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代鸿接许非电话时正坐在贺钧的车上,问她晚上有空吗,她没跟许非说实话,只说单位有事,其实是又和贺钧一起和客户见面去了。她不好意思叫许非知道她这么快就又和贺钧滚一块去了,有点不好意思,代鸿这个人其实是什么事都好意思做,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她自己其实不怎么在乎自己,但她还是有些在乎自己在姐们眼里的形象,说她虚荣也好虚伪也好,她只能这么个活法,她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闯,老家里,父亲下岗母亲常年重病卧床,一大群人等着她寄钱过活。跟她接触少的人,表面上看她干什么,好象总是一时冲动一意孤行,由着性子去做,不多考虑这件事的合情合理处。所以代鸿做事,会叫人觉得她好象没谱似的,有时朋友会挑剔她做事缺乏原则,迷迷瞪瞪糊里糊涂的,好象也没有最起码的是非观,一件事对与错好像在她这里不重要,她会和贺钧混,吵了架还会又混一起,这种事也就只有她能办的出来。其实她在经历了一些男女事以后,早已脱胎换骨升了境界,她恶狠狠地默默地给自己做了原则上的定位,那就是“人至贱则无敌”,我拼了老本跟你们男人干,就不信我孙悟空过不去你们这几座火焰山。
但如果你不完全了解代鸿,你可能觉得她脑袋缺魂呢,其实完全不是。代鸿是因为真的完全不在乎自己,是真的不怕一身剐敢把谁谁咋咋地的女人,她敢于如此这般深入虎穴,是因为她觉得她如果不勇敢地往前再迈一步,她的机会就不会有,她是认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人,现在既然没孩子可舍,就只有舍她自己。
上回的教训以后,她不是没仔细想想自己应该接受什么教训,想的结果是,她要更用心和贺钧在一起尽可能的多纠缠,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争取获得自己的利益,因为她发现,尽管贺钧很抠很缺德,可天下哪有不这样当老板的人呀,至少上回贺钧还给了她钱了,但如果他玩绝情就是不给,其实她也是没办法的,搞广告的有几个讲情讲理呀。代鸿她在这圈呆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好几个广告公司呆过,在这家电视台下属的广告公司也早呆腻了,也不挣什么钱,就对外听着好听,其实也不是真电视台的,属于对外承包经营的,她们都是被骗来的,什么黑事没见过呀,趁着贺钧手里把持着这家广告公司和好几个媒体有合同,又能接触到大批有份量的大客户,代鸿决心趁贺钧还需要自己之时,给自己未来趟条路,等着瞧吧,早晚我自己开一个广告公司给你们瞧瞧,吓死你们。
其实她还是没贺钧玩的花。这回,贺钧是真给客户拉皮条呢,上回跟他同学吹,可以理解为说着玩摆摆场,这回可是真的了。贺钧这人真正算人面兽心,一路上不停地给代鸿灌输什么女人要想成事,就得什么都豁的出来,因为如果那样女人成事就比男人容易多了等等,见代鸿未置可否,就又进一步比较露骨地试探她,一下子就发财的事眼前摆着你干不干,代鸿心里很清楚,但表面上立马就同意还是太不自然,就假装没听懂的样子,贺钧见外面的路标知道马上就到饭店了,眼前的事还没了呢,就有点急,他也没耐心装什么嘴脸了,冲代鸿嚷,“不就是叫你和男的睡一觉吗,看你那拿捏劲,至于吗,你能失去什么呀,给你钱,你不是就想要钱吗”。代鸿没觉得贺钧说的难听,也没觉得他这话有点侮辱她,心里只在想,好吧,你是非卖我不可,等着吧,早晚我会狠狠报复你的,现在愿意不愿意就看看见啥人吧,乐意了就归我了不乐意爱咋地咋地。
代鸿就是这样认识的翟总,一开头贺钧只是跟她说是一个老板,一个开了一家私**科医院和好几个大药房的老板,代鸿进屋时一见翟总的派头,凭直觉就觉得这男的是有钱人,心里反而有点虚,有点弄不清刚才贺钧说的话是真还是假。这男的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人长的不算精神但绝对不算难看,如果说他有上千万的资产是真事的话,在代鸿眼里,再难看点也不会缺女人的,所以她对贺钧路上说的话划起了问号。
虽然如此,酒她是诚心诚意陪翟总喝的,翟总也喝的很尽兴,喝的酒酣耳热,翟总已经是代鸿说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服帖样。贺钧见状忙凑过去在翟总耳旁耳语了几句,两个人都拿眼瞄代鸿,代鸿知道他们在商量和自己有关的事,仍然假装还想喝,举起的酒瓶子已经叫贺钧夺过去了,就听贺钧似乎是在她耳边说,翟总看上你了,别真的喝多了误了正事。
