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非要我说出来你才懂么?
蕊蕊学校和纬茹隔得远,一到周末,就打电话骚扰她,对着电话,纬茹都能想到蕊蕊现在的模样,居然戚戚然哭了起来,
“纬茹,上次在商场碰见他,他和伯母在一块,伯母见了我,一个劲儿地说买衣服去,可他那个样子,我想着都难过。我真是喜欢他的。”
“他那是逛街恐惧症,你想太多!每天这样混沌度日,你担心你爸妈剥了你的皮!”
“你说说情况!”
纬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总成为别人的眼线、信鸽,问到烦了,直接说,“明天符木子请看电影,自己把握机会!别说姐妹没帮你!”
“啊!”蕊蕊一声鬼叫,“啪”地挂了电话。纬茹莫名其妙,她居然开始羡慕蕊蕊,心底莫名地触动,她矛盾得几近愚蠢,明明大咧咧的傻姑娘,为何没人追?明明开朗纯净的性格,为何没人欣赏?明明有了那一丝波澜,为何不推波助澜?那样自己会更快乐,还是负罪感更重?她不要想,这似乎比起物理来,更令人头痛。
符木子今天很鲜亮,亮眼的黄色极称他的肤色,蕊蕊穿着蕾丝边公主裙,俨然成为一对。当在电影院门口,纬茹看到这一幕时,她的第一感觉便是撤退,她知道蕊蕊一直在自作多情,可惜她认同那份执着。现在的他们已不同往日,自己时时插在中间,气氛怪异得很,当即说,“同志们,对不住啊!外婆临时住院,我得回去看望,祝你们玩个痛快!”说完,转身,心底却沉沉的。
她不知道符木子的想法,自从青青对她说,符木子是有心的。她害怕起来,害怕这份感情因为这份“心意”而彻底变了质,害怕蕊蕊怒目而视而失了友情。以前,她就拐弯抹角地问蕊蕊,“你这么担心他被预订,怎么就不害怕我?”
蕊蕊当时咯咯地笑,“第一,我有这个自信,你不也说我很漂亮么?第二,你是我的姐妹。”
纬茹犯傻,她完全没想到,蕊蕊对外在这番自信,却也没想到,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这般容易打倒。其实,众多惨绿少年在此时都必修“外貌择偶”,只是那极小比例的优质少年却见不得忽视,他们心智往往更稳健。
符木子此时却一语不发,看着纬茹直直向前,也不叫她,只跟在后边。蕊蕊就这样看着两个人从自己视线里消失,她终于确定,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自己的位置,她一直不停地骚扰纬茹,她相信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只要自己努力,她是可以挽回的。她却低估了他,一颗种子生了根,发了芽,可以遮天了。
符木子也是难过的,当他听纬茹讲起苏芮宇口若悬河时,他的心“咯噔”一下,似乎最珍贵的东西在慢慢流逝;当他看见她和他走出校门,魂不守舍的模样时,他铁了心;当他看见她变得比往日消沉时,他一语不发,只想这样看着她。那怕她回头,只是安慰地告诉他不用担心,他都会掩藏住冲动的种子,他太了解她!
可纬茹始终没有回头,久到符木子陪她穿越几条大道。当她就坐在行人红绿灯电杆边时,符木子不能再隐忍,他害怕自己的一再退缩会失了一切,他见得太多,父亲朋友的女人们从未有过真挚的感情,花红酒绿,洋洋洒洒。当他自小遇见她,看着她大大咧咧、毫不避讳地哈哈大笑,一起玩泥巴,只剩两只眼睛骨溜溜乱转时,心底的纯真就涌了出来。直到感情变质的那一霎那,他觉得最纯粹的事物就是她的笑。
“凌纬茹,起来!”
纬茹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得魂飞魄散,“你怎么和只野鬼一样到处乱飘!不是看电影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却不顾一切,在人潮汹涌的解放大道上,将她**搂住,纬茹被他抱得紧了,也忘了挣扎,只能喘着气说“我快要憋死了!木头,不要谋财害命!”
符木子深邃的眼睛里流淌着温柔与怜惜,他见不得纬茹不开心、魂不守舍的模样,低低地说,“是你害了我的命,非要我说出来你才懂?”街道上车水马龙,有看热闹的人时不时吹起口哨,直接有大妈嗤之以鼻,“小小年纪,不学好样。”
纬茹使出浑身解数,她再不逃离,会出事的。她的担忧,还是来了。
“木头!停!不用说了,我们以前不是很好么?什么都不用说!”她只能想到这些,她要阻止那即将致命的言语,她要回到从前,她不要感情成为负担。
符木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得纬茹一阵晕眩,
“你也该减肥了,刚才抱你,虽然很舒服,但这是我最后一次请你吃爆米花,从今以后,绝对不许私自购买,你要醒悟,非要我说出来你才懂么?”
