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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焰火》

第8章偷探阁楼慰童心

作者:涵子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梦英哽咽了好久,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她看了看清和,心爱的侄儿又黑又瘦,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之至。

“清和,都是姑姑连累了你。不然,你的日子就不会过得这样苦了。近来,厂子里生产怎么样啊?”

“还能怎么样啊?还不是老样子。合作起来热闹了一阵子,不过后来,有的人就偷懒起来。特别是有些贫下中农的子女,又不干活,工资又多,有时候动不动就斗我们,你知道,我们只有惹不起躲起了。”清和有些愤愤然。

“嘘!”梦英忙示意清和小点声,她不安地看看房子四周,没有发现人,这才定下神来说,“不过你不要怕,你有技术,多吃点苦,也只有这样了。”

姑姑的话又勾起了清和对不堪回首的往事的记忆。

公元一九五一年,荣清和这年七岁了。在栗江书院发了蒙读书。自幼受了步瞻的熏陶,虽然也有些男孩子的淘气,但还是很听话的乖乖崽。由于家庭成份不好,在学校、在社会上,都免不了受一些这样那样的欺凌。

“地主崽仔荣清和,好吃懒做打哈哈,今天终于被打倒,摔倒在地捡屎吃!”那些小孩子在几个不学好的大孩子的带领下,象一群绵羊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哼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打油诗,这让清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清和鼻涕眼泪一脸回到家向姑姑告状说人家欺负他,可是,姑姑没有办法,只能抱着他流泪,并且告诉他:“别和他们计较,我们惹不起他们。”清和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在学校里,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努力地读书来表现自己。成绩好的孩子总是招老师的喜欢,清和就靠这一点得到安慰,也不觉得读书苦和累。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学习永远没有玩耍那样有诱惑力。心里总是向往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清和最感神秘而又让他急不可耐地想了解的东西,就是自家那个长年累月地挂上了锁的小阁楼。小阁楼的门黑黑的,油漆已经斑驳,看不到原来的颜色。

“姑姑,那上面是什么东西呀?”清和总是仰起小脸问荣梦英。

“哎,小孩子,安心读书,问那些东西干什么?”姑姑的回答总是避而不谈。这更激起了清和的好奇心。可是,在姑姑这里他知道得不到什么答案,因为,他问过好几次了,有时候姑姑不高兴,清和头上还吃过几个“爆栗子”,不耐烦的姑姑将手指屈起在他的头上轻轻敲两下,这让他感到垂头丧气。

找姑姑得不到答案,清和嘟起嘴巴,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去问公公吧,也许他知道。

“公公,”清和在公公步瞻面前有些撒娇,“那个地方有些什么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清和,乖,现在要好好地读书,那地方放的都是一些你爷爷他们用过的东西,没有什么可看的,你看它们做什么,再说,那么脏的地方,别把衣服弄得肮脏了。”步瞻和颜悦色地对清和说。

“唔!就不!我就是要看一下,就是要看一下!”清和不由分说地耍赖。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听话?”步瞻有些生气,不理清和,独自走了。

清和瞧着阁楼那扇黑乎乎的门,看了又看,心想,你们不准我看,好,我自己想办法偷着看!

说干就干。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天,时令正是春耕的时候,姑姑出工去了。清和找来一根细细的铁丝,**那把已经生了锈的铜锁的锁孔,可是怎么也弄不开,情急之下,清和拿起斧子狠狠地敲锁,锁没有敲开,由于木门年代久,脆化了,倒是将锁扣从木门里扯了出来。清和的心情,就象打开了潘多拉的宝盒一样,战战兢兢,兴奋莫名!

