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春英和月生为刘雷另寻人家的时候,李金枝风风火火地跑来了。“张妹啊,张妹,在家吗?”金枝刚进院子就嚷嚷了起来。“哎,是李姐来了,月生啊,快出来,屋里来西客了。”春英一边出门迎金枝,一边回头叫屋里的月生。
月生和春英双双出门,客客气气地把金枝请进家门,一番客套之后,金枝直接转入主题,“月生,春英,今天啊我还真来得是时候,正赶上你们两口子都在家,上次春英去屋说得那件事,我对你们丁哥说了,这次他没反对,只说要你们把孩子带去让他看看。”“嗬,这真是一件好事呀,谢谢李姐了,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带去方便?”“你丁哥今天没事,正在屋看他的古书呢!你们若方便,现在就带着孩子和我一起去?”“那真是太好了,月生啊,你去把雷雷叫来,我给她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春英扭过脸去喊丈夫。“好,春英,你就陪嫂子好好坐坐,我就去找雷雷”。
没几分钟,月生就带着雷雷回来了,一阵梳洗打扮之后,一伙就出门往金枝家走去。“舅妈,为什么只带我一个人去公路上(这里的公路:指国道旁,相当于现在的小集镇),凯哥哥要来,大舅死活不让,还骂了凯哥哥,为什么噢,我想要凯哥哥和我一起去见世面呢?”刘雷嘴巴翘得高高的,一肚子的不高兴。“雷雷,今天是李姨专门来接你去她家玩的,下次我们再带凯哥哥出来见世面啊!”春英怕孩子心里受不住,只好和风细雨地哄着雷雷。
半个小时的路程,四个人四种心情,路上除了雷雷在不停抱怨,春英不停安慰之外,金枝和月生都很沉默,双双埋头赶路。
来到金枝家,丁大明正捧着《半生缘》看得津津有味,“大明,大明,你看谁来了!”大明急忙放下书,“嗬,是田老弟和弟媳妇来了,西客,西客,金枝,快去泡茶。”大明站起身来,搬来二张椅子,“田老弟,弟媳妇,过来坐,莫客气,就当自己家。”春英赶忙把雷雷往身前一拉,“雷雷,快叫丁伯伯”,“他不是丁伯伯,他是丁叔叔,他比爸爸年轻多了”,雷雷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哈哈,这孩子,哈哈,你看这孩子精灵得紧呀,过来,让丁叔叔抱抱你”,丁大明高兴得咧口大笑,伸出右手把雷雷往自己身旁一拉,顺势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坐着,“几岁了,告诉叔叔,叔叔给你棒捧糖吃”,“我五岁多了,妈妈说小孩子不能多吃糖的,糖吃多了,牙齿会长虫的”,丁大明听完又是咧嘴一笑,“叔叔,你看你有一个黑牙齿,是不是小时候不听妈妈话,吃了很多的糖呀”。“是呀,叔叔呀小时候可喜欢吃糖了,趁妈妈不注意,偷偷地把糖放在腋窝里,然后躲在茅屎(即茅厕)里吃,结果就把牙齿吃坏了呀!”“哈哈,叔叔好羞羞脸,躲在茅屎里吃,那不是又甜又臭吗?恩,臭死了,臭死了,叔叔是一个馋劳鬼(即好吃鬼)”。大明用手捏了捏雷雷的鼻尖尖,神态十分的怜爱,“雷雷,那我们打个商量,从今天起,你天天住在叔叔家,帮我妈妈好好管管我,把糖啊守好,不让叔叔偷到,要不,叔叔的牙齿会全变黑的。”雷雷歪着脑袋想了好久,眼睛怯怯地向春英和月生看去,“大舅,舅妈,我可以留下来吗?我看叔叔很可怜的,要是我不留下来,他把糖偷吃完了,到时虫会把他牙齿全咬坏的,那就完蛋了。”雷雷扑闪着会说话的大眼睛,十分担忧地恳求春英和月生。“好啊,那你就留下来吧,想大舅、舅妈的时候就要叔叔、姨姨带你回去。还有一定要听叔叔,姨姨的话,你如果不听他们的话,虫子就会咬他们牙齿的”,春英连哄带骗,“啊,真会这样,那好吧,听话就听话罗。”雷雷翘起红艳艳的**巴,挺为难的样子,弄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丁大明送月生、春英两口子出门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雷雷这孩子机灵着,和我投缘呀,我真满心地欢喜呢!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地待她的。”
从此之后,雷雷就和丁大明夫妇一起生活,丁大明是越来越喜欢这孩子,整天乐呵呵的,对金枝的态度也慢慢地变好,家里渐渐有了欢乐、温馨的氛围,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丁大明长得白净修长,眼睛炯炯有神,在整个村里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据说,当年国共两党争夺朝政之时,丁大明在蒋介石领导的国民党第XX连任XX连长的警卫员,穿起军装的大明英气逼人,尽显军人风采。休闲之时,爱穿丝绸白大褂和黑丝绸灯笼裤,真是好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玉郎,不知迷倒了多少军官的千金,同僚的太太,可是大明骨子里却是一个十分保守的男子,对金枝从一而终,从未有过非份之举。
