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我听到抽泣的声音，她把我的手握得更紧。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她给了我一张字条，叫我回去宿舍再看。

“云天，抱歉，和你分手之后，突然觉得你对于我的重要。虽然你看起来很感性，很细腻，可是我一直很欣赏你那不屈而坚韧的个性和自负的才气。也许已经毁灭了本来很完美的爱情，给你一次机会，其实是请你原谅。我把初吻给了你，也把吻完全地留给你，没有谁可以拥有。离开你我并不开心，一直在默默地关注你的生活，并没有你诗中说的**。只是一直放不下面子，没有找你，同时也在我们冷静的机会！你好好想想，回到从前吧！”

没有给许雅信息，真的我需要时间。除了踢球跟喝酒，真的好像没有什么喜欢的事情了。上课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跟老师理论，有时甚至还逃课到宿舍上网。图书馆也不想去，晚上喝酒不错，只是酒量不好，没有喝多少，就醉了。醉了写诗，笔都拿不稳，键盘都认不准，写出来的东西那才叫做真实。

这样的日子，浑浑噩噩地过了两个星期。许雅没有来找我，若依给我发过信息，但没有回复，我的天空灰蒙蒙的。有一天傍晚，在路上碰上若依的表妹诗雨，她第一句话就是：“姐夫，请我吃饭！”我带她去学校外面最便宜的地摊吃，两块钱一份的，没有想到她吃得津津有味，还说小地摊比大饭店还好吃。我忽略了一点，有钱人家吃惯了山珍海味，觉得萝卜青菜是美味佳肴。真是晕倒，还让这个大小姐捡了一个便宜。

吃过晚饭，她硬拉着我去舞厅跳迪高。我可是第一次到那种地方，好害羞，可是又不想让诗雨看出来。她跳得满头大汉，见我没动静，就硬来。我说踢球扭到脚了，她就是不信。我猛地喝下大杯啤酒，胆子也大了，加上心情不好，我也跳起来，自由地舒展发泄……

那晚没有回宿舍，第二天九点多才醒过来，旁边躺着诗雨。肯定是昨晚喝醉了，诗雨带我酒店的。还好，两个人都是穿着整齐的衣服，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糟了，早上有课，是那个经常点名的文学理论老师。这个老头已经点过我两次了，第三次意味着补考。完蛋，已经来不及了。把梦中的诗雨叫醒，她还想睡觉，我只好半躺在**看电视。这个家伙真的太能睡，都十一点多了，还说很困。我把她翻来翻去，她就是不醒，突然发觉，她其实很漂亮，脸色有两点点红霞，很迷人。她突然抱住我，但没有说话，好像没有睡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我也从身后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长发里。忍不住想亲一下她的耳朵，又怕弄醒她，只好乖乖地打住。十二点多，她终于醒了，发现我俩抱在一起，转过头来看我。很紧张，对于这个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女孩，觉得很不好意思。我们什么也没有说，梳洗完毕，离开酒店。

下午刚好有一场足球比赛，中文系对经贸系，诗雨也来为他们系加油。见到我，就喊我哥，这是我们约好的，公众场合不准喊姐夫，愧不敢当。好像早上在酒店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会心地笑了一下。我的体力实在是太差，在场上简直是梦游，这一次没有力挽狂澜，中文系输了一个0：4，简直是耻辱。低着头离开球场，好像这场失败是我一个人的失败。许雅给我递过来一瓶水，很冰，肯定是她刚去小店买的。还没有来得及跟许雅说谢谢，那个诗雨就硬拉着我的手跑。边跑边回过头看许雅，感觉到她的眼神呆呆的，没有表情。

