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乙在房间里等待着海若的出现,他饿了就到厨房煮东西吃,海若的厨房储备的是黑煤炭,只需要点燃就可以使用烹调用具了,厨房的生活必需品样样俱全,她一段时间不在家,装糖的盒子里都长虫子了。水源是地下压力取水,可别说,水质还非常的清透,绝少的杂质。涂乙看到有个小房间,很小的,没有门,不过是个隔间,里面架着画板,地上有画笔和调色盒,有几张沾满灰尘的水粉画七七八八地散落在墙上地上。涂乙对画画这种艺术有一定的研究,他从小也是个小画家,从在地上撒尿画地图,到在课本上涂鸦,发展到高中美术作品展以一幅“我爸爸的勋章”获得了全区一等奖。涂乙对墙上的一片湖泊很感兴趣:瑰蓝色的湖水颜色,深蓄幽静,湖面的形状呈曲折的但是棱角十分鲜明的奇函数线条,哦对了,是Z字形状。好奇怪的湖,他想。直到看到另一幅作品,涂乙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那湖的形状就象一道闪电!那幅作品画的是天空,是空中闪电,背景渲染得很强烈,闪电突出了威猛的张力,白得刺眼,天哪,她不知道涂了多少的白粉来表现闪电!总之,海若的艺术作品多于宣泄的感受,人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会把自己弄得很歇斯底里,表达在作品里就是更为艺术性抽象。
涂乙很佩服海若的家里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虽然没有电力设施,看不了电视,听不了收音机,更不可能玩电脑游戏,不过少掉这些高科技的辐射,人的健康会更好,寿命会更长啊。有情有趣,自娱自乐一样很开心。按理说,她这个家只要有了爱情,什么都不缺了。
林子里有时候鸟在唱歌,蝈蝈在打鸣,除开就是安静的声息,树林有时候沙沙作响,象是在细语,天空在树叶的点缀下格外柔和温蔚。
很快,天渐渐暮色了,涂乙点亮了煤油灯,昏黄暧昧的光线占领了整个房间,黄色的明色调恰如其分的赶走了黑夜的凝重,显得温馨祥和,海若真会布置房间,假若用红色或深色的布料作窗帘床面,一到晚上,灯光一照,深色的暗沉就会给人的心理多少蒙上一些阴影、压抑。
不知道有没有下雨,夜里涂乙的心被浸润,伤感的情绪窝得心里好难受,他在半夜睁开眼睛,真的又下雨了,水声灵动,象在敲击翠玉,悦耳极了。涂乙看见海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的身体是水的凝聚体,透明的,她在小声饮泣,涂乙好想起身来,好想和海若说话,可是他诧异地发现他自己根本就无法动弹,他挣扎着,他看到自己在挪动腿,可是一瞬间,他发现他自己还是原封不动地躺在**,他的胸口很紧迫,他唯一的欲望就是让自己能起来,能去拉着海若,他又怕她跑了,他想告诉她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找她,和她说自己有多喜欢她。
“喵呜——喵呜——”门外又响起了小妙凄厉的叫声。
涂乙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迅速睁开眼,看看椅子那里,没有海若,只有一摊水,正从椅子的边衔滴到地上。
涂乙听见猫咪在叫,很可怜很心碎的声音,他简直不愿意再继续听下去,他去打开门,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他看到了被母亲丢失的猫咪趴在门口。猫看见门开了,便挣扎着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子,仿佛是自己的家,它径直走到自己的篮子,然后又躺下,可怜得舔着身上的湿毛。涂乙看到小猫的前脚血糊糊的,受了严重的咬伤,它一定很痛,涂乙用手指小心得碰碰它的伤口,骨头都能看到,小猫强烈得抽搐一下,痛苦地发出叫声,好惨的声音。天色也渐亮了起来,没有了睡意,涂乙去找来毛巾给小猫擦干了身上的水,抚摩它,把它哄睡着了,也许这样能减轻它的痛苦。
第二天,涂乙到镇上去给小猫包扎,他找到一家动物诊所,涂乙对兽医说:“大夫,小猫的前爪受伤了,给它包扎一下,你看看它的行走会不会受到影响?”
兽医见到小猫,对涂乙说:“这小猫我以前经常见过,这小猫的主人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是你的妻子吗?”
涂乙:“不是,”涂乙心里有谱了,以他的观察推测,小猫就是海若养的猫,要不猫怎么会自己找到林子的屋子,它就好象很熟似的。
兽医:“猫应该是被狗咬伤了,可能是在翻垃圾的时候和狗争抢食物被袭击的吧。”
涂乙心里一阵难过,他没有为海若照顾好小猫,竟然让它过那样的生活,害它遭遇恶狗的攻击,涂乙不停得在心里责怪自己。涂乙:“那大夫,请你好好治疗它,它太可怜了,都是我的错啊。”
“很久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子了,她去哪里了呀?那么美丽温柔的一个女孩子应该有很好的命运才对啊!”兽医试探的说道。
涂乙问:“怎么,她很久没出现过了吗?那有没有什么人和她熟悉呢?”
兽医摇头,“有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的陪她出来买东西,也许她和那男的去了城里了吧。”
涂乙舒缓了气息,然后把小猫搂在怀里,在镇子上闲逛。
午晌,涂乙在店铺叫了饭,还让店主给小猫弄了一条鱼。他和店主聊了起来,了解这个片区的一些情况。
“老板,这里的林子长得这么好,也没有让城区注意到啊,要不可以开发成旅游景区了啊。”
“这话说的,不是每个地方都可以做景区的。”店主瘪嘴了。
“为什么,说来听听!”涂乙不服气的说。
“你不知道,这片林子后头有个万人坑啊!埋死人的坑,埋了上万个死人!很少人往那林子里去,除了外地人不清楚状况的。”店主故作恐怖神色,夸张的说。
“真有这回事?”涂乙琢磨着,小时候他听说过,当年日军侵华在南京制造了无数惨案,甚至活埋了中国人,犯下滔天大罪,难道这里也曾经遭到过日寇的肆虐?
涂乙满怀心事地踱步回小屋,他又走出小屋,在林子里沿直线一直前行,想去找那个万人坑的所在地点,走了一天下来,并没有发现,林子太大了,他不能肆意乱了方向,否则很难回到屋子。
当他一无所获回到海若的家时,已经是太阳夕下,鸟归窝巢的时候了。望小屋的远处望去,煤油灯竟然在闪烁,涂乙心里一阵惊讶一阵欣喜,惊讶的是在这个镇上人不轻易进入的林子有人出没了,那会是谁呢?欣喜的是难道我天天惦念的海若回到她的家了吗?那就终于等到和她相聚的美妙缘分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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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哀怨』
涂乙轻~轻~地靠近屋子,~好了准备把门一~,~的人也警觉地站起来,躲到门后,涂乙没有看清楚来者何人,但是他确定那绝对不是海若。涂乙~回~,大~问道:“我有~,快老实出来~代,说明来意,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的人答道:“我是刘寻,我找的就是你,我真是刘寻,你邀请的物理博士,我去单位找你,他们说你到了这个地方,我就找过来了,花了我一天的时间!”涂乙冷不防闯了~,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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