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一学期的时间摸清了我们学校的桔园、桃园以及西瓜地。于是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们就开始了胡作非为。
首先是偷桔子。我在山上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约40亩的桔园,而且没有主人。于是到了第二学期桔子刚刚上市的时候,我们寝室开始活动了。什么书包旅行箱的都带上,579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到了桔园才发现桔子还没熟,酸的。光棍说,管它呢,挑熟的,要是它熟了就没有我们的份了。我们想想也对,于是就开始干活,直到把身边所有能装桔子的地方都装满了,才决定回去。路上把旅行箱弄坏了,一路上总是不断的掉桔子,而我们根本没有空手去拣它们。我说要是别人发现了要跟踪我们,那是一个准。傻比说,你这个傻B,你以为这是安徒生童话啊。
我们弄回来的那些桔子有七八十斤,我们给每个寝室都分了一点“赃物”,还整整吃了一个月,到后来好多都坏了。
夏天到来的时候,我们瞄上了学校的300多亩西瓜地。很快我们寝室就策划了“取西瓜行动”,之所以叫“取西瓜”,用色棍的说法:“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当时我出了一个馊主意,穿军训时的迷彩服!一来不易发现,二来大一学生当时正在军训,被逮到就说是大一的。居然全寝室一致大声叫好,于是我们翻出了久违的军装,把帽子一戴,站在一排简直一敢死队。要是学校领导知道军装有此效用,肯定会气死。
吸取了上次偷桔子没有东西装的教训,光棍还特地从外边菜市场上弄来几个麻袋。晚上10点钟的时候我们整装出发了。到了西瓜地时我们发现一个很头痛的问题:西瓜地全部用带刺的蔷薇或灌木围起来,进出西瓜地仅有一条路,而路边上有个主人搭的用来看守西瓜的简易的小屋,屋顶上有盏很亮的灯,我们根本无法判断里面是否有人。后来队长¬——光棍决定“另辟蹊径”。我们绕到了西瓜地的另一侧,找了个灌木比较少的地方,光棍用刀子在前面开路。他说,幸好聪明的我早有准备,带了把刀来。色棍说,我记得你不是说用来切西瓜的吗?
我们那天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开了一条路,其过程相当辛苦。我记得当时色棍说了一句话很精辟: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偷西瓜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虽然开路的过程很艰难,但是我们从此就不愁西瓜吃了。我们“取”西瓜的时候有明确的分工:傻比望风,我负责装袋,色棍和光棍进西瓜地。我们也有原则,就是不熟的西瓜坚决不偷,这叫“盗亦有道”。我发现穿军装的效果相当好,第一耐磨又不怕脏不怕刺;第二只要你不动,就是从旁边走过去,也无法发现。那个小屋离我们大概有五百米,我敢保证,即使里面有人,只要他拿的不是高倍红外线望远镜,就无法发现我们。
一个麻袋大概能装4-5只西瓜,我们需要两个人抬着走,也就是说,我们每次最多只能拿两个麻袋,不过那样也够我们吃上两三天的。当时楼管会的老伯管得很严,老是问我们是什么。我们说是西瓜,刚买的,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次数多了之后,老伯就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孩子,西瓜好吃也不能买这么多,要节约,赚钱不容易啊。
学校里面还有桃园,不过周围有围墙,日夜有人看护,所以我们下不了手。后来我们从买桃子的过程发现了一个吃桃子不要钱的方法。我们先跟主人说我们要买桃子,他就会给一个袋子让我们自己去摘。于是我们就直钻进桃园的深处去吃桃子,吃饱了再装模作样的装一斤左右的桃子拿到主人那里去称。主人不会怀疑我们,因为桃子上有毛。但是他并不会想到我们是原始人类,会洗都不洗就连毛带皮地吞下去。
有次我和傻比出来之后有段问答特有意思,他学着桃园主人的口气问我:
你为什么到桃园最里面去摘桃子?。
里面的桃子没有人去摘,所以那里的桃子大。
那你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就摘了一斤?
精挑细选嘛。
你的嘴上怎么有毛?
