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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邪》

第3章天真无邪

作者:毕夜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数不清的箭洞。

散乱的青苔杂草。

落在残破不堪的漆黑色旧城墙上。

依稀可以想像曾经烽火连天、血肉横飞的场面,那时的枭雄小卒鬼灵精怪厮杀不止。

--枫城要塞--

四个苍劲大字提醒着过路客。

这里是天香帝国北方要塞枫叶城,一条小河淌过,主城傍河而建,四四方方像个盒子,典型的帝国特色构造。进出的两道城门寒碜矮小,折射出枫叶城在帝国中算是中小城郭。而高大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火台、箭塔和巨石,却又让它称得上名副其实的‘要塞’。

近百年来,北界的妖、兽、精、怪已经很少敢来骚扰,小城的地位不复当年。

来来往往的商户行人,显示出这座小城并没有被人遗忘,称不上繁华,却也足够热闹了。

枫叶城的商铺机构并不多,可谓五脏不全,常常是有钱却又花不出去,衣帛首饰、日用工具都靠从其它帝国城市东拼西凑押运过来,价格贵得吃惊。所以几乎没有富甲公爵愿意待在这里受罪,但也有例外,顺风镖行的行主楚天河堪称地甲巨富。其经营的镖行垄断枫城镖业,押镖喊天要价,叫理没人敢和他做生意,可是他的镖行却是富得流油。

原因就在,枫叶城乃天香帝国至北要塞,直面妖兽精怪。剑客修士和军队退守后,狩猎组织纷纷北迁此地,一时间狩猎业蓬勃发展,靠捕杀各种妖兽精怪贩卖至帝都赚钱。由于精怪妖兽众多,狩猎组织越聚越多,残酷竞争后,野龙猎庄一家独大,挤走了其它各家猎庄。理所当然的野龙猎庄在枫叶城呼风唤雨,与顺风镖行并称二霸。

狩猎业利润颇丰,野龙猎庄也就不在乎几个镖钱。

枫叶城里的枫树多的可以用海洋来形容,秋天是这里最美的季节,落叶缤纷,霞光遍山遍野,劲风一起,蝶舞蜂飞般眩目,传说当年人兽妖鬼精怪大战后血洒枫城,将枫城周围的枫树叶都染成了红黄色,才有了这血色的美。

此时正值秋天。

残阳如血。

野龙猎庄大院内,仍然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热闹忙碌景象。高立的旌旗上龙形图腾赫然在目,许多眼放绿光的粗野大汉身披盔甲、背插箭矢,扛着各种野兽归来。几位精瘦有神的少年随队窜动。

狩猎没有时令限制,分为春搜、夏苗、秋狝、冬狩,除了兽类中的飞禽迁徙、蛇蜥蛙虫冬夏眠外,妖、鬼、精、怪各族都是常年活动,给狩猎提供了很好的机会。

野龙猎庄等级森严:庄主夫妇及其独子小胖是第一等级;第二级是庄内的总管、女俾、杂工;最低下的便是第三等级的猎奴、猎引。

猎庄的庄主是谁,枫城的人几乎都不清楚。只知庄夫人姓贾,她儿子也就只有个小名叫小胖。弄得神秘兮兮。

※※※

猎庄大院。

中间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异常显眼。

一双很奇特的眼睛:玉质般皎洁晶莹的瞳框中,比常人黑亮数倍的眼球绽放出诡异光泽,深邃幽秘,又神气活灵活现。身体精瘦匀称,面庞犹带污渍不很清楚,浅紫色的头发,浑身上下衣不蔽体、破洞不少,光着赤脚,坐在地上歇息。

这里的人都叫他野孩子,因为他是由猎奴从外面深山老林里捡来的。但最近他很烦恼,因为凶神恶煞的庄夫人养的那只红冠公鸡死掉了,那公鸡她养了几十余年了,视其像亲生骨肉般怜爱,平时唤作‘花鸡’。当它突然死掉,庄夫人大哭不停,心里失落得若死了亲生儿子般难受,悲痛难以排遣,整天躺在屋子里抽泣。

就在前天,庄夫人把他叫到里屋,说以后他不再叫‘野孩子’了,改作叫‘花鸡’。紧接着,要猎庄所有奴人都一律叫他‘花鸡’。他当时还莫名其妙,后来那些猎奴大叔们告诉他庄夫人把他当做了死去的那只公鸡,他才明白过来。

他终于有名字了,不过很不光彩。

最后在忍受中接受了‘恩赐’,那只死掉的公鸡一直都是猎庄下人极度反感的,白日黑夜里恨不得它早死。在它没死时,它的鸣叫就是起床号和回庄号,每天四更时就打鸣了。日过中天很久后,它才打鸣,午饭可以算是夜饭了。常常**饿的半死时,它才打鸣吃夜饭或者说是吃‘夜宵’。而刚吃下,还没消化完,四更时又接着鬼叫了,声音尖刻刺耳。简直是令人痛不欲生。吓得以前住在猎庄旁的人家搬的一干二净。

