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又有人死掉了。”

这个白痴一大早就来找我的晦气，该死的，我看着窗外，不想听他说话，他偏偏与罗嗦个没完

“小白，你就不要再无动于衷了好不好，表哥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进展。”

废话，他们的对手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呢，我为了尽快摆脱他，说

“根本用不着我。”

“可是---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去。”

“小白，你就说明白一点嘛！说嘛！”

“小白---”

讨厌的家伙，我抓起书包走了，他跟上来，边走边说

“小白，你走慢点嘛，由你帮忙可以尽快破案的！”

“闭嘴！”

我站定，看着眼前的人，圣风还没弄清楚状况

“小白---”

“滚！”

“夜子，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同学呢？”

眼前这个人说话了，我看着他

“这和你无关吧。”

他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我旁边那个白痴

“你就是夜子的同学---圣风吧，我听严火提起过你。”

圣风惊讶地看着他

“白---白君明，不，白叔叔！”

他笑道

“小女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圣风忙说

“没有没有，她人很好的，只是脾气坏一点，性格差一点，嘴巴恶毒一点，眼神凶一点，仅此而已。”

“夜子，你又瘦了，是不是太累了？”

他伸手摸向我，被我躲开了，尴尬地收回手，说

“还没有放学吧。”

我把书包甩到肩上，瞥了他一眼

“逃课当然不能等到放学了。”

他微微一笑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圣风也来。”

“那谢谢叔叔。”

来到饭店，严火已经等在那里了，我把书包扔到一边，坐到桌前，对爸爸说

“你来有事吗？”

他笑道

“只是想看看你。”

“只想看看我？那最好了，如果还有别的事就烦人了。”

我瞥了严火一眼，他没说话，爸爸说

“其实是还有一点别的事情，是最近频繁发生的凶杀案。”

“我会小心的，谢谢关心，呵呵，这可是很意外的呢。”

我故意扭曲他的意思让他不自在，他说

“我是希望你能协助严火。”

我看着他

“这是你所说的‘只想看看我’以外的附加条件吗？很抱歉，我的时间很宝贵。”

他还想说什么，圣风不满道

“小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叔叔说话呢？”

我瞪着他

“不关你的事。”

“你真是不可理喻！”

“是吗？”

“没错！”

“很好。”

我用吸管搅着饮料，说

“那我倒要向你请教一下，如果换作是你，你会如何面对亲手杀死自己母亲的父亲呢？”

他愣住了，我补充道

“而且是你亲眼看见这一幕的。”

“夜子---”

爸爸流**痛苦的眼神，我不理会，继续说

“我说过讨厌和警察扯上关系，是想自保而已，免得到时候帮了人家还要被别人杀掉，那才亏呢，总之，和警察扯上关系就没好事，看吧，在妈妈身上就应验了。而且警察也是说话不算数的，看嘛，刚说了‘没别的事’，结果不到一分钟，‘别的事’就出现了真让人无法相信---”

“小白！”

圣风制止我，我抓起书包，起身说

“我不想继续呆在这里。”

“站住！”

圣风挡在我面前

“什么是‘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瞥着他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是实话实说，不想找类似‘有急事’的借口来骗人。”

推开他

“做人不要太虚伪了，同学，讨厌就是讨厌，我不会察言观色的把‘讨厌’说成‘喜欢’。”

扬长而去

直接来到“等待有缘人”，陈伯愁眉苦脸地走进来，一坐下便唉声叹气起来

“唉，白夜啊，你看我多倒霉，昨天买了彩票中了五万元，结果被人骗去三万元，那个混蛋说帮我办理手续，结果就吃掉了三万元，快帮你陈伯看看，改改运气。”

“你运气很好了，用不着改。”

“什么？这还叫好运！被人骗了三万元吔，想起来就心疼啊！”

我靠着椅背，看着他

“你昨天碰了几个神像？”

“两个。”

“这就对了，你在运气好的时候碰了第一个神像，就改成厄运了，又碰了第二个，便交了好运。”

“可是我还是丢了钱。”

“交了厄运丢了钱，改了好运，没让你丢完，还给你留了一部分。”

“唉，亏呀。”

“怎么亏了呢，应该是一年的房租费，即使丢了三万元，还剩两万元，除去一年的房租费还有剩余，不亏了。”

他张着嘴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计算得这么精，妈妈在世时，他只是一年收一次现金，当我接受这个店后，他就提出不收现金，说得好听，不想让我把辛苦挣来的钱全交了房租，而是让我帮我中彩票，他以为我是小孩子，会很高兴的接受他的“好心”，切，我又不是白痴！只是懒得和他计较。他说了几句废话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梁宇又来了，我倒了两杯水给他一杯，他没说话，我也没理会，只是抚mo着牌，一张正放的“月亮”，他向我伸出手，我看着他，他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我把牌放在他面前，他直直地盯着看了半天，还给我

“帮帮我，我想忏悔。”

我抚mo着牌，看着他，叹气

“只是忏悔又有什么用呢？”

他求救地看着我，痛苦地抱住头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放下牌，犹豫了半天，伸出手---

一根从天而降的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悬在半空，他难过的挣扎着，却又不敢用力，因为下面是鳄鱼潭，那些凶狠的鳄鱼都张着血盆大口，那根绳子也不知是否结实---