唉,胡子又长出来了。
不对,胡子怎么会是白色的?
唉,老啦。
……
我们还偷过南瓜和玉米。那个南瓜相当好吃,放在电饭煲里面一煮,像一根根银丝,很甜很香。我们学校的甜玉米是有名的,所以玉米也是我们的目标之一。不过后来我们不再偷东西了,原因很简单,桔园和西瓜地都被学校征用了,变成了试验田。而且更重要的是学校里发生了一件事。有个家伙爬进了实验大楼去偷桔子,把一位老教授辛勤培育了五年的桔子塞进了自己的五脏庙,被判了一年,据说后来那个教授差点自杀。我们听说了之后笑了笑,不过心里还是微微颤了一下。
后来我们盯上了南湖里面的鱼。我去买了鱼具,一个下午钓了十几条鲫鱼。我们寝室都很兴奋,于是就商量怎么吃这些鱼。后来我想了个主意,先用盐把它们腌起来,一两天之后放在阳光下曝晒一个星期,干了之后再用酒精灯烤。可是我弄出来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吃,因为近年来南湖污染得不行,更重要的是怀疑用工业酒精烤出来的鱼是否有毒。为此我还特地打电话咨询了我高三的化学老师,他说应该没事。可是他们依然不敢吃,于是十几条鱼都被我一个人吃了。第二天就开始拉肚子,持续了几天。后来我再也没有到南湖里钓过鱼。
到了大三的时候,我们就没有这样的**了,于是躲在寝室里面打牌。刚开始光棍不会打,我们总是要请外援。比如傻比的女朋友蚯蚓和史婕。史婕和蚯蚓同一个寝室,很要好,她的名字还闹过一个笑话。有次我跟傻比说,这个名字很霸道,一见面就得叫她师姐。傻比随口说,那你倒过来念就成了。我把它倒过来一念,完了,成了“奸尸”了,我和傻比都笑得不行。
武汉话把“A”读成“尖”,于是我们用“A”杀的时候,总喜欢说:“尖(奸)杀”。逗得两个女生笑个不停。
我们就打牌还闹出了一点破事。一班有个女生学打牌,知道我的水平高,总是找我教她。时间一长熟了,上课的时候总喜欢跟我坐在一起,我坐哪她就坐哪。喜欢在我的书上不断画太阳月亮星星甚至乌龟,还帮我翻过衣领子。好多人说她喜欢我,我就自觉不自觉地和她疏远了点,此后便再也没有了故事。
我不知道她是否喜欢我,我只知道我不懂爱情,我不想在我没有懂得一个事情的情况下而涉足。不过我想我那时一定伤透了那个女孩的心。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当时写了一篇很垃圾的《没这回事》,在其中很是伤她自尊。
我们后来渐渐发现老是请外援不是一个办法,因为到了深夜的时候我们总是三差一。后来在我们的威逼下,光棍终于学会了。他特纯情的说,把偶这么好的男孩都教坏了,我们就吐。
从此在我们寝室把两板凳一拼就可以打牌了。冬天冷的时候,就爬到**打。有次有人敲门,我们听到辅导员的声音,就一点想开门的意思都没有。直到辅导员用钥匙把门打开,辅导员的后面站着一个慈祥的老头。我们都傻眼了,背对着门的傻比还一个劲的催我们打牌。辅导员说,学工处的王主任来看你们了,你们就是这样迎接的啊。我们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后来主任说,以后打牌不要在**打,免得摔着。我们就觉得这个王主任好,定力更好。
斜对面宿舍的两个人不相信我和傻比打升级从不会输,有个下午他们就过来挑战。刚开始说好打一圈的,可是打完一圈后他们不认输,要再打一圈。最后我们一直打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我和傻比打了八圈,他们第一圈还没有打过去。他们终于认输了,然后才回去睡觉。这次打牌历时16个小时,创下了打牌时间最长的纪录。傻比这次还创下了另一个纪录:拿了一千多分,连升39级。
有时连打牌都觉得是个累人的活,就睡觉。我和傻比是一个相当嗜睡的人,对于失眠多梦之类几乎从没有过,一睡过去就跟死了一样,我这样打比喻傻比总是很有意见。有次我睡得相当离谱,早上睡到十点,十一点半吃完中饭后睡午觉,睡到下午四点半起来吃晚饭。晚上九点又爬上了床。
