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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在萌芽》

第10章糊涂事儿

作者:闻铃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秃头班主任教我们语文,据说他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教了几十年却从没升过职的人,比他年轻的人都升了主任、副校长了,他却多少年了还是原地踏步走。为此,他十分苦恼,由于太过忧伤,脑袋上的头发越来越少,时间久了就成了这幅模样。

对于他的苦恼我十分理解,因为我、王希栋、王进鹏包括小王八对他的教学套路的了解估计比知道自己的生日还清楚。他每天都要我们背古诗,读古文,抄古体散文,每天上课之前都要介绍一首古诗,每次他都讲的慷慨激昂,大汗淋漓。他告诉我们古人有多么伟大,要好好学习,他们写的书都是精华。由于这个每天讲古诗的习惯他经常会忘了当天所要讲的真正内容。如果所讲课文里有一句半句古诗,那这堂客只能听他讲古人的文韬武略,鸿图大业了。

我们几个都很了解他的习惯,为了讨好他,让他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多打几分,我们每个人都去买了一本《唐诗三百首》或《千家绝句》。只要是他的课,我们就会把这两本书放到书的最上面,当他无意中发现后就会捧起来忘情的诵读起来,那么这节课我们也就解放了。

下课之后,秃头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去。我心惊胆战的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在他找我麻烦的时候,把话题引到古文上去。

秃头班主任坐在办公室靠墙也是最外面的一张办公桌,我觉得那些小姐姐、小哥哥们有点过分竟然把他排挤到那里了。那个地方,冬天被风吹,夏天被蚊子咬,不靠暖气,头顶上还没有风扇。夏天还未结束,有一两只苍蝇绕着他那即将荒漠化的脑袋嗡嗡乱转。

我走到他面前,他没说让我坐下,也没说让我喝茶,从一摞作文本里抽出我的摁在桌子上,打开最新的一篇作文。手指半弓压在我的作文上,看他那姿势,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他掐住了咽喉,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你这篇作文是怎么搞的,写的乱七八糟,语言太平实而且有些地方非常艰涩难懂。”

“我明白,老师说的对。”

“这篇作文明明是四季,你写些蓝天、白云、羊群干什么,还有这些话我以前怎么没从古文里看见过,难道是你自创的吗?”

我知道跟他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想赶快把话题引到顾问上去,我告诉他其实他点的那些地方我本来是想用古诗来着,但就是想不起来了就胡诌了几句。

“告诉你多少遍了,能用诗句的一定要用诗句,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低头认错的份儿,如果我有任何怨言不但是对古人才华的怀疑,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所以沉没才是最好的方法,只有这样他才会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

三班的语文老师进来说要拿我的作文给三班的学生读一读,好让他们学习一下。秃头班主任说我这篇作文还有许多不足之处,需要彻底修改一番。三班语文老师说不用修改了这样就挺好,秃头班主任坚持自己的观点,三班语文老师撇撇嘴说她不要了。

秃头班主任说他之所以反对别班的语文老师要我的文章是为了我好,他说我的作文毫无底蕴,相当浅薄,像小流氓说的大白话,如果拿出去肯定会贻笑大方,坏了他的一世英明。

他告诉我写春天开头的那句话应该换成“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还指着我写夏天树林的那句说一定要改成“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写秋天天空要用“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写冬天的雪要用“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他投入的吟诵,看到他那自我陶醉的样子我都快吐了。

这时候我们音乐老师来了,她美丽的笑容像一股清泉将我泼醒,但我不敢打断秃头班主任。我们美丽的音乐老师可不懂这个,她告诉我们秃头班主任说要找我去谈话。秃头班主任面有愠色,但他毕竟是个爷们,对女同志还是有一定绅士风度的。他说,我正在帮他改作文。我用眼神请求音乐老师带我走,最好带我远走高飞,就算是到天涯海角我也愿意。

音乐老师说是校长让她来的,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艺术月”活动,上级要来视察工作。秃头班主任只好点头答应,走的时候,秃头班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千家绝句》让我回去抄十篇教给他,还叮嘱我不要把书丢了。我翻开书,空白页上写着:王晓龙于某年某月某日购于新华书店。

我跟着音乐老师去了排练室,我们走进去后,音乐老师把们关上对我眨眨眼睛说,你就别装正经了,老绷着个脸。

后来我、王希栋和王进鹏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谈到音乐老师,王希栋说她是唯一像叶儿一样天生丽质的女人,王进鹏说她是唯一像燕儿一样风情万种的女人,我说她是我见过最年轻、最调皮的老师。