来到停车场，才知道诗雨开车来学校。她叫我上车，说要带我去一个很刺激的地方，然后再去另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已经是晚上，我们来到高速公路，原来诗雨说的是飚车，一百四五的速度，车内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我是很刺激，却又是觉得不安。过了一阵子，才发觉这个调皮的女孩，车技很娴熟，稍微放下心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下了高速，走了一段山路，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路边有一个农庄，好像有很多池塘，点点的星光，幽静冷清。要了一个包间，我们吃了一顿蘑菇大餐，清清淡淡的，感觉很开胃。诗雨买单，说真的我一个月才那点生活费，这种地方，不适合我。那位小姐问我们要不要过夜，诗雨没有出声，过了一会我才说，不过夜了。

农庄的夜晚很美丽，我们坐在池塘边，凉风洗过我们的脸颊和发丝。太浪漫，也太温柔，诗雨一改平时的调皮，静静地坐着，不时拨弄一下芳香的长发。旁边坐着一位花儿一样的诗雨，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

“这是我第三次来这里，每一次来，都有一位男孩子陪我，你是唯一那个说不过夜的。其实昨晚我们一起，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就相信，你是一位值得信赖的男孩。我虽然比较热情，思想比较新潮，可是也不随便。有很多男孩追我，有的看上我爸的地位和金钱，有的看上我的外表，有的纯粹想和我上床，有的……你和他们不同，让我觉得很实在。”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若依，在和她分开的十二年，一直在想她。见到之后，就像喜欢女朋友那样喜欢她。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时候甚至希望小时候婚约可以兑现。可是她有男朋友了，我必须苏醒，只能默默地祝福。”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和姐姐都会想念你的。虽然小时候你欺负我，可是我一直觉得你是很专一的，说一不二的人。小时候曾经请你吃零食，叫你和我做过家家结婚，你还把吃在嘴里的东西还给我，说姐姐才是你的老婆。我哭了好久，当然很快就忘记你的坏。”

后来我们聊了很多，包括若依送给我的《龙珠》，包括我给若依写的诗，包括足球，包括电台热线的，那一个个关于若依的故事。觉得太晚，而且期末将至，我站起身，示意诗雨马上回去。

“姐姐的初恋男朋友去美国了。有机会，我把你的故事告诉姐姐吧！”这是诗雨到了学校，下了车，临别时说的一句话

已经是十一点多，宿舍楼下面的大门紧锁着。我探过头看看，糟糕，那位经常为难学生的大叔值班。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试试的。那位大叔出来了，可能对我没印象，大声地问我哪班的，想进门就要压学生证。这不是为难我吗，谁会带学生证出门，何况我也不想压证，这会留下违纪的证据。我问他登记一下身份证行不行，他坚决不准，说社会青年也有身份证。

心想没有办法，只好爬防盗网。现在不能动手，哪个大叔还会巡逻的。十二点多，我才从后院的大门爬入，好险，尖尖的钢条差点刮破**。回到寝室，他们都睡觉了。偏偏这时候手机信息来了，黑暗之中，手忙脚乱地摁键盘。“姐夫，我已回家，洗过澡，躺在**却睡不着。也许是因为你的故事，也许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很开心，诗雨。”

我不知道怎么回复，在若依和诗雨之间，我希望坦然和纯洁。我给许雅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答应和她先做朋友。

第二天，我一起床，准备去上课，发现许雅在宿舍楼大门口等我。先瞟了一眼昨晚的大叔，他好像没什么表情，看来经常晚点回宿舍的人太多，记不清我了。许雅没有挽我的手，但很开心地对我说，她会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

上语言课，太闷，不想听，拿着笔在本子上随意练字。这时诗雨又给我发信息，问我昨晚为什么不回复。我回复说太累，很快睡着了。她约我去玩，我婉言拒绝了。

“你不是喜欢我姐姐吗，为什么不向她表白，就算她有男朋友，也可以抢啊！”没想到许雅这样怂恿我，可我真的需要很多勇气。

大家忙着考试，紧张的复习都无暇顾及太多。若依也会给我发信息，只是些简单的问候，我也淡淡地回复。

我努力地过平静的生活，，何况文学理论缺课三次应该被判死刑了。暑假，逃也似的离开北京这个烦恼的地方，和许雅一起去了无锡，她的家乡。游了太湖，游了梅园。我住在太湖边的一个旅店里，贪婪地欣赏江南的美景。许雅邀请我去她家，笑了笑，就答应了。