“花鸡,过来给我挠痒痒。”小胖少爷费力的喊了一句。

花鸡应了声,走进小胖房时,见他还在喘气‘啃’书,那肥大的身材累得小胖够呛,说句话都很卖力。估计出门时门框都要给他让道了。

赶紧给小胖挠痒痒。

花鸡是个很乐观聪明的小孩,从他能活到现在就是奇迹。像他这样做猎引的,任务就是嗅出妖兽的气息,找到它们的藏身地,引诱其出来让猎奴们围捕。危险丛生的环境反而锻炼出了坚强勇气,他的果敢、聪慧让猎奴们赞不绝口。

“啊!!”花鸡惊叫了起来,他看到了小胖养的特大号宠物:一只虱子。

。。。。。。

日子在惊险刺激、提心吊胆中继续。

花鸡的生存环境有了很大改观,心狠手辣的猎庄夫人真的把他替代了死去的‘花鸡’:辱骂呵斥每次都能檫肩而过,拳脚棍棒不再落在他身上了,铁鞭脚镣也没再有机会尝试。偶尔庄夫人心情好时,还能赏顿饱饭,对他这样天香帝国最低下的奴人来说,称得上生活‘奢侈’。

在没有得到人身自由前,花鸡不得不用这个怪名。

其他猎奴们在不同场合表达了愤怒、羡慕和妒忌还有取笑,但都无济于事,面对每天险象环生的围猎,聪明的花鸡总能让他们获得更大的安全感。那些凶猛残暴的野怪鬼精,每隔几天就能带走不少猎奴的生命,留下堆堆白骨让人心寒。有花鸡这个‘小替死鬼’给猎奴们‘护驾’,求之不得。

※※※

在这片大陆,人是被魔诅咒过的族群,而猎奴猎引们是被同类抛弃的人,他们生活的悲惨似乎理所当然。

可花鸡从没想过那些,他相信自己能活着走出猎庄,他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坚定的信念在他心头燃烧,鼓起勇气从那些火眼大怪和毒液利爪下保住小命,就算卑微,也要在死亡岁月里活下去。

“花鸡,你听我说嘛!”那个罗里八嗦的‘老不死’又嘀咕起来了,说起这个老头,猎奴们都是惊讶。每年不知要死多少猎奴,可惟独这副老骨头幸运的很,他旁边的猎奴都死得换然一新了,他却安然无恙,见过他死里逃生的猎奴都知道:他跑得比鬼都快!!

“我这身老骨头是挨不过几年了。”

每次都是一样的开场白,像在立遗嘱。

花鸡有点怕,因为接下来‘老不死’又要开始他长篇大论式的流水帐‘倾诉’了。而且多半是陈年旧情史。

“以后找女孩子一定要像俺年轻时,啊,哦,恩,这个。。。不求她打鱼落雁,闭月绣花,只要有某个方面好就行了,比如说眼睛清水无鱼、鼻子落落大方、耳朵垂涎欲滴、嘴巴红艳迷人、腿脚灵便。。。呃-呃-呃。。。我,我还没说完呢。。。”

花鸡对他的话都快能倒背如流了,而且一听到老不死说这些乱七八糟,都会想起城外野林里的大黑猩猩来。难受的很,赶紧跑得无影无踪,逼得老不死只好找其他猎奴倾诉苦衷去了。

※※

岁月如梭般快,花鸡就在白天捕猎、夜晚陪小胖少爷‘啃’书的日子里长大。夏天,他帮少爷提油灯、拍蚊子;冬天给少爷烧火、吹暖气。忙的不可开交外,还要替少爷背白天先生教的各种字书,然后写读书心得蒙混过关。花鸡的记忆力特好,把那些史书列传背的只字不漏,开始是不明所以,慢慢的越看越多,知道了很多道理史事,眼界大开。几番险露马脚后,他还是聪明的瞒过了庄夫人和先生,小胖少爷也在茁‘壮’成长。

花鸡好多次都想借陪小胖逛街游荡的机会逃跑,但那些老猎奴告诉他其实野龙猎庄有个很惊人的秘密:从未露面的庄主是邪派‘血魔殿’出世高手,精通鬼医奇术,猎奴们的绿眼都是庄主暗地里用鬼怪青眼换上去的,能看见黑夜里的幽光,这是野龙猎庄独家秘术。

更可怕的是,猎奴们说整个野龙猎庄的猎奴猎引身上都被种下毒瘤,而他们每天吃的饭里掺杂了解药,能抑制毒瘤活动。一旦不吃解药,毒瘤就会一个月内发作,令人痛不欲生直至身体被毒瘤撕裂而死。

