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暖,皇后省亲的车马在仲秋的金风中行进。一路有红叶飘落,有孩子的欢声笑语。
金陵距池州并不遥远,数日行程可达。慧如和孩子们的心情都很好。弱冠之年的弘冀极其懂事,一路照顾两个年幼的小弟。10岁的从嘉和7岁的从善头一次出远门,一路上不断兴奋的尖叫。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从嘉扒着车窗,看一树一树的红叶,深情的吟诵。慧如说:“从嘉进来,马上要到驿站了,明天就可以见到外公和舅舅们了。”
骑马行在头前的弘冀突然叫道:“从嘉,你看一大群鸿雁吔。”从嘉仰首望去,天际边鸿雁低低哑哑的鸣叫,叫的悲秋的伤怀,掠过流云波光,一过无痕。
“要不要大哥试试手,今晚给你们和母后加个菜。”弘冀挽弓搭箭。从嘉惊叫:“不,大哥不要。”
弘冀手中弓弦一松,羽箭直飞而去,哀鸣的鸿雁瞬时落地一只,雁落平沙无声息。
“哇――大哥好棒,好棒!”从善高兴的直拍小手。从嘉的脸,如暮色一般暗淡:“你为什么射死它?好好的一大家子,生生少了一个。”
慧如的心猛颤一下,把从嘉搂进怀里,她水晶似的眸子可以看到,童稚的心,也是水晶的透明。弘冀未动声色,下马将落雁拾起,挂在鞍边,继续前行。
天黑时分便到达了驿站,从嘉显得无精打采,弘冀说:“有什么不高兴的,今晚有野味了。”从嘉摇头:“不,我不要野味,把那无辜的生灵给我。”弘冀大惑不解,将还带着箭的雁交到从嘉手里。从嘉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慧如说:“别跑远了,天黑不安全。”
“雁儿雁儿对不起,我大哥是为了我才伤了你,你可以安息了。”从嘉一面自言自语,一面用小树枝挖坑,把雁放到坑里,用沙土落叶掩埋。
昏暗中,一只陌生的手忽然捂住了从嘉的嘴。从嘉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一只黑布口袋幕天席地兜头罩下,将他瘦小的身躯整个包裹。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六皇子。”从嘉在布袋里拼命挣扎。
“你若不是六皇子,我们抓你做什么?”一个粗粗的生硬的嗓门,“李璟那狗皇帝不辨忠奸,逼得我爹死在被发贬的路上。你只不过是我报仇的一件工具。”
“不,你诬蔑我父皇。”从嘉尖叫着,然而手脚已不听使唤。他只觉自己被人扛在了肩上,不知去往何方。茫茫夜色中,有一辆不知什么模样的马车,载着他偏离道路,远离了亲人。
“从嘉,从嘉――”从嘉还听到母亲凄厉的叫喊。
那一夜,慧如彻夜泪流,弘冀整夜未眠。
天明时,哭哑的从嘉,慢慢醒了过来。听到身边的人在说话,他感觉气闷。
“这小崽子留下有用,放出来透透气,别闷坏了。”
“行,若闷坏了,狗皇帝就不会投鼠忌器了。”
从嘉感觉到刺眼的光,手脚都麻木了,有人扶着他,靠在车沿上。从嘉深深呼吸了两口,看到四周荒草树林,杳无人迹。
“你们是谁,什么把我带到这来,我父皇与你们有什么冤仇?”扶着他的那个削瘦男子笑了:“小崽子,你知道你父皇是什么货色吗?忠言逆耳,他只会把自己锁在深宫里亲小人远贤臣。你还小着呢,你不懂。”
“他还是个孩子,他可以不懂,你们却不能这么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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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一个冷冷的坚毅的~音,从嘉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清瘦有型的脸,目光利刃般的锋利。那是一个高高大大~格健硕的~子,看起来不会超过20岁。~~青灰的布~明显的风尘仆仆,~中握着的铁棒,使他看起来非比寻常。眉宇间透~的浓浓英气,凛冽摄人。“把这个孩子放了,~不别怪我不客气。”“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来管闲事。”从嘉惊恐的望着从天而降的~子,仿若天神。“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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