走进里面,他不由得有些失望——里面果真就是一些破铜烂铁。一张怪模怪样的凳子,不能坐人;一把钝里钝气的刀,上面佔了很多个小孔,生了满刀的红锈;一堆长长短短的钻子,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场;一些小小的莫名其妙的一排排的铁针,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清和好奇地看着这些东西,心想,这到底是一些什么呢?怎么原来家里从来都没有用过?呀!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恍然——那莫名其妙的凳子,不就是合作社里那些人用的扯筒子的机器吗?!一想起过年用的那些啪啪地响着的爆竹,是用这样的东西做出来的,清和有些激动。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出,这些东西怎么能做出那响得让人高兴的爆竹呢?清和拿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脏东西,左看右看,就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在另一个墙角里放着一口老掉了牙齿的帆布箱子,外面的布已经烂掉,现出里面不知是什么质地的骨架。他看着,箱子里仿佛有一把神秘的钩子,要将他的眼睛钩进去看一看。可是,帆布箱子也锁了,费尽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能将那把锈了的锁给敲开。

没有办法,清和怕姑姑回来唠叨,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阁楼,又将锁扣**那木质疏松的小孔里,看起来没动过一样。

步瞻和梦英根本想不到清和那小鬼脑袋里的想法。清和乖,会读书,这让他们心满意足。他们的心中,就想着他读好书,将来考上学校,出来后能当个人民公社的社长,那可就了不得了。

又一个星期天来到,步瞻和梦英依然要去出工,而且梦英还冷不防要挨批斗。清和又独自一人在家,他如法炮制上回的作法。不过,这回还带了一个更好的法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把起子。他使劲地用起子和斧子捣弄着,最后,这个箱子被他弄开了。箱子里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更没有好吃的东西,就是一箱子书而已。清和翻翻这本,看看那本,里边全是一些芝麻一样的黑字,他看不懂,就随手丢了,又拿起一本书来,左看右看,都是一些他不喜欢的东西。

最后,在箱子的底层,清和停止了将书乱丢乱扔——他看到了一本纸已经发了黄的小册子,上面是用毛笔操的《爆竹制作工序》。清和看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正愁没有办法了解这爆竹是怎么做的,一看到这个小册子,他突然来了兴趣。可是,刚读书的他,还不认识多少字。只有爆竹两个字,他在许多地方看过。这本小册子里画了很多插图,他从那堆破铜烂铁里看到的那张怪模怪样的凳子,这个上面就有画图。

清和忘记了其他的一切,捧着个宝贝一般,看起这本图书来。看着看着,就是不能理解这里边的一些意思。他左思右想,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门外大约有人走过,将什么东西撞倒了,响声让他吓了一跳。他赶紧将箱子盖上,将那本小册子放在怀里,脚步轻轻地走出阁楼,关上门,插好锁扣,溜了下来。

从这以后,清和开始魂牵梦绕着这本小册子。坐在教室里听讲的时候,他总是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自己书包里这本魔术一样的小图书,就是想不明白,那响得哔哔啪啪的爆竹,是怎样通过那些看起来什么用都没有的奇模怪样的东西做出来的。

清和家的门口,公家又开起了几家做爆竹的,不过已经不叫爆庄,而是某某某爆竹厂。很不显眼的,好象怕别人看见似的,用小学生们日常用过的毛笔,写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就算是招牌了。

清和着了迷地站在这些爆竹厂的门口,看着里面的人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些什么,他心里痒痒的,羡慕得不行。

要是我也能象他们一样,知道怎么做爆竹,能把爆竹做出来,那该有多好啊!我一定能学会做爆竹,和爷爷他们一样把爆竹生意做到外国去!

清和在心中暗下决心,又拿出自己身上的小册子,看着看着,心中就开始有些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有时候实在不懂,他就将上面的字一笔一画地模下来,然后去问步瞻,步瞻想:清和这小子,看不出来还蛮好学的。居然能主动找些书来看,主动学习认字呢!步瞻做梦都想不到,他坚决不准清和看的东西,清和已经看了。而且,他正怀着疑惑不解的心情,研究着他所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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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初试心胆战』

(小小清和的心中也有了些想~非非的~:仿佛自己就是李畋,也长得他那么三大五~,也像他一样勇敢无畏,也像他一样~一番大事业.)转眼~,小清和长到了十岁。读的书多起来,认的字也很多了。也许是~了步瞻的熏陶,承了梦达的基因,~阅读能~很~,读一些大~头的书也能融会贯通。虽然仍然有一些字不认识,但他基本~都可以“蒙”得正确。这天,他在老师的书架~看到一本书,是关于爆竹的传说。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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