我对音乐音乐老师说,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那个秃头班主任训人可厉害了。一训就是两三个钟头,从司马迁受宫刑说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从苏武牧羊说到一天三顿饭,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我刚才都快吐了。

音乐老师说她看过我那篇作文,挺不错的,她说第一次看到这么清新的文章。

我说,老师你别逗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这些不听老师话的学生,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尊敬你,把你当成邻居家大姐姐一样默默祝福你。

音乐老师揪着我的鼻子说,你小子就知道胡说,既然把我当成邻居家的大姐姐,那你是不是也像偷看她洗澡一样偷看我啊。

我说哪能啊,我们邻居家的大姐姐早出嫁了,就算他不出嫁,我也看不见她洗澡,因为他太胖了会卡在浴缸里的。音乐老师敲了敲我的脑袋说,你虽然坏点子多,但却长了一张可爱的脸。

音乐老师说让我参加她组织的大合唱,还要让我领唱。我哭丧着脸说,我不行,我五音不全,再说那么多人看着我容易紧张。

音乐老师笑了笑说,你不但五音很全而且还会模仿别人的声音,你的情歌唱的不错嘛。

我知道露馅了忙说自己那次是无心看见那个男的给她唱情歌,我说,那小子根本配不上您,我唱那几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歌只是想告诉他,想追求我们美丽的音乐老师还得回去再练练。

音乐老师狡黠的笑笑说,如果你不给我领唱的话,我就到你爸那衙门里击鼓名冤。我说,得了,就照您说的办吧。我说,我有一个条件,就我一个人在上面唱太单调,要不我和您来个情歌对唱?她捏捏我的鼻子说,人小鬼大,我会让燕跟你一块唱的。

对于燕儿跟我对唱这件事,我强烈反对,那个燕儿整天给人白眼,我平日也没少跟她作对,万一她控制不住自己唱着唱着骂起我来,这不就坏了校长的大事。我说,不如让叶儿跟我一起唱,我对叶儿熟悉,唱起来也有默契。您让我跟燕儿唱还不如让我跟头猪唱。音乐老师说,叶儿得排练舞蹈,没时间练唱歌,你小子是的了便宜还卖乖。

为了迎接领导的检查,我们刻苦练习了两个星期,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把乐谱唱出来。等我们准备好了,那些领导也腆着肚子,迈着方步来了。

上台表演之前得化妆,我说过很讨厌那些化妆品的味,叶儿只帮我描了眉,擦了点胭脂没涂口红。就这样我已经觉得自己很变态了,赖着不肯上台,叶儿说我一化妆更可爱了,他都快认不出我来了。我一听乐了说,以后我只要化化妆你就找不到我了。她说,你想的美,你那双大眼睛目标那么大想认不出来都不行。

我刚准备上台,音乐老师走过来拉住我问,你怎么不涂口红?我说,我一个男的涂什么口红。她说,不涂,多少抹一点总可以吧。她问有没有人带口红了,燕儿说她带了,拉着我进了内屋的化妆间。

我告诉她把口红给我,我自己抹一点就行了,她竟然告诉我说她也没有口红。我说,你没有还瞎折腾什么。她说,她的口红涂的浓,可以从嘴上弄点下来。我说,真罗嗦,赶快弄啊。她看了看我说,你闭上眼睛,我给你涂这样才能涂的均匀。我一边说她罗嗦,一边让她快点。然后,我闻到了燕儿身上的茉莉花香水味,自己的嘴被她的嘴堵上了。过了一会儿,她放开我,我一边吐口水,一边骂她口红的味道真怪。当时我生活在农村对于接吻这件事没什么特殊的概念,但燕在我们那个年龄已经懂了,她以为她以自己的初吻换走了我的初吻,但其实在很小的时候,我跟叶儿就学着那个接吻玩具亲过一次。

我对燕儿让我吃口红这件事非常懊恼,上台的时候还在骂她,她不但不生气还很高兴。我们分别站在台子两边的话筒前,燕儿先领唱,后面才轮到我。

在燕儿领唱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暗吐口水,想弄掉口红那个味。当我抬起头时,发现坐在**台上看表演的那些领导根本就没认真听,他们正狼吞虎咽的吃着摆在桌子上的水果和花生,有个竟然还往西服口袋里装。我想,我们可是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练了好几个星期啊,哥们们竟然一点看的欲望都没有,这么**我们的劳动成果。

刚好这时,轮到我领唱了,我对着话筒咳嗽两声说,喂,中间那个,就说你呢,还看别人,在这儿吃点就行了,不用带回去给你儿子了。

然后后面的合唱队也重复了一边,重复完之后,我们继续唱歌。唱什么,我早忘了,只是对坐灾在**台上校长那青绿的脸和音乐老师努力憋着笑出来的样子很深刻。

糊涂事儿二

我心里十分糊涂为什么他们因为我说了一句应该说的话,竟然罚我抄校规十遍,还不准我参加学校的课外活动。校长还说,如果今年的节目因为我搞砸了,一定要给我记大过,记大过啊!

