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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蠹》

第10章10

作者:潇湘龙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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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森林最终以1600万(元)的绝对优势在竟拍会上挫败众多同行,一举拿下了茶山煤矿。成为云山县属企业改革改制中,个私业主买断集体企业的第一人。

煤矿还是原来的那个煤矿,只是名字改了一下,即:石岐山煤矿茶山矿井。人员只是在原来的基础进行很大程度的删减。并适当的增添了新鲜的血液。大刀宽斧的进行了工价的调整。矿井还是原来的矿井,但是,他的性质却完全的变了,王森林成为了这座矿山的拥有都。现在他是名副其实的私营企业主,是一个拥有两个矿井完整的开采权、经营权的真正的企业家了。

这是王森林人生的一个重要的,也是重大的转折点,同时,他认为,这也是他人生的一次重要的机会,是他人生走向辉煌的一个新的起点。既然是这样的重要,是要好好的庆贺一下的。

是的,是得好好的庆贺一下。

这一天,恰恰是农历的五月初五,传统的端午节。在石岐山矿区内,王森林作了精心的布置,使本一片煤炭黑色的矿区变成了一个花的天地。为此,他还专门请了当地一支很有名气的腰鼓队在那里敲了一整天,扭了一整天。刚到天黑,便迫不及待地燃放最为壮观、最为美丽的烟花,那烟花窜向了半空中,周围几十里都能看得到。要不是肖正仁一直压着他,一再地对他说:要低调,要低调。他还要请戏班子来唱他一两个晚上的花古戏,场面还要比这个热闹上十倍。他真的不明白,这个肖副县长为什么总是要他低调。

在王森林“力邀”肖正仁入股石岐山煤矿时,在肖正仁的一再“推脱”无效,在王森林一再的肯请下,肖正仁答应了。但事后,也就是在肖正仁从莲花镇回家后的第二天,他给森林打来了电话,说他不宜加入矿山的经营工作。

王森林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今天为何就变卦了。给予他以全作的份儿,不正中他的心怀吗。你要是真的不来参加了,我倒会是磕头作揖的喊万岁的。可是,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只是肖正仁有肖正仁的担心,你一个地方官员,身为云山县的一各主管工业的副县长,同时又是一个私营煤矿的股东。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三岁小屁股都一眼看个明白,这是绝对不行的事情,否则。这个副县长没有份。只怕还会有别的麻烦也说不准。只怪自己当初“思钱”心切。根本的就没有去考虑这一点。还是旁观者清,亏得夫人的提醒。

王森林知道,自己想要揽下茶山煤矿来个独吞是绝对行不通的。这里面没有他肖正仁还真的会搞不成器。这时,王树林对他说:“其实,这件事情你根本就不要去急的,你想呀,他肖正仁会把到口的肥肉心甘情愿地吐出来吗。不会的。他之所以这样,是另有原因的。同时,他马上会有一个两全的办法出来的。你放宽心好了。”

王树林的话说得在理,王森林其实也是清楚的。但是,他更了解肖正仁这个人。是一个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人。自己想得好处,还得你先提出来,好像是你去求他,他在给你面子才答应你的。王森林本是很讨厌这样子绕来绕去的,什么事情他都喜欢一根肠子撑**。他现在不行的。命脉还抓在他肖正仁手上。一句话,他可以让你所有的心血付之东流。这样子也就太划不来了。现在是要想办法给肖正仁一个合适的阶梯。如是王森林便很快的把电话打了过去,说是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是搞这个事不住的。同时,也有一点小聪明的他在电话里面也想“挟”肖副县长一把,在他屁股下面烧一把火,让他也莫想只顾自己的去逼他人。他告诉肖正仁说:“但是,既然肖老兄这样为难,我也不能不体凉你。看来,我也只有放弃的份了,一个人死撑着。”

