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在他要走的前一个月,他仿佛依然感觉到了他的死期。因此,他特地跑来请我给他作传,并且使用他的笔名“宽宽”.
宽宽,是我的邻居,他的事情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所以,我没有推辞就答应他了。见他如释重负的样子,我倒有些胆怯了--怕是做不好这差事,令他有幸读此传的人不悦,也因此辱没了他的声名。
但是,我起码能做到公正的记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不妄他好心托我了。于是,取名为《宽宽先生传》的初稿已完成,宽宽先生看完之后,也没什么建议,看来他比较满意了。
看完稿子之后,他便于当晚悄然去了。
然而,宽宽短暂的一生,却值得我们活着的人们去深思与追忆的,但是写完他的传记,我却惊讶的发现,他的一生,用“花心男人”四个字来概括,最为合适了。所以,关于他的传记,我觉得用“花心男人”作题,我觉得更有人们深思的地方。
其实,对于宽宽的死,他的亲人及朋友并不知晓。我是在他见我最后一面时,他给我留下的一封信得知他要走的消息,信是夹在我的书桌上一本《莎士比亚文集》中的,所以,在他走后的第二天清晨我才发现信:
“平兄你好!
这是我与你最后的交谈了,等你见到此信是我已去了,请你不要伤心,死是必然的结果,迟走不及早走,更何况,死能助人。我何乐而不为!
我的心愿已完成了,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该做的是事都作了,我只是有一件事求你,情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我的亲人,我死了。
万一瞒不住的话,就只瞒我的母亲吧。你知道他会受不了的,拜托你了,弟最后一次求你,请你定要办好。慰我之灵。
阿宽留”
读完信,我隐隐的有些心痛,有些麻木。
静静的,心跳声和骨头发出的悲鸣,合着秋后树叶落地时的声响,循进我的血脉,神明点起一盏灯,把宽宽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霎时间,时间和记忆的碎片纷纷滑落。这是一个凄美而神秘的歌谣,牵出一串难言的隐痛在慌慌的心灵上空盘旋。我的眼前出现宽宽一生的缩影汇成涓涓细流,顺着我的灵魂趴倒着洁白的纸上。
是夜,是愤怒?是火,使**?
是一个乞丐的繁华美梦,
是一生坎坷挣扎的礼赞,
是痛苦被笑容稀释,
还是青春被苦难凝固,
在春天的波涛里,在旋风的底端,在高山远远的视线里,
在爱人柔软眼泪的洗礼中,
在河流的漩涡里,
在母亲期待的泪光中,
空气被蒸馏,雄鹰被驯服,
你被理想爱上,被时间遗忘。
桃花开了,李子熟了,
我睁着眼睛听着,夜的尽头菊花色艳,
星星眯着眼互道早安,风儿吹落了最后的一片黄叶,
桌上的诗写了一半,你走了。
宽宽的确走了,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决不会与我开这种玩笑。何况,今天的所见,更让我确信他已经走了。
秋日的天空是碧蓝的,但我感觉是灰蒙蒙的。因此,我在家耽误了很久,才去了宽宽的家。他的三第已经去上学了,他父亲去放羊了,只有他的母亲在家里忙活,她一见到我,就紧张得问我:“平儿,你不是能解梦吗?”我神色恍惚的点点头说:“还能蒙人吧。"他叹了口气说:”你说,这怪不怪,这几天我怎么心跳的厉害。昨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天快亮时才睡者,还做了个梦,。我梦见我的牙掉了一颗,把我给伤心的哭醒了,你说说,这梦好不?是不是有那个事?“她说最后一句话时显得很不安,可她不愿说是”丧事“,使怕有这事,所以他非常忌讳这个字。我愣了半天,避开他的讯问的眼光,做做听了一件轻松的事的样子,轻轻地说:”哦,这梦啊!嗯,若过失前半夜作的事关你自己的事,如果是后半夜作的,以期使天快亮的时候,是关于别人的事,不灵验的。“
他似有些不相信,因为,看得出他有些魂不守舍。她停下手里的活很暴躁的问:“我是问你这梦是啥意思,谁让你胡扯了,”一句话说得我脸都红了。我急忙说:“这梦不好,意思是预兆你要丢东西。所以你要把你的东西方好。”他这才放了心,似乎确信我的说法,因为她相信我知道的多,有学问。
然而,事情并未结束。当我要走的时候,才听见她家的狗欢欢一直在汪汪的叫。那声音是很凄凉的,宽宽母亲说:“这够不知咋了,昨晚上不吃不喝的,一直在叫,就连那群羊也在不停的叫,唉。正说着,宽宽的父亲赶着羊回来了,进门就骂,哎呀,这样不知咋了,已经一惊一炸的,不好好吃草,不是乱交就是东张西望的,仿佛看着我不顺眼。那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呢?”宽宽的母亲担心地问“谁知道咋了,这羊自己往回跑,都是宽宽把羊放惯了,羊都听他的,不听我的了。”老爷子唉声叹气地说。
我很快就回到了家,想着怎么应付这件事情了。
我一面要在宽宽母亲面前撒谎,骗他相信儿子还活着,一面要寻找宽宽的尸体和死亡的原因。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我都非常担心,怕有媒体报道说明有关认尸的消息,一旦有,我要提前发现,结果,我没有等到任何消息。
第四天,我等不住了,我决定要去寻找宽宽,也许他在那儿,而在他母亲的追问下,我这能骗他说,宽宽被选中去美国了。因为宽宽说过要去美国打工。
他或许自杀了,他可能自杀未遂,我这样的想着,如果他被救了的话,他可能在医院里。
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我在家叫“爱心接力医院"院长那里,打听到了消息。
院长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沓纸,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让我先看,然后高兴地说:”你就是平先生啊,太好了,你终于来了,你先看看,这是阿宽先生的病理以及视角膜无偿捐赠同意书。“
原来,宽宽在四天前的那个晚上真的走了,他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为了救助两个人而提前先走了。
这两个病人,一个是有尿毒症及需换肾的女人,一个是双眼失明的女人,都是宽宽珍惜爱过的女人,却被无情伤害过,有被他舍命相救了。
现在,宽宽的遗体已经火化,骨灰全部撒到长庆山一带了,而那两个他深爱过伤害过,救助的女人,却不知自己移植的是谁的器官,宽宽是匿名捐赠的。
这两个女人,一个叫陈萍,一个叫白梅。都是宽宽生前深爱着的女人,只因宽宽花心却让两个受尽相思之苦,谁能知道还有什么比感情还伤人的呢?然而它能以死相报,算是有情有义了。
多情而不尊情,这正是宽宽作为一个不为人知的诗人的独特的一面,也是他少年养成的多情善感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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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工作,无奈的开始』
宽宽从此便步~了社会,他带着伤心的眼泪,带着对未来生活的~茫,带着父~给~创伤,以及他们对金钱与名利的~望,离开了学校,就这样,因为家庭的贫困,和某种社会风气(主~是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宽宽的美梦~灭了,其实他很想~学。可是,他不能了,永远不能了,以后的10辛酸苦辣,使他对社会,对生活,对亲情有了新的认识,他也有那个现~说法对这一切予以回~和嘲讽。然而,亲爱的你一定不难发现,在即将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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