事后音乐老师捏着我的鼻子说,你小子连太上皇也敢骂,真有你的。我问,是不是我连玉皇大帝也敢骂,您是不是等我十年,然后委身下嫁于我。她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想骂别在这儿骂。她拉着我去了合唱队的排练室,我跑到中央,双手张开,没完没了的喊起来,但最终没骂一句。不是我不想骂,而是我被愤怒冲昏了头,忘了跟王希栋、王进鹏学的那些脏话。

喊完之后,她带我去面馆吃了一大碗放满辣椒的牛肉面,我几乎是一口气把那碗烫嘴的面吃下去的。音乐老师在一旁笑我没吃相,我说我人都这样了,你就别再逗我了。

音乐老师说,你不用担心校长不让你唱,我可以教你。我说,老师您就别费神了,我根本就没有音乐细胞,教我是白费力气。她说,我教你的不会是音乐课本上那几首小家子气的儿歌,我要教你写歌,谱曲。我说,我不想当个卖艺的,整天风吹日晒,还遭人白眼,面前摆个破碗像个乞丐。

她说我没理解音乐的真正含义,她问我刚才喊出来以后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我点点头。她说,我教你音乐,不是想束缚你发展,不管你以后是去卖艺还是玩音乐自娱自乐,着都是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

我问,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唱,她点点头。我一脚跨在凳子上,用自己的拳头当话筒唱出了唯一两句自己的歌:我不是坏蛋,我是个流氓,我是个好人,我偶尔也**。音乐老师还敲着碗为我配乐,面馆的老板还以为我们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我曾经说过,没有一个人能配的上我们音乐老师,没想到这句话还真应验了。她在我们学校的时候没谈恋爱,没结婚,后来她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王希栋有次去法国出差,在路上遇到过她,王希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上去一问还真是她。她问王希栋,晓龙还在学音乐吗?王希栋告诉她我一有时间就唱那两句不成调的歌。

她还回到过这里开了一场钢琴演奏会,过了十年了,她还是像当初那么年轻、调皮,就连笑起来的样子都一点没变。演奏会结束后,我陪她散步,她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我说我知道,我告诉她有些人喜欢相夫教子,有的人愿意将一生交于艺术,她属于后者。不过她看走了眼,我是个俗人,不是不识人间烟火,清新寡欲的神仙。她点点头说,还记得你以前说过让我等你十年的话吗?我说,记得,永远不会忘。她问我还愿意娶她吗,我摇了摇头说,您不属于任何人。

“您的下一站是那里。”我停下脚步问她。

“维也纳,音乐之都。”她的脸上充满了向往之情。

“祝你一路顺风。”

就这样我在这夜晚的路灯下送走了这位对我十分重要的人,我想我以后不会再见到她了,但她会以她的方式留在每一个人身边。

不能参加课外活动就意味着别人在换花样玩的时候,我必须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抄校规。叶儿跑来说让我去看她们排舞,我说等抄完了就去,她让我一定去,我告诉她一定。说完,又趴在桌子上抄校规,我算了一下,我抄一边校规最慢要一个小时,最快也要四十五分钟,所以如果我抄的慢得抄到半夜,抄的快等抄完了刚好赶上锁门的老大爷关门。

燕儿走过来,故意瞅者着我抄校规。我说,你烦不烦,哪凉快哪呆着去。她说,你脾气原来这么坏,罚你抄校规正好可以帮你练练耐性。我说,被罚的应该是你,你看你浑身上下哪一点像学生,穿个背心还露大半个脊梁骨,穿个凉鞋鞋跟有十几厘米。燕儿坐在我对面,还学男生翘着二郎腿。她说,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我一拍桌子说,你忘了是谁把那恶心的口红塞进我嘴里的了吗,我最讨厌那个味儿,所以才那么生气。

