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日子里,又发生过什么呢?苍离好像是跟是解释说,其实她和齐枫并没有在一起过。然后齐枫的重感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好了。我们三个,我,齐枫,苍离好像常常在一起的,就像我们从未分开过一样。而纯白呢?哦!对!纯白!那一整个冬天的记忆,最最清晰的部分就是纯白。
“零落,对不起……对不起……请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的。”纯白一直扯着我的衣角,边哭边说。
而那时的我却是麻木的,心——疼到了麻木。嘴里只反复的如呓语般的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的?……”纯白这时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哭,就那样一直哭。我却在无动于衷,思绪仿佛都飞入了云霄里,什么都听不到了,只看得到纯白在我的面前泪流满面。然后又好像自己对问纯白:“纯白,怎么了?怎么了,纯白?纯白不哭,不哭纯白。”
纯白突然**的抱住我,“零落,零落,零落……”她不停的叫着我零落,而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这是纯白独有的唤的名字的方式,那一刻我忘记了零落是谁。我想,当我看见纯白和齐枫拥吻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丢掉了自己,丢掉了零落。
手捧着苍离送我的玫瑰花和巧克力,我的心里顷刻装满了温暖和甜蜜,想着苍离十分认真的对我说:“洛夏,情人节每个女孩子都有权收到这些的。”我便想笑出声来,呵呵,我的情人节,我的礼物。走进教室的时候,纯白不在,莫非也是收礼物去了?然后,发现课桌上放着一封信,粉色的信封上并未署名。
夏:
晚上七点游乐园见!
——齐枫
齐枫!想到这个日子的意义和这封信,我的内心里又洋溢起了另一种幸福,或许一切风平浪静以后,我还有齐枫都可以把青青永远的藏在心里,不再伤痛。
于是,傍晚时候,我穿起了许久未穿的蓝白格子大衣,搭了天白色的围巾便出门便出门了,我在想,齐枫可能对我说什么呢?曾经的过往和流转的时光也都一点一滴的显现了出来。
“你是不是喜欢她?”青青指着我问齐枫。
恍惚间看见齐枫缓缓的点了点头……
“可我……可我……喜欢的……是你……”那个十月的天空下,站在稀薄的叶影里的齐枫这样对我说过。到现在我才慢慢的相信着这些话,或者我一直都是相信的,只是我跟齐枫之间的阻隔太多也太大,没有办法去前进,没有办法去相信……可是齐枫,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我想,我们,你,青青,我们三个都会幸福的……
可能因为今天是情人节,游乐场的人很多,很多,但是我还是从人群里一眼便看到了齐枫,穿着银白色外衣的齐枫,哦!不!还有……还有纯白,恩,是纯白,我看到他们在人群里拥抱,然后……接吻……我倒吸了一口夜晚冰冷的空气,后来竟有种窒息的感觉,听不到自己的呼吸,也听不到身旁人的说笑,我的视线里,只有拥吻在一起的齐枫和纯白,这绝美的画面终于在被我的脑海定格后刺痛了我的双眼,泪随着被风吹起的我的纯白色的围巾一齐飘着,我的世界,在寂静无声里,刹那间——纯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时何地。
转身,然后独自从人群中抽身出来,回家的路上走得很慢,却摔了一跤,其实一点,一点也不疼,而我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哭泣的理由,所以抱着自己在墙角大哭起来,如果我不曾想到那些过往的日子,如果我不曾相信过齐枫的告白,如果我不曾在心中充满了期待,如果今天不是情人节,如果那个人不是纯白,如果我没有看到他们接吻,我是否还会这么这么的难过?不……不……我一边摇头一边拭泪,根本就没有如果,更没有那么多如果。
手机这时响起来,是苍离。
“洛夏,你在哪?”
“苍离……”我已说不出话。
然后便听见苍离在电话的那头大叫:“洛夏,洛夏你在哪?”
“苍离……我……摔跤……没事,然后……我在……”我一边哭一边笑,一边笑一边对苍离说。
“就在那儿别动,我马上来。”
“苍离,我没事……”可她已经把电话挂断。收起手机的时候,发现周围有一些好奇的路人正打量着满脸是泪的我,有的还在那指指点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我不敢动,只能把自己抱得更紧,把头低得很低。而也正是这时我才感觉到——冷,地面是冰冷的,墙也是冰冷的,我的世界变成了冰天雪地。
苍离赶到的时候,围观的人都差不多散了,却还是听到她用仿佛命令的语气叫到:“走开,走开,我什么好看的?”
又是在这样窘迫的时候,又是我的苍离,当我抬头看她的时候,眼泪其实已经干了,而苍离的眼里却闪烁着零星的泪花,我伸手把我拉起来,边拍我身上的尘土边念叨着:“这么大个人,走路还摔跤?还坐这哭,丢不丢人?”
“那个,苍离,你也送了纯白情人节的礼物么?”
苍离有些震惊的看着我,然后眼神都变得不坚定了,轻声问我:“你都知道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他们在我的面前拥抱,然后接吻……”我发现自己又有了想哭的冲动,所以赶紧用手捂住嘴巴,拼命忍住泪水。
“……真想现在就把他们铲了……”苍离特没底气的来了句,我感觉到了她的愤怒下藏着哀哀的无奈。
“苍离,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瞒我?”
“洛夏……”
我把头低下来靠上了苍离的肩膀说:“苍离,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一个了……齐枫还有纯白都不属于我了……”
会在我身边笑得很甜美的纯白,温暖的纯白,那个总是把我唤做零落的纯白,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隐藏秘密了?而我以为失而复得的齐枫,依旧会静静呆在我身边的齐枫,又是在什么时候,也在沉默里学会了隐藏?
如果不是我看到那封信,他们还会瞒我多久呢?一年?两年?还是永远?如果我永远都不知道的话,会不会就不这么的痛苦?然而依然没有这个如果,我终于知道苍离送我礼物而忘记纯白的,因为她知道这个情人节,需要安慰的可怜虫是我,需要怜悯的人是我。而我也终于知道,齐枫在信中提到的“夏”并不是凌洛夏的夏,而是夏纯白的夏。他要约的人,他爱的人其实都不是我,而是把我唤做零落的女孩——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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