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天上午八点时分，刘副市长匆匆赶往省城开会。一辆黑色的红旗牌小轿车停在省委的大院里。不等司机小何招呼，刘副市长就下了车。刘副市长对小何说：“你去招待所先登记一下住下来，我先去里面报个到，我一会也过来休息。”刘副市长径直朝姚副书记办公室走去，刘副市长一下子进了姚副书记的办公室。姚副书记招呼他坐下，她正在与一位客人商谈着什么？不一会儿，那位客人走了，姚副书记招呼刘副市长过去，刘副市长就与姚副书记面对面坐了下来。

姚副书记问：“最近你忙什么工作？”刘副市长心想，这市里工作，千头万绪，哪能一口气汇报完呢？不过他想：这领导问问也是关心，这也用不着怎么答？他说：“哪能忙什么？什么都忙不过来？”姚副书记说：“你来得正好，我准备与你谈一个问题？”她停了一会又问：“你们市里扶贫工作抓得怎么样？这次我们省里正是开会专题研究扶贫工作？”刘副市长一听，也十分高兴。他也觉得这项工作任务艰巨，不仅要抓，而且要抓出成效。他答：“虽然我们做了不少的工作，群众还是不能完全满意？少数地区，少数群众也还有意见？！”姚副书记点了点头，她说：“不论群众有没有意见，该我们做的工作，我们一定要抓紧做好？！这次会议之后，你陪我一道到你们市里，找个地方转转？！我们来共同研究如何做好这方面的工作？！”刘副市长心想：看来姚副书记非要下去不可？！他想：姚副书记的决心，是来自上面，是为了落实中央精神，还是来自下面，群众有什么反映？！这会儿，姚副书记亲自下乡，一方面，他可以详细汇报工作，一方面，他也可以得到上级的关怀，解决重点难点问题？！

姚副书记得知中央机关派出去了两名记者去了他们省里，主要是从理论上做些研究？！他们需要掌握第一手资料，他们深入到最底一层，据说他们不需要汇报的材料。姚副书记一边思考一边想：虽然组织上没有要求配合工作，她也想效法上面精神，深入底层，把工作做深做细。这一次，她从省里下去，她只从省电视台要去一名记者，随她下到基层。她对刘副市长这么说：“我们一起下乡，我看你只多带一名秘书，更不要事先发通知，我也想真正和群众谈一次话？！一方面是为了抓目前的工作，另一方面，我想写一篇理论文章？我总感到我们没有超前意识？！你说呢！”姚副书记是他的老上级，这会儿，也像兄弟姐妹一样，亲近得很。刘副市长还能说什么呢？！

这一次省委召开的全省扶贫工作会议，姚副书记作了专题报告。姚副书记主持了这次会议。大家都觉得这一次省委极其重视。省委提出真抓实干的口号，要求级级落实。

会议结束以后，刘副市长再次来到姚副书记办公室，姚副书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明天一起去你们市，具体情况明天我们路上再细谈。”刘副市长也不好再多说。

第二天，姚副书记与刘副市长一同来到市里。路上，姚副书记与刘副市长谈起了石副县长即将接近退休年龄。姚副书记就提议先去石副县长那里看看？！刘副市长就汇报了**庄的事情。并说石副县长去了**庄，这会还没向他汇报。姚副书记对**庄极感兴趣？！她说：“这一回，我们就去**庄。”刘副市长问：“我们还去不去市里？”姚副书记说：“你没有别的工作要安排？咱们直接去找老石？或者咱们直接去**庄？”姚副书记问：“什么人对你们的扶贫工作有意见？”刘副市长说：“这人我认识。解放那会儿入的党，那儿的第一任村支书，这会都八十多岁了？！”姚副书记问：“那你怎么认为呢？”刘副市长答：“我的态度很明确，这种意见我们要认真对待？！因为他不是代表他个人意见，很可能代表一部分群众意见，就是不对，我们也要解释。我对老石交待过了？”

姚副书记听过之后，她觉得刘副市长答复没有错？！她不知道这老石去了**庄工作的结果怎么样？**庄的人民是不是满意？她觉得去一趟**庄很有必要！

刘副市长按照姚副书记指示，他二话没说，他们就把车子开进了**庄。刘副市长心想：这孙老汉他也不是不认识。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他是工宣队的组长。他就住在孙老汉家。他听石副县长说到孙老汉，他没有跟他明说。这会儿，是姚副书记一定要来**庄，这是一次机会，他很久以前就想来**庄看看孙老汉。

刘副市长心中的**庄，是一个穷山窝。他清楚记得一个工分值才一毛捌分钱。可每户人家少说也有五口人。他想起来了，孙老汉的大女儿都出嫁了，大儿子也去了部队，就是那时候，他的一个儿子被推荐上了大学。家里像是还有两三个孩子。他想他那会儿也是刚从部队转业到工厂，不久又从工厂派往农村。这会儿，他也老了。他在姚副书记面前他能说吗？！虽然姚副书记比他年轻，她是从大学里毕业出来的？！她一开始就分在市政府工作，当了多少年的市政府秘书。无论人事怎么变迁，他对她的信仰始终未变。在刘副市长看来，她姚平是我们党的一位好干部。

两辆小车停在了山庄门前。刘副市长不等司机小何下车，他第一个出了车门。孙长梦夫妇二人正好来到村庄门口，孙长梦看见了刘副市长，刘副市长也看见了孙长梦，彼此友好的目光，算是打了招呼。刘副市长心里想着：等着姚副书记下车？他想他孙老汉未必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不等司机小何介绍，这是我们刘副市长？姚副书记就从车里探出了头，她正准备下车？这时旁边也来了许多孩子。贺念娟认出了姚平，她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怕认错了人？她上前几步来到车子跟前。姚副书记刚下车，定睛一看，她认出了贺念娟。她俩不约而同惊喊：“是你？”