想起睡觉就想起了光棍,他有次早上起来对我说:有件事情让我意识到其实睡觉也是不安全的。我问为什么,他说我落枕了。他这次落枕很长时间都没好,走路的时候像机器人,特滑稽。后来听人说拔火罐能治好,于是用玻璃杯拔火罐,我第一次见识这种疗法,看了光棍后面肿了好大一块软绵绵的很有弹性,就觉得很有意思。不过光棍的落枕的确治好了。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在大四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多,傻比和色棍都睡了。我和光棍在玩反恐,他上了一趟厕所之后不想打游戏了,他爬上床的时候忽然转身用很温柔的声音跟我说了一句话:
俊良,我们熄灯上床睡觉吧。
这句话就像是炸弹一样,一下子把色棍和傻比笑醒了。色棍说,你他妈的怎么像是跟老婆说的啊。后来我们笑得睡不着,于是凳子一拼,打牌打了一宿。
除了睡觉打牌,还有值得一说的就是吃饭了。我校有三万多人,这笔庞大的数目平时倒也不觉得怎的,路上也见不到几个人,鬼知道他们躲到哪个角落去谈情说爱去了。但是他们总得吃饭,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人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一下子到处都是人。虽然食堂很多,但仍然不够,光是排队就得花上半天功夫,所以要尽快吃到中饭的唯一秘诀就是“快”。虽然我们有车,但一路上人太多,有些人又属于那种“不怕死”类型的,闭着眼睛就可以横穿马路。此时敬上的车技就不行了,他总是谨慎得要命,障碍物在50米外他就会刹车,所以必须让我来掌舵。我的名言是:“速度,才能吃饭!”我一路横冲直撞,左突右冲,俨然有关云长的风范。我的自行车既刹车不灵也没有车铃,这也成了敬上提前刹车的理由,可我不在乎。我用的是半自动化设备,我用鞋子当刹车(所以我的鞋子都特别短命),用口铃代替车铃。我总是一边骑一边嚷:“天干物燥,车急马快,小心撞着!”
当我们冲到食堂的时候,里面的人往往寥寥无几,由此可见我的技术是非同一般。我们基本上都在三食堂吃饭,我不喜欢到第一食堂去,并非那里的菜或服务比其它地方差,主要问题是墙上有十六个红色大字“今天我以华农为荣,明天华农以我为荣”让我吃不下饭。在我的印象中,这是学校不好的标志——需要以我为荣,从没有听过清华北大有这种字眼。我曾经有一种冲动,就是想夜里偷偷的跑过去,把它改为“今天我以华农为耻,明天华农以我为耻”。
我们总是到三食堂吃饭,有时我们也会去快餐厅,那里的豆腐很好吃。有次我问敬上为什么快餐厅的豆腐好吃。他说,那是因为那里的女厨师多。我问何解?他说,女人是豆腐做的,所以女人做的豆腐一定好吃。
有次去晚了,人很多,排队打饭的时候,有个男生想插队。对我前面的女生说:“我可不可以插到你前面?”女生答道:“不行,刚才我的老乡已经**去了,挤不下了,你就插在我后面吧。”流氓的品性让我细细一想,觉得此话内涵之丰富,非一般常人所能理解。
吃完饭后回寝室。回寝室的时候一般都是敬上骑车,因为他很谨慎,“安全,才能回家!”是他的名言;二来我在吃完饭和睡完觉之后就没力气,也不想动。敬上说我扯淡,哪有人在这个时候没力气的?我说没办法,就这样了。
到了大三大四,我们全部的生活就是吃饭打牌电脑睡觉。所以那时我说了一句很精辟的话:
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吃饭。
这句话说明了我们的最高的追求就是吃饭。
那时寝室就成了我们的家,因为寝室很高,所以我们总是窝在宿舍里,哪里都不去。因为它让我有一个栖生的地方,有一种家乡的感觉。二来是五楼实在是有点高,如果一天来回三趟,半个学期就可以爬上一座珠穆拉玛峰再下来。
