩瓷马……这种布置无一不在说明,这个家的主人是受过一定教育或是有一定教养的。
戴墨镜的女人摘下墨镜,**一双忧郁的眼睛。
她用商量的口吻对魏然说:你知道吗,我找你的目的是有事求你帮忙的。我想让你陪我回江城一趟,像过去一样,一同回去看望我的母亲。老太太至今还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没敢告诉她,怕老人伤心。如果说,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未达到你死我活的程度,我希望你再扮演一回丈夫的角色,陪我回江城。如果你还有一点儿做人的良心,就答应我的请求。
为了消除双方的误会,魏然继续吃力地为自己辩解:大姐,如果你不是有意给我弄点儿绯闻的话,你肯定是认错人了。看来,我得证明一下自己了。
他在上下衣口袋翻了一气,在几张纸币和破纸片中,居然找到一张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名片。
魏然递过名片: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魏然,请看,这是我的名片。
“假小子”接过名片,瞄了一眼,递给戴墨镜的女人。
“假小子”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这能说明什么呢,现在有些人连人民币、大学文凭都能做假,更别说名片了!
戴墨镜的女人半信半疑地看着魏然的名片。
魏然无奈地笑了一下: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我的领导打电话证明一下。请放心,我不会报警的!
“假小子”和戴墨镜的女人交流了一下目光,默许了。
魏然走到茶几前,拿起电话给自己单位的领导——工会**老谢的家里打电话,用的是免提。
魏然:老谢吗?我是魏然。
电话里的声音:找我有什么事?
魏然:我被绑架了!
电话里的声音:你胡说什么?是不是又喝高了,拿我寻开心?
魏然:喝是喝了,可是没高。真的,我被人绑架了!
电话里的声音:那……你没报警吗?
魏然:虽然是绑架,暂时还没构成生命威胁……我不和说没用的了,你能证明我的身份吗?
电话里的声音:你这话让人听了糊涂,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儿?
魏然:你糊涂?连我都糊涂着呢!现在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把我的自然状况和绑匪说清楚就行了。
电话里的声音:你小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果你闲着没事,拿我开心,我就把电话撂了!
魏然:别,别,别……求您老人家帮我这个忙,不然的话,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电话里的声音:我在电话里怎么证明呢……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用不用我帮你报警?
魏然:千万可别报警……我用的是免提,绑匪就在我身边。你就按我填履历表那样,把我的情况简单说说,她们听得见。
电话里的声音:好,好,好……我拿你真没办法,搅得人连《焦点访谈》都看不好。你不是魏然吗,男,三十五岁,工会干事,婚姻状况说不说?
魏然:这个就免了吧,我是让你证明我的身份,又不是征婚!再说一下我的特征吧!
电话里的声音:特征?不就是光滑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吗?
魏然:好了,老谢,耽误你看电视了。和你说实话吧,你老人家放心,我没被人绑架,我正和几个朋友打赌呢!
魏然放下电话,得意地瞧了一下身旁的两个女人。
魏然指着电话:听见了吧?这是我们厂的工会**,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自己打电话问他。如果觉得工会**的话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我还可以把我们厂长的电话号码提供给你们!
两个女人的脸上写着惊讶或者是不可思议。
“假小子”走近魏然,仔细端详着,困惑地摇摇头。
“假小子”问:你真的不是陈一凡?
魏然说:我是魏然。
戴墨镜的女人羞愧地说:看样子真是我们认错人了!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长得和他一点儿不差,世界上竟有如此怪事!
“假小子”责问魏然: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清楚?
魏然一副无辜的表情:我一再说不是,你们根本不相信,硬是把我当成你们的丈夫!
“假小子”立刻纠正:是她一个人的丈夫。
魏然这时觉得自己才伸直了腰,说话的底气也足了:现在,该我向你们讨公道了!你们知道不,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两个女人用暴力绑架……不是绑架,是挟持,对,是挟持一个男人——这话说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简而言之,你们侵犯了我的合法权益,我要控告你们!
“假小子”也不再威风凛凛了:实在是对不起,是我们认错人了。
戴墨镜的女人也慌了:魏先生,你别激动,听我解释一下,这真的是个误会。
“假小子”取来一听饮料,讨好地放在魏然的面前。
戴墨镜的女人请魏然在沙发上坐下: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娥,在市图书馆工作。她叫方蕾,是我们单位的同事,我的好朋友,业余柔道运动员。我的前夫叫陈一凡,是大学老师,他让一个叫小青的女学生把魂勾去了,两年前我们分手了。我的娘家在江城,一星期前,我妹妹来了一封信,说我母亲得了不治之症,医生说……她老人家顶多能活三个月。
说到这里,苏娥拭了拭泪。
魏然打开饮料的拉环。
苏娥哽咽着说:老人可能意识到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她非常想见我和陈一凡,希望我们能回去看看她。这事让我非常为难,因为老人不知道我和陈一凡分手的事,我不想一个人回去,那样子会让老人失望的。因此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找陈一凡,但不知他在忙什么,一直没联系上,今天方蕾陪我去找陈一凡,没想到在饭店遇上了你,才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来,实在是对不起。
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一个被女人抛弃的男人,相似的遭遇,使魏然对那女人产生几分同情。
苏娥充满歉意地说:魏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我说了你也可能不会相信,你真的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如果你亲眼见了那个人,你就会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冒失。
魏然大度地说: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怪你,只能怪我长得太像别人了。声明一下,我这可不是有意的。我们今日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这样吧,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尽力!
说罢,魏然准备离去。
这时,门铃响了。
苏娥去开门。
门开了,走进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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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谁是我』
魏然见到那个~,脸~~出万分惊讶的表情。他见到了一张再~悉不过的面孔。一时间,他怀疑自己的头被移植到别人的肩头~。不用说,那~就是陈一凡。在这个家庭里,陈一凡才是货真价实、带防伪标识的~主人,而魏然怎么说也是外形酷似的赝品!陈一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被人“克隆”了,被“复制”了,被假冒了。这种~权且让人无可奈何,即使你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也没用。~~面对面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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