自从共产党坐镇江山之后,大明偷偷地逃回老家,躲在沅陵和母亲一起过起逍遥自在的田园生活,只是少了孩子的家庭,理所当然地难以享受到那份天伦之乐,现在雷雷的到来,完全弥补了他们生活中的这个缺陷。
春去春来,花谢花开,转眼雷雷来到大明家二年有余了,已完全融入了丁家的生活,长得越发的可爱、机灵。雷雷一直喊大明和金枝为叔叔,姨姨,大明觉得孩子还小,随她去,也没强迫她喊爸爸、妈妈。来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一天晚上,大明从县城里做生意回来,带来了当时城里最好的面点――金灿灿的面包,这在乡下可是十分稀罕的好家伙。大明进屋后发现雷雷睡了,便聂手聂脚地来到雷雷的房间,抓着她的双肩轻轻地摇,雷雷撇撇嘴,手一扬,又翻身睡着了,大明无奈,俯下身去,用手捏她的鼻子,用牙齿咬她的耳朵,雷雷这才睁开眼,“叔叔呀,呵呵,真的是叔叔呀,你可回来了,不是雷雷在做梦吧!”“小东西,是叔叔回来了,想叔叔没有啊?”“可想了,我昨天都梦见你了,我没骗你。”“我的好闺女,起来亲叔叔一个。”雷雷一翻身就从**爬了起来,“啪啪啪啪”连亲了四下,喜得大明一把把雷雷抱进了怀里。“看,叔叔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大明把金灿灿的面包举到了雷雷的面前,“这是什么呀!好漂亮噢!好软噢,可以吃啊!叔叔你没骗我吧?”“这是面包,好好吃的,雷雷要喊爸爸,喊了爸爸
就给你吃!”“可是你不是雷雷的爸爸啊,小孩子不能撒谎的。”“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爸爸,好不好?”“那不行,爸爸就是爸爸,我的爸爸已经被共产党杀死了。”“那就是说你现在没有爸爸了,没有爸爸了就要找一个新爸爸啊,现在叔叔就做你的新爸爸,好不好?”“嗯,那也行。不过,你做了我的爸爸,也就是我豪哥哥、强哥哥、凯哥哥的爸爸了,可是我不知道他们要不要你做,我明天要姨姨带我回去问问他们,他们要你做爸爸,我就喊你爸爸了。”雷雷捧着大明的脸,认真地说。“那不行,叔叔只想做雷雷一个人的爸爸。”“啊,那怎么可以,是雷雷的爸爸就是我豪哥哥、强哥哥、凯哥哥的爸爸。恩,好吧,这样吧,别人小朋友都有爹,我没有,你就做我爹,姨姨就做我娘,好吗?”“你这小笨蛋,那喊爹啊,喊了爹,爹就给你吃面包。”
雷雷不知道爹娘和爸妈是怎么回事,当大明和金枝做了她的爹娘之后,兴奋极了,第二天一早,就起床,找到那些小哥们、姐们,“告诉你们,我有爹娘了,我还了爸妈,你们没有吧!”那神情就象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金枝对雷雷的感情一般,谈不上十分地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一切都是淡淡的,大明却不同,把雷雷当公主看待,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要金枝对雷雷稍微凶一点,大明立即脸一黑,眼一瞪。雷雷知道大明对她好,渐渐地对大明非常地依恋,在大明面前更加的乖巧而随意,反而对金枝多了一点生疏之情。
雷雷七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大明晚上哄着雷雷睡觉的时候,在雷雷耳边轻轻地问:“雷雷啊,爹看你天天和那些男孩子疯,你累不累呀!”“爹,不累呢?我好开心的,和男孩子玩弹弓啊、踩高跷啊、打牛弹啊、去水里囚澡(即游泳)啊,真的好好玩噢!”“天天这么玩可不行,你现在是大孩子了,要去读书了!”“好啊,那我就可以和张婆家的超宝一起去学堂了,我要一个比超宝还大的书包,我要把弹弓、水枪、珠子全带去。”“好,没问题,明天我就要你娘去蔡裁缝那里给你做一个漂亮的书包,等开学就带给你去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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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初出鞘』
蔡裁~用各种颜色的碎布给雷雷拼~了一个漂亮的书包,还在书包盖~用~色的丝线绣~了“丁雷”~字。这个书包当时在村里来说,是最大最漂亮最气派最独特的,当金枝把包拿回家,雷雷看见后高光得跳了起来,吊着金枝的脖子跟~啄米似的亲个不停,“娘~娘,你真是我最亲亲的娘”。“好了,好了,快放开。”金枝被雷雷~得有些丝丝的不快,“娘~,我高兴嘛!好了,我现在~出去了,让小朋友去看看我的包。”说完,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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