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司顺、陈守越、徐海棠执意要开箱,而陈绿荞、魏梓晨、小武态度坚持不开,双方在凝重的夜色中僵持着。夜更深了,打更的远远绕路而行,凉风吹起,带来了镇外的万里黄沙,吹到人的脸上,隐隐作痛。
贾司顺毕竟不敢乱来。最后,他妥协说:不开箱也行,但是在我找出那女的前,你们不能带这箱子离开!至于延误了送玉如意的日期,所有一切的赔偿损失,有我贾司顺一个人承担!我现在就拿我的司顺行抵押给你们!
贾司顺话说到这个份上,魏梓晨知道自己不能再强**,如果自己再不让步,贾司顺说不定真会狗急跳墙,不顾后果,到时候一切就难以收拾了。再者,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他对小武说:把箱子抬回翠满堂吧,我们今天不进京了。小武命人把箱子抬回了翠满堂,自己也把马车牵回了马厩。陈守越徐海棠夫妇见自己的计划落空,不免失望,于是恨恨的瞪了搅局的陈绿荞几眼。陈绿荞视若无睹,微笑着对靳启文说:相公,我们也回去睡吧。翠满堂真是事事都要我操心啊!
这话是说给陈守越和徐海棠听的。陈绿荞早就看出这个二叔二婶心怀不轨对翠满堂的家产觊觎已久,所以她一定要先一步联合自己的弟弟除掉他。其实在陈绿荞脑海中,继承翠满堂的念头也盘旋了好久。她想:虽然自己是女儿身,但怎么说也是大掌柜和正室夫人唯一的女儿,况且靳启文又是入赘而来,将来自己的孩子也是姓陈,所以自己完全可以继承翠满堂。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在心中将几个继承人的人选过滤一遍:二弟陈兆晖喜欢走南闯北结识朋友,心思完全不在翠满堂,所以他是不会主动来争这个继承人的。三妹陈兆晴也是女的,一心只喜欢看书写字,胸无大志,对掌柜之位毫无兴趣,因此自也不必放在心上。那么剩下来的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就是叔叔陈守越和表哥魏梓晨。陈守越老奸巨猾,野心勃勃,但是深藏不露,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是由妻子徐海棠出面实施,而他自己则躲在幕后操纵,实是一个劲敌。魏梓晨制作玉器手艺精湛,又得老爷子陈退思青睐,况且在翠满堂上下人缘极广,不容小觑。
回到房中,靳启文对陈绿荞说:今天幸亏夫人出面,不然梓晨看来是很难过叔叔婶婶那一关啊。
陈绿荞隐隐一笑,说:你当我是真的帮他吗?我早就知道那箱子里根本没人。魏梓晨不会那么傻,真把人藏在箱子里的。他故意和小武在大门口与贾司顺僵持,把守候在后门的司顺行的护院们都吸引到大门口来,然后再由人把那女的从后门偷偷送走。这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
靳启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陈绿荞轻轻解下围脖,说:可没这么容易的事。我早就吩咐我们翠满堂自己的护院们守候在了后门口,我想,他们看到后门仍然有人,虽然是我们翠满堂自己的人,但是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女的还在我们翠满堂,并没有逃脱!
靳启文忙道:你何苦要如此?
陈绿荞说:我就是要贾司顺把事情闹大,最好闹到爷爷那里去!魏梓晨不是喜欢帮人吗?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爷爷就会怪他不顾全大局。你想,这翠满堂的大掌柜之位,他还会有份吗?况且,我刚才在外面,他感觉我是在帮他。这样一来,在我和叔叔陈守越之间,他肯定是偏向我的了!到时说不定还会助我一臂之力呢!
靳启文看着陈绿荞,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陈绿荞板起脸,对靳启文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你好歹也给我争口气,不要这么不长进!刚才在外面,徐海棠那么骂你,你怎么一声都不吭?真是没用!还有,以后你不准再去那什么黄土寺找和尚下棋了。下棋下棋,能下去什么好名堂来!
这几年来,靳启文已经习惯了陈绿荞的野心和指责。他一向都是忍气吞声的。只有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就来到镇上**丘下的黄土寺,找和尚下下棋,散散心。寺内有个俗家弟子,与他甚是有缘。那俗家弟子年幼时因为一桩事故导致从此不能发声说话,后来辗转来到黄土寺。靳启文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黄土寺后院的老榆树下解一盘残局。靳启文看了一会,轻轻动了一子,棋局立刻豁然开朗,于是两人成为了棋友。后来靳启文知道那人叫山砚。由于山砚不能说话,所以刚开始时,两人是用笔墨纸砚进行文字会话,但慢慢的,两人已能心灵交流。有时候,一个手势,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已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靳启文在翠满堂感到郁闷压抑时,就经常来黄土寺找山砚,两人在后院的老槐树下,煮茶对弈。头顶是朗朗蓝天白云,背后是飒飒老树残叶,远处是黄色的山丘,和一望无际的黄土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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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魏梓晨带着小武走回自己的~。小武说:表少爷,我们在大门~拖延了这么长时间,二少爷应该把那什么童明凤送出去了吧?魏梓晨说:但愿是吧。话虽如此,但是魏梓晨的心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说话间,两人到了房门~。~门一看,陈兆晖和童明凤仍然还在房中。小武大惊,忙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陈兆晖说:我是~照计划行事的。我等你们在前门争吵,然后司顺行的护院都跑到前门去的时候,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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