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
我是天边,但我一直坚持告诉别人我叫石头,是因为我希望我的心能坚强得像石头,经得起任何岁月的侵蚀以及人为的伤害。25岁的时候,我拥有了一颗35岁的心,和同龄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不小心就会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苍老。生命中遭遇的一些人,有些遗忘在转眼之间,而有些人,我知道,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就像涯。
涯是烙在我骨子上的那一块深红色的永久性烙印,就算皮囊不在,这个烙印也会一直无法消失。一直相信,若人的一生,真爱只有一次,那么涯,在我这一生中,必会是那唯一的一次。纵使我的身边有其他人,而他永远盘据着的,是我心里谁都无法取代的最重要的位置。一如歌里唱的:“有的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代替不了。”没遇到他之前,我以为我曾经爱过风,遇到涯之后,我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刻骨铭心。
认识涯的那个夏末,是我与风临近分手的冷战期。分分合合纠缠了近三年的感情,让我们疲惫不堪。风用一次次长期出差来减少彼此见面的时间。他不在的日子,我的生活平静如水。穿轻盈柔软的棉布上衣。背大大的帆布包。每天转两部公车去上班。早晚都会到小区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买一盒240毫升的光明酸奶。偶尔在工作空闲的时候当公司的蛀虫,将来不及看的文章打印出来装进包里,在下班的公交车上看完。休息的时候去音响店挑几张CD或去街上狭小的书店借几本的小说。租来的屋子里一直放着一瓶红酒,心情突然不好的时候会喝上两杯,然后倒头晕乎乎大睡,于是常在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在镜子里发现脸上有一两颗红色的痘痘冒出来。这样的日子,平淡而安静,却也正是我求之不得的生活,远离了争吵,我是那样乐于享受一个人的自在生活。
记得,那天下班回家途中,在拥挤的公车上,我一如往常尽量缩起自己的身体,避开旁人的拥挤。车子摇摇晃晃的向前行驶,我的心也一如车窗外苍茫的天空变得空空荡荡。面前座位上的人站起来的时候,习惯性的闪身让开。抬眼的时候,却看到旁边站着的看报纸的男子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坐下的意思,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在空出的位子上坐下了。车子一路向前行驶直到我下车的前一站,坐位上的男子起身下车,然后我坐下。这个男子就是涯,后来让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心碎成一片一片再也拼凑不完整的涯。
这个世界有时候显得如此之小,陌路相逢的两个人,竟会在这茫茫人海再一次相逢。又一天,同样的一抬眼,竟是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彼此眼光相交时候,惊讶的我也看到了对方眼里同样的讶异。我感觉到了自己脸部的肌肉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于是很快地将眼光转向别处。我无法怎么解释我与涯之间的相遇,是巧合,抑或是缘份,都无从考究。倘若只是一次两次,相信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很快便会将彼此遗忘,然后谁也不记得谁。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从那天起,上班,下班,隔天,再隔天。相同的线路,不同的公车,同一个站台。我们竟一次又一次的相遇,相遇一次,对视一眼,谁也不曾开口说话,彼此眼里的讶异却那样分明。也许是有些刻意,也许是彼此渐渐生出的一种默契,不管早上或是晚上,每次相遇总是在那差不多的时间。这种状态,断断续续,竟也维持了近三个月之久。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发现自己的生活似有了一些变化,以往下班总要磨噌个半天才肯走出公司的人,开始一下班就马上走人;早上睡觉总容易睡过头把迟到当家常便饭的人,竟连续两个月拿到全勤奖了。以为曾经沧海难为水,早已波澜不惊的心,竟有些许的期待,期待再次遇见那个陌生的人,虽然只是相视一眼,心中却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欣喜。