姚副书记没有想到在这次下乡中，意外地见到了她三十年前的同窗好友贺念娟？她和她不仅是同学，还是同乡？！她们的家乡可在山西呀？！贺念娟心想：这女人与女人就是不一样？！她们可是高中时的同学？！后来彼此也都知道对方上了大学，再以后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可谁也没有把谁忘记？！这偶然相会，贺念娟不能不有些激动？她对丈夫孙长梦看了一眼，示意他上前打个招呼？！姚副书记这才想起了刘副市长一同下乡，来到**庄。姚副书记与贺念娟打招呼的情景，刘副市长看得一清二楚，他不能不感到有些奇怪？！这**庄姚副书记可是头一回来呀？！怎么还有她认识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是跟随了姚副书记几十年了？这会儿，让他感到莫明其妙。姚副书记到了刘副市长跟前，姚副书记介绍说：“这是我的老同学？！”她又转身向贺念娟介绍说：“他是你们刘副市长，你不认识吧？”贺念娟向刘副市长打了个招呼，刘副市长也同样向贺念娟打了招呼。姚副书记问贺念娟：“这位是？她看了一眼孙长梦？！”贺念娟笑笑，点了点头。孙长梦也想问？他没有问。刘副市长介绍说：“这是我们省委姚副书记。”司机小何在一旁什么也没说。

刘副市长征询的目光看着姚副书记.姚副书记说:“咱们先去孙老支书家?”孙长梦与贺念娟笑了笑.她们让客人上了前,刘副市长上了前?刘副市长说:“**庄变化大呀?我怕也摸不到门了?”还是贺念娟与姚副书记上了前.姚副书记问:“孙老支书你不会不认识吧?”“这**庄谁不认识他呀?”贺念娟随口就答.随后她又反问姚副书记:“你猜孙老支书是谁?”姚副书记这才猜出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姚副书记反问了一句:“你那位先生是不是姓孙?”贺念娟点了点头说:“孙老支书就是他父亲.”姚副书记说:“都说我们女人没有家,我还不信,这回信了.要不,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呢?!”贺念娟笑了.贺念娟说:“我这不是高攀着吗?”“我看你还是那么傻,你还是没有变?”姚副书记笑着回答说.“我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在大学图书馆工作?!我不怕你笑话?我干了一辈子图书馆员.”贺念娟很内疚地说.姚副书记说“:咱们有时间,这一回,咱们姐妹好好聊聊.”姚副书记没有想到,这一回,她来到乡下,她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女友,还见到了她的一家人?!她问贺念娟:“你们家是不是来了两位北京客人?”姚副书记听了刘副市长的**庄工作汇报,她就猜想那两位客人来自北京.贺念娟点了点头说:他们早都来了,一位李记者,一位王记者,他们也是“三农”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姚副书记高兴地点了点头.

姚副书记来到**庄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山庄.孙老汉与李记者王记者很快来到他家客厅,一边等候客人,一边谈论着事情.不一会儿,姚副书记她们一行人就来到孙老汉家客厅门前,等在门外边的孙老汉,还是认出了刘副市长.刘副市长一边向孙老汉介绍姚副书记,她们一边进了门.李记者与王记者站起来迎接,贺念娟向李记者介绍说:“这是姚副书记.”孙老汉向刘副市长介绍说:“这是他们家的尊贵的两位客人李记者与王记者.”李记者与姚副书记握了手,姚副书记又把李记者介绍给了刘副市长.刘副市长与两位记者一一握手.

司机小何退到门外,大家也都跟着退到门外.屋子里只剩下李记者王记者姚副书记刘副市长孙老支书与贺念娟妇夫.贺念娟把李记者与姚副书记领进里屋书房,她们仨人谈了一会功夫.外面屋里孙老汉与刘副市长王记者孙长梦他们闲聊着.

李记者与王记者商量着夜晚俱乐部的活动.李记者说:“今晚的活动可以浓烈一些,你们仨主持之外,可以让孙长梦妇夫出面帮着点.如果她姚副书记讲话的话,你可以安排我上台讲几句,具体活动你安排就是?!”王记者点了点头.“如果刘副市长他上台讲话呢?”李记者说:“那很正常.”

刘副市长与孙老支书谈他们分别后的一切变化.孙老支书说:“这会儿你不来的话,就怕永远也见不到我了.你看我这老骨头还硬朗吧?!”刘副市长说:“我这会与你那个年纪差不多吧?”孙老汉点了点头.孙老汉说:“想不到那会儿,这山沟里那么穷?”刘副市长说:“我们可是奋斗了一辈子?这山民们变化还是不大呀?”孙老支书说:“我看这变化就不小了?我想都不敢想,我这把年纪终于见到家乡的高速公路了?!我也终于见到了火车了,你可以在这里第天都能听见火车的汽笛声?!这**庄的门前不远处就是国道.这里离飞机场也并不远?!没有改革开放,我也活不到这个岁数.”

刘副市长边听边想:三十年过去了,他可是这个地区的当政者?!他想:他孙老汉说什么他不应该听吗?!能听一位长者的话?能和人民群众保持血脉相联的关系?!这对一位领导者来说不重要吗?!刘副市长问自己:“这两位记者来干什么?”他对乡下这位老支书,似乎也有一些敬意.这么些年,他都在机关工作,过去也常常下乡,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要不是姚副书记提出来这**庄,他就是来了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这会儿的孙老支书就像是他的父亲,他突然生发这种人间情感?!在所有人眼里,他不仅是政府官员,而且是主要官员.他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着这个地方的经济?!这一座小小的山庄,他来晚了,群众已经发动起来了,他想他当市长的还不应该带个头,发个言吗?!他一边和孙老支书谈论着自己的看法,他一边想着自己的工作.

