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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海》

第4章老天有眼

作者:星际空间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冷泉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叫他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而幸福到来的时候又觉得这样不知所措。这叫我怎么办啊?

他怀揣着躁动不安的心脏,匆匆赶回宿舍,没有跟别人说一句话,就倒在**盘算着今天该怎样赴这个关键的激动人心的有着非凡意义的晚宴呢?

首先,要给静兰留下个美好印象的话,起码要有一套象样的行头。当然,不能太出众,又不能太寒酸。不能太突出,让她看出自己是故意倒刺的,又不能太没有风度……

其次,去校长家里,怎么也得带点儿东西呀,带点儿什么呢?既不能买太昂贵的,又不能买太寒酸的;既不能太孩子气,又不能太社会化,显得太世俗……

冷泉一会儿躺在**琢磨着,一会儿站起来来回踱着,同室的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问道:“哎哥们儿,把魂儿丢哪儿去了?”

“去去去,这儿没你事儿,哪儿凉快到哪儿凉快去!”冷泉没好气地说。

忽然,冷泉像是反映过来了什么,一把拦住刚要没好气地走开的同学:

“哥们儿哥们儿哥们儿!”

“什么事儿啊?思想家?我还要到一个凉快的地方凉快一会儿去呢,很忙哦!”

“哥们儿哥们儿,别生气啊,求你一件事儿行吗?哥们儿平常可对你不错啊?”

“哟!还有这事啊!不再‘去去去’啦?”同学趁机拿了他一把。

“哪能呢,哎!把你的上衣借我穿一天怎么样?!啊?”

“啊?衣服还能外借啊?”

“帮帮忙吧,啊?最迟明天早晨,一定还给你,行吗?求你啦!”冷泉几乎要跪倒在地上了。

“好吧好吧,瞧把你急的,拿去吧。不过告诉我,晚上去见谁去啊?这样上心啊?”

冷泉拽过衣服,说了句:“无可奉告!”就逃到水房试衣服去了。

……

临近晚饭的时候,冷泉穿着借来的衣服,手里拎着花了半个月生活费买来的一个大礼盒,敲开了校长家的房门。

“是冷泉吧?快进来快进来。”师母将他热情地迎进了房门。

“师母好!”冷泉木然地问了声好,一直以来冷泉好像第一次这样庄重地到别人家里做客,感到浑身哪都不像自己的了。

“快来快来,饭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校长一反在学校时的那种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样子,很和气很随便很热情地招呼着冷泉。这反倒让冷泉更加不自在了,好像他已经更加习惯校长的那种威严那种庄重,而不习惯这种家长式的随和了。

“校长好!”冷泉还是那样木木地问了声好,手里拿着的礼盒不知是一直拿着好呢,还是说声什么放在一边好呢。

校长夫人看到冷泉手里的东西,脸马上沉了下来:“怎么你还带东西来了?你这孩子你到我家来就应该像到自己家里一样,怎么还买东西呢?”

校长也看到了冷泉手里的东西,又好气又好笑地苦笑了一下,说:“冷泉啊,我跟你爸爸是老同学,又是老朋友,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现在不是你的校长,是你的叔叔,知道不?吃完饭马上给我退回去!不然我生气了。”

冷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傻呆呆地像犯了什么错误的小学生一样站在那里。静兰悄悄地接过礼盒,放在一边并轻声说:“过来坐吧,别客气!”

校长似乎感觉出自己无形之中又摆出了校长的架子,马上换了个口气,说:“冷泉啊,到我家吃顿便饭,没什么可拘束的,以后也要常来常往才行啊?来来来吃饭吧。”

冷泉紧张地坐在饭桌旁,一句话也没有说,倒不是因为送礼物的事情让他尴尬,而是因为耳边还萦绕着“过来坐吧,别客气!”这几个字,听着怎么这样动听这样悦耳这样舒服?那几个音节似乎过去一次也没有听到过,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听到过这样受听的音乐。

校长以为冷泉还是摆脱不了拘束,还在不停地说着调整气氛的话,师母也在不住地添油加醋地劝着饭菜。校长说:“冷泉啊,学会喝酒没有?过去我们初中毕业就开始喝酒了,你实际上已经高中毕业了,想不想喝一点?”

师母马上接过话:“你干什么啊,人家还是个孩子,别在人家面前翻以前的旧帐了,什么都想显摆显摆。”

冷泉本想推脱掉的,可是他一直忌讳别人说自己是个孩子,便不自觉地小声说道:“那就陪校长喝一点儿吧。”

“好好好,够男子汉!不过我在重申一句,到我家来,我可就不是你的校长了,是你叔叔,懂了吗?”校长很高兴。

“校长,哦不,叔叔,我可只能喝一点点,回头我还要回去上晚自习呢。”

“今天不是周末吗,就算回家休息了。学习也要劳逸结合吗。我的主张是,学习的时候要拼命的学习,休息的时候要痛快地休息。这才是成功者应该具备的心态。”

师母在一边撇了撇嘴:“你就说你想喝酒不就完了吗,还讲什么这个那个道理呀。听都听腻了。”

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几杯的校长开始讲起他过去怎样受苦怎样在逆境中学习怎样忍饥挨饿地生活等等这些革命传统来了。冷泉守着酒杯时举时落,似乎一直认真地听着,可精神却一直高度地集中在静兰身上。直到听到静兰说了声“我上自习去了!”起身出去的时候,他才感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跟校长干了好几杯酒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喝这么多的酒,忽然间只觉得眼前的东西不住地向左右倾斜,便觉得不好,好像喝醉了。想到决不能在校长家里特别是在静兰家里醉倒,便急急忙忙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就想起身回宿舍。可已经晚了,冷泉只觉得眼前的校长和师母逐渐远离自己,声音也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回响,之后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不知过了多久,冷泉睁开了眼睛。忽然发现自己所睡的地方不是宿舍。他一动也没有动,迅速用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极力判断着这是什么地方。自己睡的是一张沙发,黑暗中发现这是一户人家的客厅。再回想一下前面发生的事情:静兰叫我晚上到校长家里吃晚饭,我和校长在喝酒,哎呀,冷泉心里一惊:我喝醉了!睡在校长家里了。

哎呦!这是多大的失误啊!惨了!惨了!

这可怎么办啊?是接着睡下去?还是跟校长打声招呼回宿舍?现在他们都睡下了,怎么好去叫他们呢?可这样在这里睡下去又算是怎么回事儿呢?唉!怎么办啊?

冷泉怎么也拿不定主意,可在这里什么都不方便啊,嘴里渴得要命,又不知水在哪里,想摸索着去找,也觉得不对劲儿。嗨,还是下决心打声招呼回宿舍去吧。

冷泉悄悄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在黑暗中判断了一下,认定两个卧室当中大一点的卧室应该是校长夫妇的。便悄悄地推门走了进去。到了床边刚要叫一声“校长”,忽然,脑子嗡的一下,吓得差一点喊出声来。

他分明嗅到了那回在教室里从静兰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这是静兰的卧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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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而苦涩的禁果』

冷泉像木雕泥塑般地站在那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脑子里像凝固了的~泥一样,失去了思维能~。是~还是退?是退还是~?不知过了多久,静兰轻轻地翻了一~~,~里发出了一~细细的~息。虽然是细微的~音,可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这~音显得那样震~,似乎是独自走在~带丛林里,忽然听到了草丛中发出的从来没有听到过的~音。冷泉这回不但眼睛瞪得圆圆的,而且~也张得大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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