见到她父母，感觉很紧张。可能是许雅从来没有带男孩子回去，阿姨像选美男那样不停地扫描我。还是许叔叔比较客气，会找些话题和我聊天。谈话中，得知叔叔是重点高中的语文老师，恢复高考后的早期中文系毕业生。我们三个中文系的臭皮匠坐在一起，肯定少不了话题，论古谈今，旁征博引，时间过得很快，一个下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叔叔热情地留我吃饭，可是阿姨好像有点不乐意，特别许雅竟然不自觉地去拉我留下，气得她妈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还好没有发作。可能是突然意识到在父母面前失态，许雅连忙放下手，什么也没有说，不再留我。最后，叔叔说好久没有谈得那么开心，一定要把我留下吃饭，还叫阿姨多准备一下菜。

我就留下吃饭，许雅别提有多开心。吃饭的时候，叔叔说了一句让我很感动的话，“依稀看到我当年的影子，偏激而不失理由，新颖而不哗众取宠，朴素而不失才气！”并且鼓励我，打好基础，将来成为出色的文学和汉语言的工作者。那天晚上，我还吃到很多美味可口的菜肴，看来许叔叔真的很喜欢我，才对我这么好。

吃过晚饭，许叔叔问我住在哪里，我如实告诉他住在旅馆。他突然很生气，说我从北京过来玩，怎么不住在家里呢，并且叫我和许雅去退房。我说不好意思打扰，而且住在太湖边也很美。我不敢住在他们家，真的不习惯，而且阿姨明显地不喜欢我。

和他们告别了，回到旅馆，夏夜的太湖，黑呼呼的，只能感觉到阵阵凉风。许雅给我信息：“看得出，我爸爸很喜欢你，只是我妈妈从来就不喜欢学中文的男生，说太寒酸，没有前途。可以理解，我妈妈那边的亲戚，都是有钱或者当官的，看看我爸爸两袖清风就明白我妈妈的态度。”

第二天，许雅十点多才就来找我，说是这几天比较累，让我多休息一会。我突然发觉，我们俩好像回到了从前的甜蜜，薄薄的一层，其实可以产生一种距离美。她他爸爸亲自下厨，做了著名的太湖“三白”，让我过去吃午饭。一进门刚坐下，因为叔叔在厨房做饭，阿姨就陪我坐在客厅说话，问了我许多家里的情况，还说暑假应该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玩，父母会担心的。

吃饭的时候，许雅告诉我，他爸很少亲自下厨，能吃上“太湖三白”，是我的福气。阿姨也说，她亲戚来都吃不到这些菜，似乎心里不平，在怪叔叔。还是许雅一语点破：“谁叫舅舅和姨妈他们看不起爸爸，我最看不惯外婆那边的亲戚，我们文人可是很有骨气的！”阿姨突然火气很大，正想说什么，不过又强**去。

“小林，多吃点，来到这里，就当作是自己家一样。”许叔叔还是那么和蔼，那么热情，让我好感动，就父亲对儿子一样。后来才从许雅那里得知，许家是当地的望族，书香门第，每一代都会出文人。她妈在知青下乡的时候，看上她爸的才气，两个人就结婚了。不过开放之后，她妈那边的亲戚都爆发户了，心里不平衡，叫她爸下海经商，她爸就是不同意。

不敢在无锡待下去，正如阿姨说的父母会担心的，而且一年才回一次，该早点回去。许叔叔还托朋友，开车送我去火车站。在候车室，我看到许雅流泪了，我用纸巾轻轻地帮她拭去晶莹的泪滴，那一刻我好想对她说，我们复合吧

