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来到杂志社,慕容济安刚坐下,一个小师妹跑过来,说:“师姐,有一个特大新闻。”
慕容济安问:“什么新闻?”
师妹说:“骄阳实业和梅氏财团联手收购雪狼实业的计划已经实施。”
慕容济安心头一紧,问:“你怎么知道的?”
师妹说:“今天晨报已经登出这条消息,还是头题。”说着,把晨报递给慕容济安。
慕容济安展开,那则消息立即扑入眼帘。
匆忙看过,慕容济安不由自主地抓过电话,拨通了秦时月的手机。
秦时月没有想到她会给自己打电话,有些诧异,问:“慕容记者,找我有什么事?”
慕容济安听到这个称呼,心头就生出几许失落和惆怅,抑了抑情绪说:“秦总,你看没看今天的晨报?”
秦时月笑着说:“当然看了,你是不是指那则骄阳实业和梅氏财团联手收购我雪狼实业的消息?”
慕容济安焦急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秦时月听出了她的关切,声音便沉了沉,说:“慕容,谢谢你,因为除了你,目前还没有人问过我这件事。”
慕容济安说:“现在不是说谢谢的时候,我想知道你怎么应对这件事。”
秦时月说:“这则消息一发布,雪狼实业股价大幅下跌,而且内部人心惶惶。”
慕容济安说:“时月,你能不能顶得住?”
秦时月语气越发低沉,声音也变得很深情,问:“慕容,你相不相信我会打胜这一仗。”
慕容济安心底深处泛起一抹酸涩,声音有些哽噎,说:“我相信你会打胜这一仗。”
秦时月很自负地笑起来,说:“只要你相信,我就一定会打胜这一仗。慕容,我现在很孤单,但是只要有你还关心我,我就会强大起来。”
慕容济安声音越发哽噎说:“时月,上次我帮梅子,是害了你。”
秦时月说:“没有,你不能这么说。”
慕容济安正要说什么,秦时月突然问:“慕容,我能不能见见你?”
十分钟后,慕容济安就来到雪狼大厦,敲开了秦时月办公室的门。
平时,秦时月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今天却没有一点烟味;平时,秦时月桌上会放着一个酒杯,今天却只有两杯咖啡。
秦时月神情若常,平静地把慕容济安迎进来。
慕容济安不经意似地瞟了一眼秦时月的办公桌,发现那张照片还在。
秦时月说:“今天喝不喝咖啡?我已经调好了。”
慕容济安看着他,目光凝然而深情。秦时月又有些慌乱,苦笑一下,说:“我什么都不怕,但是很害怕你的眼睛。”
慕容济安收回目光,秦时月已经递过一杯咖啡。
慕容济安问:“时月,现在兵临城下,而你这里又草木皆兵,你打算怎么办?”
秦时月从容地坐下,下意识地掏出一包香烟,又远远地扬到一边,说:“他们在报纸上公布这则消息目的无非两个,一个是引发股市狂潮,把雪狼实业股价**去;另一个是让我自乱阵脚,造成雪狼实业内部的慌恐。这两点,他们的确做到了,目前,雪狼股价已降到历史最低,而且还有下挫的趋势,雪狼内部也是人心浮动,正是你所说的草木皆兵。不过,我绝不会束手就擒。”抬头凝视慕容济安,接着说,“我请你来,是想看到你,这样我会充满信心和勇气。所以,我希望,今天你能在这里陪着我应对挑战。”
慕容济安坚定地说:“时月,今天我会陪着你,即使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这里。”
秦时月起身大笑,说:“他们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秦时月天生不服输,而且困难越大,勇气越足,压力越大,信心越强,往往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罢,抓起电话,拨通后说:“把雪狼股份全部投入到股市,他们要抢就让他们去抢。”
慕容济安吃惊地盯着秦时月,说:“你把股份全部抛出,难道不怕被他们收购一空,彻底把雪狼实业抢去?”