姚副书记与贺念娟谈了一下午.姚副书记心想:她也可以在这乡下多住些日子.她一想到她身边的那些同志工作了一辈子,还栽了跟头?!她想对她的女友说说她心里的话?!权力对她来说并不那么重要?!她也不是争名夺利的人?!这会儿,她处于领导的地位,她说这话,也没有人信?!她觉得贺念娟那样的工作好,她多么盼望像贺念娟那样,沉浸于知识的海洋.她觉得贺念娟幸福,丈夫大学教授,儿子上了农大,她什么心也不用操?!人生,不用操心?就那一份清静的心比什么都好?!贺念娟这才相信了姚平讲的是真话?!她贺念娟是什么人?!要不是那会儿和姚平好上了,这会儿见面,她也不会不存戒心.贺念娟平日见不得那些当官的人,她总觉得他们虚伪.他们阳奉阴违.他们有了钱,有了权,他们有没有爱情?!贺念娟年轻的时候,她就那么想:这些讨厌的男人,不仅欺骗了女人的感情,也影响了下一代?!所以她喜欢孙长梦这样的学者.这会儿,她对姚平有了好感.她想:她姚平这会儿还是没变?!这是多么不容易啊?!

这天上午八点时分，刘副市长匆匆赶往省城开会。一辆黑色的红旗牌小轿车停在省委的大院里。不等司机小何招呼，刘副市长就下了车。刘副市长对小何说：“你去招待所先登记一下住下来，我先去里面报个到，我一会也过来休息。”刘副市长径直朝姚副书记办公室走去，刘副市长一下子进了姚副书记的办公室。姚副书记招呼他坐下，她正在与一位客人商谈着什么？不一会儿，那位客人走了，姚副书记招呼刘副市长过去，刘副市长就与姚副书记面对面坐了下来。

姚副书记问：“最近你忙什么工作？”刘副市长心想，这市里工作，千头万绪，哪能一口气汇报完呢？不过他想：这领导问问也是关心，这也用不着怎么答？他说：“哪能忙什么？什么都忙不过来？”姚副书记说：“你来得正好，我准备与你谈一个问题？”她停了一会又问：“你们市里扶贫工作抓得怎么样？这次我们省里正是开会专题研究扶贫工作？”刘副市长一听，也十分高兴。他也觉得这项工作任务艰巨，不仅要抓，而且要抓出成效。他答：“虽然我们做了不少的工作，群众还是不能完全满意？少数地区，少数群众也还有意见？！”姚副书记点了点头，她说：“不论群众有没有意见，该我们做的工作，我们一定要抓紧做好？！这次会议之后，你陪我一道到你们市里，找个地方转转？！我们来共同研究如何做好这方面的工作？！”刘副市长心想：看来姚副书记非要下去不可？！他想：姚副书记的决心，是来自上面，是为了落实中央精神，还是来自下面，群众有什么反映？！这会儿，姚副书记亲自下乡，一方面，他可以详细汇报工作，一方面，他也可以得到上级的关怀，解决重点难点问题？！

姚副书记得知中央机关派出去了两名记者去了他们省里，主要是从理论上做些研究？！他们需要掌握第一手资料，他们深入到最底一层，据说他们不需要汇报的材料。姚副书记一边思考一边想：虽然组织上没有要求配合工作，她也想效法上面精神，深入底层，把工作做深做细。这一次，她从省里下去，她只从省电视台要去一名记者，随她下到基层。她对刘副市长这么说：“我们一起下乡，我看你只多带一名秘书，更不要事先发通知，我也想真正和群众谈一次话？！一方面是为了抓目前的工作，另一方面，我想写一篇理论文章？我总感到我们没有超前意识？！你说呢！”姚副书记是他的老上级，这会儿，也像兄弟姐妹一样，亲近得很。刘副市长还能说什么呢？！

这一次省委召开的全省扶贫工作会议，姚副书记作了专题报告。姚副书记主持了这次会议。大家都觉得这一次省委极其重视。省委提出真抓实干的口号，要求级级落实。

会议结束以后，刘副市长再次来到姚副书记办公室，姚副书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明天一起去你们市，具体情况明天我们路上再细谈。”刘副市长也不好再多说。

第二天，姚副书记与刘副市长一同来到市里。路上，姚副书记与刘副市长谈起了石副县长即将接近退休年龄。姚副书记就提议先去石副县长那里看看？！刘副市长就汇报了**庄的事情。并说石副县长去了**庄，这会还没向他汇报。姚副书记对**庄极感兴趣？！她说：“这一回，我们就去**庄。”刘副市长问：“我们还去不去市里？”姚副书记说：“你没有别的工作要安排？咱们直接去找老石？或者咱们直接去**庄？”姚副书记问：“什么人对你们的扶贫工作有意见？”刘副市长说：“这人我认识。解放那会儿入的党，那儿的第一任村支书，这会都八十多岁了？！”姚副书记问：“那你怎么认为呢？”刘副市长答：“我的态度很明确，这种意见我们要认真对待？！因为他不是代表他个人意见，很可能代表一部分群众意见，就是不对，我们也要解释。我对老石交待过了？”