燕儿刚想说什么,王希栋和王进鹏来了,她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就走了。他俩走过来说,你可真行啊,不但能跟燕儿同台献艺,而且还能在台下相互交流感情。我说,你们傻呀,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人妖殊途,你们怎么总喜欢助纣为虐啊。

他们俩说让我陪他们去看叶儿排练,说叶儿他们这次的舞蹈服装全是白纱做的,叶儿穿上跳起舞来特别像天使。我说,这样不是很好吗,这种料子的衣服一般从外面就能把里面看个大概了,你们快去过过瘾啊。他们说,叶儿把门关了,不准任何男生进去偷看。我说,我虽然长的很可爱,但却是十足的爷们儿。他们拼命的点头说是,他们告诉我,我跟叶儿有关系让我帮他们走走后门。我说,走后门得有礼品啊,我总不能空着手去吧。他们答应请我吃棒冰,我才答应帮他们。

叶儿看我去了很高兴,她让我不用担心,她会努力把舞排好,这样学校一样可以拿到荣誉,我就不会被记过了。我说,你办事,我放心。说完,就坐到观众席上看她们排练。

在这段时间,王希栋和王进鹏忙的不亦乐乎,他们殷勤帮女生抬道具,送矿泉水,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夺得姑娘的芳心。后来,王希栋经常指着窗户对他的历任女秘书说,只要你一句话,我利码从二楼跳下去。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催促王希栋去买棒冰,我握着棒冰看叶儿排练。叶儿很灵巧,不管是什么样的动作她一学就会。等她练完了,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说一起回家,我把棒冰递给她说,柠檬味的还冰着呢。叶儿问我,校规抄完了吗?我说,差的远呢。叶儿把棒冰吃了一半,另一半留给了我。

第二天我区去学校,发现桌子上有二十遍校规,只不过是分别放着的,一边十遍。左边字体如风吹柳絮,风情万种,右边如夏日水晶,晶莹剔透。

叶儿他们演出很成功,这回上次那个被我批评的领导没来。当叶儿的脸从羽毛扇子后面漏出来的时候,我竟看呆了。修长的眉毛,灵动的眼睛,红润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新脱俗。我到后台找到叶儿,告诉她其实她化妆以后也挺好看的。叶儿的眼睛又笑成了月牙形,她说,我没化妆啊。我问,那这眉毛?她说,没描过。我又问,那这**?她说,没涂口红。然后她的**印上了我的嘴,我终于相信她没化妆。

不知道是我那席话惊醒了梦中人,还是叶儿她们演的实在是太好了,学校终于得了荣誉,校长也没记我大过。

生财之道

有段时间我特别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笔,钢笔,圆珠笔,铅笔,什么笔都收集,我写字台中间那个带锁的抽屉里有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笔,不过都是几毛钱的便宜货,最贵的也不过一块钱。我还经常用我爸的工作薄或废打印纸跟别人交换,还用爸从饭店拿来的长方形肥皂和火柴跟他们交易。

王希栋和王进鹏那时绞尽脑汁想弄一把气枪,他们说等弄到了一定先嘣了村长的儿子。那时,拥有一把气枪是相当牛粪的事,村长的儿子就有一把仿步枪带刺刀的气枪。他整天背着那把枪招摇过市,向人炫耀。那小子竟然还把有气枪的野猴子聚集到一起组成一只什么“神枪队”,他们经常在村子里乱窜,肆机打烂别人家门前的灯泡。

王希栋和王进鹏家的灯泡都是被那小子打烂的,他们痛下决心一定要弄到两把杀伤力更强,更威风的气枪,然后把那群野猴子围到墙角对他们进行扫射,打到他们承认自己是国民党特务,是间谍,是反革命分子,是群社会的人渣。

燕儿拿着一个很精致的盒子给我,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金黄色的钢笔,燕儿说这钢笔是托人带来的,很好用。我说,这种钢笔我从来没见过,不过看它金光闪闪的样子就知道不是池中之物。燕儿说,送给你吧。我把盒子还给她说,我不要你的东西。燕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气咻咻的说,你为什么能要叶儿的圆珠笔,就不能要我的钢笔。我说,那可不一样,我小时侯吃过她妈的奶,算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你是外人,我不能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这道理你懂吧,老师天天讲。燕儿说,我也不让你白拿,你可以拿东西跟我交换。我告诉她我现在没有钱,我爸最近也很少下管子了,所以肥皂、火柴也没有了。她说,等你有了钱可以买样东西给我。我问她什么东西,她说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我。

