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情来得不设防,要么不来,要么就完全没准备的来了。当同宿舍的哥们告诉我说,楼下有个女生找我时,我还以为他们又在准备拿我寻开心。一开始我没信,但听他们说让她一个人等去吧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跑下楼去。
“我以为你是跟我开玩笑来着呢?”对于这个陌生的熟悉人的突然造访,我差点呜呼过去。
“我向来都是很认真的。”她闪忽着双眼用类似天真的口吻和我支招着。
“那你电话里说如果我不想见到你,你就会杀了我,是不是真的。”
“那是用来吓唬你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我们这一唱一和的,好象在演韩剧对白,而且她的天真样让我怎么感觉都有点不自然。我讨厌韩剧,但是鉴于人家是女生,还不远千里寻友而来,我就暂且容忍一下。
对于熟悉的陌生人这一说,熟悉的基础是我们有着不能按天来计算的网聊记录,和不能用月来平均书信的往来频率,但是我们在这之前素未谋面,只是通过照片的形式暗地里互相欣赏而已。
初次见面,她的从容恰恰见证了我那时候的无所适从,我甚至有想过找个地方迅速逃离的想法。让她自己迷路吧,这么活生生的一个大姑娘,总可以找到一个可以收留自己的地方的。但是社会险恶,民心难测,万一搞不好遇到个坏人,明天上了报纸头条,良心难以安眠呀。
“匆忙下楼……忘带外套了,……我上楼拿件衣服再下来……”我说。
也不知道是我太会演戏,不小心演走了角色,还是说谎让我变得支吾,今天怎么说一句话能打好几个墩儿。
“穿什么外套嘛,天气又不凉。走吧……”谎言被揭穿了,还喧宾夺主了,我被她给支着走了,我真是窝囊到家了。
落魄大致有两种,一种是生活上的落魄,拿我来阐释,翻遍我全部的家当能凑齐一整个毛泽东,还必须得是个好眼力的人。如果变卖家当的话,那只有露宿街头的份了,旅馆费用支付的起,可惜押金抵押不起,想想真是寒心。再一种是形象上的落魄,我不怕再拿自己来演寓,胡渣明显,头发蓬乱,形体颓废,说的好听点是睡眠不足,说得不中听一点就是吸毒上瘾。
我双手抱臂和她并肩走出校门,以前没什么人会留意我这种三流角色的,今天怎么感觉好象对我行注目礼的人特别多,也难怪明星要时不时的制造一点绯闻。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看去。我安慰我自己这颗略显慌乱的心的同时,还在想其实刚才上楼拿衣服只是个借口,其实我是想整理一下我鸟窝一样的头发,洗澡是来不急的,但是清除一下胡子还是有时间的,顺便还可以向室友预支一点钱。要知道现实是残酷的,没钱是很难过活的。
“你怎么不做声啦。”她突然停住脚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和她拉开了至少有十步的距离。
“怎么不走了。”
“走不动了。”她竟然一屁股就坐在了路边的花坛台阶上。
“小姐……不要把我长时间的晾在马路上好吗?你看我今天这造型,别人会误以为乞丐也是我亲兄弟的。”我算是怕她了,只好在女生面前委屈求全一次。
“你又不告诉我去哪里?就只管一直走一直走,没完没了的走。”她一边说,一边又屁颠颠的小跑跟上来,原来女生发牢骚的样子也是挺有趣的。
“是你拉我出来说要转转的嘛。怎么又反过来埋怨起我来了。”
“哦,有你这样的人的吗?今天你是地主诶,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你竟然问我去哪里?”她还跟我铆上了。
“那你想去哪里?”我妥协了,人家既然都说自己是地主嘛。
“让我想想…….”她竟然把右手食指伸进嘴角里。
“想事情也用不着把手指头塞到嘴巴里吧,一个大姑娘的怎么就没一点卫生观念……”我数落着她的不是。
“喉,你竟然敢和我讲卫生,你说你几天没洗头了。”她竟然反过来凶我,刚才难得对她发牢骚的样子留点印象,现在已经淡然无存了。
“两天。”
“澡呢?”
“三天。”
“还有脸说。”又是一顿数落。
“想好去哪里了没有。”我口气缓和了不少,人就是犯贱,骂了才会听话一点。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先。”她竟然要跟我卖关子,这个我在行,不怕不怕。
“你说好了,我知无不言,言出必实。”我信心满满的说。
“你说我今天这发型怎么样?”她竟然跟我打擦边球,我还以为会有什么高难度的提问。
“怒发冲冠,整一个菠萝头。”
“你竟敢取笑我。”没想到我一世英明,今天却因为敢言惹来一顿暴打,幸好对手不是很强大,不然我只有横尸街头的下场了。
“做人难啊!做个诚实的人更难啊!”我悲天悯人着。
“我们去做头发吧。”她拽拽我的衣角,征求我的意见。
“做头发……很贵的诶。”想到口袋里只有两张小团圆,我就一脸茫然。
“又不是每天都做。走啦,好吗?”