秦时月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抛出雪狼股份,他们大喜过望,必然全力抢购,而我趁机可以从西部调集资金,收购骄阳实业的股份。现在骄阳实业股价一直攀升,眼下购入,待到升到一定限度,我会抛出。如此几个回合,可以从股市上获取巨大收益。”
秦时月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说:“我从股市上获得足够资金,然后再收购雪狼股份,到那时,梅氏财团已经支撑不住,必然开仓放货。而骄阳实业纵然想保住已收购股份,也难以为继。”
慕容济安将信将疑,秦时月看破她的心思,说:“这一仗我想今天黄昏就能结束,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慕容济安还是点头了,她知道这个时候秦时月不仅需要自己的关心,更需要自己的信任,无论多么伟岸的男人,在最危险的时刻,也都需要看似柔弱的女人的关心和信任。
秦时月这一整天都忙碌着,慕容济安仔细地关照着他的一切,中午时,慕容济安下了一次楼,为秦时月准备食物。秦时月心中有事,草草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慕容济安定定地看着他,说:“你如果让我相信你会打胜这一仗,就多吃些。否则,你连饭都咽不下,我怎么相信你?”秦时月看着她坚决的目光,心头就萌生一股暖意,强抑下紊乱的心绪,又吃了些。
黄昏很快就到了,黄昏到来的时候,秦时月已经取得完胜,失去的股份尽数收回,而且还在股市上获取巨大收益。
秦时月看完结果,笑着笑着就伏在桌子上沉沉睡下,头上却冷汗如浆。
这一天,他看似平静,其实已经是心力交瘁,更何况这些天来,他没有哪一天得到过休息。
他并不是铁打的人,他也会累。
慕容济安轻轻走到他身边,用手拭去他头上的冷汗,眼睛已然朦胧。
秦时月醒来时,看到慕容济安坐在沙发上也已经睡熟,他悄手悄脚走过去,为她披上一件自己的外衣。
骄阳实业和梅氏财团联手收购雪狼的计划,一日间成为幽幽一梦,化为烟尘。
江之枫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个感觉不是为秦时月喝彩,而是为梅梦蝶担忧。他清楚秦时月的性格和手段,秦时月一战成功,必然会乘胜追击,他固然无法打破骄阳实业的铜墙铁壁,但他完全有办法击垮梅氏财团。更何况秦时月一日之间从股市上获得了滚滚而来的巨大资本。
江之枫不敢迟疑,领着肖慕岚和君行健乘着夜色来到梅氏财团,梅梦蝶此时如坐针毡,无计可施。
江之枫一走进她的办公室,就说:“梦蝶,你马上给各个子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明天不要进入股市。”
梅梦蝶照他说的打了电话,打完电话,江之枫蓦地一声惊呼,众人都是一怔。
江之枫说:“秦时月明天要做的,不是在股市上抢购梅氏财团的子公司,而是收购与梅氏有业务往来的公司控股权,以此迫使梅氏就范。”
梅梦蝶问:“你怎么猜出他会这么做。”
江之枫说:“秦时月不会重复做一件事,上次他收购梅氏子公司,这次就绝不会再做,因为,他太骄傲,骄傲的他必然会另外想出办法打击梅氏。”
肖慕岚一言不发,瞪着江之枫。
江之枫无奈地说:“我不能看着秦时月把梅氏吞掉,我不得不从做壁上观中走出来,帮助梅氏。”
君行健说:“但是秦时月面临骄阳实业的进逼,不会集结全力收购所有与梅氏有业务关系的公司,那样骄阳实业就有机会再次收购雪狼。”
江之枫说:“秦时月要做的一定是选择一两家公司,全力攻破,以此敲山震虎,把其他公司收入旗下。”
梅梦蝶问:“他会选择哪一家?”
江之枫沉吟一会儿,说:“也许是长虹投资公司。”
肖慕岚说:“秦时月也许也会猜出我们帮助梅氏财团。他是你的知已,必然会想到你能够看破他的玄机,所以,他也许会做出其他选择。”
江之枫说:“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孤注一掷,集中力量保住长虹投资公司。”
秦时月正坐在办公桌前,出神地盯着电脑。
慕容济安已经为他备好早餐。
窗外晨光明艳,又是一个好天气。
秦时月突然抓住了慕容济安的手,抬头说:“昨天我给你一个惊喜,今天,我会送给你一件礼物。”
慕容济安轻轻抽出手掌,脸色红艳如霞,问:“什么礼物?”
秦时月说:“江之枫此时必然在梅氏,他一定会猜出我要全力打击梅氏,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这次不是击弱而是攻强。”
慕容济安说:“这次你打算打击骄阳实业。”
秦时月说:“为什么我心里想的事,你会知道?难道你可以看破我的心思?”
慕容济安悠悠一笑说:“我哪里能看破你的心思,不过是偶尔猜对罢了。”
秦时月说:“我要送你的礼物,就是把骄阳实业在本城已经建成的公司一网打尽,取名慕安经贸。”
幕容济安说:“这会非常困难。”
秦时月说:“我何时让你失望过?”想到什么,脸就红了。
慕容济安斜睨着他,说:“你当然让我失望过,你难道忘了不成?”
秦时月说:“但这次绝不会让你失望。”
慕容济安问:“那么你准备怎么做?”