记得那天,原本就拥挤不堪的公车突然遭遇扒手,于是一车人顿时像炸开的锅,瞬间乱成一团。这样的吵闹让原本就有些晕车的我头开始一下一下的抽痛,皱紧了眉头尽量缩着自己的身体想躲开旁人的拥挤,一转头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涯正向我这边挤了过来,然后站在我身后,双手拉着扶手,在我头顶上环成一个圈,用他高高大大的身体,一下子帮我挡掉了旁人的拥挤,身边顿时感觉清净了许多,在这辆摇摇晃晃的公车上,这是一个多么安全的包围圈。想起和风在一起乘坐公车的时候,我和他总是保持着距离,他从不曾这样近身地给我安全的感觉。因此曾在夏天身着薄衫与他一起乘坐公车的时候几次遭遇一些变态的骚扰,为此不止一次的和他争吵,我恨透了他自私的冷漠。回头看身后这个不动声色的男子的时候,他朝我笑了一下,我心里一下子涌出许多的感动。如果风也是这样,我们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吗?身边那个相处了近三年的男人都不懂给我的安全感,一个陌路相逢的人却给我了。回想与风过去的近三年时光,我发现自己是那样的傻。开始的时候,因为感恩,因为感动和他在一起。然后再因为习惯,因为生活继续和他在一起,已至于在面对他的背叛与伤害,我伤着痛着全忍了。而现在,我告诉自己,我要彻彻底底地离开他,离开那份年少无知的初恋。
忘记从何时开始,之后再遇见,我和涯开始像熟人般微笑地打招呼,轻声问候,从一些简单的交谈里,我知道了他土生土长在这座繁华的南方城市,大学毕业后在一家类似于国企的大型IT公司上班,与我一样,朝九晚五,偶尔在人不多的时候才会挤公车,大多时候都是打出租。零零星星的有关于彼此的信息,一点点的从对方口中知晓,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从指间滑过,只是我们谁都没有先开口询问彼此的姓名以及联系方式。
风回来的时候。打电话说一起出去吃饭。在我正想着如何开口说分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他说天边不如我们结婚吧!不!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坚决而干脆……那个瞬间我想起公车上那个用手臂圈起来的安全港湾和涯的脸以及似有些疼惜的,温柔的眼神。我们分手吧!长呼一口气,这句话,真的开口说出来,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困难。我想我是真的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就算欠他的,我也还清了,用了三年的时光,整整三年,爱与不爱从来不是我与这个男人之间的问题,我曾经的感动,他的宠爱,早随着时光的流逝,留在了已然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与现在面对面的两个人毫无干系。
离开风似乎很简单。去风家取放在那里的物品的那天,他在电脑前打游戏,打了声招呼又埋头继续他的砍砍杀杀。地板上散落着书、CD和衣服袜子,空的啤酒易拉罐。若在以往,我必会帮他一一收拾好,然后坐在一边看书。而现在,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将属于自己的物品装好,然后关上门,转身离开。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我扯起嘴角微笑。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彻底离开。没有说再见,没有眼泪,因为我知道,这次离开,我和他再也不相见。
之后的时间里,以最快的速度搬家,换手机号,换工作。我丝毫不给自己任何回头的机会,迅速断了一切与他有关联的记忆。新的公司,新的环境,忙于新的生活和工作。我开始走向另一个站台,坐另一班公车。偶尔会想起公车上那个多次相遇却连姓名都不知道的陌生男子,心头还会漾起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一丝遗憾,又似乎是有些怀念。摇头笑自己傻,只不过巧合而已,诺大的城市,茫茫人海,偶遇的两个人,恐怕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相见了吧!一如两条平行线,偶尔相交,然后各自向前延伸,没有故事,没有伤悲,只有一段短暂而美好却不真实的记忆。若一切到此结束,没有后来的后来,也许我和涯,关于彼此的记忆,早随着时间淡化开去,断不会有我后来那寒心彻骨的痛!我们常常遇到一些合适的人,可相遇的时候却总是错过了合适的时间,不是早了便是晚了。若是遇到了相爱了,然后一直相守到老。这样的过程,必会是一场完美如童话的浪漫故事,只是,这样的故事,也只能出现在小说电影里罢了。现实中的爱情,一直让我们如此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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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我得~』
段涯老公,很晚了,你怎么还没~~?一转头,lily~眼朦胧的坐在~~~着眼睛。这个自小与我一起长大,一直唤我哥的~子,如今是我的妻。在双方家人的拥簇~,婚礼的那天她把一生的幸福~到了我~~。而我,却在新婚之夜喝得烂醉,记得那夜,恍惚间眼前全是天边~装坚~的脸。隔天醒来时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前的lily,双眼肿得像~桃子,直直地看着我,段涯,你能告诉我天边是谁吗?看着眼前伤心~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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