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银色的月光淡淡地从天空洒下来,给漫山遍野的寂静也增添了几分生气。老牛轻迈步,蹄声和车声便悠悠扬扬的在夜空里。
方慕白坐在一摇一晃的牛车上,看着身边那个白发如银、面容慈祥的老人,问:“您真是南宫燕飞前辈么?”
老人点点头,问道:“你就是方慕白?”
方慕白点点头,“正是晚辈!”
南宫燕飞又问:“方靖南,你怎么称呼?”
方慕白道:“家祖父!”
南宫燕飞扬起眉,看着方慕白,道:“可否能借观一下白乙神剑?”
方慕白解下腰间的白乙神剑,双手呈到南宫燕飞面前。
南宫燕飞接过剑,轻抚着剑上那光滑的木纹,良久,才淡淡道:“五十年没见,依然如故。但已物是人非,不知靖南先生可好?”
方慕白道:“家祖父已去世了三十年。”
南宫燕飞闻言一震,轻抚白乙神剑的手一下子停在剑上,良久,一声长叹,道:“靖南先生年事并不高,为何仙逝如此之早?”
方慕白道:“家祖父的去世,晚辈也不知详情,据家父所言,是因为失落了家传的《龙城秘录》。但具体的事因,家父却从未向晚辈提及。”
南宫燕飞问道:“有这等事?”
方慕白点点头,道:“晚辈此次行走江湖,一是为上官堡的事,其次也是为寻回《龙城秘录》。”
南宫燕飞问道:“可曾有眉目?”
方慕白摇摇头,“三十年来,家父也曾多次到江湖上寻找,但却一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宛如大海觅针!”
南宫燕飞一声长叹,还过白乙神剑。他看了看坐在方慕白身边杜馨雨,道:“姑娘,你好傻呀?你以为替婉儿死了,事情就结了么?这件事要比你想像中的不知道要复杂多少倍。哎——!这次幸好你遇上了方公子。”
杜馨雨垂首不语。
方慕白道:“不过杜姑娘做法真让人佩服,用生命报恩情,虽然也听说过不少,但还是我第一次所见。”
杜馨雨淡淡一笑。
方慕白问南宫燕飞,“前辈,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这半个多月以来,我一直在追查这件事,但却一点眉目也没有。”
南宫燕飞垂首道:“这件事,我想应该与潇湘剑派有关。”
“潇湘剑派?”方慕白奇道:“不是传说潇湘剑派在五十年前就绝迹江湖了吗?”
南宫燕飞抬起头,望着遥远,“你可知道潇湘剑派是怎么被灭门的吗?”
“听说是为了剑尊之争,被上官家灭门的——”方慕白一惊,“前辈的意思是说,潇湘剑派的后人卷土重来,报五十年前的仇。”
南宫燕飞点点头,一声长叹,“如果我们猜的不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因为近百年来,上官世家最大的仇家就是是潇湘剑派。”
方慕白低头道:“难怪他们到如此还不肯放手,非要将上官家的人赶尽杀绝。他们也害怕上官家也像他们潇湘剑派一样,终有复仇的一天。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南宫燕飞又是一声长叹,摇着头道:“可以说,萧湘剑派是灭在我手上的。”
“哦?”方慕白不明白。
南宫燕飞打开五十年前的回忆:“五十多年前,江湖上每五年举行一次泰山剑会,江湖上所有帮会齐聚一堂,以剑会友,以剑为尊,剑法最高者为‘剑尊’,整个江湖便以他为尊。
那时候,江湖上,曾一度为那个虚有的名号‘剑尊’,弄得是明争暗斗,鸡犬不宁。那时候上官世家的掌门人,也就是我的师傅上官云鹤,是连续三届的剑尊。江湖上为了算计上官家,使出了各种各样的手段,但都没有得呈。只有潇湘剑派,他们从我下手,当时萧湘剑派的少主萧剑锋,不惜牺牲未婚妻子,强逼她用美人计。”
南宫燕飞一声苦笑,道:“当时我年少轻狂,自持是武林剑尊的大弟子,天不怕地不怕,独自闯入潇湘剑庄,落入他们设计的圈套,他们碎了我的琵琶骨,还用**术使我说出了上官世家的绝技‘飞云十七剑’的口决和心法。
也算我命不该绝,他们不知道我练过缩骨功。我趁半夜无人时,挣脱枷锁逃走,但他们追得急,半夜里,我迷失方向,被追到一个悬崖边上。无奈之下,心想反正左右是死,便纵身跳下悬崖。现在回想起来,也真是我命大,不仅没摔死我,还被高人所救,那个高人不仅医好了我的伤,还教我练就了一身绝技。
等我重出江湖,已是三年之后,正是泰山剑会刚过,我回到上官堡,才知道,师傅已去世,是死在泰山剑会,也就是死在新一任‘剑尊’潇湘剑派的掌门人萧剑锋的剑下。”
南宫燕飞一声长叹,道:“上官家满门哀嚎。只有我明白师傅的死因,我向众师兄弟说明了我被萧剑锋陷害的一切前因后果,众人义愤填膺,一气之下,我同所有师兄弟杀到潇湘剑庄。……那一次杀戮,杀得潇湘剑庄鸡犬不留,尸横遍野,血流染红了十里湘江。”
方慕白道:“那就是震惊江湖的‘剑尊悲剧’!”