收回手，说

“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你以为怎么做会好受一点呢？”

他茫然地摇着头

爸爸他们刚走进来，一看有客人便退出去了

我撑着腮，说

“其实你知道的，只是不敢去想。”

“也许吧。”

他起身

“谢谢你肯空出时间听我说，我改天再来。”

我送他到门口，圣风有些犹豫，伸手想触摸他的手，但最终在我的目光注视下收了回去，我转身进屋，他们跟了进来

爸爸看着整间屋子，站到我旁边

“变了好多，夜子，也许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我收好牌

“我不会很关心自己的事，更不想管别人的事，不过---”

我盯着他，眯起眼

“我倒是很感兴趣，你是为了什么杀死妈妈的，如果你肯说，我会很有兴趣听的。”

“小白！”

圣风这个白痴又来凑热闹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你不应该这样对白叔，不论怎样白叔是前辈。我的话你也许不会听，我只是提出来让你注意一下。”

我背对着他站在橱窗前

“既然不知道发生何事，就不要随便插手别人家的私事，既然知道我不会听，就不要在那里自作聪明罗嗦个没完。”

“你这家伙！”

他气急败坏的冲过来，扳过我的身子，抓起我的领子

“别以为所有人都欠你的，其实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人能容忍你的坏脾气！”

“圣风！快放手！”

严火拉开它，歉意到

“对不起，这小子就是容易激动。”

我扯扯衣领，整整衣服，没说话，转身继续擦拭橱窗

爸爸说

“不怪他，是小女脾气不好，还请见谅。”

圣风在一边说

“说什么对什么都不关心，其实你只是不敢面对而已。”

“圣风！不要说了！”

严火急忙阻止

“都给我滚出去。”

我转过身看着他们，微笑着说

“谢谢你的一番劝告，圣风，如果你说完了，就请你滚出去。”

“夜子---”

爸爸试图说服我

“没听到我的话吗？”

我毫不留情地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他一眼，爸爸叹气，说

“好吧，那我们晚上再聊。”

他看看我，转身走了，严火拉着圣风也离开了。最好永远都别再出现我面前

提早关了店门，在外面的小饭馆随便吃了碗拉面，便来到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果然，不一会儿，歌声又响了起来。抬头看看天，雾蒙蒙的，没有月亮，星星也不明亮。来到广场，这次他看到我也没有停下来。坐到他脚边，撑着腮。他不知唱了多少遍，终于停了下来，微笑道

“你似乎很闲。”

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你也很闲啊，天天在这里唱歌。”

“呵呵，我所忙的就是唱歌啊。”

“是吗？那我的忙碌就是空闲。”

“呵呵。”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

“你今天似乎不太开心啊。”

“哦。”

我换只手撑腮

“是啊，我今天无处可去了。”

他不解

“为什么？”

“很复杂的原因，也很麻烦。”

“那你准备怎么办？”

“在街上闲逛啊，或者去通宵上网，做什么都可以，我---没有朋友，呵呵，很可怜吧。”

“不会，只是没有朋友有时会很寂寞。”

我没说话，他说

“那你是准备这样流浪一夜吗？”

“流浪是没错，但不是‘一夜’了。”

“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暂时是这样。”

他想了想

“如果你不嫌弃，去我家吧。”

我看看他

“好啊。”

我头脑发热了吗？这么轻易地答应了他的邀请，不过我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他家好大，好像很有钱，他让我随便坐便去帮我收拾房间了。我坐到沙发上，他收拾完便给我倒了一杯水，坐到我对面，看着我，关心道

“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了，家里人会担心的，打个电话吧。”

我端着杯子，耐着性子说

“不用。”

他似乎不肯放弃，说

“或者我帮你给你家人说一声吧，免得你家人---”

“我说过不要你管！”

“---对---对不起。”

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是，圣风说得没错，没人能忍受我的脾气，看着满是歉意地他，犹豫了一会儿，说

“我爸爸是警察，妈妈是个占卜师，一直协助爸爸破案，爸爸也因破了几起大案而迅速提升，可是，在一年前，爸爸却亲手杀死了妈妈，就在我面前，我难过得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只记得这些了，这次事件后爸爸被调到别的城市，难得回来一次。今天，他回来了。”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让你想起难过的事情，你一定很伤心吧。”

“不会，对我来说，那就像是一场梦，一场真实的梦，我没有任何感觉，什么难过、伤心，我不曾有。”

看着他，无法理解地说

“为什么你如此难过呢？为什么你会流泪呢？我都忘记眼泪是什么味道了。”

他看着我，说

“因为你忘记了怎么哭泣，这是最让人难过的事情，你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你的心已经麻木了，冻结了，为什么呢？是谁这么残忍，让你紧闭了那扇心门？！”

我伸手摸向他的脸，那热热的液体立刻滚到我的手指上，收回来，放到舌尖上，又咸又涩还夹杂着苦苦的味道，那味道让我难过，如此难过，却仍然哭不出来，无助地看着他

“把你的眼泪分我一点吧，把你的精神分我一点吧。”

他坐到我身边，抱住我，吻着我，那眼泪在我脸上滚动，我知道，那时他的，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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