女生们那时都在打耳孔,经常看见她们耳垂上插个茶叶梗。我想打耳孔一定很疼,因此非常佩服他们爱美的勇气。

我对叶儿说,你也打耳孔吧。叶儿说,我又不戴耳环打什么耳孔?我告诉她我想给她买一副,她奇怪的问我,你不是不喜欢女孩子戴首饰的吗?我说,耳环拖拖拉拉太麻烦,还容易弄伤耳垂,我要给她买一副耳钉。她说,只要你给我买,我就打耳孔。我说,打耳孔很疼的。叶儿说,我不怕。

我为了给叶儿买副耳钉,王希栋和王进鹏为了买气枪都拼命的想生财之道。一开始我们想的很极端,王进鹏说,拿着王希栋的剔肉刀站在马路中央敲诈勒索外加收保护费,他这种行事方法到他以后自己开公司当了老板还是没变,所以他的员工都刻苦勤奋,永创佳绩。

王希栋说,干脆拿我家的猪肉出去卖。我和王进鹏点头表示赞同,可刚好王屠户跟别村人干架的时候被打折了手,只有活母猪,没有现成猪肉。

我告诉他们学校前面有一家挺大的破工厂,专门生产各种铁制零件,那里的工人经常把切下来的废铁倒到沟里去,我们可以去捡破烂卖钱。他们问我废铁多少钱一斤,我说那可说不准,如果咱们挖到课桌那么大的一块,就能买许多气枪了。

为了去捡废铁王进鹏骗他爸说要去捡废铁挣钱想拆了那台破半导体,他爸说挣了钱一定要给他买一台新的。王进鹏说,那行。于是,王进鹏就拆了那台半导体,取了里面的磁铁。

为了侦察地形,我们三个放学之后就趴到工厂墙上看他们把废铁都扔到哪儿了。想一想那时我们三个都应该当警察做卧底,我们被发现的时候还能蹲在下面学猫叫,分散工人的注意力。侦察完地形之后,我们就偷偷把倒废铁的地方画上个圈,这就成了我们的地盘。

那时侯为争夺地盘的斗争是十分激烈的,当然我说的是抢地盘不是现在黑帮为争夺迪厅、歌厅进行的大火拼而是孩子之间为了挖到更多废铁进行的对骂或干架。

王希栋和王进鹏都是骂脏话的高手,往往他们往那儿一站就没别人说话的机会了,以后王希栋替公司出国谈生意,老外还没回过神来,他一拍桌子说,一分都不能少,行就行不行拉倒,爷们我现在就去买飞机票。大部分时间里,王进鹏那爆脾气的都是大喊一声说,是爷们儿就别废话,想被剃肉刀戳的就上来。

我妈不让我去捡废铁,她说那些铁锈很难洗,而且还会被别人说成是“破烂王”。我告诉我妈,我不去捡破烂,我是去叶儿家写作业,然后我让叶儿告诉我妈说我要去学校补课得晚点回来。因为我要摆脱我妈,所以费了很多时间,当我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王进鹏和王希栋正挖的热火朝天,我告诉他们我不进去了,就在外面挖。

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就在外面用树枝挖土,开始挖出些废铁片,我把它们都放在边上,然后继续挖,后来我的树枝挖不动了,我把四周的土地挖开,又用树枝插到底下往上撬。没想到,在外面这块地方,我居然挖到了课桌桌面那么大的废铁,就这么一块估计能卖二三十块钱了。如果其他人知道,肯定会骂自己看走了眼。

傍晚,大部分人都走了,只有王希栋和王进鹏还是**不减,他们拿的那个小箩筐已经满了。他们抬着捡到的废铁往我这走,当他们看见我挖的废铁后说,你小子怎么能从人家机器上卸零件啊。我告诉他们,这是我挖的,他们抱住我说,这下子他们的气枪有着落了。

我们认为不能卖给村里收废品的瘸拐李——王酒鬼,这糟老头坑人坑惯了,连自己村的人都骗。我说,王酒鬼收废铁的价格比那些赶马车收废铁的人要便宜五分钱,我们先把废铁存到地下通道里,等赶马车的老头来了再卖。

当天晚上王进鹏和王希栋睡在地下通道的“席梦思”上,他们说不放心怕有人来抢,让我告诉他们的父母说他们在我家睡。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叶儿家的后面,爬上窗户朝叶儿的屋里看,叶儿正聚精会神的趴在台灯下写作业,她的头发又长了不少,她用手拢到耳后,有几根不安分的滑到了她的腮边。我不想打扰她,抓着窗棂,脚蹬着墙上突出来的马赛克,静静的看着她。

