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一天早上,大水一直淹到学校门口就停止了,如果洪水再不退去,我们就得放假了。大水淹到脚踝处,冰冷的感觉,很浑浊的黄色水,碎杂木飘在水面上,慢悠悠的游走了。
校长很镇定的叫我们不要惊恐,如果水真的淹进了校园,我们就可以从后门走。我们屏住了呼吸。结果第二天早上,水就退了。退的很快,校外低洼处的大草坪都**了出来,泥泞一片,很是残忍,悲伤。没有人喜欢这样的景象,我也不喜欢。最美的景象被这样**了,真叫人难受。
其实宏华和我一直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吸烟,没有人发现我们,除非是我们的同类。我们的烟隐并不是很大,只是习惯了抽,一支一支的抽。就像你习惯了一个人,独自去享受寂寞一样。我常常想,等这支烟灭了以后,应该干什么了。这都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
时间常常就是一支你点燃了的烟,当你还未思考完之后,它就灭了。灭了以后,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把它扔掉,仍到哪都行,反正它再也不会属于你了。
有些时候我感觉的到,宏华他一直都想告诉我,他会说,我们是把青春当作了香烟来燃烧掉,最后应该把烟灰当作记忆一样留下来,把它保存在一个烟盒子的角落里,最好一直放着,不要去弄它,因为你手上可能会有伤口。
我早就应该察觉到了,宏华他是一个坏孩子。他总是让我有机会去干好学生不该干的事,他把违反纪律不当一回事,把叛逆当做享受生活一样。可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我跟他是一样坏的。他家有的是钱,他是应该这样的。
不知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温柔的伤,在这么一个悲伤的时候,这么一个网友,有着这样一个网名。我相信,有些东西是在冥冥中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以某种方式,会发生某些事情。就像我和宏华,会在某个时间,进入某间网吧交钱上网一样的怪异。
我跟她聊天,聊些什么,像在聊青春,但又不是,青春好像已经过时了。我们老了,她说,我感觉得到,十八岁的我就老了,我们的青春消逝在黑暗中不再重来。我们像对失去的一切都不在乎,但回忆起来我们是在乎的。我们在害怕,其实在害怕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总是对过去念念不忘,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幸福,快乐。有人想把这些追求为永远,永恒。但谁也不知道永远有都远,怎样才算是永恒。
高考是怎样考完的,我忘记了。我想说,在高考前那次跟温柔的雨邂逅之后,我在网上再也找不着她了。她消失了,在黑暗里,在悲伤里,在大雨中。我整整四天蜷缩在和宏华常去的那间网吧里。最后的一个晚上,我把她给拉进的黑名单,我想,那是永远永远。一个永恒的黑暗城堡,我想那个城堡本来就是为她建的,属于她的。
她有寄邮件给我,那是我在无意中发现的。她说,其实我一直喜欢你,你知道吗?一直一直。我坐在屏幕前凝望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网吧里,破烂的粘满灰尘的小窗,缓缓垂下来落地的灰黄色窗帘,烟灰缸里堆满了残废了的烟头,散乱的食品袋发出难闻的味道。在我眼中,一切都是模糊的,一切都是清晰熟悉的。那些捉摸不透的存在,一直存在着,存在着。
我不知道这句话包含了多少的过去。她的青春是不属于这个现实的,她是脱轨的。也许在她的生命里,她从来都未真正的爱过,她也不曾被理解过。只有在这个虚构的网络世界里,她才真实的存在过。我理解了,我理解了她从未被别人理解了的另一个世界,也许只有这仅仅一次,她的灵魂有了爱,有了自己。
我想说,也许,我每天都在说这么一句话,时间是过的很快的。一年的时间,春夏秋冬,当你叫完这一遍的时候,它就过了。可是谁也不去发现它是怎样过的,究竟怎样就没了。反正过了就是过了,那又代表了什么了。
我想我的整个高中就是这样子的。在这一切结束之前,我却无法去拼凑起那些美好的回忆,我的记忆是凌乱的,它就像利用幻灯片播放出来的黑白照片一样,照片是残旧的,甚至不完整,有着各种的场景,各样的景物,还有熟悉的脸,笑容凝固了。照片上的东西是那么的单调,那么的空洞。
有时感觉下雨真的好多了,雨水粘在苍白的肌肤上,很真实,很真实。我一直都有个奇妙的幻想,在某一天,在一条陌生的大街上,街道上没有一个人。一个人去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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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这雨太悲伤(10)』
十六对于我人生的某些人某些事,我是无法说清楚的,当我回忆起来的时候。它只是些已经定了形的幻想,它即存在也不存在了。它变成了一张张的黑白照片,照片~浓厚的灰,照片在我的生命里,灵~里,未来,远方闪烁,不停的闪烁,就会不停的消失,一却都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模糊。直到我的心跳停止。对于我的整个高中生涯的结束,很多的人,很多的事,组成很多的过去。我已经无能为~了。我只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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