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哥,你冷不冷。”小丫又多发了几个牌子给张笑天。
“还好,跑了几十担不觉得冷,那个东西好看吗?”张笑天看着孙小丫被风雪狂亲了的红扑扑的脸,藏在狗钻洞帽子里,笑颜的脸上掺杂着温柔细声地问孙小丫。
“好看!”孙小丫脸红得像刚开了瓢的西瓜,红水欲滴,顽皮地给张笑天做了个鬼脸。鬼脸里明显带着爱意。张笑天根本不关心孙小丫快要滴出水来的苹果脸,只关心放假的事。于是,他一本正经的问道;“小丫你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假?”
“还不晓得呢,没听过我哥说几时放假的事!”孙小丫故意把放假两个字说得重重的,像一锤子砸进木箱盖上的铁钉子,把口封得**的。小丫明白,这是组织原则,放假的权力掌握在指挥部手上,在没有决定之前,不能把这违反原则,动摇军心的决定告诉任何人,包括亲属、爱人。张笑天问她,她只能这样回答他。
凭多年经验,这场大雪一下,明天坝上绝对是要上冻,放假就是这两天的事了。张笑天心想:孙小丫,你还敢在我面前打马虎眼,竟然敢说不晓得,你哥屁大点的事心里就装不下,不管是大事小事都要跟你这小精灵汇报,放假这样大的事还会不跟你说,我老张不知道放了多少只羊子上了山呢。明天如果真放了假,看我怎么收拾你。
孙小丫见张笑天把挑土的箢子在她面前气呼呼的抖动了几下,知道他生气了,想为了爱牺牲一回原则,跟张笑天说说放假的事情,见张笑天扭头消失在人流里,心里像打破了的酱醋瓶子,很不是滋味儿。
公社又来了几个保送上工农兵大学指标,这消息是小丫在他堂哥孙保田家门口无意之间听到的。那天她到孙书记家找她哥孙保国回家吃晚饭,刚走到孙保田门前,听见嫂子站在院子里跟堂哥正在讲话,孙保田说:“上面分来几个保送上大学指标,全部在陈忠贵手里捏着,狗儿的,平时老子像条狗一样让那个小王八蛋使唤,今天我好话说了一箩筐,想给小丫弄一个上大学指标。”
“他同意了吗?”保国媳妇急着追问。
“他狗儿的,你知道陈忠贵怎么说。”
“他怎么说。”
“老孙啦,你堂妹是叫‘孙小丫’吧?”
“我说是!”你知道他狗日的咋说?
“咋说的?”
“回乡知识青年,人还长得蛮漂亮吗!算得上公社一朵花儿,上次招工我让他来找过我,好烈的性子呀!你看我这个门牙,就是被她打掉的。上大学嘛,容易,再叫她亲自来找我,就是别人都不上,我也要让她上啊!老孙啦,回家把你妹子好好调教调教,告诉她,要她积极靠拢组织嘛。”孙保田模仿陈忠贵说话的腔调,把陈忠贵的原话学给大嫂听。,
“他妈的,多少知青被他弄了,纯粹是头脚猪,哪他妈是人呀!还他妈人么人样的当公社书记,简直是个败类!人渣子!共产党的天下迟早要毁在他们这些人手里。狗娘养的!还敢打我妹妹的主意,决不能用小丫的身子去换那个上大学的名额。”孙保田愤怒的说。
“小声点我的祖宗,里屋说话,隔墙有耳,惹出祸来你这个书记不想当了。”保田媳妇吓得一惊一乍走到大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门外动静,生怕刚才他男人骂陈忠贵的话被人听见。
“他想在我们大队知青中树一个典型,送一个与资产阶级家庭彻底划清界线,表现好的知青保送上大学。”
“张笑天和高燕两人都表现可以,你打算送哪一个走。”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他狗儿的!权力在他手里,想送谁就送谁呗。你说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直截了当点了名,送高燕走。”
“真没看出来,这个平时老实得像只小绵羊的姑娘,也有这样的好运!怎么!高燕上面也有人啦?”嫂子打了个惊叹。
“有个屁的人,她老子是个特务右派分子,听说自杀了,死在牢里,有什么人。”
“上大学这好的事,那陈书记为什么偏要送她走。”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说法吗?”
“不知道”。
“跟你说了你也弄不懂。快做晚饭,吃了饭我还要传达上级关于今秋上缴公余粮的会议精神。你先到二妈家喊声大狗,叫他到大队部用广播吆喝一下,通知各个生产队的队长、会计吃了晚饭到大队部开会,刚才我跟你说的保送上大学的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特别是小丫。”
“我晓得!”
孙小丫听到大嫂脚步声快到门口,她慌忙地溜进巷子里,生怕被大嫂发现她在偷听大哥的讲话。
孙保田按公社书记陈东贵的意思,在支部会上提名保送高燕上工农兵大学,几个支委形式上举了手,表决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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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节9』
高燕接到通知后,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子,蹦蹦跳过不停,心慌~跳地随孙大狗到大队~,填写了工农兵大学招收~登记表。她像~梦似的填完登记表后,用~~~的~,如同捧着一颗跳动的心一样,小心翼翼地递~给孙~。孙保田接过高燕递过来的招生表,连看都不看一眼,随~放~中~~~袋里,眸子里泛出一道屈辱的光,不由自主地注视在高燕~动的脸~,语重心长对她说:“小高,你响应~~号召来我们西河大队有三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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