姚副书记听过之后，她觉得刘副市长答复没有错？！她不知道这老石去了**庄工作的结果怎么样？**庄的人民是不是满意？她觉得去一趟**庄很有必要！

刘副市长按照姚副书记指示，他二话没说，他们就把车子开进了**庄。刘副市长心想：这孙老汉他也不是不认识。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他是工宣队的组长。他就住在孙老汉家。他听石副县长说到孙老汉，他没有跟他明说。这会儿，是姚副书记一定要来**庄，这是一次机会，他很久以前就想来**庄看看孙老汉。

刘副市长心中的**庄，是一个穷山窝。他清楚记得一个工分值才一毛捌分钱。可每户人家少说也有五口人。他想起来了，孙老汉的大女儿都出嫁了，大儿子也去了部队，就是那时候，他的一个儿子被推荐上了大学。家里像是还有两三个孩子。他想他那会儿也是刚从部队转业到工厂，不久又从工厂派往农村。这会儿，他也老了。他在姚副书记面前他能说吗？！虽然姚副书记比他年轻，她是从大学里毕业出来的？！她一开始就分在市政府工作，当了多少年的市政府秘书。无论人事怎么变迁，他对她的信仰始终未变。在刘副市长看来，她姚平是我们党的一位好干部。

两辆小车停在了山庄门前。刘副市长不等司机小何下车，他第一个出了车门。孙长梦夫妇二人正好来到村庄门口，孙长梦看见了刘副市长，刘副市长也看见了孙长梦，彼此友好的目光，算是打了招呼。刘副市长心里想着：等着姚副书记下车？他想他孙老汉未必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不等司机小何介绍，这是我们刘副市长？姚副书记就从车里探出了头，她正准备下车？这时旁边也来了许多孩子。贺念娟认出了姚平，她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怕认错了人？她上前几步来到车子跟前。姚副书记刚下车，定睛一看，她认出了贺念娟。她俩不约而同惊喊：“是你？”

姚副书记没有想到在这次下乡中，意外地见到了她三十年前的同窗好友贺念娟？她和她不仅是同学，还是同乡？！她们的家乡可在山西呀？！贺念娟心想：这女人与女人就是不一样？！她们可是高中时的同学？！后来彼此也都知道对方上了大学，再以后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可谁也没有把谁忘记？！这偶然相会，贺念娟不能不有些激动？她对丈夫孙长梦看了一眼，示意他上前打个招呼？！姚副书记这才想起了刘副市长一同下乡，来到**庄。姚副书记与贺念娟打招呼的情景，刘副市长看得一清二楚，他不能不感到有些奇怪？！这**庄姚副书记可是头一回来呀？！怎么还有她认识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是跟随了姚副书记几十年了？这会儿，让他感到莫明其妙。姚副书记到了刘副市长跟前，姚副书记介绍说：“这是我的老同学？！”她又转身向贺念娟介绍说：“他是你们刘副市长，你不认识吧？”贺念娟向刘副市长打了个招呼，刘副市长也同样向贺念娟打了招呼。姚副书记问贺念娟：“这位是？她看了一眼孙长梦？！”贺念娟笑笑，点了点头。孙长梦也想问？他没有问。刘副市长介绍说：“这是我们省委姚副书记。”司机小何在一旁什么也没说。

刘副市长征询的目光看着姚副书记.姚副书记说:“咱们先去孙老支书家?”孙长梦与贺念娟笑了笑.她们让客人上了前,刘副市长上了前?刘副市长说:“**庄变化大呀?我怕也摸不到门了?”还是贺念娟与姚副书记上了前.姚副书记问:“孙老支书你不会不认识吧?”“这**庄谁不认识他呀?”贺念娟随口就答.随后她又反问姚副书记:“你猜孙老支书是谁?”姚副书记这才猜出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姚副书记反问了一句:“你那位先生是不是姓孙?”贺念娟点了点头说:“孙老支书就是他父亲.”姚副书记说:“都说我们女人没有家,我还不信,这回信了.要不,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呢?!”贺念娟笑了.贺念娟说:“我这不是高攀着吗?”“我看你还是那么傻,你还是没有变?”姚副书记笑着回答说.“我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在大学图书馆工作?!我不怕你笑话?我干了一辈子图书馆员.”贺念娟很内疚地说.姚副书记说“:咱们有时间,这一回,咱们姐妹好好聊聊.”姚副书记没有想到,这一回,她来到乡下,她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女友,还见到了她的一家人?!她问贺念娟:“你们家是不是来了两位北京客人?”姚副书记听了刘副市长的**庄工作汇报,她就猜想那两位客人来自北京.贺念娟点了点头说:他们早都来了,一位李记者,一位王记者,他们也是“三农”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姚副书记高兴地点了点头.

姚副书记来到**庄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山庄.孙老汉与李记者王记者很快来到他家客厅,一边等候客人,一边谈论着事情.不一会儿,姚副书记她们一行人就来到孙老汉家客厅门前,等在门外边的孙老汉,还是认出了刘副市长.刘副市长一边向孙老汉介绍姚副书记,她们一边进了门.李记者与王记者站起来迎接,贺念娟向李记者介绍说:“这是姚副书记.”孙老汉向刘副市长介绍说:“这是他们家的尊贵的两位客人李记者与王记者.”李记者与姚副书记握了手,姚副书记又把李记者介绍给了刘副市长.刘副市长与两位记者一一握手.

司机小何退到门外,大家也都跟着退到门外.屋子里只剩下李记者王记者姚副书记刘副市长孙老支书与贺念娟妇夫.贺念娟把李记者与姚副书记领进里屋书房,她们仨人谈了一会功夫.外面屋里孙老汉与刘副市长王记者孙长梦他们闲聊着.