纬茹傻眼了,愣了半响,想起方才自己的孔雀开屏一阵脸红,是自己误会了么?是青青看错了么?你傻啊!凌纬茹!
符木子转过身走向爆米花店,眼角浮上一抹失望,炎热的夏天却令他冒出无数冷泠泠的鸡皮疙瘩,他还是却步了,只要她回到从前开开心心的凌纬茹,何必又揪出多余的事烦恼呢?
有些爱情状似华丽,孰不知,激越所带来的巅峰往往撞击得更猛烈,曾经的山盟海誓不是不真,却经不起现实考验,有人说,“我是不是该降低标准才能获得我的爱情?可那时的爱情还是我的么?”没有人可以敌过现实,更不存在降低或者提高。符木子一直以来都秉持中庸之道,虽中式了些,可他尊重自己的爱情,就像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的那样,如果一旦遇上了那个人,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当他面对着父亲给他的资料时,他只是淡淡一笑,他向来是有主见的人。
纬茹仍旧被物理折磨得死去活来,只不过忙中偷闲,迷上了那时女生的最爱的水晶系列,有时看着看着,也会往苏芮宇方向瞟两眼,还沾沾自喜地自言自语:“看来我的眼光真是不错的!”可马上又被打回原形,一个劲地摇头,像只小狗一样甩着一脑的毛发。每当这时,苏芮宇只拿眼白她。天知道,这时的女生爱做白日梦。
有时候纬茹真是摸不透苏芮宇,她知道,她是喜欢上他了,没有任何征兆的遇上,没有任何缘由的喜欢。她只是在默默地浇灌自己心底最最珍贵最最纯净的小花蕾,让它小心翼翼地长大,像一坛独居湖心的圣莲,容不得任何侵犯。
小青像是经历无数坎坷后潜心教育后辈的老教授,提醒着她:“真羡慕你!青春还如此多彩。不如让他绽放得更茂盛些,即使不如预期的那样,也可以大声说‘青春无悔’。”纬茹只说:“我还保护它一段日子,过些日子再说。”
小青看着她傻乎乎地吃着比巴伯泡泡糖时,只凑过来逗趣,“给我一颗吧!”
纬茹忙从桌上拿走,转过身,眯眼说:“嘻嘻,我家苏苏给我的,怎能给你?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那是纬茹最最开心的一天,当她打开课桌时,便发现自己最爱的比巴伯,包装上的小卡通咧着嘴吹泡泡,她也经常学,在苏芮宇面前出尽了丑,也许是真傻也许是假傻,似乎就像撒娇一样吹啊吹,吹得苏芮宇烦了,直接拿笔尖一戳,泡泡吹不了了,糖也戳没了。可课桌里的泡泡糖上却写着,“笨蛋的最爱”。
小小的举动让纬茹的心差点收不回来,她就喜欢看苏芮宇被她气到的模样,翻白眼的无奈,因为他根本很少与别的女生搭话,唯独她,天天被欺负。于是,班上风言风语自然流传,范围遍布整所学校。一次语文课,老师讲述三国,从地理上分析三国战况,胖子老师居然把纬茹叫了上去,可之后,补充一句:
“还有哪位同学愿意上来标识?”
自然没有人愿意担这个差事,不知谁多了句嘴,“苏芮宇!”
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全班一齐喊着苏芮宇的名字,像在演唱会现场众人齐呼。别人还好,纬茹在台上脸憋得通红,装正经,等着老师的呼唤。苏同学自然被呼唤上来。站在讲台上的这一对,被台下无数的眼球记录了下来,他们认为,他们就是一对的,即使女生逊色了些。
最后的结果是,纬茹把最简单的蜀地标到了印度。工作之后,她忘不了这次教训,经常对着下属说,“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
之后的日子节奏变得更快,高二即将分班,貌似苏芮宇会选理科,纬茹望着物理一阵发愣,她要是物理好一点多幸福,毫不犹豫地选理科,她要考虑她跟她家苏苏的未来啊!可是,她真要憋不过气了,她想连她最纯净的事物都没办法在这上头拉她一把,她想她总要过得开心吧!
P.S:大家觉得木头好还是苏苏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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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哪有红色的月亮,摘到这样的月亮真倒霉』
五哪有~色的月亮,摘到这样的月亮真倒霉分班着实令纬茹~头~,回家跟父~商量了一番,父亲的意思想让纬茹选理科,毕竟不论专业还是就业都比较宽泛,~亲则尊重~儿的意思。纬茹自小就自在惯了,虽是询问,其实只想让父~更加肯定自己的信念,心里早已~好了打算。虽想天天见着苏芮宇,但她凭借那鬼成绩,考大学都成问题,况且在一个学校,想见还是没问题的。真应了苏芮宇那句话了,“选文科的都是些头脑不发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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