尤其是在早上的时候,谁都不想下去吃早饭,尽管超市就在我们楼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就开始害怕下去买东西,习惯饿着。因为你饿着不打紧,一旦被人知道你下去买东西吃就完了,那些本来熟睡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都苏醒了,让你帮他带吃的东西,每次都得提几个很大很重的塑料袋。如果偷偷的下去买东西上来吃,就会被暴打一顿,然后东西就会被抢光。弄了几次这样的事之后我再也不下去了,于是一个个就在那里耗着,就等谁撑不住饿。后来我们发现这个办法越来越不行,因为到最后都学乖了,没有人下去买东西。后来我们就用打牌来决定,可是我觉得这个方法更不好,因为往往到中饭的时候还是没有结果,甚至有时连中饭都吃不成。
打水的时候,我想出了一种可以不花钱的做法。就是把饭卡倒过来插,机器不会响,食堂师傅又看不出来。我们并不是缺一两毛钱,只是觉得好玩,觉得很过瘾。
后来我想,这些也许就是某些人所说的大学生的“无聊与空虚”,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同时不是也说明了现在的大学已经无法满足我们不断追求的精神层次的需要了吗?
对于非典我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毕业生写论文时不敢出去调查,就直接照顾学妹学弟,我们那时填过的问卷真是不计其数。还有一件事就是有封信没有收到,我对写信人说,也许它走到半路一不小心感染上非典,英年早逝了。
非典的时候,很多学校都封校了。我记得当时朱琳过生日,她说在学校闷得慌,没零食吃,于是我就给她寄了一大堆零食。我们学校有很多通道,根本无法封校。所以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我还去了一趟汉正街,汉正街没有了以往的繁华,显得很是萧条,让我意识到了非典的影响。
非典的时候我照常用学校的饭碗吃饭,一点没有改变我的生活规律。很多人都戴上口罩,用自己的碗筷等等。我想用不着这样,得非典的机会是如此之小,甚至低于中福彩的机率。我自问运气不好,但是也不会如此之背。如果老天想让你感染上非典,你想躲是躲不掉的。我总是相信一句话:
该你的还是你的,不该你的就不是你的。
到了大三之后,我们就经常性旷课,因为我们不再惧怕老师的点名。每次老师看教室里面人太少要点名的时候,在五分钟之内大部分人能奇迹般的到达教室,原因当然在于手机。我们也彻底明白了大学里的学习,如果只要写结业论文,那就表示这门课你可以一节课都不听。而如果要考试呢?只要听最后一节课就行了——最后一节课划“重点”,然后在考试前几天没日没夜的背诵重点。所以后来总是逃课。去看小说,打游戏,甚至什么事也不干,只是睡觉。
在考试周的时候,我们就忽然像高三学子一样忙碌起来,没日没夜的背诵。到处是拿着讲义摇头晃脑的人们,到处是怨声载道的声音,那情形绝对惨绝人寰。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想到作弊,想到作弊的时候,老师的所谓的“重点”已经不算重点,动则几十页。所以我们总是“背”(运气不好和背诵),我们作弊的小纸条也只能是捡重点中的重点了。
寝室平时十点半就会关灯,在考试周的时候会通宵供电。有次楼下的大伯一不小心把寝室里的灯关了,我们正好有股怨气没处发,于是我们整栋楼爆发了。我们把能往下扔的东西都扔下去,什么酒瓶、热水瓶、垃圾、墨水瓶都直接往楼下砸,并且一边用矿泉水瓶敲一边大声喊“开灯、开灯!”一直叫到灯开为止。如果这次算是正当的理由,那么以后的类似情形就纯粹是胡搅蛮缠了,只要寝室熄灯,只要有人先起哄,就开始了这个闹剧,我们叫做“18栋传统”。后来越演越烈,砸的东西多了,有人把学校顶楼或走道里的窗户拆了直接往下砸,甚至有人放火放鞭炮。叫喊也不仅仅在于“开灯”了,狼嚎的,对歌的,尖叫的,甚至笛声吉他声都有。学校的警车甚至报警了都不能制止。因为警察辅导员都派不上去,枪林弹雨啊,说不定就砸一玻璃下来,就连警车都被砸呢,何况警察。有次警察说,我是警察,我是警察,不许砸,不许砸……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大喊:我们砸的就是你丫的警察!一口北京腔。后来学校把他找出来弄了个记过处分,我们才略有收敛。不知道现在“18栋传统”是否依然在继续,我希望没有,毕竟牺牲公共物品和他人利益换得自己一时的快乐不是件事。
