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座人迹罕至的山谷里,采花门的巢穴就隐藏在绿木丛林中。山谷里遍是桃树,桃花盛开,风拂过,落花缤纷,煞是鲜艳迷人。与迷人的风景不协调的是两个男人,一个是略显老态的采花门主许无忌此刻暴跳如雷,他面前的门下刘大通则唯唯诺诺,一脸的惶恐惊措。
“你说什么?柳长空被杀人琴朱七所杀?”采花门主许无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狂怒地抓住报信的门下刘大通的衣领,双眼峻冷:“你再说一遍!”
“弟子听闻,昨夜不知几时,柳师兄潜入一位朱七姑娘房内欲行不。。。欲行好事,结果。。。结果,给朱七杀了。”
“柳长空采花,从来就没有夜半潜入一说。人说他无心,是因为他采花,凭的是三寸不烂之舌,凭的是高雅俊朗的相貌,凭的是高超的挑情功夫,赢得良家女子对他的死心塌地,而他,却在得了人家女子身心之后决然离弃,不理不顾。他柳长空要女人,又怎会如你们一般做下三滥的手段。况且为师此次命你们去泰昌,也曾一再嘱咐过你们不要轻举望动。他身为你们的大师兄,又怎会胡来?”
“师父有所不知,师兄在去泰昌的路上就跟我们说师父您老人家太过小心了,”刘大通看了看许无忌,小心翼翼地说着,边揣磨着该如何诋毁柳长空。这些年来他刘大通一直受柳长空的压制,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一舒平生怨气了。反正他柳长空已是死鬼一个,怎么说他都没有关系了,要的是让他在师父心中的形象变得一落千丈,一文不值,这样他刘大通在门主的心目中才能有一席之位。“柳师兄说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凭他无心香帅的能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许无忌冷哼了一声。刘大通看了看门主的脸色,似乎自己的话有了些许的作用,心里暗暗高兴,接着说:“师兄说要找个机会好好玩玩那个大名鼎鼎的朱七,要她臣服在他的脚下。我们还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的。可是今天清晨,在凤来客栈弟子亲眼所见,柳师兄趴在人家**的死状。弟子深感不安,所以策马赶来向师父报信,望师父为柳师兄报仇。”
“你说他是潜入朱七房间,被朱七所杀?”
“是。”
“既然他要使用和你们一样的下三滥手段去淫朱七,又怎会不用迷香?又怎会让朱七醒觉?”
“弟子也不知。只是。。。”
“只是什么?”
“杀柳师兄的朱七不是房里的朱七。”
许无忌一怔,片刻之后,忽然狂笑:“柳长空啊柳长空,你真是枉称无心香帅。”笑声过后,竟是一阵呜咽之声。“柳长空,你真是混蛋呀,亏得为师二十年苦心栽培你,你竟然为了一个浪得虚名的女人断送了性命。你让为师再如何找一个如你一般的人来光大我采花门,报我当年被辱之仇啊?”
刘大通急忙说:“师父请节哀。师父的仇弟子愿效犬马之劳。”
许无忌冷冷地望着刘大通,两眼杀光一现,忽又隐去。“好,你跟着我吧。”
8
泰昌镇外十里,望峰岭上。一个穿着青衣长袍的中年汉子静静地站着,清风拂过,微微地带起衣角,远望去直如正欲乘风飞天的仙人。在他面前,赫然是一直跟随南宫秋左右的焦俊。
“焦俊拜过家主。”
原来此青衣汉子就是南宫秋的父亲南宫长春,现南宫世家的家主。
“焦兄不必多礼。我收到你的飞鸽传书,是以急速赶来此地,事情起变化了吗?”
“我和少主一路暗中查探此次三月十五云翘峰比武的幕后主使者,但是毫无线索。昨夜采花门柳长空突然出现在泰昌凤来客栈,对参加此次比武的一少女欲行不轨,结果被杀。柳长空的尸体是今日卯时被发现的。根据柳长空死亡症状来看,少主怀疑是真正的朱七所杀。如果真是这样,那朱七就已经到了泰昌。可是在我离开凤来客栈来见家主前,朱七的行踪仍然不明。倒是有一个自称是朱七师姐的朱六姑娘在凤来客栈出现。据我观察,此女深藏不露,武功造诣已臻化境。只是她手拿的却是一柄普通的长剑。”
“秋儿对朱六的出现有何意见?”
“少主现在应该正在和朱六周旋,不知能否了解到点什么。”
“秋儿涉足江湖未久,还要仰仗焦兄。”
“家主,仰仗说重了。少主的智慧我焦俊佩服得很。”
“焦兄,你我不说外话。秋儿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江湖历练不够。”
“这个焦俊在所不辞。”
“焦兄是否记得二十年前旧事?”
焦俊沉吟片刻说:“家主是说当年你我大战四大恶人一事?”
南宫长春点了点头,望着远处隐隐可见的云翘峰说:“当年你我联手苦战四大恶人,虽然杀了两个,却也让色魔许无忌和武魔司马空给跑了。那一场恶仗,你我都已经耗尽元气,虽然伤了他们,却决不致命。这二十年来他们一直隐匿不出,是我最担心的。”
“家主可是认为柳长空和许无忌有牵联?”
“柳长空在江湖上成名已有数年,但他的作风和当年的许无忌却完全不同。所以我一直没有把他和许无忌联系起来。但现在我的看法却有所改变。”
“如果柳长空是许无忌的弟子,那么柳长空一死,许无忌应该会坐不住了。”
“许无忌不足为虑,我担心的是武魔司马空。司马空这个人,原本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却因早年习武成癖,冷落了妻子,害得奸人趁虚而入,勾搭上他妻子。他发现后追杀了那奸人,还要杀害自己的妻子。那次我和你弟妹正好路过,救下他妻,也因此与他结下了仇。司马空此后**成性,视女人为毒物,见一个杀一个,成为江湖上臭名远扬的四大恶人之一。他原本是个嗜武成性的人,隐匿了这么多年,武功该是更加精进了。”
“家主认为司马空这次也会不甘寂寞?”
“除非他死了,否则,这样一次年轻女性云集的盛会他焉会置若罔闻?如若我猜的不错,明天的泰昌一定会更加热闹。”
“家主是否决定留在泰昌呢?”
“我暂时就呆在这望峰岭上。你弟妹也已经出来了,明天上午会到此处。”
“夫人怎会。。。”
“她说在家里闷得慌了,想出来散散心。我拦她不住。”南宫长春脸上有些讪讪的,他对自己的夫人还真是没有办法。
焦俊叹道:“唉,夫人不该涉险。”
“随她吧,以她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对手,自保应该没有问题的。不说这个了,俊兄还是早点回到秋儿的身边,可不能再象昨晚那样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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