代鸿就算是开了头,她跟翟总去了一家看来翟总比较熟悉的洗浴城,在包厢里做了,之后又去宾馆开了几次房,做为筹劳,翟总除了跟贺钧公司正常的业务外,承诺叫代鸿代理他一部分药品广告,代鸿才明白过劲来,其实这个翟总更大的生意原来是开医药公司,开医院只是做大股东,开药店也是股份制连锁经营当董事长。聪明的代鸿很快就发现,开广告公司太辛苦了,远不如卖药开医院或者开药店利润高,但开药房是一般人入不了行的,你连手续都办不下来信不,她现在是下了死决心跟定翟总了,怎么着,她也要自己开一家象样点的药房,那样自己就天天能见着活钱了,翟总说了,只要不关门,你就只等着收钱吧,贺钧那靠骗几个钱还得省着花的小玩闹,已经不在她眼里。但她确实已成了贺钧的同党,背着翟总,她又和贺钧把酒厂的老常弄迷乎了,还有开汽车驾校的老张等等,终于,她和贺钧成了和谐的共赢契约关系,贺钧必须先给她钱,否则她就不来。这样一来,两个人没什么可吵的了,各自遵守契约了事。
代鸿一下子显出有钱是有一天跟许非说,要买房。其实许非早察觉代鸿背后的神秘,就是不好点破而已,人家自己有自己的活法,别人是不好乱阻拦的。再说,许非她们都是些开放的主,有的人还很羡慕呢,反正有钱了,管人家怎么挣的呢,你有本事也找个人包呀。搞广告这一行的,别不爱听,凡是在街上跑的长的带点姿色的,谁没经受过性骚扰算她遇见奇迹了,就是谁都不说而已,说那个干啥,流氓说话算数还倒好,尽遇见把人办了事也不办的,女孩子没处说理去,跟谁说呀自认倒霉得了,就算辛酸事吧,象代鸿这样的,还算是遇见贵人了呢,发了财,还建立了自己的事业,老翟对她还真是不赖。
渐渐的,代鸿开始厌烦贺钧的召唤,有时故意不接电话,有时说有事,贺钧还有不明白的?有一次,贺钧对代鸿的故意怠慢气的劲大了,就对她讽刺了几句,代鸿听了,鼻子哼了一声,回答贺钧道,“你应该是没什么资格约束我吧,你应该是最没这种资格的吧,如果老翟管管我他也算是有一点点资格,你算干吗地呀。”贺钧听她这么说,就狠狠地回应,“那你怎么有这一天的你总不会也忘了吧。”代鸿回答,“当然记得,牢您功高给拉皮条。”贺钧见她一副生冷不忌的蛮样,也明白如今的代鸿不再是从前随意可以支配的女人了,他心里转转念头,心想,妈的,就这么得罪她也没必要。贺钧换了献媚的口气,脸上堆着笑,“你真来急的啦,我这不是和你逗着玩呢吗,我现在哪敢惹你呀,今天你真误会我了,我是总也没见你,想你了。”代鸿哈哈大笑,心想,编的挺快,不愧是贺钧,行。嘴上却马上说,“想我?好呀,请我吃饭呀,我再叫上几个人一起,怎么样?”贺钧回答的更痛快,“就去都江宴怎么样,那新上了几道菜,行?我马上定包房,然后发短信给你。”
这件事之后,代鸿有了和翟总结婚的念头,陪这吃陪那喝,有什么意义?全是他妈的明珠投暗,那帮猪,哪懂得怜惜一个女孩子,就想把你灌醉了好趁机乱性,流氓样,真没有一个能和老翟比的。代鸿越合计心里越觉得自己的打算对,但一考虑老翟那边,心里又有些泄气,那个人从没跟她提过一句,看来人家一点这方面的打算都没有,也是,凭什么他会有这种打算呀,他相信自己多少?
这之后,代鸿开始一心一意傍老翟,不再和其它男人有来往了,她也不再在别人面前掩饰了,女朋友们也都知道了,代鸿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把生活过好一些,大家也都理解她,代鸿还叫老翟出面请这几个女的,光叫女的,男的肯定一个都不叫。许非、杨洋还有于艳丽都去了,代鸿说也打电话叫王家航那女同事吧,都快不知道她叫啥啦,还好许非记得她叫隋颖,但人家说有事没来。之后,几个女人一起去新燕春四楼歌厅去唱歌,光就这几个女的,就老翟一个男的,但大伙玩的很高兴,老翟从此就被认可啦。
后来贺钧他们知道代鸿的事了,这几个男的跟自己吃亏了似的,话里话外还酸溜溜的。尤其贺钧,当初人家代鸿想和他比翼齐飞他不干,现在一看肥水进了外人田,还挺嫉妒,讥讽代鸿是地下工作者的成功转型范例,但董波却觉得代鸿做的很合理,评价说一个穷的漂亮的女人,从从事打死也不说的地下工作起步,到已经不在乎隐私嚗光于光天化日之下的任人评说阶段,这之间的生命历程其实是充满了心灵的困惑和无尽的心酸的,她能够有今天,既是命运的造化也是境界的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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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不会结缘但会结怨的~』
10、其实许非~见林晓芮时,即没~他长得帅也没~他怎么比别人~,他也没说什么话,也没显得他怎么优秀,董~也没说他就~当区公安局~了,许非~多只~他长的比一般人好。既然在基层县里当过公安局副~,当然比一般人素质~一些,这一般人就是董~等等,跟董~呀王家航呀贺钧呀邱方圆呀什么的比,人家当然算长的周正不说,还得算长得~神的,混得比较好的,谁让这个人和这伙人凑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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