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的生产任务把贡拉压得喘不过气来,好象总是技不如人,每天就盼望着晚上那份短暂而宁静的时光。
回到仓内,贡拉用阮成一帮准备好的水胡乱地冲洗完后,就来到成哥的房间里坐。此刻的贡拉精神委靡,心情也很是郁闷。
“这几天挨了不少电吧,”阮成一说:“PC玛跟我说,你们科班出身的大学生呀,在操作的手脚方面呀确实是不如人家。但这里讲的是劳动是产量,又不跟你讲什么理论和知识,哎------你在车间不挨电还真是很难呀!”
贡拉心情沉重,低着头不说话。
“你打算怎么办呢?”阮成一说:“在这里你还刚刚开始,后面的时间还长呢。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那------那------布丹怎么就轮到了那么好的差事,烧烧开水擦擦桌子就行了呢?”贡拉问成哥。
“傻哟你,人家是付出了代价的!”成哥说:“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呀?”
经这样一捅,贡拉就明白了,问:“那要花多少MONEY呢?”
“这些事都是有行情的,象操作自动和机修人员是2000X元左右,八大员值班岗位类的那就要5000X元左右了。”阮成一说。
“花了MONEY一定能成吗?”
“那是肯定的。”阮成一毅然地答道。
“好吧,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有从家里拿MONEY来买命了,”贡拉说:“可是写这样的信怎么才发得出去呢?我们这里所有进出的信件可都要经PC检查的呀?还有,接见进仓还要搜身,MONEY又怎么带得进来呢?”
“这些嘛,对我成哥来说都是小事一桩,”阮成一说:“你就给家人写信吧,我会叫PC玛帮你私下发出去。到你家里来人来接见时,你在那接见的地方多填张单顺便也接见我,我就会帮你把MONEY安全地带进来的。我经常出大门去你们车间那边,PC从不搜我身的,我跟他们混得很熟悉了,都哥们了!”
“这些个事情,嘿嘿,还不就我们成哥一句话,你就放心了,没有我们成哥搞不掂的事。”西兰达在一旁说。
“贡拉,你就今晚动笔写信吧,”成哥说:“这几天不会抓生产任务了,你正好松口气。”
这时,巴普和汽修车间的莱兰来到统计室,他们就问:“为什么不抓生产任务了呢?”
巴普和莱兰原是读了不少书的人,他们虽不是S籍人,但在聊天方面与阮成一他们有更多的共同话题,谈天说地比较投机,加上阮成一在队上的威信和为人,S帮就深得他们的敬重。平时过来坐坐,接见回来也不忘请阮成一他们吃喝。要知道,在狱界就两件事:一是争取早出狱,再就想法弄吃的食物。别人能请你吃喝,那是人家很看得起的事。
“你们不知道,昨天逃了一个人,”阮成一说:“是九队的,叫阮帕。PC该出动的都出动了,追逃的人手都还不够,还抓什么任务呀。”
“真好,实在不行,到时有机会我也逃------”贡拉脱口而出。
“住口!”阮成一声色严厉地说:“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呀!关在这笼子里面什么都好说,可就是不能说自己要逃的事,这是狱界里的高压线呀,碰不得的!好在我们这些都是老乡,还有这两个老朋友了,不然你就关禁闭去了。你知道吗,这地方隔墙有耳,你说的话很快就会传到PC那边去了。”阮成一转头望了望袁飞和黎塔,他们也赞同点头。
贡拉低下了头,场面也一片肃静。
“那个阮帕呀,他们队的PC告诉我说,”阮成一为了打破了寂静:“起初PC还以为他每天早晨起床跑步是好的表现呢。阮帕还给人家洗衣服什么的换取一些食物。没想到,他锻炼身体、养精蓄锐原来就是为了逃跑哟------哈,听他们队PC说,那阮帕也真厉害,他从车间报告说是去厕所,跟练了轻功似的,很快爬上厕所旁那栋矮房顶,踏上围墙然后跳下去逃了。”
“哈哈------”西兰达笑着用双手比划成一对翅膀样,上下摆动,说:“好呀,好呀,飞吧,飞吧------”
“其实很难出去的呀,这鬼地方跟深山老林似的,”阮成一说:“一般人就知道这里有一条公路通外面的世界。只要公路上设卡,那就走不了,如果空手跑上山去,饿都会饿死了。”
“那这里从来没有成功逃去出去的吗?”
“有。那要很熟悉这里环境的人才行,”阮成一压低嗓门说:“我们这里西北边有条小河,两岸都是灌木和杂草,顺流而下通外面的一个镇,到了那儿才算是走了。而那边设卡也堵不住的。这些事都是PC玛无意中说出来的。”
“可据PC说那个阮帕跑进山去了。昨天下午有人发现红薯地被偷挖,晚上PC就在山上发现了阮帕的身影,PC用微形冲锋枪扫射,这小子好厉害当时拐弯抹角地躲掉了。”阮成一接着说:“可惜呀,这个人不熟悉环境,没得跑了,不是被打死,就是等着加刑吧!”
大家都摇头为那个叫阮帕的人惋惜。
“对了,成哥,”贡拉想起一事,于是就问:“在车间我身旁那个叫沙达的也是我们S籍人吗?”
阮成一说:“那个沙达呀,他乌哈(废物)一个,家里又穷,又不好好干活,那怎么行呀?他刑期很长的,这样下去,最后结果就是:不残即疯。PC玛和PC拉等每个PC初来时都狠狠地整过他。这些PC都以为自己有本事,以为自己能够搞掂落后分子,能够扭转乾坤。其实呀这搞生产说起来又有点象读书,读不好的人永远成绩上不去,但这些PC们就是不信这邪!这不就搞死人了吗?”
阮成一的这段话还真有先见之明,几年后的沙达果真是傻了。刑期满时,PC送他出大门,他竟然又折返回来又进大铁门,好象就是舍不得离开这个狱界,规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照样干起他的钮扣活来。这是后话,留待以后再叙。
闲聊许久,夜已深沉,照常要拿出些食物来填填肚子。阮成一和贡拉几位老乡及巴普、莱兰围坐在小桌边边吃边聊。桌上摆上了些饼干、花生之类。
这时,阮成一的马仔(即帮扫地、洗衣等换吃食的下人)说:“今晚要不要喝点酒呢?”
“还有酒喝,”贡拉喜出望外地问:“这里不是严禁喝酒吗?”
“那也要看对什么人而言呀,”马仔说:”我们成哥呀,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哎,是呀,”成哥说:“但呆在这狱界就算是给你吃龙肉也是不香的呀!”
西兰达说:“成哥,听PC拉说可能要成立什么剪皮车间,到时我想进那里去。”
“只要在狱内,到哪里都一样,”阮成一指着西兰达说:“不过你没问题,你手脚快。”
那晚,贡拉和阮成一他们一道喝酒了。在那狱界好象阴气太重,吃喝些性阳火性食物,身体似乎会舒服好多。
那是贡拉出事以来的第一次喝酒,但贡拉那晚却睡得很不安稳,他做了个恶梦,梦见自己在逃跑途中被微型冲锋枪给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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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戒』
几天~来,~c们被搞得~疲~尽,到最后连逃犯阮帕的~都没看到一~。于是,就检讨起追逃策略与方案来,不少的~c都认为逃逸者很可能已经跑出~去了。就在这时候,当地几个土民小伙子兴~~地跑来报告说,那逃犯倒是被他们~到了,~~c去带人回来,然后土民就~领取属于自己的那份高额的奖励金。原来,那个阮帕在~~中已然~寒~迫了,实在~不住就~~去找食物。走~一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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