花鸡听了大吃一惊,他对野龙猎庄表面的平静开始感到恐惧,他问那些猎奴大叔们怎么样才能除掉身上的毒瘤,可谁都不知道。

将信将疑下,花鸡私下问过小胖很多次,但小胖少爷一点都不知道。

小孩的天性就是天真无邪,花鸡很快便又淡忘了‘毒瘤’和‘血魔殿’的事,他只是对神秘的庄主产生了好奇心,知道在凭自己的能力无法逃出野龙猎庄的势力网前,唯有等待和坚强的活着。

庄夫人对听话懂事又会逗少爷大笑的花鸡越来越好,给了花鸡更多陪小胖少爷的空闲时间,让他和少爷玩耍。

在玩耍中,花鸡认识了头哥、铁蛋、结巴、**、大眼等一伙孩子。

偶尔混在一起打闹,让花鸡异常兴奋,日子快乐的像飞一样。

※ ※  ※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如驹过迹。

枫叶红了又绿,绿了又红。

同样,枫叶城也在不停轮换着它的衣裳色:春夏的绿色,秋天的火红,冬天的雪白。

六载光阴弹指一挥间。。。。。。

漆黑肃杀的夜晚,枫城北域野森林内。

几十点绿光闪动,跟在不远处两点白光后。

‘咔--咔’白骨被踩碎的声音响起,四周不断闪出幽蓝色鬼火,暗处夜鸟的嘶哑哭叫声渐渐多了起来,野鼠在白骨堆里‘吱吱’的咀嚼食物,“嗷呜-----”的野怪声回荡在森林内,凉风吹过,灌木叶里‘沙沙’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绿光前后左右的晃着,野龙猎庄猎奴们和猎引花鸡在寻找着罕见的魔怪---犀兕。一种古老血兽,传闻其体长腿粗,赤眼红齿,浑身上下长满血色毒鳞,散发出腥臭体味,最骇人的是它头上的两只剑角,黑亮锋利,有三尺多长,是天香帝国圣修士梦寐以求之物,用其做成的黑锋剑是天地魔物的克星,乃无价之宝。

白天狩猎时意外发现了犀兕的踪迹,大喜之下,猎奴长迅速叫一人回猎庄报信,其余众人都尾随犀兕留下的气息一路追踪,直至夜幕降临仍未发现犀兕藏身之所。等大家反应过来,却已不知走了多远,早就在野森林内迷路了。

“什么声音?”一个新来的猎奴吓得紧张起来。

“不用急。”老不死看看漆黑的周围,不以为然的说,“等下它就要出来喝人血、吃人肉了。”

“老东西你又在卖什么关子,它,它是什么?你不要吓我们,不然--不然小心我把你煮了炖汤喝!”边晃动着绿色眼睛,旁边的猎奴们边骂着。结结巴巴的有些颤抖,“我,我--我的胃口可是很好的!”

“你们现在还不知道,那血兽故意把我们引到白骨林了。”

“什么!!!”众猎奴还没等老不死讲完,纷纷惊叫起来,“你是说这里是枫城野史里说的活人血坟场白骨林?听说从未有人活着逃出过这里,是不是真的?”

“放屁!没人活着逃走过,那野史上谁写的!”另一猎奴吼道。

其余些猎奴都觉得有道理,宁愿相信枫城野史记错了。

“老不死的东西,你怎么知道这里是白骨林?”继续反问。

“我20多年前来过这里,遍地白骨、空气血腥、鬼火燎天,除了白骨林哪里还有这样的景象?”老不死静静道来,“我们那时有百多号猎奴和今天一样,被它骗到了这里,结果就我一人最后死里逃生了出去。”

猎奴们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发慌起来,感觉额冒冷汗。

“它,老不死你口中的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一猎奴忍不住问出。

“噶噶哄---哇---!!”

一声暗处的如冤鬼般的冷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花鸡吓了一跳,警觉的双眼精光四放,纯白玉般的瞳框与黑亮色瞳孔透视着漆黑的骨林。

花鸡在这过去的六年里,已经由那个满脸污泥的小男孩长成面庞清秀、一脸俊俏的少年了,身体精健而充满活力,全身上下很难找到一丝赘肉,高高的个子吸引了不少猎庄怀春的年轻女俾,但自少就养成的理智冷静让他小心的控制住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和那些带有几分姿色的少女们保持着距离。因为他是猎引,和猎奴们一样,生命是不属于自己的。稍有僭越,惹出事来,猎庄庄夫人轻饶不了他们。

小胖少爷却不同,他没有任何顾忌,如今体积越来越大了,色胆也在膨胀。整天研究着枫城第一美女楚香的身材脸蛋,寻思如何偷进其闺房彻夜枕聊。闲暇之余,猎庄的年轻少女佣人几乎都难逃‘肥掌’,好几次把她们叫到书房,当着花鸡的面火热不停,害的帮小胖背书写字的花鸡魂不守舍。自然的生理反应下,如煎熬般难以**那股冲动。