南宫燕飞点点头,道:“我在无魂绝谷与萧剑锋一场大战,将他打下了万丈悬崖之后。我自觉无颜再面对世人,折剑离去,从此再也未踏足江湖。而众人在那一战后寻我不着,就认为我已同萧剑锋同归如尽。”
方慕白道:“所以才有前辈命丧无魂绝谷之说?”
南宫燕飞点点头,“从那以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举行过泰山剑会,就再也没有了‘剑尊’。上官世家就有了一条新规矩,只要是上官家的人,不管是谁,都不得收外人为弟子。所以,上官家就再也没有收过外姓弟子,就像这位杜姑娘,虽然得上官堡主的抬爱,但也不能打破上官家的规矩而入室上官家为弟子。”
方慕白笑了笑,道:“难怪上官堡主教了她武功而不肯收她为弟子。”
南宫燕飞缓缓道:“或许这也算是她的幸运,如果不是因为她不能成为上官家的弟子,那么这次她也许难逃大劫。”
方慕白望着夜空中的远处,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名’字惹得祸!”
南宫燕飞点点头,不由赞道:“公子如此年轻,居然能悟到如斯世事的沉浮因果,真让老朽汗颜!”
方慕白忙道:“晚辈何德何能,这只是家父对晚辈的教诲,晚辈铭记在心而已。”
车前行,转过一个山坳,远处传来雄鸡报晓,南宫燕飞吁一口气,道:“天快亮了。”
方慕白问南宫燕飞,“请问前辈,婉儿现在在哪里?她现在还好么?”
南宫燕飞道:“公子放心,婉儿现在正在舍下。”
方慕白又问道:“是前辈在上官堡那场大火中救了他们姐弟俩吗?”
南宫燕飞摇摇头,“不是,只是他们姐弟俩命不该绝,上官世家千百年来没有人缺席过的祭剑大会,给他们破去了先例,等他们在大火未尽的第二天早上赶到上官堡时,正好跟天狐神宫的人碰了个正着,也算幸运,遇到的都只是一些小角色,所以才给了他们逃命的机会,他们就这样来到了凤若城了。”
方慕白问道:“那他们又是如何遇到前辈的呢?”
南宫燕飞“呵呵”一笑,道:“老朽隐居在风若城附近,在江湖上虽然无人知晓,但上官家还是有人知道的,不然怎么他们会来风若城呢!”
方慕白望着路的前方,问道:“前辈,我们现在是去哪里?是不是您隐居的地方?”
南宫燕飞道:“现在的形势一天比一天不容乐观,婉儿他们老是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我得去搬救兵,缓和一下现在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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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之卧虎藏龙』
方慕白问道:“风若城附近,还隐居着像前辈这样的绝世高~么?”南~燕飞笑了笑,“绝世高~哪里有那么多,老朽在此地隐居了五十年,怎么也有几个朋友和邻居吧。”方慕白道:“前辈好谦虚,放眼天~,能与前辈~朋友或邻居的,又岂是一般人!”南~燕飞豪~一笑,“公子之言也真不错,能与老朽~朋友和邻居的,确实没有几个是凡夫俗子。”南~燕飞接着道:“在风若城附近,除了我天外天谷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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