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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

第1章第1章:大桥街

作者:ziyouliang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二十一世纪初叶某年秋天的一个中午,寅怀揣母亲的照片在石家庄的大街上游走。他是带着母亲的遗愿,同时,也为重新找回自己四十年前的记忆而一路疾走。

母亲的去世,使他想找回这种记忆的意识日益强烈。因为母亲曾经在这座城市里工作生活了十四年,母亲热爱这座城市。她在临逝世前还在默念着:石家庄,石家庄……而她自己却长眠在了鲁西北运河边的一座小城里……

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越一条一条大街和马路。都市的喧嚣和浮华在眼前纷繁飘摇,好多不三不四的男女把壮阳药或者A片光碟之类的商品伸向他,他的目光散乱,来不及看一眼就一闪而过,他只顾加快脚步一路疾走。终于,他找到了他记忆中的依旧斜斜的大街--大桥街--一个曾经印满他童年脚印的大街。四十年了,这里还有多少当初的痕迹?他诧异着、惊奇着,看着这一条似曾相识的斜斜的大街,他欣喜异常地跳跃着,如同重新回到了童年。他试图重新找到自己和母亲四十年前的家-——大桥街付八号——一个不大的胡同里的一个不大的小杂院儿。在这个胡同里隐藏着他童年的一切!然而这里现在却是一座三十层的摩天大楼!他禁不住沮丧地抬头仰望这座令人眩目的摩天大楼,他的大脑翁的响了一下,刚刚唤起的记忆又被咣铛一声脆响锁了起来。

“呜-——”火车沉闷的汽笛声使他突然有所醒悟,他朝着东南方向望去-——大石桥!它依然矗立在大街的东侧,那两头大石狮子依然威风凛凛地卧在大石桥上,好象一如既往地守卫着历史的沧桑。寅的眼睛禁不住亮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朝大石桥奔跑,以至使他的风衣飘了起来,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引来许多路人诧异的目光。他穿越人行横道时警察愤怒地呵斥他,他也毫不在意,他只顾朝大石桥奔跑。

哦,他禁不住惊叫了一声!大石桥依然故我。这里曾经是他儿时的天地,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道石头的纹理都印着他童年的痕迹……寅站在大石桥上,看着这一块块斑驳陆离的巨石,抚着石狮这光滑的巨爪,童年的意识一下子被激活了——

一九六三年八月三日下午五点,十岁的寅正趴在石市中心大石桥的石狮子旁观看一个杂耍艺人卖艺。艺人的场子是在桥下的一侧,寅的位置恰到好处,既可以看得清楚,又可以免受艺人伸手敛钱的尴尬——尽管艺人从来不会跟小孩子要钱,但是寅却受不了艺人敛钱时面向大人们的奚落:“您那,给一百元不嫌多,给一分钱不嫌少,您不给钱心里边也别不塌实,可千万别离地方儿,总得帮个人场儿,我呢,就为换个窝窝头儿吃……”

其实,寅今天是在等葛呈一起来看兵车的。葛呈是寅的同学。那葛呈长着一副黄皙老成的脸,永远是那种自信和坚毅的表情,是那种可以依赖和信任的表情。近期以来,寅总是崇拜葛呈。而其他的人,一如那个邋遢的王子仪,胖子齐禾,那个学习上一直在跟寅较劲而每次考试都输得一塌糊涂的李玉良,还有那个虽厚道却不敢在外面多呆一会儿的卢文杰,就连对他很好的日后一定都会成为美女的那几个女生,寅也不想再见到她们,他就只想跟老葛玩儿。他喊葛呈老葛。这段时间他无端地觉得有一种异样的被抛弃的感觉,他认为只有老葛,才能给他带来安全,他想,老葛今后一定会成为独霸这一方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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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都市的夏天』

这几天铁路~总是过兵车,兵车好玩儿,车~有高耸着脖颈的大炮,还有坦克车装甲车什么的。站在石桥~,远远地可以看到这一切,还可以看到闷罐车里的士兵簇拥在车门前朝市民们招~。如果在这里还觉着不过~,索~可以到大石桥南面二百米~的天桥~居高临~观看。然而大石桥却是这~华北重镇的标志。原来的铁路就在这~石桥~通过。坐在火车~的人通过这~桥就象通过了一~石门,因此这~城市又被~作石门——好象是它与津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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