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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心鸟》

第2章第二节

作者:扬眉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七八个星外天,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

老师听到这文绉绉又久而未熟的诗句,信步走到健叠的课桌前,严肃说:“健叠应该预习功课,怎么竟朗诵古诗呢?”

健叠恭敬地站起身,回答说:“我喜欢古诗,它有老师讲过的韵味?”

“韵味”,老师立即绷起了脸,训斥说:“读书与学习应该合理分配时间,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课外读物?学生一定要端正学习态度,才会学得深、记得牢,功课才会扎扎实实的,如果不能专心致志,就会容易半途而废。至于韵味一词又将如何解释?”

“我……”

老师保持着特有的沉稳和不苟言笑的态度,看着一脸稚气的健叠,说:“健叠要认真学习汉字中的结构和含义,结合课文分析当中的意思,掌握了更多的基础知识,等上了高年级,就会轻易破译更加深奥的文章”。

健叠点了点头,嗫嚅说:“老师,我有问题?”

“您讲。”

“老师,为什么昨天的作文课改成了自习课?而课本上要求的《我的爸爸》一文没有写呢?”健叠用一种声讨地言词语调道。

老师脸色难看了,因为她知道自己遇到难题了,所以没有立即回答,想到自己也是孩子的妈妈,对于健叠的思想动态非常理解:孩子们撒娇的年龄,应该得到父母的溺爱,应该在更多人的关心疼爱下茁壮成长,他们需要血脉相融的亲情。“喏,你们下星期的作文课改写《我的同学》”,老师保持着严肃神情道。

显然,健叠对老师的答复并不满意,心里依然困惑不解。

作为一位女教师,她的情绪受感染的有些低落,清楚真挚的血缘关系在孩子们的心中抹煞不掉,知道孩子们需要父母亲情,需要一个美满温馨的家。健叠有时倔强了些,作为老师仍然喜欢着每一个孩子,始终不渝取代不了父母情深。

健叠的思想不再集中学习,心里揣想着这环境优美的小学,实际上是一处没有被人们遗忘的孤儿院。这一切都让健叠感到伤心,想象中的爸爸魁梧高大,妈妈温柔可爱,而他们为什么遗弃自己?这一连串的疑问,使健叠的心扉象戴上了沉重枷锁,解脱不开呢?

下午下了第二节课,健叠趴在课桌上,手里拿着巴掌大小的圆镜在照镜子,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脸,慢慢的变成了一张男人的脸,一脸严肃的表情,长着短而扎人的胡髭……他认定这就爸爸.

“爸爸,我认识爸爸……”健叠满心欢喜道.

健叠要把这个好消息及时地告诉老师。‘我认识爸爸’,他兴冲冲地出了教室,抬头是阳光灿烂的笑脸,快步行走间惊动了花坛里的小鸟,“啁啾”一声地飞了。这会他没有了贪玩秉性,大步流星地进了办公室,竟忘了喊报道,凑近老师说:“老师,我认识我爸爸,他长着短短的胡髭……”

老师愕然了。

健叠翘首等待着老师的话。

老师皱起了眉头,一脸生硬的严肃表情。她对这个恼人的学生既疼爱又头痛,愀然作色说:“健叠应该专心学习,迎接期中考试,而不是让老师为每一个同学操心。有了广泛的文化知识,不但能够去找爸爸,还能对社会做很多有益的事情”。

健叠知道老师的话在宛转地回避着他的问题,他就象**气的皮球,焉头耷脑地出了办公室。

“即便真得有一天自己张大了,爸妈也老了,她们会曲背佝偻、满脸皱纹……恐怕自己也认不出来了”。健叠的想法就如风雨聚来般地涌满心头。

上课了,健叠不知有多少次想盘问老师:‘自己到底从哪里来,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自己?十二年了,胳膊肘上的肌肉鼓了,证实了一个孩子即将长大成人了’。一种超乎正常孩子的思维令他的心里不再安稳。

在一个晨光熹微的清晨,健叠蹑手蹑脚地溜出宿舍,他的行动是轻慎快捷的,可是免不了有些慌张。他是从后花园的梯子上的墙,然后顺着小杨树上滑落墙外的,径自跑了。

一阵凉风拂过,他打了个寒战,抬头眺望着火车站的大钟表,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想到要去找爸爸妈妈了,脸上扬漾出了笑容,还不时地回头觑探……。

他用平时积攒的零花钱买了一张单程车票。

火车气鸣了,缓、慢慢的咔驰咔驰地启动了,健叠在列车上,笑容凝结在了脸上。他想到此时一别,竟留恋起了老师和同学,还有美丽的校园,读书朗朗,喜笑颜开……。

“—好儿童志气高,讲文明讲礼貌,小朋友呀欢欢喜喜到学校,见了老师行个礼,见了同学问声好,老师您早,同学您好……”健叠忧伤地哼唱起了歌谣,神情专注,但是十分落寞。

“老师,同学们,再见!”他轻声地说:“我要去找到爸爸妈妈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趴在列车窗上,泪水模糊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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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白皑皑的雪花覆盖了这片大地,凝滞的城市万籁俱寂,减灭了白天的机~轰鸣,透过黑夜的曈昽目醒,太阳的七色光环照耀着~晶般的雪地,耀眼夺目,把天地间融合成了一幅美丽动人的画卷。平房里暖火的小炉火,不过两间大小的房子,有一张褪了色的桌子,挨着椅子,靠着~,陈设虽然布置的简单,但是不失~净利索,~泥地~也是刚刚搓过的。健叠环视着简陋的房子,也许在楼群广厦中显得低矮渺小了,可是他一颗知~的心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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