暑假的太阳很猛，白天不想出去。突然有天接到老同学洁梦的电话，故意问她是谁，她数落我这么快就忘记了老朋友。她说，她表弟和表妹语文很差，希望我抽个时间能辅导一下，她顺带也听听课。反正没事，很爽快就答应了。

约了一个时间，自编了教材，复印了几份，在我们母校门口见面。她改变了发型，电得很泼辣，挑染了玫瑰红，涂了眼影，看上去比较成熟。一见面，就跟我握手，没有寒暄，在电话里聊得很好，见面之后反而无语。也许，过去曾经暗恋对方，像初中一样，两个人都不自然。我们很默契地走着，去到亲戚家，一进门，那两个小家伙就围着我们转。女孩高一，男孩高二，也不算小孩了。

“林老师，从小学到大学，语文都是全年级的前三名水平，你们可要好好跟他学。我和你们一样，今天也做他的学生。”洁梦是这样介绍我的，让我很不好意思。

他们都是有一定基础的人，在我自编的简单教材里，有古文、古诗、现代散文和现代诗歌，全部都是爱情题材的。记得洁梦说过，他们最头痛古文，我偏偏从古文讲起，因为和爱情有关，他们听起来很敢兴趣。讲完两篇散文，我说下一次上课的时候，要现场译读哦。

出来门口，洁梦说我讲得很精彩，第一次对古文这么有好感，但她担心这样会教坏表弟表妹。我告诉她不用担心，如果好好引导，反而会有教育作用。她还主动告诉我，没有男朋友，只是这个夏天已经不是约定的夏天。我说，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一切要看缘分。

偶尔会收到若依的短信，我每次都是简单地回复,不过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在球场边的拥抱，那种气息还在我的脑海中飘荡。诗雨每天至少给我一条信息，那天告诉我她姐的男朋友从美国回来了。而许雅每天都会给我发三条，这个规律也是好几天之后才发现的。想起了太湖的美，想起若依的心有所属，心里暗暗地决定，回到学校之后和许雅复合。只是有时候隐隐地想到许雅曾经离开我，和另外一个男孩交往过，虽然我想相信他们之间很纯，心里忍不住地痛和介意。

下一次和洁梦见面，淡淡的装束，头发也拉直了，染回了黑色，像初中时那样瀑布般垂下来，也许她是为了找回初中时的感觉。我没有刻意装扮自己，说真的，除了那次去若依家吃饭，我还没有留意过自己的装扮。

有些东西过去了，就不会回来。只是觉得洁梦和其他同学有点不一样而已，至于哪里不同，却说不出口。给他们上语文课，不如说是诠释爱情。当你对一样东西感兴趣的时候，会轻易地掌握它。把枯燥的古文变成有趣的故事，把繁琐的散文变成浪漫的爱情，同样是几千个常用的汉字，不同的组合，会有不同的效果。爱情也一样，不同的两个人，会有不同的感觉，但只有一个才是真心的。

暑假过得比较慢，刚回去父母还很疼爱，时间久了又像以前那样唠叨的。每天下午去踢球，是唯一开心的事。晚上经常又朋友约去酒吧，可能是性格原因，不爱去那些地方。有时候收到若依的短信没有及时回复，她会给我打电话，我们还是那么亲密的，甚至把她和男朋友开心事情告诉我。我发觉自己很会伪装，把伤心装饰成开心，好像若依的开心就是我的幸福。我没有那么伟大，唯一能想做的是不能让若依知道我的心意。每次若依都舍不得放下电话，好像有说不完的幸福，要传染给最亲密的朋友。曼妙的声音，温柔的话语，亲切的问候，但更多的是伤痛。

马上就要开学，忍不住地跟父亲说起若依的事。他很惊讶，没有想到我能在北京遇到他们。不过父亲什么也没有说，叫我常去看看吴阿姨。在动身前一天，若依说会去火车站接我。单调烦闷的旅途变得很有情调，想到若依在火车站等我，那种幸福无以名状。一出站门，我看到若依和诗雨向我招手，拖着行礼，我正要开心地走过去，看到旁边有一位高大的男孩，我立刻猜到他是谁了。

