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中毕业那年就有个飞翔的梦，到大城市去，去北京上海或者深圳看最美丽的女人，然而，生活不象他设想的那样，首先要劳动要生活才会有选择美丽幸福的权利，到了姐所在的村里，钻在豆腐坊里象一头毛驴拖着青春的石磨，何时何地看见在城里梧桐树下散步的美女，在旋转舞台彩色灯光里歌舞的美女，他甚至想到当地赚够了看时装模特儿表演的钱进城去，城里的水晶宫娱乐城俄罗斯时装表演的漂亮女人们是否就回了国，俄国也实行了经济改革，也变富有了。
村庄离城里很近，骑自行车才一个多小时，泯灭不了他对美好世界的向往。他不安心他在劳动中渴望，在渴望中等待，等待希望的降临，等待有奇迹发生。
他掀开布帘子，一下冲进了热汽罩住的豆腐坊，他再也忍受不住青春热血在胸膛里的煎熬，他用尽全力一下就把装满豆浆豆渣和热水的大缸掀了个底朝北方，春梅精白的身子随着一缸热水滑出了大缸，光溜溜躺倒在了水泥地，春梅挣扎着扶住缸沿站起身来，看见的是小青年怒视的双目和咬着牙齿的**，他厌恶春梅的美丽。
春梅本能地拿起豆腐塑料框里一把划豆腐的刀子：“小杂种，你想干啥，快滚开，我要喊人啦。”春梅左手护住了下边，很让人爱怜的样子。
“明天把工资给我，我要离开这豆腐坊，离开村里到城里去了。”
“你的工资一分不会少，全给你姐姐。”
“不要提我姐姐，我不愿意看到她低三下四象个小老婆的样子，你们江南人有啥了好，把我们当作三等公民，我恨你们。”小青年的话一针见血，利利素素。
“把我的衣裳丢过来，在你后边豆袋子上。
“姐姐说你的年纪你可以当我妈了，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我发现你太漂亮了，想多看你一眼罢了。”
“小东西。”春梅在心底里骂了一句。
小四川皱了一下眉头对她笑笑，抓起一块她卖剩下的豆腐一把塞进嘴里。
掀开布帘走了出去。
外面的门“乓”的一声关上时，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木呆呆站了许久，她听见了窗外虫们的吟唱，月光开始荡漾在她身上，她哭了，但没有声响，她是个强者，是被村里人称赞的女强人啊。
“春梅在豆浆里洗澡，所以如此漂亮年轻。”这是村干部的肯定。
“我们吃的豆腐，原来全是春梅洗澡水做的，”村里七大姑八大姨在桥头的水码头上说笑着。
“春梅的心没那么肮脏。”不是公公护儿媳，龙宝理解春梅，“哪一个人撒泡尿能做出如此白净肥嫩的豆腐，我给哪个人当孙子。”
“老东西，袒护儿媳妇，龙宝连春梅的X都想添还不帮着她。”也有如此恶毒的话传进龙宝耳朵里。
“春梅，豆腐坊的门可不能关，关了门歇了活，村里人的谣言好像变成真的一样，你有做豆腐的绝活，这豆腐啊是家常菜，红白喜事都缺少不了，你知道的，这几年我也是吃了你做的豆腐，每天傍晚喝一碗豆浆才显得有精神，你是全村数一数二的能干媳妇，将来村里推选媳妇受表彰，我要和村干部说说你的好处。”龙宝把大毛媳妇当作掌上明珠，看待她比看待二个亲生女儿还重要。
“春梅，爹给你作主，大毛暗底里让人骂木瓜骂神经病，我不理解他们。随他们绞舌根，你春梅，我是不会让村里人损伤你一根毫毛的。”龙宝慈祥的目光放射出闪电，这是生命力旺盛的态势。每当春梅看见公公这样的目光便自觉地低下头，她怕自己的灵魂被烈火般有冲天干劲的公公燃烧。
春梅没有吃晚饭就上楼进了房间，她看着摊散着红纸包的大毛，正数点着丧事人家给的小费，那种因为认真而显得麻木的神态，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身上的衣服才穿了二天已是油渍斑斑，她第一次发脾气，对着大毛吼了几句：“以后你自己的衣裳自己洗，我这是前辈子作了啥孽。”
想起鸳鸯戏水，想起白鹅双双对对，想起燕子作巢，她对着窗外的月光梳着头发，不惊发出几声苦涩的大笑。
她看了一下五大三粗同样显得孤单无聊的大毛，觉得他的可怜比自己要可怜得多，村里许多象他这样年龄的人，据说属于第二青春期全都出去吃喝嫖赌去了，当然是除了在工厂里上班，有手艺奔四方寻找发财路的男人除外。
假如大毛大脑思维和同龄一样，他这个样子是十分听话的爱情的奴隶。
春天，大毛就象花痴一样发疯，晚上不睡觉象夜游般到村庄里挨家挨户去敲门，她害怕他狼一样要撕碎她的**，讨厌他的**，每当春季她发现他有启病的迹象，便躲开他。
他在门口朝天发出的叫喊声，完全是一只狼嚎的声音，他朝着春梅离开村庄的路奔跑，沙哑的喉咙让行人们绕过他走。