李记者与王记者商量着夜晚俱乐部的活动.李记者说:“今晚的活动可以浓烈一些,你们仨主持之外,可以让孙长梦妇夫出面帮着点.如果她姚副书记讲话的话,你可以安排我上台讲几句,具体活动你安排就是?!”王记者点了点头.“如果刘副市长他上台讲话呢?”李记者说:“那很正常.”

刘副市长与孙老支书谈他们分别后的一切变化.孙老支书说:“这会儿你不来的话,就怕永远也见不到我了.你看我这老骨头还硬朗吧?!”刘副市长说:“我这会与你那个年纪差不多吧?”孙老汉点了点头.孙老汉说:“想不到那会儿,这山沟里那么穷?”刘副市长说:“我们可是奋斗了一辈子?这山民们变化还是不大呀?”孙老支书说:“我看这变化就不小了?我想都不敢想,我这把年纪终于见到家乡的高速公路了?!我也终于见到了火车了,你可以在这里第天都能听见火车的汽笛声?!这**庄的门前不远处就是国道.这里离飞机场也并不远?!没有改革开放,我也活不到这个岁数.”

刘副市长边听边想:三十年过去了,他可是这个地区的当政者?!他想:他孙老汉说什么他不应该听吗?!能听一位长者的话?能和人民群众保持血脉相联的关系?!这对一位领导者来说不重要吗?!刘副市长问自己:“这两位记者来干什么?”他对乡下这位老支书,似乎也有一些敬意.这么些年,他都在机关工作,过去也常常下乡,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要不是姚副书记提出来这**庄,他就是来了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这会儿的孙老支书就像是他的父亲,他突然生发这种人间情感?!在所有人眼里,他不仅是政府官员,而且是主要官员.他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着这个地方的经济?!这一座小小的山庄,他来晚了,群众已经发动起来了,他想他当市长的还不应该带个头,发个言吗?!他一边和孙老支书谈论着自己的看法,他一边想着自己的工作.

姚副书记与贺念娟谈了一下午.姚副书记心想:她也可以在这乡下多住些日子.她一想到她身边的那些同志工作了一辈子,还栽了跟头?!她想对她的女友说说她心里的话?!权力对她来说并不那么重要?!她也不是争名夺利的人?!这会儿,她处于领导的地位,她说这话,也没有人信?!她觉得贺念娟那样的工作好,她多么盼望像贺念娟那样,沉浸于知识的海洋.她觉得贺念娟幸福,丈夫大学教授,儿子上了农大,她什么心也不用操?!人生,不用操心?就那一份清静的心比什么都好?!贺念娟这才相信了姚平讲的是真话?!她贺念娟是什么人?!要不是那会儿和姚平好上了,这会儿见面,她也不会不存戒心.贺念娟平日见不得那些当官的人,她总觉得他们虚伪.他们阳奉阴违.他们有了钱,有了权,他们有没有爱情?!贺念娟年轻的时候,她就那么想:这些讨厌的男人,不仅欺骗了女人的感情,也影响了下一代?!所以她喜欢孙长梦这样的学者.这会儿,她对姚平有了好感.她想:她姚平这会儿还是没变?!这是多么不容易啊?!

方连圆问孙长梦:“怎么她们认识?”孙长梦说:“我是刚才才知道的,过去,贺念娟曾提起过她高中时有一位好同学.”方连圆说:“你还在大学读书的时候,这位姓刘的干部,就来到我们家住过半年.这会儿是副市长了,人家进步多快?!”孙长梦问:“这人心眼怎么样?你了解他吗?”母亲摇了摇头说:“那会儿,还好,这都三十多年了,谁又知道他呢?”孙长梦说:“贺念娟与姚副书记是小时候的朋友?那时,她们都还是姑娘?她们之间谈谈,我都插不上嘴?这与人家当书记没啥关系?!”方连圆说:“你看你爸与刘副市长谈着正兴,他们谈他们的?咱们谈咱们的,你看这夜晚的俱乐部怎么安排?!我是问你可打算发言?”“这会儿,我想我该听听贺念娟的,我也为她助助兴?!”孙长梦想了一会又说:“现在的山庄,不同于过去的山庄了.过去的山庄,尽是山里人,没文化,也没见识;现在的山庄,天南海北的人都有?人还是山庄人,你这会儿问他们到过什么地方?这个说到了这里,那个说到了那里,哪里他们都到过?!这个时代的农民,我们这些人怎么跟他们讲话?因为我们到过的地方,也没有几处?!”

娘儿俩正说着,贺念娟进来了.贺念娟说:“刚才,姐姐对我说,我们俩都当一夜主持人?”方连圆问:“你姐姐她们呢?”贺念娟说:“她们也是,我们是帮帮他们?!”方连圆说:“这样安排最好!俱乐部的事,是我们山庄人自己的事,谁不想把她办好?!外面的人来得越多越好?!”孙长梦听母亲这么一说,他还能说什么呢?!孙长梦想:就这一座小小的山庄,这会儿他是来看望自己的父母,他也不能忘了他的父老乡亲?!一个人一生工作了一辈子,最后他能不想他的故乡?!只有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这儿的农村这儿的农业这儿的农民才会有这么多的人关心?就他一个孙长梦能不激动吗?!山庄在发生变化;人们的观念在发生变化;历史也将在这里发生变化?!因为我们的国情告诉我们:我国还是农业大国.想想我们农民兄弟该有多少?!孙长梦想:李记者他们是对的?!这会儿,我们不研究农业的发展?!这么大片大片的土地上的农民,让他们世世代代地穷下去吗?!谁来关心他们的疾苦?!就我这一大家人来说,不都是从这**庄里走出来的吗?!好在她贺念娟比他还积极?!