而这六年里发生在花鸡身上最诡异的事就是,他的眼睛能看清漆黑夜里的东西了。虽然很早就知道猎庄庄主给他换了眼睛,却不明白自己为何不是换猎奴一样的绿色双眼,那样就能看清黑夜的物象了。但逐渐的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双眼也有和绿眼一样的能力,甚至比绿眼看得更远,而且随着年龄增长,他的暗黑视力也在提高。

“呃啊---”

凄惨的叫声让所有白骨林里的猎奴们心惊胆寒,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至,弥漫在四周的空气里,眨眼间已有两个猎奴不见了踪影。漆黑的夜色里,‘咔咔’的咀嚼骨头的声音响了起来,原先的野怪嗷叫声完全听不见了,凉风习习,带着死亡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涌来。

猎奴们全都噤若寒蝉,全身心的戒备着,绿色光点都**拥在一起。

花鸡同样感觉出巨大危险的降临,透骨的凉气袭上身来,他迅速回身到众猎奴旁,冷静的看着,向猎奴长道:“猎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猎长想起刚才老不死说的话,转向老不死道:“老东西,快告诉我们你上次是怎么逃出去的?我们是不是真的遇到犀兕了?”

“肯定是它来了。”老不死自言自语的说,带着绝望的口气,“上次我是靠**趁乱逃走的,可这次就很难说了。”

众猎奴听闻其言,恨不得老不死那**此刻是长在自己身上。

“哼,我就不相信它有那么厉害。”猎长替自己打气道,“我们的猎具上都是浸了巨毒,只要它敢现身,我-----呃啊-------------”

猎长的话刚说到一半,一股巨大的吸力突发而至,将其瞬间扯进了野林里,只留下一声惨叫。

花鸡和猎奴们俱是震惊,那隐藏犀兕的力量太恐怖了,杀人于无形。腥臭的气味让人一阵阵恶心,只感觉犀兕好象在故意玩弄他们,让他们在恐惧的折磨下一个个死掉。

他们却是到此时此刻仍未见到犀兕的样子,一个个带着不甘和无奈,愤恨恼怒的盯着四周,不停的舞动猎刀,长弩紧拉,毒箭满弦。

周围死一般的静。

“轰----”

白骨林猛的爆发出一声巨响,开始天崩地裂的摇晃,花鸡和众猎奴滚跌不止,“砰”的一声,花鸡头撞在大树干上,昏了过去。

一只长满血色毒鳞,散发浓烈腥臭气味的赤眼血兽缓缓向花鸡和众猎奴靠近,身形暴涨数倍,头上的墨黑色头角**的吸收着漆黑的夜气,发出‘噶噶哄’的哼声,猛的张开血口,红齿森森,流着红涎。一条血红色舌头突然从口中射出,沾起地上的一个猎奴,送进口中咀嚼了起来。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白骨林中。。。。。。

※※※

花鸡终于醒了过来。

庄夫人阴沉着脸连吼带骂的把他祖宗问了个遍,可是他却是只记得一阵猛烈的摇晃后,自己就昏了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就都不知道了。

可庄夫人不信,说在发现他的野林里没有看到白骨,也没有什么血兽犀兕的半点痕迹,老不死回到猎庄后疯了,其他的十多个猎奴都失踪了。咬定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盘问不休。

“也许他们--”

“少跟老娘我耍天真!你再给我好好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打断你**,扯烂那张破脸皮!”庄夫人指了指花鸡,狠狠的丢下一句话,气冲冲走了。

看庄夫人走出,花鸡松了口气。

心里庆幸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看来老天对自己很眷顾。抖了抖身子,感觉一切良好,仿佛只是做了场噩梦。他撇开自他醒来想了千百遍的那夜白骨林血兽犀兕的事,转而嘴里念念有词的重复着庄夫人那句‘耍天真’的话来。

“耍天真??”

花鸡耳边又响起了猎奴们常对他说的那句话:“你这小子,有时候真是天真无邪!”

“天真的无邪?”

花鸡吃力的转了转头,侧身睡去,自言自语道:那我以后就叫无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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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4章:夜血蓝婴”内容快照:

『夜血蓝婴』

“花~,~起~!”小胖肥大的~影一大就出现在花~的~间里。带着命令的~~催道。花~一听,从昨天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只~自己还是猎庄猎引,就唯有老老实实听庄夫人的话,~你花~你就是花~。命不由己,因为自己目前仍无~改变这残酷的事实。花~听说天~帝国有很多武林秘地和帝都修院,那~的修士法者法术高~、武功厉害。他们嫉恶如仇,经常在帝国各~锄~扶弱、申张正义,为天地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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