他们开车过来，先接我去学校，然后到一个很不错的西餐厅吃饭。那位男孩叫曾潜，在美国留学，家境富裕，总带着墨镜，一副很冷酷的样子。吃西餐时，拿刀叉很有味道，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看看曾潜，再看看若依，他们真的很般配。我得感谢诗雨，她会找我答话，还好没有做一千瓦灯泡。

临别，我象征性地和曾潜握手，没有想到他很用劲，幸好我事运动员出身，不是纯粹的书呆子，手劲还不小。这次握手，打了一个平手，谁也没有赢。通过他的这种挑衅，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他尝试失败的滋味。

回到学校，许雅已经在宿舍等着。见了我好象有点不高兴，因为我回到北京，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她。不过女人很快就变：“答应今天对我最好，我就原谅你！”我当然点头了，只是手没有什么表示。她突然挽起我的手，说我很笨，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我何尝不知，原本想回来跟她复合，可是见了若依，见了曾潜之后，我知道爱的是若依。

许雅约我去学校最葱郁的树林，她说那片树林休息了五十多天，一定会更加美丽和动情。那是情侣最喜欢去的地方，靠在一棵树下，听风配乐，听鸟歌唱，相恋的人**拥吻，置身世外，浪漫其中。我害怕，虽然热恋的时候很想和许雅去那，但物是人非，去过树林之后，就有了责任，不再自由，不能去爱若依。

走了一半路，我说刚下火车，很想回去休息，下次再去。提出去那里，许雅本来就很害羞，当然也不好说什么，但我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失望。

回到宿舍，和同学聊起上学期考试的情况，他们几个文学理论竟然补考，理由是缺课三次。我正纳闷为什么自己不用补考，明明被那老头点了三次名，达到补考标准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第一名。记得他说过，如果缺课三次或以上，除非在他所有学生中考第一名，否则补考。躲过一劫，分数是够了，但不能拿奖学金，因为英语没有过四级。

晚上，许雅约我，还是以太累托词，希望通过这样委婉地拒绝，结束和她之间的关系。心里真的不愿意亲口对她说些什么，毕竟曾经爱过，如果不是她上次离开我，应该会一直爱她的。爱情曾经变过味道，需要多少的努力，才能弥补伤口，才能释然。这是不想和她复合的理由，而且我一直思念若依，不能和她拍拖，想着另外一个女孩。

第二天，收到许雅的信——她直接放到班上的信箱。“云天，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原谅我，难道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情，就不能用去真心弥补吗？我没有爱过那个人，只是一种错觉，还没有和他靠近，我就后悔和你分手。我的吻一直为你留下，我的心也为你留下，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肯定不要那样的错觉。如果说我有什么错，那就是你对我最好的时候说分手，伤害了你！你知道这几个月以来，我整天以泪洗脸，这不是我的性格，你知道。我带你回家，那是破天荒的事情，我真心爱你。原谅我吧，给我一点阳光，一点雨露，或者一线希望，好吗？许雅。”

“信来得太迟，如果在分手后最痛苦的两个月，能收到这封信，我会很开心。当我们错过了相爱的时间，曾经试图努力地挽救这段爱情，却已经不复存在，只有深深的感情和美好的回忆，在心中珍藏。我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占据了一半。”这是我很不愿意写得回信，当我用这种方式伤害了曾经伤害我的女孩，内心的歉疚却是真心和无奈的。

我知道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是很难做朋友的。同班同学，几乎天天在班上见面，沉默是最好的方式。许雅是一位很好强的女孩，大二的资历，就已经做到文学社的执行主编，是中文系的奇迹。平时谁也看不出她有任何伤感的表情，报纸和杂志一期不少，质量无可挑剔，高傲的气质，出色的才华，让很多男孩子望而生畏。自从和许雅断交之后，我再也没有主动在课堂上发言，再也没有参加过一次文学讨论，安静坐在一个角落里。