大三的时候,有次我们谈起了寝室文化,然后就闲着无聊给我们班的每个寝室取了名字。不知道究竟是这个名字的缘故,还是我们有先见之明,居然一一应验。
我们579寝室以我的外号冠名,就叫流氓寝室。其实我们并不是特别流氓,只是外号的缘故。我有了电脑不久,色棍就去电脑城买黄片,因为那里走在路上就有人神神秘秘的过来用武汉话问:“同学,要碟子不?黄碟!”后来这句话几乎成了我们男生这边的最经典的口头禅。傻比还有一句口头禅是:
大家黄,才是真的黄。
色棍当时说:
我最大的志向就是在学校旁边开家妓院,如果出示学生证可打半折,如果刷卡的话就打三折……
光棍曾经唱过这样一首歌: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她**。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黄色片段……
后来我的电脑可以上网了,找到了一个叫vagaa的软件,专业下黄片。有段时间80G的硬盘里面有40G黄片,加上10G的系统,10G的音乐,20G的游戏,可想而知每个盘都被塞得满满的。那时我们寝室像是影剧院,总是挤满了来看黄片的人。有次我带冯媛媛去我们寝室,当我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七八个大男生坐在我的电脑面前,电脑屏幕上只有一个空白word文档,那场面特滑稽。当时我忍不住要笑,你说几个大男生盯着电脑看一个空白word文档干吗?不过幸好他们反应够快。
我对于黄片这个东西索然无味,几乎从来不看。并不是我纯洁之类的,只是觉得太单调太无味,而且我说过自从大三之后我有了洁癖,而黄片总是竭尽肮脏之能事,使我总是想吐。第一次看的时候就有这种反应,那时还是在高三,当时看了不到十分钟我就跑出来不停的呕吐,晚饭都吃不下去,以后就渐渐的形成了条件发射。
我们正对面是580,住着刘辅导员。他总是很晚才睡,喜欢和人大声聊天,或者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吵得我们无法入睡,我们对他这一点很是反感,总是想有朝一日把他驱逐出去。有次不知道是谁在他的门上贴着一张纸条说,鉴于刘辅导员的种种劣行,我们一致决定将其逐出580……。把辅导员气得要死,发誓一定要调查清楚是谁干的。不过他一直没有找到“元凶”,倒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我们斜对面,就是580的隔壁是578,我们叫它“沙漠寝室”。“沙漠”的意思不是说热,而是指干燥。他们寝室常年干燥,原因在于他们懒得出奇,从来不拖地也从来不打开水。每次都到处要水喝。
问多了我们也烦——凭什么我们要给他们打水啊。有次他们再问我们有没有水的时候,色棍没好气的说,只有37℃的水。他说37℃的水也行啊。色棍就开始解皮带……他们才明白色棍说的是尿。下次他们再问我们有没有水的时候,我故意说,要多少度的啊?他们接受了上次的教训,于是就说:反正要超过40℃的。我说,实在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人发烧……
我们的隔壁是577,叫垃圾寝室。他们寝室的人也是其懒无比,从来不扫地,但是又喜欢往地上丢垃圾,所以地上到处都是垃圾,根本看不见地板砖。有次我在高敬上那玩,不小心把笔掉在地上,让我足足找了一分钟。他们寝室的垃圾可见一斑。
他们的窗户从来不擦,我们寝室的窗户会因为下雨而变脏,而他们寝室的窗户会因为下雨而变得干净。在久不下雨的日子里,他们寝室关上窗户如同拉上窗帘一般,寝室里顿时漆黑一片。