晚风吹拂着山庄的田野.这一夜的山庄又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王记者照例来得很早.跟在王记者身后的是杨清夫与孙长梦两对夫妇.山庄的大厅里热闹非凡.

李记者与姚副书记肩并肩来到俱乐部大厅,刘副市长与孙老支书与他们并排同坐一起.

王记者只宣布了俱乐部活动开始.杨清夫说:“首先欢迎姚副书记与刘副市长参加我们山庄人举办的俱乐部活动?!”孙长长说:“下面请姚副书记作指示?”

姚副书记说:“今晚就不要有特别活动,还像往常一样,我看大家在一起乐乐也不错?!”

李记者说:“就按姚副书记的指示办,等会再请姚副书记讲话.”

贺念娟说:“我还真想借着这个机会说话？”

孙长梦说:“我们欢迎贺念娟讲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贺念娟说:“讲就讲?!”贺念娟朝着姚副书记笑笑,她心里想:要不是她姚平在这里,她贺念娟会出风头吗?!她又怕这机会让给了他孙长梦?!她说:“当我来到农村这个大舞台的时候,我不说我在图书馆里工作了几乎一辈子?我就想起了我这个农家子女,我就想起了我们这一代人中有多少人与我们一样都是穷苦出身?!我们为什么不能改变我们的穷苦面貌?!我站在这个讲台上,我才可以大胆地说:我一辈子辛辛苦苦,我什么也不图?!我贺念娟的书没有白读,我时刻都有一颗火热的心,因为我的心贴近这片泥土?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贺念娟一样,敢干在农民兄弟面前敞开心扉?!”

姚平书记缓缓走到贺念娟身边,她笑了笑说:“讲得好,讲得好!”她没让贺念娟离开她.她开始了她的讲话.

姚副书记说:“咱们的**庄人民开了一个好头.咱们省的农业如何发展?怎样发展?如何脱贫致富,走科技强省之路?**庄人民行动起来了.我来**庄,一来祝贺,二来鼓劲?!如果大家都这么想:中国没有办不好的事情?!我一直都这么想:党中央历来重视农业发展,尤其是目前加大了对农业的开发,农民的利益得到了空前提高?!.问题在哪里呢?问题还在我们身上.我们没有把农民的利益当作自身的利益?!我想讲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们是代表谁的利益?!我们一些领导者口口声声代表人民利益?!他们为什么不受人民的欢迎呢?!这说明他们口是心非,说的一套,做的另一套.他们口头上处处代表政府,他们实际上损坏了政府的形象.殊不知我们的政府也是人民的政府?!只要是一名共产党员,他就必须懂得党纪;只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他就必须遵守国法.我们是民主法制的国家,我们许多干部就不懂得这一点.一个是非观念都分不清的人还当什么领导干部?!我们少数领导干部不是分不清是非,而是分不清自己的利益与人民群众的利益?!我想讲的就是中间环节问题?!这个问题十分重要.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党中央的声音下面人民群众听不到;下面的人民群众发动不起来?!人民群众的呼声我们听不到?!这一次李记者王记者来到我们地方,是不是受到地方政府的欢迎?!还是被什么人挡住?!这种事时有发生,我们要一查到底?!别的地方请都请不来他们?!在我们地区发生这种事情,这叫什么话?!”

贺念娟问:“是不是有人不欢迎?”

方连圆说:“是有人想把他们撵走?”

姚副书记说:“你们想想看?咱们这地方为什么不穷?来了两位记者他们就害怕?这说明他们心中有鬼.刚才我为什么讲贺念娟讲得好?好在哪里?大家说说?她贺念娟一个大学图书馆员,她经手的图书是多少?!她为什么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我们每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我们也就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我想评判是非曲直的标准,只有一条:我们是代表谁的利益?领导与群众的利益难道不是一致的吗?!就说我们的孙老支书吧?!我想给他一个评价:他的心中一是党,一是人民.这样的老党员,老模范难道不要表彰吗?!可我们的一些干部,他们心中想些什么?!一是喜欢他们手中的权力,一是喜欢他们个人的利益,他们至国家民族人民的利益于不顾?!大家说说看,这种人来到**庄,你们让他讲话吗?!他的话能讲得好吗?!这种人只能吞吞吐吐?”

王记者说:“这会儿,我想问问大家,你们还有顾虑没有?”

刘副市长说:“我们是来听听大家的意见的?!”

孙老支书说:“大家还是有点不放心?”

刘副市长问:“那是为什么呢?”

孙老支书说:“一个好的政府,应该让人民放得心?应该让大家畅所欲言?!”

刘副市长想起了石副县长的汇报,他想他孙老汉提过的意见?他又怎么好解释呢?这个老石,这会儿他也没有汇报?这让他怎么表态?!

姚副书记继续说:“大家尽管放心,少数人代表不了政府?我们要尽量纠正过去的错误作法?我要说的正是这样一个问题,不仅仅你们怕提意见,想想那些年代发生的许多可怕的事情?谁个不怕?!这不仅仅是个理论问题,也是一个实际问题.最近,省委专门召开了扶贫工作会议,我想这里面牵涉的问题很多,我们相信政府一定有能力有办法解决.据说,扶贫资金有人也敢动用,我就不信他们长了几颗脑袋?!”