她抬起头来看见我,笑着走过来问我,你怎么在这里?我告诉她我已经捡够了废铁等换了钱以后就可以到集市上帮她买一副耳钉了。她看着我说,你真把这当正事干啊。我问她喜欢什么款式的耳钉,她说只要是我买的她都喜欢。我从墙上下来,然后又去王希栋和王进鹏家告诉他们的父母他俩今天晚上在我家里睡。

过了几天我们把废铁在村头卖给了赶马车的老头,老头说我们真能干。王希栋问,为什么我挖的那些比晓龙的那些便宜这么多?老头呵呵笑着说,你挖的那些铁片不支前,他挖的那几块小的就比你那一堆贵。

我们的废铁一共卖了六十七块钱,王希栋说他远房亲戚专卖各种新型气枪,他想要的那种步枪只要十五块钱。王进鹏说他想要的那把锃亮的黑色连发气枪,一梭子弹一气打完,很像电视里枪战片的手枪,比村长儿子那群野猴子一次只能打一发子弹的气枪强多了。王希栋说他远房亲戚可以弄到,只要十一块钱,王进鹏说,那再好不过了。

他们说他们自己捡的那些废铁卖的钱加起来还不够买一把气枪,所以他们两个人一共只要二十六块钱,胜下的全归我。我一人给他们一拳说,你俩傻呀,我们三个白在一起混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还用分的这么清楚吗。我分给他们每人各二十二块钱,我拿二十三块,这样还是我占便宜了。

落花飘零,时光飞逝

我花了几块钱在集市上买了一副上面镶着蓝色假宝石的耳钉,叶儿看到后很喜欢,立刻带我去他奶奶家,让她奶奶给她打耳孔。

叶儿咬着**没喊疼,穿肉的痛一定不好受,但她还不时朝我笑笑。她耳垂插了几天茶叶梗就迫不及待的戴上了耳钉,本来她以为她妈会反对,没想到她妈不但没骂她还说这副耳钉很配她。这副耳钉叶儿戴了很长时间,即使后来有人送她真的蓝宝石首饰,她也不换下来。有一次,我和她逛街,我说给她买一副真的蓝宝石耳钉,这便宜货就摘下来吧。她挽着我的胳膊小声的告诉我,那副耳钉已经长到耳垂上摘不下来了。

燕儿下课的时候把我叫到操场上,她告诉我也要一副跟叶儿一样的耳钉。我说,你家里那么有钱,随便差个人到集市上花几块钱买一副不就得了。她说,你还记不记得答应送我一件东西的。我说,记得,原来你早有预谋,怪不得我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我又花了几块钱从集市上买了一副镶假红宝石的耳环给燕儿。燕儿气愤的问我,为什么不给我买耳钉却买了耳环?我说,我只给我喜欢的人买耳钉,给讨厌的人买耳环,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你那只钢笔大不了还给你。燕儿说,好,王晓龙,让你讨厌我,也没什么不好。

后来我由于迟迟找不到工作,所以经常搬家,有一次,一个搬家工人顺走了我盛在盒子里的所有笔。庆幸的是,那时刚好有人寄包裹给我,我用燕儿给我的那支钢笔签收的,因此那支钢笔保留了下来,并且陪伴了我很长时间。

燕儿后来继承了家族产业,经常出席各种形式的聚会。一次聚会上,因为王希栋跟举办聚会的老板有生意来往,所以他带我们去蹭饭吃。当燕儿穿着晚礼服,星光闪耀的出现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相信这种万众瞩目的待遇也只有她能得到,人们都举着酒被跟她碰杯,有人赞美她的礼服做工精细,有人赞美她新潮的发型。当有人问她耳朵上的那对红宝石耳环是谁买给她的时,她对远处一个人摇晃酒杯的我做了个碰杯的姿势对那人说,是一个讨厌她的人送的,她只在有那个人的的地方戴给他一个人看。

买了耳钉和耳环之后还剩下十多块钱,我想这些钱自己存起来,至于用来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那时会在老师的鼓动下捐给希望工程,可能会用这些钱买灌肠和黄瓜,也可能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这么存着。

我妈问我,卖废铁的钱呢?我告诉她我自己保存着。她说,你把钱给我。我感觉我妈是在对我实行抢劫,我摇了摇头说,不给,这是我自己挣的钱,我要自己留着。没想到我妈打了我一耳光,她说,这个家里没有我的东西。