只有冬天，春梅才过着平静的日子，他象猫一样躲在春梅怀里，只要抬花轿回家，他不再出门，不再看电视，甚至连脚都不洗。春梅托镇卫生院的医生买了一瓶安眠药，看他情绪激动时，春梅就给他吃安眠药。药量一年比一年多，每当春梅心疼地抚mo他时就发现他口袋里常有奶糖瓜子和苹果桔子，他爱吃零食，吃零食是他唯一的业余爱好。
大毛的一生也好无忧无虑，只要有贤妻良母的春梅在，他不会受苦的。
人在船上坐，船在河港里行，芦苇、白茭在两岸束束响，野水菱飘在河边，仰起脸看茂林修竹掩映的墟舍，倾听村庄里传来猪羊鸡的叫声，田野上传来炊烟味。村头的石桥边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东头柳岸拂风的麻石板走来一位少妇，左手拎着竹篮，右手肘**一只红脚盆，轻盈地跨向伸进河里的石码头，淘汰漂洗。黑黑的长发用手绢包着朝后拢起，衣袖和裤管挽的高高怕被河里的船打**，小腿肚和胳膊经过一冬春的不见太阳养育的白净柔美饱满，比刚出水的藕还要有韵味和新鲜。
龙宝坐着船带着建华从镇上回来，老远就听到大嫂春梅脆亮的笑声和村里年轻女人的嬉闹声。
“你们看看，这几个现世宝穿一天的衣衫就弄成啥样了，讨饭人穿的还干净些。”
“男人么，都一个样，春梅，可把你忙啰。”村里秀菊女人是跟在春梅身后来的，人还没到水码头，已接上话茬。
“一只鸡婆五条枪，难弄呢”。秀菊玲俐的**划出咯咯咯的粗鲁笑声。把龙宝也作兄弟一辈，明指明公公扒灰的味道。春梅又不笨，听得出秀菊话中的内容。
“秀菊大嫂，看着我眼馋啊，给你二个人的衣裳洗洗。”春梅嘴里说着，脸上笑着，灵巧的手一刻苦不停，棒槌起落的声音从衣裳堆上传来，白沫流进水里，一群贪嘴的小鱼在春梅浸进水里的腿肚啄着，痒的感觉真好。
春梅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还真不行，每天歇在家里给几个男子洗衣裳么，才三十几岁。她从娘家的叔叔家帮工，学得一门做豆腐的手艺，她打算自己也这么办，洗衣淘米的事情大家轮流着。她休闲家里靠着男人们吃喝过日子，遭人笑。村里有好多女人不是都到织布厂，手套厂，服装厂做工去了么，自己搞一个加工坊当老板，请一个帮手就行，要做啥就做啥没人干涉，自由得很。下面还有几个弟弟，作为大嫂应该做个榜样。
建华儿童时代常跟着大嫂春梅去山弯割草捡柴禾，到了山坡，建华象离了娘便野了，栅栏的鸡窜进树林去捡蘑菇。大嫂爱上了一个残废的男人纪龙，纪龙原在山上采石场轧石子儿，双手被皮带盘养卷进机器，右手全没了手指，一手受到神经刺激五指拢拳再也没有分开，后被安排在砖瓦厂看大门，每日10元，后来被关了门，下岗了只能自己在山坡放羊。在关闭了的采矿场废仓库圈养几十只羊，住在羊群里。有一回，建华看见大嫂春梅和纪龙在草坡上作爱，抱着纪龙的大嫂象春梅渴望水一样滋长在爱河里，以后的好个月里，大嫂长的象春梅角一样嫩色，水灵。
纪龙和大嫂被羊群包围以来，羊们咩咩地叫唤，仰头望着蓝天白云，身陷入毛绒绒的狗尾巴草丛里。
纪龙的双脚被山羊刺猬皮一样的羊舌舔着。忽然，纪龙的脸和唇受到爱神春梅的抚mo，心灵得到慰藉，脚底受到山羊的毛舌刺激。全身心沐浴在爱情的波峰，被医生们判断永远残废，只能握拳的手忽然五指分开，竟然习惯性地恢复到健康状态，一下拥住了春梅。春梅觉得纪龙的手在她背上腰里强劲地揉搓着，一手揣住了春梅的肥乳。听见大嫂呼唤和**起来，建华趴在站满桃树和鼠花的草沟岸及其仔细地听着……
后来，他看见春梅大嫂弯着腰在离自己不远的一个方圆只几个平方米的水泉池洗脸，当春梅卷起上衣用毛巾擦洗汗浸浸的胸脯时，十七岁的建华看见大嫂的双奶白净圆润，象两颗多情的果实在艳阳天的空旷树木边成为精致的尤物，深深喜欢上了大嫂这一对具有旺盛生命力的大奶。有了这种大**的女人，家便充满生机充满活力，家再穷便有了期盼和希望。建华看见自己啃过无数次的大嫂**象两颗紫红色的巨峰葡萄在阳光里夺目醒眼，建华又看见蹲下的大嫂臀部和肩的优美曲线。他一下被母亲般美丽性感的大嫂深深诱惑着，真挚纯情地爱着，腾地人心里底升起一个强有烈的愿望，再过几年待高中毕业，无论是考上大学还是进厂上班或做农民，要快快地寻求一位和大嫂一样奶大肤白敢爱敢恨的姑娘。建华没有想到在村里和婆婶们吵嘴时的倔强性格，此时荡然无存，她如此的温柔和慈祥，象个观音和圣女一样。
忽然，建华惊叫一声，原来，脚下游动着一条水沟里爬上的水蛇，昂起头，吐着咝咝地舌头。
