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心如同被掏空,我如木偶,每天跟着父母下地除草施肥。酷热的骄阳下,我用汗水来洗涤心底的相思苦。父亲一直在自责,因为我当初报的志愿是北京外国语大学,可是父亲为了省钱,让我报了山师。他以为我的痛苦是来自对学校的不满意。
在那个几年出不了一个大学生的小村庄,我是父亲的骄傲,可是谁又能懂我的伤痛?每晚一个人,坐在红薯地里,一遍又一遍哼唱着《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我给你写的信?”我狂喊。那叫声瞬间被黑夜吞噬。
开学了,一个人只身来到了陌生的济南。雁南去,鱼信断,无处寄托的相思,被深深埋在心底。我用孤独把自己**包裹,一个人游荡在大学的校园里。秋去冬来,一个寒假我仍就寻不到燕子的影子。
春天来了,同学们都忙碌着春游,春心荡漾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颜,唯独自己,仍如冬眠的蟾蜍,丑陋的冰冷凝固着全身。
一个周末,我正躺在宿舍里,沉浸在宋词中排遣寂寞。突然老大在楼底下大喊。
“老四,有美女找?”
我迟疑地从窗子里探出头。一看老大身旁的那个女孩,泪瞬间滑下。
“是她,是燕子,真的是她!”我按耐不住心中的狂跳,如箭一般,冲下了楼。
一改往日的羞赧,我捧着燕子的脸,久久盯着。
“你这一年去哪里了,怎么一封信也不给我?我写的信,你没有收到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找到我的?”我不知道老大何时离开的,只是一个劲地把压在心底的那一个个的疑问抛出。
两行清泪,从燕子的脸上,流到我的手心,凉凉的。
“出去慢慢跟你说吧。”燕子哽咽着。
我们坐车去了洛口的黄河。在那绿油油的麦地里,我和燕子珍惜着这份相逢的幸福。我俩追着蝴蝶,数着白云,诉说着相思。当我把野花插到燕子的长发里时,我听到了燕子的心跳声。我们**着,拥吻着……两个笨拙的年轻人,在那绿油油的麦田里,偷偷品尝着禁果的甜蜜和快乐,可怜了身下拔节的小麦。
看着燕子大腿上的血,我有点蒙。轻轻抚mo着她的**问:“疼吗?”
“坏丹枫!”燕子撒娇地赖在我的怀里,一脸的绯红和缠绵。她温柔地打了我一下,然后把头深深埋在我的怀里。
风在轻轻歌唱,黄河的水波,平静地微笑着。
“如果这样相拥一生,这辈子知足了。”燕子小声地嘟囔着。
晚上和燕子在旅馆里,已经没有了羞涩。娇羞的燕子,被我生涩的**燃烧,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在一次又一次笨拙的**中,我俩忘记了疲倦,拼命地索取着。直到快天亮了,才在精疲力竭中沉睡过去。
快中午了我睁开眼,感觉一切都如同在梦中。燕子不在,我以为她起床去洗澡了。可是到卫生间一看,没有人,床头边的行李箱也不在了,只是柜子上压着一封信。我捧起信,呆了。
打开信封,我看到了一张被泪水浸满的纸。
“我的最爱,丹枫:
这封信,本来打算邮寄给你。可是不亲手送给你,一生中不仅仅是不能相守的痛苦,还会再添加一生的遗憾。所以我决定来济南见你,把它和我的所有都给你,我最爱的丹枫。枫儿,后天我就要飞去广州,跟那个陌生人结婚。我们今生有缘无份,这或许是老天的安排,让我们期待来生吧。奈何桥边,我绝不会喝那碗孟婆汤,我要在桥头,等待来生和你重逢。
丹枫,我爸爸的生意在你高考时已经垮了,欠了倾家荡产都还不了的钱。老人的头发一夜白了,妈妈整日以泪洗面……当我去广州时,我爸最大的债主,看上了我,让我做他的儿媳。虽然,没有爱情,可是为了父母,我答应了。我去年去了广州,在他的公司里干了一年……他还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是他的儿子有点痴呆,可是这样更好,我的心可以永远属于你,我的丹枫。
丹枫,我的身体虽然卖给了钱,可是我没有了伤悲。因为我有你的记忆,那是最甜蜜的记忆。心中有爱陪伴,我卖身也无任何痛苦、任何煎熬。丹枫,我的宝贝,这份爱,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虽然那个狗蛋傻点,可是心中有我最爱的丹枫。
今生永别了,我的丹枫,我的梦,我的回忆。把我尘封在记忆里吧。
三生爱你的燕子
1996年4月4日”
“钱,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我失神低声骂了出来。
“哥哥,你怎么了?”小小拍着我的手问。
“啊?没有事,哥哥想起了一些往事。”我从钱包里拿出1000元给小小。
“我不要,哥哥!”小姐拒绝嫖客的小费。我俩简直成了一对怪胎。
“走吧,小小。钱你拿着,妈咪还要抽头的。你不能出来还要自己掏钱给妈咪吧。”我把钱又塞给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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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之疡(11)——惊醒梦魇』
和小小分~后,我回到家。与其~家,还不如~狗窝。两室一厅的房子,被自己搞得凌~不堪。袜子扔得~地都是,~头~,沙发~都是自己换~来未~的内~内~。自从飞燕搬走后,我的家就已经不是家,而是一个冷冷的窝。~人的结婚照,还~在墙~,那两张笑脸依旧~漾着幸福。盯着那幸福的笑,心空落,如被~裂,~到~木。落寞孤独一点一点蚕噬着我的灵~,只剩一具皮囊。我蹬~皮鞋,把自己摔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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