高三开学的前一天,我爸和我妈把我叫到面前,我爸把一叠钞票放在我面前说这是我高三一年的生活费,机会已经给我了,如果我还想继续读高四、高五那就不关他的事了。我所在的学校是市重点,每年会有许多人从这里走进大学,也有许多人继续读高四、高五。我的一个师姐和我聊天的时候告诉我她已经读高六了,但她还是坚持。她笑了笑问我,是不是很看不起她这样的人,我说不是,我只是困惑以后见了你之后是叫师姐还是叫阿姨、姑姑。她笑的更高兴了说我是个可爱的孩子,我告诉她不要放弃。

我知道爸妈从心里鄙视像师姐这样的人,他们要求一次成功成功,不准失败。在他们叫我到面前说了那么多话之后,我恍然大悟,明白了我妈那句“这个家里没有你的东西”的含义。

我对坐在对面的父母笑了,我告诉他们这么做是在逃避责任,他们之所以把所有压力都推给我,只不过是想过的心安理的些。我说,你们就放心吧,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以前我在这个世界不拥有任何东西,我没有自我,我的生命钱财都是你们给予我的,我这一辈子都欠你们的。以前我的身体没有离开过你们的遥控器范围,,现在我要拆了我身上的电线,砸了他们的遥控器。我告诉他们,从那一刻起,我要过自己的生活,不再生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

我妈扇了我之后,好几天我都是闷闷不乐。我就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要抢我的钱,她还说这个家里我什么也没有。放学之后,我也不急着回家一个人跑到地下通道躺在“席梦思”上想事情,我想既然家里没有东西是我的,我干嘛要回去。

王希栋和王进鹏终于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气枪,他们堂而皇之的在村长儿子的注视之下打碎了村长家的灯泡。于是,村长儿子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招集了那群野猴子到处追着他俩跑。虽然他们的气枪一下只能开一发子弹,而王进鹏的手枪可以一次打一梭子弹,王希栋的狙击枪杀伤力不小,但毕竟那群野猴子的人数不少。

王希栋和王进鹏到地下通道找我,他们看我目光呆滞的躺在那里,问我出什么事了,我没回答。王进鹏拿着气枪朝我头上开了几枪,许多灰尘落到了我的头上,我翻身起来踹了他一脚说,你小子想活埋了我啊!

我说我的钱被我妈要去了,王希栋说,不要紧我们还剩一些,把这些钱买一把新气枪给我,那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就大了。我说,不用了,那是你们的钱。王进鹏跳起来揪住我说,嘿,你这小子这不明摆不当我们是兄弟吗。王希栋问我,你妈是不是说了没有东西是你的之类的话?我说,你怎么知道的。他突然笑了起来,他说,王晓龙啊,你也有想不明白的这一天,你妈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年纪小,什么事都得听她的。大人们现在都这么说,等以后你长大了自然而然就有过自己生活的权利。

听王希栋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我告诉他们一定要我弄把银白色连发手枪也要一下打一梭子子弹的那种。王希栋7说,没问题,明天我就去买。

当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一把银白色气枪,我拿着到院子里对着树上的无花果一阵狂打,好家伙一气儿能打一梭子子弹。

那阵子,我爸下馆子时,人家不送火柴和小肥皂,每次走的时候,他总觉得少点什么。那天晚上吃完饭之后,他发现桌子上有一把气枪,并每想过带回去给谁,只是习惯性的揣到兜里还对其他人说,这阵子社会不安宁,随身带把枪用来防身。

第二天,我拿着自己的气枪找到王希栋和王进鹏,我们一起去了地下通道在里面一阵乱射。我们正玩的高兴,小王八跑了进来,我们来的时候并没通知他,他怎么来了,而且手里还捧着个盒子。

小王八说,让我加入你们吧。王希栋说,你又没有枪,难道用石头扔他们吗?小王八把盒子放下,在我们面前打开盒子。王希栋大喊一声说,这是仿造美国特制冲锋枪制作的一种气枪一气儿能打两梭子子弹,而且各种型号的子弹都可以打。我问,你怎么知道的?他说听他那远方亲戚说的,这种枪很难弄到。小王八说这是他在美国的小阿姨给他寄回来的。

我们特别奇怪小王八有这么好的气枪,为什么不跟人多势众的野猴子合伙,却偏偏来找我们,他难道是为敌人侦察的。小王八说,只有你们三个把我当朋友,其他人总欺负我,跟着你们可以看漂亮姑娘,还能吃烤地瓜和黄瓜。后来那次他执行任务被罪犯打死所有同事,他跪在碑前哭了一整天,那时我明白他说这些话时是多么认真。

