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中学比较偏辟,常有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来捣乱。初一的下半学期的一个星期天,我的一个姐姐在上自习期间一个人出厂价格来上厕所时遭受流氓袭击,虽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却已吓得我三姐妹怕在那所学校读书了。于是我三姐妹一起转学到了离家稍近了一点的学校。虽说近了些,但从学校到家却仍然要用将近一个小时。
生活很艰苦,家中时常入不敷出。母亲常常在头天晚上洗好萝卜,摘好豆角,第二天天不亮就背去学校附近的那个菜场去卖给菜贩子,那样就不用一天都守着那些菜了。母亲一个人背不了多少,我每次都和母亲一起去。我们四点过出门,将近六点钟到菜场(背上东西人自然要走得慢得多)。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离菜场不远的学校上课。有时大婶和姐姐她们也会和我们约好一起去,大家路上相互照应。姐姐和我一样,知道家中人口多的苦处。妈妈常常在感叹:“她大婶,咱为什么这么累啊?”姐姐常在一边说:“大妈,你们好好想想原因嘛。”我也在旁边附合:“对,找一下原因。”妈生气地说:“喂狗的些,老子还怕不知道你们是嫌我们生多了吗?难不成,你们以后要当和尚不成?”我和姐姐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再和母亲争议下去,所以也噤了声。
我只有一条短裤,没有换洗的。有时候头天晚上洗了,第二天还不太干,又得接着穿。也许是那次伤太重,也许是生活习惯不好,我常常肚子疼,爸爸的药吃了没有效果。爸带着我四处找人看,走到哪里,人家医生都说是蛔虫,可就是打不了虫下来。身上的体温也渐渐地没有了,就是大热的天,热得汗流夹背,也难得觉得皮肤有什么温度。最难以忍受的是,下身竟然发出很难闻的恶臭!一到热天,那种气味连自己也能闻出来的。
和我同桌的是个极度讨厌的男生,他每天都捂着鼻子说着风凉话骂我。我有气没地方撒,谁愿意这样啊!我又狠又自卑,常常在人前觉得抬不起头。我更沉默寡言了。除了两个姐姐,我几乎没有别的朋友。但就是对姐姐,我也不会说出自己心里的苦楚的。心理上,我竟变得怕热天,怕太阳,喜欢阴天,喜欢雨。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遭遇,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更不知道告诉妈妈让她带我去看一看。我痛时就任凭父亲拿他的那种能缓解疼痛,副作用极少的药给我吃,以减少我的痛苦。
我的成绩一滑千丈,初二的升学考试,数学竟然只考了19分!班主任老师问我要不要升级时,我找不到能回家给父母解释的留级的理由,所以就跟着到了初三。初三的学习更是一团糟了。除了语文和我从来就不离不弃外,其他的都一塌糊涂!
家中的条件,高中是不充许读的,可是中专中师之类的,那所学校一年大概就只有一两个复读生能考取,有时候还会被抹光头。两个姐姐成绩比我稍好一些,但要想上中专,中师之类的,怕也只是奢望了。
中考成绩出来后,我三姐妹一起去拿成绩单。成绩单拿到手的那一秒钟,我突然感到无所适从。要我过妈妈她们那种没日没夜地工作,却连温饱都难以解决的生活,我做不到。可要是重读,他们一定不会充许。两个姐姐的家境都比我好,伯伯和叔叔不用说都要让他们去读的。我不甘心自己以后不如她们,所以,我一定要读书!好在那儿的洗煤厂很多,我请熟人去说了,就去洗煤厂为挣自己的学费打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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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10章:我的泪和汗一起落在黑沉沉的水沟中”内容快照:
『我的泪和汗一起落在黑沉沉的水沟中』
~煤厂像我这样的孩子很少。十五岁的我,是那家厂里最小的一个。~煤的原理是:将原煤抬到~碎机~~碎,~碎后的原煤落到~碎机~的~~中。~~公为三截,~碎机~的那截装有过滤网,杂质经过过滤后就落~~~~的槽子~,原煤~~~中后工人用洋铲~搅拌,大颗的被~往~带,在第三节~内剩~的几几乎是几颗的均匀的~煤了。工人们用洋铲把~煤一铲一铲地~煤甩出~外堆成堆,细的一层就沉~~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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