敬上说过一句话:我们寝室虽然很垃圾,但是我们寝室的人更垃圾。他指的是那个北京佬,说实话我也不喜欢。
578的隔壁是576,我们称之为学习寝室。虽然当时我们很有调侃的意味,但是毕业的时候,他们寝室有三个研究生,其中一个考上了北京大学法硕,笔试第三名。
有了电脑之后,我们寝室更**了。有段时间我们寝室迷恋“暗黑破坏神”这个游戏,我的电脑整整一个星期不眠不休。只要打游戏的那个人去吃饭或者睡觉甚至上厕所,都有人顶上去继续打,这导致了有些人不敢上厕所。于是后来我们有了一个规定:
上厕所不许抢电脑。
不过自从有了电脑,我对电脑渐渐熟悉起来,渐渐成为了所谓的“高手”。那个时候,几乎整个系的人都找我修过电脑。我装过的系统不计其数。
电脑也促使了我对音乐的鉴赏能力。我有一个很好的功放和两个超大音箱。2003年12月29日梅艳芳死的时候,所有收音机音乐台都在放她的歌,虽然我那时才知道这个人,但是我一听就一下子爱上了她的歌,后来几乎成了梅艳芳迷。当时有个节目主持人用十个字形容梅艳芳:
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后来她还说了一段话很发人深思:
上天一直冥冥安排着带走一代人从小仰望的明星,然后让他们感觉自己开始苍老。就这样,让我们一起怀念一个人,怀念一个时代,从而怀念自己。
梅艳芳的歌跟别的歌很不一样,她的歌发人深省,有些歌无论是歌词还是歌曲都是极品。她独特的嗓音演绎了一种超越尘世的感情。她的歌唱出了伤感,但又不失浪漫;唱出了旋律和节奏,却又不失温柔。在歌中,她总是在自我安慰自我解脱,也表达的对爱情的失望和及时行乐的消极心态。她有段歌词唱得很无奈:
但凡是过去,但凡未得到,总是最登对。
相比之下,邓丽君唱出了浪漫,孟庭苇唱出了温柔,王菲唱出了伤感,但是梅艳芳把这些感情糅合在一起表达,那又是怎样的一种境界啊?
听说有个云南的女生高考时突然放弃,身为高官的父母不得其解,于是问她原因。她说上大学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找个好工作吗?她的父母说对啊。她又说,以你们现在的地位,肯定帮我找到一份好工作对不对?她的父母又说对啊。她说,那我去上大学干什么,学不到东西又浪费四年。父母无言以对。
这件事发人深思。有人说大学里面学不到东西,我觉得这话又对又不对。对的地方是指大学里的确学不到文化知识,不对的地方是指大学教给你的不是一种知识,也不是一份工作,而是一种获得知识的方法和能力,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能提高你的鉴赏能力和对事情的分析处理能力,从而使你成为一个高雅的人。我想,这是大学给我的最重要的财富。正如我们校长所说的:
在大学里,你接触到更多的东西,有了更广阔的视野;你有了属于自己的判断,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学会了寻找人生的答案;你懂得了如何学习,明白了很多问题其实并非只有唯一的答案;更重要的是,你发现了怎样去做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7章:六、舞文弄墨”内容快照:
『六、舞文弄墨』
海岩说过一句话:只~有笔和纸,任何人都会成为作家。这段话几乎成为我创作的动~。它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作家不是天生的,作家也需~笔和纸,也需~~的创作,而人人都有笔和纸,却没有都成为作家,说明~成为作家,还需~~的努~,坚韧的~神和面对失败的勇气。我在高三的时候,因为《迟到》一~子变成了文学社的理事。这事让我~意识到我在文学~有点小天赋,而在这之前我只是~我的作文写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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