“建华，啥？”同样受到惊吓的大嫂忽地站起身，建华扔掉手中的蘑菇篮朝大嫂扑去，大嫂梅开她宽阔的胸怀把建华抱的**的，口中呓呓絮语：孩子，孩子，建华别怕，不吓，吓什么呢，这山弯里埋葬着我们老祖宗世世代代的灵魂，他们会保护你的，保佑我们子孙身健体壮，兴旺发达。十七岁的建华心卟卟地跳着，他认真地抬起头，在大嫂春梅的脸上和那双池一样深不可见底的双眸里寻找着什么。同时，他决定最后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看大嫂，因为建华感到自己的嘴角长出了黑黑的毛须。
“建华，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大嫂，我除了看见蛇，什么也没见到。”
“你看见了大嫂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对吗？”
“我，我……没见着。”
“建华，大嫂象对待儿子一样待你，爱你，你懂得怎样做。”
“大嫂，我知道你其实不爱我大哥，因为你是寡妇，因为我爸是戴了地主帽子，因为我家现在开始有钱了，大嫂，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
“建华，你不懂得大嫂的心思，大嫂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我是同情纪龙，你看纪龙种了大半辈子地的农民，矿上关门下了岗连生活费都没有，为着生活独自在山弯里住着放羊，没有好吃好穿的，多么孤单。去年养了一年的羊还被没有良心的人在羊圈宰了放了血偷走，我们队里开挖大寨田那辰光，他象欢奔的牛，这世道变得快，他可真是六神无主，我对他……“
“大嫂，我懂得你的意思，我喜欢你崇敬你，我已经是个初中生了，我不会和谁讲这事。”
大嫂拥着建华，四十岁不到的春梅脸颊上流下激动的泪珠。
建华头枕着大嫂的结实胸乳，觉着带着全家奔小康生活的父亲，被村上人看不起的龙宝是他的皇天，而日夜操持家庭有着坚韧品性的大嫂春梅是他的厚土。建华抬头凝视着大嫂丰满的脸大声叫道：“妈！”
建华以大嫂怀里脱出身朝出山弯的草岸上狂奔，回头扬着手说：“大嫂，你只有一个女儿，以后我会象对母亲一样孝敬你。”
建华果真成熟了，他再也不和大嫂在一起，他把大嫂视为母亲，把大嫂带来家中的女儿当作自己的亲妹妹。
建华高中毕业的那一年，考上了二流大学，但需要出一笔钱，况且每年需要几千元书杂费生活费，他便决定自己先付出苦力，在父亲的花轿出租公司里当一名轿夫，积攒一笔钱，然后自己搞一个工厂，他尤其喜欢电脑，还偷着跟高中一个班的同学父亲学会了驾驶汽车，他心里想道。我要掌握不落后时代的技能，不能和父亲和哥哥们那样，要走自己的路。
父亲和哥哥虽然有钱，那是流汗的苦力，始终没有地位可言，说话始终不硬朗。其外，他找到了小镇一枝花。他恒量过自己，不是“牛粪”，是一个具有时代特点的当代青年。
大嫂自食其力，请了两个外地人，把废弃的老平屋作了重新装潢，开设了一个豆腐坊，常把豆腐外的废料送到山弯里给纪龙的羊吃，实际上只是一种借口，她捎带去的豆腐、豆腐干皮和豆浆之类远远超过米的价值。文化大革命时，儿童时代的大哥在父亲带高帽游行被红卫兵小将从跪着的红漆桌上一脚跌下几米远，早已惊吓的成了废人，大嫂事实上和大哥只是做着一种名份上的夫妻。所以大毛每当坐在暖热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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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里看着电视～动人心的场面也只是折磨一番～～梅而已。～和纪龙在羊群里拥～接～的场景常浮现眼前，大～无可奈何。大～由着～梅的放肆，大哥有了～健的～躯，却是一具失去了心灵～化的僵尸，他象皇～里太监一样，～着情感的煎熬，而纪龙虽然～残废，拥～～梅的～不那么严重，纪龙的心灵可以放牧着羊群在～坡树林草地自由地奔放，可以自由地徜徉在爱情的长河里，心灵可以象环村的小河～清澈地～着，无拘无束的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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