李记者终于听到了这种声音.在这片土地之上,他听到的是春雷;在这大山之中他听到的是生命的福音.姚副书记的声音,如同彩虹,出现在山谷的上空.如同驱魔的剑,如同斩妖的刀.李记者心里想着:天下的事总不是如此简单.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将是惊心动魄的一幕.人世间,还有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发生呢?!许多惨事的发生比想象的还更可怕,简直就没有人能相信?!幸福来之不易,有时需要生命的代价换取?!为了人类的和平,为了全民族的利益,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幸福,个人的牺牲也就值得.李记者心想:要想改变**庄的面貌,让一个贫困地区脱贫致富?这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需要更多的人更加不懈的努力.

李记者心想:一些不法份子,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他们也是够狠?你要是在他们的地盘上,你要是落在他们手中,你就是皇帝老子,他们也不怕你?他们把你的头割下来,他们再问你:鸣不鸣冤,叫不叫屈?!

姚副书记继续地说:“我这次下乡,我就想,我要和你们面对面地谈话.我想你们俱乐部办得很好!我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我们这一代人的对话方式在发生变化.一篇文章几分钟就传遍了全世界.两个人几秒钟就可以实现对话?!我真不懂?他们这些人的身上为什么一点信息功能都没有?他们的门关得住吗?他们想封锁谁呀?!他们只能封锁他们自己.就你们**庄来说,你们的人,全国各地哪里没有?!他们想堵住你们的口可能吗?!”姚副书记停了一下,她说:“关于扶贫资金的问题,这事由你们刘副市长负责.哪里发现问题哪里查?一查到底?!我想农业的大发展,首先要解决一些历史上遗留的问题,这是我们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必须高度负责的精神,参加俱乐部的讨论?我在这里表个态:大家不用怕,我相信你们老支书,我相信你们在他的带领下,**庄人民一定能尽快脱贫致富?!”

孙老汉说:“这会我都老啦?我能起什么作用呢?!”

孙长缘说:“你哪里老?你还想为自己树碑立传?!”

方连圆说:“这话也不该你讲?你有本事,你有能耐,你也可以往外冲呀?也没人敢拦住你呀?!”

大家笑了起来.姚副书记问:“刚才说话的那人是谁?”孙长梦答:“是我弟弟.”

李记者说:“他们父子从来就都这样?!”

姚副书记说“:我就冲着你这句话讲?为自己树碑立传有什么不好?!咱们这个时代,许多人都没看出来?就这个人才问题?也是**庄发展的问题?我还是拿我和贺念娟作对比?!大家怎么认为我不知道.我心目中的贺念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没怎么说?这会我想,这不是个人情感问题.我们这个时代,提倡的是一种精神?我不知道大家怎么认为?!国家每年要表彰许多先进模范人物?!不是以什么身份地位评出来?他们大多来自一线,来自平凡的劳动者?她贺念娟算不算得上一个?!她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知识份子?她身上有着许多优秀品质?!你们没有看出来吧?我们中许多人就是因为为了个人利益?他们掉以轻心,他们逆历史潮流而动?!他们有过辉煌的时期?结果怎么样呢?历史从来就是这样评判:功是功,过是过?不是吗?!我想说:一个人,任劳任怨,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这片深情的土地?!我从贺念娟身上看到了许多人无私奉献的精神.从她身边走出了多少科学家?!他们一些人,没有良心,他们不知道他们每天吃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所以他们忘掉了根本.他们对农村对农民没了感情,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他们什么话说不出口?!我让刘副市长也来听听,我们这些人,无论在台上说了多少好话有什么用?!群众还是不会相信我们.我们要替人民着想?我们要多为人民办实事?!什么是人才?对祖国对人民作出了奉献的人就是人才!你们说不是吗?!共和国的建设者们,他们就在你们中间?只要大家共同努力,一个社会主义新农村就在这里出现?!”

姚副书记讲完之后,王记者用征询的目光看了一眼李记者.李记者点了点头.王记者说:“下面由李记者演说.”

李记者走上台来.他说:“我和王记者也是第一次来到**庄.原先,我们只打算采访一下孙老支书.我们是从一份人物介绍的书上见到老支书的事迹报道.我们来到**庄,见到孙老支书本人,我们通过对话了解,发现孙老支书身上不但确实有着许多优秀品质,而且热情极高.我们才决定住下来,进一步搜集资料,进一步进行研究.一位八十多岁的农村基层老党员,他的精神也让我们受到感动.我们的目的直截与农民对话,了解当代农民的思想,一是为了帮助农民解决一些实际问题,一是从理论上作些探索.中央对扶贫工作极其重视,可一些贫困地区的面貌变化总十分缓慢?!你们说:我们的工作是不是重要?!我们与你们是鱼水的关系.我们的报道,总要实事求是,我们是人民的记者,我们总要对祖国和人民负责.总的来说,我们受到各级政府与大多数人民的欢迎.要不,我们就不是一个好记者.当然,有没有人怕我们?我们有什么可怕?!如果说他们中确实有人做了亏心的事,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做了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他们害怕我们也不是没有理由?!他们害怕阳光,他们害怕把他们丑恶的嘴脸,肮脏的灵魂公之于世?!你们说说,这地方上的事,两个记者管得着吗?!本来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事.这下子把我们搅进去,好象我们跟他们过不去?!这世上还有这个理?我们果真还被什么人撵得走?!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真要撵我们走?我们偏偏不走.这到底是谁怕谁?!我们怕事,我们就不当记者?!”说到这会儿,李记者都有些激动.

刘副市长觉得很没有面子.他觉得这会儿他出面讲话挺不合适?

