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起床刷牙的时候窗外正飘着朦朦细雨,伴随着一阵阵微风。这样的天气,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委实不快。
突然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我的鼻孔,直接到达我内心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那是我从来都不曾闻到过的气味,也从没有一中气味能让那样让我精神振奋。那一刻,我觉得我的整个身心都融化了。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我做什么都能嗅到那味道,似乎它的源头就是我身边不远处时时跟随一样。我渐渐习惯,开始依赖,直到有一天它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发现自己已陷得太深。仿佛身体的某一部分也随之被抽离。前后不过几天的时间,却让我的世界发生了质的变化,我始料不及。尽管我一直努力试图去摆脱,但那种感觉已经根深蒂固,我无能为力。它像个不倒翁,我费好大的力按下去可它又立刻竖起来,并且摇晃得愈加厉害。
没有办法,想要改变已是不可能的了,我决定妥协。但一天不到,我又发现妥协也不是办法。那气味像个漩涡拉着我下沉,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我想要逃已经没有着力点。
可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为了给自己一个解脱,为了不至于被它拉到水底,我决心去寻找它根源的所在。不然我只会远离原来那个世界,远离我自己的世界。
于是第二天我便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整个买票上车的过程俨然一个梦,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在飞速行驶的车上了。
靠我坐的是一个女孩,二十岁上下,长得眉清目秀。她依窗而坐,我则靠着她,列车向前行进。
也许是旅程孤寂,不久她给我打招呼:
“请问,你是去北京吗?”
我点点头,为了表示对她的尊重,我也回问她同样的问题。
谁知这下她便来劲了,不住地问这问那,什么你从哪儿来呀你去北京干什么呀什么的一大串。我不知从何说起,刚好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见此她知趣的打住,扭头看窗外的风景。我也懒得去理会,埋头准备小睡一会。
就在我趴下闭上眼睛的瞬间,那个香味又充斥我的鼻孔。刹那间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离弦的箭一般。我感觉得到我已渐渐接近那个味道。
于是我又直起身子百无聊赖地看窗外向后急驰的风景。因为位置的关系,我很容易就能看到她的脸,很白很好看。这个时候她正低头玩游戏,身外的一切都已不存在了。
我的视线从窗外转移到窗内——她玩游戏的样子着实很迷人。我就这样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看,像是观摩一件艺术品。
许久,她似乎是累了,直起身子,把游戏机搁腿上,伸手准备向上撑的时候发现我正出神地看着她,忙缩回空中的手,不解地问:
“你不是要睡吗?”
言下之意是你不好好的睡觉偷看我干吗。
我支吾着不知怎么回答,幸好她没有追问,而是拿起游戏机说:
“玩吗?”
我如临大赦,回答说:
“不,我不会。”
她听了不无惋惜地叹口气,然后收起游戏机,说:
“蚊子,你呢?”
“李文。”
“‘蚊子’的‘蚊’?不会这么巧吧?”她很是惊奇,睁大了眼睛问。
“不,‘文艺’的‘文’。”我解释说。
“我们还真有缘,是吧?”她高兴地说,“至少,发音一样。”
说完她从口袋里摸出两支烟递到我面前,我接过叼在口中,她立刻很熟练地伸出打火机为我点着。之后她问:
“才学抽烟吧?”
“怎么这样想?”
“很简单,我刚才给你点烟的时候你没有用手去遮。知道吗?那叫抽霸王烟,是对人的不尊重。不过,你才学,不知道是正常的。”
我愕然:
“我从初二就开始抽烟了,一直到现在。刚刚只是懒得动手——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
“那是那是。”她自豪地说。
她那般模样,逗得我忍不住笑了。她看到我笑,像发现什么似的说: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怎么笑呢。”
我的笑容马上蒸发,说:
“有那么多好笑的吗?只是,我的世界可笑的本来就少。不是我不爱笑,更不是不会。”
她想要再说什么,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回来她问:
“你女朋友?”
“不,公司的,问我怎么不去上班。”
她好奇了,说:
“那年怎么不去呀?我还以为你是出差呢。”
“辞了。”我平静地回答。
“那别人还打电话给你?”她说,“人家舍不得你走?”
“不,走的时候还没有辞。”
听了这话她更加不解,一脸的问号。于是我又解释:
“等他们打电话了再辞,就是刚才。”
“……”
“在他们打电话之前我还可以后悔,不去则可随便找个借口辞职。”
“哦。”她总算是明白了。
“现在,想回头也不行了。”我又补充说。
“你去北京不是出差,那是干吗?”她又问这个我不知道的问题。
可是这次我的哈欠没有来,只好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北京,像是做梦,醒来时人已在车上了。你是不会明白的,我自己都不明白。”
听我这么说,她没有再问,只说:
“你这人,真怪。”
接下来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都坐听列车呼啸而过枯燥乏味的声音。不久便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她欠身问我:
“走,去餐车吃饭。”
我早已饥肠漉漉,正需要吃点东西,便起身一起去。
餐车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我们买了米饭凉菜,拣一处安静的桌子坐下。可饭菜均难以入口,这才知道为什么此处门可罗雀。于是我们买几瓶啤酒,多吃一点才不至于挨饿——车要凌晨一点才到站。
她似乎很善饮,一杯接一杯喝个不停,且都是一饮而尽。我怕她喝多了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说:
“少喝点吧,到北京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喝了。”
她也很领情,乖巧地点点头说:
“哦。”
费了好大的力气,我们终于消灭它们,回座位继续我们的旅程,枯燥而乏味的旅程。
这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窗外的景色也变得模糊不清。如此我们的视野也狭窄了。后面的几个小时,不知道又会怎么度过。怀着这样的心情,我趴在桌子上,很快便进入梦乡。
那个气味,终于没有来打扰我,也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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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不知~了好久我就醒了,因为我~到什么~~着我的肩膀。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脑袋,原来她~着了,不知不觉就把头靠到了我的肩膀~。她~得那么~,我不~心打扰她,便保持刚才的姿势让她可以安心地继续休息。我的~僵化了般坐在那,窗外又是漆黑的一片,能动的,只有思维和眼球。正思索我该想点什么,这时~微弱的光~~我的双眼。我看到车窗玻璃~有一个人,模模糊糊的,正是蚊子。《雪国》开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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