没有拍拖，生活变得很简单。换了一个教练，校足球队又把我踢走了，看来没有机会入选校队。风雨无阻，每天下午都踢球，有诗雨经常去球场看我。晚上我们俩经常不去自修，一起去打电子游戏，一起去泡网吧和酒吧，俨然是两兄弟。我终于明白，眼前这位美丽泼辣的女孩为什么没有男朋友，太喜欢玩，太任性，太目中无人，没人敢要。她说，如果不是小时候曾经拒绝和她过家家结婚，让她怀恨十几年，肯定不会和我这种读中文的男生交往。

诗雨俨然是那种典型的北方女孩，看不出一点南方女孩的痕迹。若依则不一样，典型的南方女孩，细腻而温情，就算是对朋友，都会让你的心暖暖的。经常忍不住这样想：如果是她的男朋友，那会多么幸福！开学没几个星期，若依约过我两次，我都没有答应，找个理由敷衍了。我太想若依了，太想念她身上淡淡的像白玉兰一样的芬芳，可是怕见面之后，向她表白。

“若依，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好吗？在我的心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在放下若依的电话之后，我给她发了信息。

“云天，我们不仅仅是一辈子的朋友，还是亲人，别忘了你小时候跟我说过的话！”很快，若依就给我回复。可我不知道是小时候的哪句话，又不好问她，把头都想疼了，还是想不出哪一句。

又是星期六，若依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她家吃午饭，说她妈妈也很想见我。不知怎样拒绝，答应了。

吴阿姨见到我，总是满脸的笑容，亲切和蔼。这次诗雨和爸妈没来，就我们三个人，吃饭的感觉真好，像在家里一样，不会拘束。阿姨不停地给我夹菜，若依在一旁老说她妈妈偏心。阿姨故意不夹了，若依又不肯，说要让我多吃一点。

吃过午饭，在客厅陪阿姨说了一会话，她说要出去办事。就剩下我和若依，她拉着我上楼，去房间，叫我看好东西。原来是一件很漂亮的**，她**去法国出差带回来的，衣服比较新潮，带有一点性感，所以一直不敢穿。她叫我转过身去，换衣服穿给我看看。

我一下子就脸红，在一个不算大的房间里，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在身边换衣服，心跳在加速，怦怦地乱撞。“老规矩，不准偷看哦！”说完，她就开始换衣服了。我转过头去，当然不敢偷看了。小时候若依换衣服，我也是转过头去，并且不断地问她换好没有，有时候换得太久，就会用手遮住眼睛，转过头，稍微打开一两个手指，偷看她一下。

整个人感到窒息，也不敢出声，过了一会，若依说可以了。我转过头，被眼前的这个娇艳的女子惊呆，这和平时温柔淑女的若依有天壤之别。只有电视的模特走show的时候才能看到的衣服，穿在若依身上很不合她的气质，但也别有一种味道。朦朦胧胧地，若隐若现，我的脸色火热热的。若依问我好不好看，我说还可以，但不能穿出去，与她气质不合，太暴露了。

“我也觉得太性感，不适合我，所以只穿给你看，这么漂亮的衣服要是一个异性观众都没有，那太可惜啦！”若依一边说，一边在我面前转。

“那你可以穿给你男朋友看啊，在美国留学的人，一定更会欣赏！”我试探性地问。

“曾潜没有来过我家，我只是喜欢跟他一起玩，他思想跟国内的很多男孩子不同。其实，我还不让他拉手呢，怎么能让他看到这么性感的衣服，就算我愿意让他欣赏，也不相信他会不会动歪心啊！你可不一样，从来不会亵渎我，也绝对相信你！”

我好受感动，那一刻，真的很想告诉若依，我会一辈子爱她！我又转过头，若依在旁边换回原来的衣服。在芳香的空间，在美妙的氛围里，我的心跳一直未停，脑子里除了若依，还是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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