现在我们有四个人,四把气枪,虽然我们人只是那群野猴子的四分之一,不过装备相当优良。王希栋的气枪善于狙击,小王八的气枪可以在敌人多的时候发挥作用,我和王进鹏的手枪可以近距离攻击。但是我们有个难题,对于那么多人虽然开枪速度不如我们,但他们的子弹充足,时间一长我们就支持不住了。

王希栋说,不是还剩十几块钱吗,全买上子弹这样不就够了吗。王进鹏和小王八都同意,我打断他们说,音乐老师这几天生病了,我想买点水果给她送去。音乐老师喜欢吃什么水果啊?王希栋说。我说,老师最爱吃草莓。小王八说,草莓好像很贵。王进鹏拍了他一巴掌说,贵怎么了,走,买去。

我们去音乐老师家的时候,她正躺在**休息,我们四个排着一列看着如牡丹花开般熟睡的音乐老师。过了一会儿,音乐老师睁开眼睛,我把一颗草莓送到她嘴边,她张开口吃掉。我们说,老师,您别太累了,学习也要保重身体。

她坐起来想摸我的头,可我长高了她摸不到。她笑了笑说,你们都长大了,我看我应该放心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了。她问,你们全副武装的这是干什么去啊?

我很严肃的对她说,老师您还是趁现在多看我们几眼吧,过几天我们要跟那群野猴子开战,可能会有流血、牺牲,但我们不怕,我们为尊严而战。

从音乐老师的宿舍出来,我们就又为了子弹的事情发愁,买了草莓以后就剩下几块钱了,我们从家里要不到钱,现在该怎么办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发现小王八不见了,回头一看他正在后面弯腰捡东西。我们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捡子弹啊,如果不仔细瞧发现不了几颗,如果用心捡,不一会就捡了一大把。我们都一拍脑袋喊,对呀,反正现在这么多人玩气枪,他们打的子弹满地都是,那群野猴子是不会把打出去的子弹再捡回来的,地上的子弹里肯定有他们打的,我们捡他们的子弹再反过来打他们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们约定早晨比平时早半个小时上学,从家里拿个肥皂盒,然后在上学的路上捡子弹,傍晚放学后到地下通道会合。

就这样我们捡了一个星期的子弹,这一个星期在上学放学的路上,那群野猴子经常追着我们打,王进鹏那爆脾气的每次都想从书包里拿出气枪给他们一梭子。我告诉他要韬光养晦,隐藏自己的实力等以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我们一个星期竟然捡了一油漆桶的子弹,按照一小把五毛钱计算,估计值个一二百吧,也就是说那群笨蛋没事打着钱玩。

等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几个把自己的口袋装满子弹,先由王希栋用他那把黑色气枪打烂村长家的灯泡,引村长的儿子进小树林。我们几个事先埋伏在树上形成居高临下的阵势。村长的儿子是提着**跑来的。我对王希栋说,看,那小子**上还粘着屎,真恶心,给我打他屁股。王希栋二话没说,瞄准他的屁股开了两枪,这时候那群野猴子也来了,王希栋的枪打的远,他们还没跑过来就被打的稀里哗啦。

靠近一点,小王八一阵扫射,他们都抱着头趴在地上,我用我银白色的手枪一梭子一梭子的打,打的他们屁滚尿流。这场战斗根本没持续多久,我们从树上爬下来相互笑了笑,说要告诉音乐老师。

我们挤在音乐老师不太宽敞的宿舍,音乐老师给我们煮了方便面,王希栋问音乐老师为什么我的碗里肉更多。音乐老师笑了笑说,因为王晓龙待会要留下来练琴啊。

后来村子里人门前的灯泡再没有破过,我们的气枪以后也只用来打鸟,然后把打的鸟烤着,野猴子也再没来骚扰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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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雷之后要下雨』

我抬起头看了看黑板~的课程表,从第一节到最后一节全~是地理,我~脑子都是那些烦扰的经纬线。思维紊~,毫无头绪。我用钢笔在演算纸~想认认真真的练几个字好平静一~心情,可一个字还没写完我就不耐烦了。过几天就~地理会考了,秃头班~曾经很郑重的告诉我,如果地理不及格就不能去市重点了。我非常奇怪,难道除了市重点我就没地方可去了吗?学了这么长的地理到现在我连经纬线谁横着,谁竖着都不知道,更别说别的~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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