女人腻起来的时候就是一快泥巴,贴着你让你没折,但愿她口袋里不止二十块钱,不然我只有在理发店里做洗头工还债了。
“剪发五块,做头六十,总共六十五。”理发店老板操着乡音娴熟的说着。
我看见她很自觉的在掏钱包,我也佯装掏口袋的样子,其实我一直在等着她自主付钱。钱是会让人变得自私的,特别是在没有钱的时候会让人变得更加的自私。本来我的打算有三个,第一是她自己自主掏钱,那样是皆大欢喜最满意的结果。第二是万一她也没钱,凭着我和理发店老板尚且还有一那么一丁点拖泥带水的关系,我假装说忘记带钱包先赊着。因为她知道我有说过我没带外套,说钱包没带,老板不一定相信,但是她也许会理解。第三是马上打电话到宿舍,请求那群酒肉同窗送钱过来。
情急之下我选择了第三条,我掏口袋的手掏出来的不是那二十块小团圆,而是几枚硬币,我就着理发店边上小店的公用电话,胡乱的拨了同宿舍某一个倒霉的同学的号码,也不管他是否会可怜得比我还要惨,反正情况紧急只能先斩后奏了,大不了回去再来个负荆请罪。
“蓝鸽,我是寒羽。我忘记带钱包了,马上给我送点钱过来,在北区南校门口边上的理发店。”我挂断电话,希望同窗能理解我的苦衷。
我一个人唱双簧这也是身不由己,别以为我是一个扣门的人,男人好面子,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在这情况下换做你,不撒谎还能有第二个办法我就服了你。
第三方案善在实施中,第一方案已经凑效了,却不是皆大欢喜的收场。在这个大男人主义横行的世风里,我觉得我今天的表现特窝囊,糟糕透顶的窝囊。金钱让我的良心好像吃尽了亏,觉得有点斯文扫地。没钱人的悲哀谁能了解,没钱人的心情谁又能理解。
“真不好意思,我没尽到地主之宜,还让你破费了。”斯文扫地了以后我说话变得温顺多了。
“怎么说话文诌诌的,一会等你同学钱包送过来了再请我吃好东西就可以了。”她鬼诘的朝我笑笑。
“那肯定的,肯定的。”我心里一凉,以为伎俩已经被她看穿,但还是满口答应着。
“现在发型好多了。”我故意瞥开话题。
她把头发做了个离子烫,拉直了,和先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那现在又是什么头了呢?”她这是想挖苦我。
“淑女头。”我悻悻的答到。
同窗知趣的老远就打住了脚步,我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我要让他在离我三米开外就感受到我对他的感激之情。同生在一个屋檐,他算是感知到我的情怀了。
我接过我的钱包,里面多了两个毛泽东,同窗会心的一笑转身离去。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突然好想上前去拥抱他一下,才能表达我此时的激动和感激。
我突然胃口其大,发泄似的把一大碗牛肉粉条干了个底朝天,发觉她正对着我偷偷的窃笑。
“没见过有人吃那么大碗的牛肉粉条吗?”我不知道是得意好,还是无奈好。
“你好像三天没吃东西的饿鬼。”她说完继续笑。
“赶块吃。都快要七点了,人家要打烊了。还笑。”
“我看你吃已经看饱了。”
“那我再吃一碗,干脆把我们两人都撑死么好了。”我开玩笑说。
“好呀好呀!”她竟然还能幸灾乐祸。
这一次我总算可以理直气壮的掏出钱包付钱了。有钱就是好,消费完要离开了,走也走得那么潇洒。
我不迷恋上网,唱歌我五音不全,跳舞我肢体笨拙难以恭维,逛街我担心关节炎复发,除了溜冰场我已经找不出第二个我想要去的地方。
“原来你生活那么单调啊!”她耸耸肩,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
“简单才有境界嘛!”
“看来今天只有陪你去溜冰了。”
“难得你会顺从我一次,我会保护你的拉。”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喉,怎么说我也是高手。”她不服气。
“那到时候你保护我好了。”我以为遇到对手了,仰仗一下也不错,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来个双飞,一定可以吸引很多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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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祭歌10』
第十章“从今天的此刻开始,你就应该~我雨洁,知道了吗?”她拿着可乐慢吞吞的在我~踱步。“你~队了……”我故意~的很长音。“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她也学我拉长~音说话。“以后我都~你雨洁。”我~这样大~的对话真的可以~人很舒坦。她听我~~名字,就兴匆匆的赶~来,~本顾不得肩包已经~落到~肘~。她在我面前停~来,大~的~了一~可乐,突然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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