李记者停了一会又说:“刚才姚副书记的讲话,深受**庄人民的欢迎.我始终都坚信:我们的人民是信得过的,我们的政府也是信得过的.我们信不过的只是他们中的极少数人.他们以各种手段伪装自己的真实面目?!为什么农民没有变化?因为农民的思想没有变化,他们以为就那个样子,每天日出而出,日落而归.农民的思想没有变化,农村就没有变化;农村没有变化,农业就发展不起来?!大家想想可是这个理?!这会儿,农民的思想在发生变化?为什么?时代在发生变化?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这许许多多的农民外出打工?!结果呢?农民增长了许多见识,农民的目光发生了变化?不仅吸收了先进的文化,也吸收了先进的思想.每一年的农民外出打工的人逐渐增多?!这叫什么?这叫变化.咱们在俱乐部里谈变化,谈农业的结构调整,谈农民的收入增加?这一切一切的变化都是为了加速农业的发展,都是为了农民的地位提高?!我们想过没有?谁是真正关心我们?谁是假的关心我们,又是谁在阻碍我们?当我们弄懂了这些问题之后,我们才能学会抵制他们,我们的利益才不会遭受破坏?!”

孙老汉说:“这些道理听起来也挺简单,我们就是一辈子也搞不懂?过去,我们都不懂得这些?早懂得,这**庄不是早发生变化吗?!”

杨清夫说:“我可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从部队大学校里出来,我都不懂得这些道理?我从部队回到**庄,我以为就这么当个农民算了?哪里知道这时代也给我们农民带来发展机遇?”

孙长梦说:“我们这些人都来关心**庄,兄弟,你可要好好干呀?!”

孙长缘说“你知道不知道大哥怎么说的吗?他说他转业回**庄.这会儿,我想:在农村要是带领村民们致富?我想当初我的决心就下对了.没有父辈的奋斗,就没有**庄的今天,就没有我们兄弟姐妹这么好的前程?!没有我们这一代人的奋斗,就没有**庄的明天,就没有我们农家子弟下一代的幸福?!为什么有人埋怨自己的出身?为什么有人说:我们无论哪里出生,我们都要改天换地?!我们都要做个弄潮儿!”

这一夜，刘副市长没有讲话。他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想说。姚副书记与刘副市长结束了山庄之行。回去的路上，尽管刘副市长对姚副书记十分尊重，他们之间还是发生了争论。刘副市长说：“在那种场合，你不应该发表讲话？你不应该感情用事？！”姚副书记说：“这不是什么会场？这是群众自由言论的场所，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和群众打成一片？！”“我担心将来我们的工作被动？这县里乡里不好出面工作？他们会埋怨我们。我们应该一级维护一级？！”刘副市长越说越有些激动？！当时，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一想，不对呀？这些人，说这些话，他见得多了。这些人你越理他们越坏事？我们的工作就没个完？

姚副书记说：“你跟他们过不去？我看你是跟自己过不去。”姚副书记心想，要不是自己来到**庄，她坐在公室里听汇报？这些东西就变味了。他刘副市长思想就不通？还等着我们慢慢做工作？这种办事效率是如何的低？！这会儿，跟他讲有什么用？这就是领导干部的观念问题。中央精神贯彻不下去？经过他们的口就变调了？这些人，平时看不出来。姚副书记心想：在一件事情的对待上，就可以看出他们的保守思想？刘副市长还是埋怨她姚副书记感情用事？一个图书馆管理员，有什么值得赞扬？他想这种事，还是让老石他们去管好了？！他说：“我怎么跟他们过不去？”

姚副书记心想：平时，她见到贺念娟是个人的事，可在这种场合？意义就不一样了。这哪是她俩的事？如何看待**庄的事情？她又如何向省委汇报？这下一步的工作又如何开展？！**庄与他们省里没关系？与他们市里也没关系？与他们县里也没关系？大家都这么想，所以，**庄难以脱贫致富。一座**庄就是她极其重视，这中间的环节还是接不上来？！事情并不如此简单。姚副书记说：“就这一个认识上的差别，不知道增加我们工作多少难度？！这个**庄，他们是想建设自己的**庄？他们需要各级政府的支持？！**庄不是我们的**庄，又是谁的**庄？！你市委市政府不重视，问题人家县里还有个别人抵制，都骂**庄的群众，目无政府？！事情就一定会糟糕。不是吗？！”刘副市长说：“他们有这个必要吗？他们建设他们的**庄，我们也不会把他们的**庄拆去？！咱们有资金要投入城区建设？！”姚副书记说：“我就没听到他们找我们要什么呀？”“这是迟早的事？他们县里都想不出办法？他们**庄的老百姓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也不知道想过多少办法帮助他们解决困难？！”刘副市长说得非常认真。

姚副书记问:“你是说扶贫资金的问题不该说吗?”刘副市长答:“谁也说不清?”

姚副书记说:“这我就不懂了?怎么回事?”

刘副市长说:“你一说,我觉得不好办?怎么查到底?我听老石说过,他们县里的扶贫资金群众有意见?但县里财政困难,集体研究的,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这会儿,老石都快退休了,以前又是他负责的?我怎么安排人查?!”

姚副书记这才点点头.她想:这类问题,今后不能表态?!这里面的工作量太大,需要研究.她想:这与他刘副市长没关系?有问题,是县里的问题?他刘副市长对**庄不感兴趣?人家工作千头万绪?这会儿,他们去了**庄,意见分歧?姚副书记看出来了:**庄来了两名记者,他们要报道**庄第一任村支书的事迹,并没有受到地方上的欢迎?就为老支书一条意见,他们县里领导还有意见,向他刘副市长作了汇报?刘副市长也算重视,派他石副县长去**庄做群众工作,他石副县长又考虑自己都快退休了,一扯进经费的问题,这个贫困的地区,往往都是不了了之.不是对上不好交待?!就是群众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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