秦时月说:“骄阳实业在本城的几家公司,刚刚开张不久,还未形成气候,而此时骄阳实业绝对想不到我会变守为攻,更想不到我弃弱攻强,必然疏于防范。我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骄阳实业还未察觉之前,先出手收购其中最大的三家。反正收购资金本来就是在股市上从骄阳实业取得的。”
慕容济安说:“收购三家,其他几家不战而降。”
秦时月笑了笑,说:“慕容此言,与我不谋而合。”
慕容济安轻声说:“贫嘴,还不干正经事。”
江之枫严阵以待,梅梦蝶坐立不安,肖慕岚沉默无语,君行健忐忑不安,四个人守在梅氏大楼,等待着秦时月出手。
当阳光射进大楼内,楼下嚣闹繁忙时,江之枫又蓦地一叹,说:“我昨夜猜错了,秦时月不会打击梅氏,而是**骄阳。”
梅梦蝶喜忧参半,问:“如果是这样,我们怎么办?”
江之枫软软地靠在沙发里,随手点燃一枝烟说:“等着秦时月的捷报吧。”
肖慕岚:“既然是这样,我看不如出去转转,在这里坐了一夜,我实在闷得难受。”
江之枫沉下头,说:“秦时月此时大约已经出手,他本来已经陷入绝境,为什么会逆转全盘?我不相信,他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和信心,除非有人给了他这些。”
君行健沉声叹息,说:“慕容济安现在就在他身边。”
江之枫展颜一笑,说:“如果没有慕容济安,秦时月也许真的难以逃过这一劫。因为他本已经丧失了动力和**。”
肖慕岚不阴不阳地说:“秦时月打算打完这一仗就和慕容济安隐退了。为了慕容济安,他别无选择要打胜这一仗。”
江之枫悠悠说:“我想到了一个对付秦时月的办法,但是我不会那么做。”
君行健眼神一飘,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梅梦蝶似已猜到江之枫的想法,轻叹一声说:“如果你是秦时月,会不会因为我或者苏雪诗突然失踪而丧失斗志?”
江之枫脸色大变,说:“这件事,万不可对外人讲,否则,我们实在对不住秦时月。”
肖慕岚说:“江总,你既然不想帮助骄阳对付秦时月,为什么这时会想出这个办法,你既然能想出,自然会有人去做,你虽未说明,但大家都是聪明人。”
江之枫神情一黯说:“秦时月也许该收手了,我不想他失败,也不愿意看到骄阳节节溃退,况且秦时月对付完骄阳,下一个目标还是梅氏。”
君行健不知何时已经出去。
秦时月还在忙碌,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往外拨打。时间很快就到中午,慕容济安又起身准备下楼替秦时月准备食物。秦时月心头突然生出难以名状的忧伤,一种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伸手拉住慕容济安,说:“我叫人去买吧,你坐在这里陪我。”
慕容济安柔声说:“别人哪里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还是我去吧。”抽出手,悠悠走出门。
看着她的背影,秦时月心头的忧伤更加浓郁,手指一颤,敲在电脑键盘上。电脑蓦地死机,秦时月怔怔地坐在那里,感到异常孤单和压抑。
慕容济安好久没有上来,秦时月拨打她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正慌急间,一个部下匆匆进来交给他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竟是一缕青丝,秦时月头猛地轰然暴响,身子就摇晃起来,这缕青丝,他当然识得,除了慕容济安,还有谁的青丝会让他如些熟悉和亲切。
秦时月努力站稳问:“这个信封是谁交给你的?”
部下惊恐地看着他,怯懦地说:“是一个女人,她说这个信封交给秦总,秦总自然明白怎么回事。”
秦时月坐在椅子上,半天才说:“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打电话通知,取消收购骄阳实业那几家公司的计划。”
部下说:“可是,已经有二家公司被我们收购了,我们就这么放弃?”
秦时月一摆手,说:“那二家公司的股份抛出,抛出。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我怎能不放弃。”
部下还在犹豫,秦时月起身,暴怒起来,吼道:“这里我是老板,我决定一切,难道你没听明白?我如果不放弃这个计划,有人就会为这个计划永远离开我,你知不知道?”
部下慌忙拨打电话,秦时月一头栽倒,只觉胸头发胀,缓缓起身,眼前金星四迸,一口鲜血如箭般射出。
秦时月本就气性极大,眼见爱人被动,自己苦心布下的局又功败垂成,这一口血如何忍得住,咽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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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伊消得人憔悴』
~秋月知道秦时月一定会来,所以她心平气和地等着那个功败垂成的对~。她听说过秦时月,但从未见过,联系种种~闻,她猜测秦时月一定异常凶悍和狰狞,如同原野~出没的野狼。的确,秦时月在商场中的经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狼。秦时月在黄昏前来到~秋月~塌的酒店,随着~的~~~了堂皇的套房。~秋月第一眼看到他,竟有些诧异,这个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狼的人其实一点也不凶悍和狰狞,虽然面容苍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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