果然凑效

肖正仁这一回再也没有说什么样别的了。他直接了断的说,自己的儿子肖鹏是江南财经大学毕业的,现在在县农业银行工作。这小子总是不满意自己过平淡的生活,多次人提出来要到外面去闯一闯,但自己一直没有同意。一个别独生子嘛,总是放不得心。现在你既然这样,不如让肖鹏到矿上去。王森林和王树林听到这个消息,都知道这是肖正仁早就想好了的一步棋。也都认为这是一步妙棋,既保护了自己,又没有放弃对石岐山矿井。不愧为老能谋深算。王森林在电话里面稍为停了一下。肖正仁不知王森林心里是什么样想法。有一点儿急了。连忙补充了一句,一来向你学习的,将来对自己有一定的好处。二来呢,也可以说是代表我嘛。森林你说呢。

王森林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劲儿的欢迎不止。

不出几天,肖鹏就到了莲花镇来和王森林会面。对于肖副县长的这位公子,王林并不是不认识。但不是很了解。王森林虽然在肖家走得勤,而肖鹏在大学读书,是很少回家的。肖鹏不比他的老子,瘦瘦的脸上,架着一幅近视眼镜,高挑的个头,足比肖正仁高出了半个头。说话也与父亲大不相同。不知是仗老子的副县长势,还是性格所至,见了王森林后,就是告诉他,这地方他是会不怎么样来的,何况那个什么石岐山。他对煤矿根本就不感兴趣。对煤矿的认识,只是每次在报纸和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可怕的消息的恐怖的镜头。到矿山只是挂个牌而巳。再说什么股东,他大学毕业参加工儿没有几天,没有钱去入股的。入股也只能算是一个空头股。但是,卖矿井的资金问题倒是可以想办法的。你去申请贷款。我在银行,还有我当副县长的老爸。搞个几百万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

这么直裸裸的表白,王森林一点都不觉得不好。他自己就是这个性子,他也喜欢这样的性子。直肠子人。好。至于他说的空股问题,王森林也没有感到什么。从这件事一开始。他王森林就没有想到真的要找他肖家人来出一分钱与自己合作经营。只能是借他肖正仁的副县长的牌子。承包石岐山矿井时,他肖正仁得了这么多的好处,几时有一分钱的成本。他一下子拿来不出一千多万是事实。他能够贷到几百或者千把万的话不就把问题解决了。再说,一个三千多万的矿井,你王森林凭什么能在不到二千万的价格上一下子拿了下来。肖正仁清楚,王森林清楚,他肖鹏也应该清楚。

王森林很喜欢跟肖鹏这样的人打交道。肖鹏说完话后,他一拍他的肩膀大笑起来。肖鹏不知王森林为何这样子。是自己讲错话了吗?没有呀。是他觉得他们肖家父子两人玩空手道好笑吗。谅他王森林也不敢有这么一个胆子。这时,王森林说话了:虽然我比你大了近二十岁,我可真的想称你做兄弟呢。我就喜欢跟这样性子的人说话,打交道。什么事情都用不去转弯磨角。一听就明白了。几多好。

庆典晚宴在莲花酒家举行,场面气派热闹自不必说。王森林端着个酒杯来往穿梭于宴会大厅,满面春风的向着客人们敬酒。然而,他最终落坐在肖鹏的身旁。其实,自上次两人祥谈后,除却以往去会他的老爷子的“非正式”会面,这还只是第二次。但他觉着就是好朋友样的,跟他就是讲得来。肖鹏似乎也有这种感觉,在餐桌上,两人把个酒杯你推我让的,你敬我,我敬你的甚是火热。恰如一对好朋友。

席终人散,巳过晚上十点。王森林等在酒家的一间包箱里重新坐在一起喝荼。他们是,矿长王森林,生产副矿长(兼石岐山分矿矿长王树林)、经营副矿长肖鹏、总工程师周亮。肖正仁这个关健性的人物,从来不以个人的身份在有第三者的情况下与王森林见面,或是谈论有关石岐山煤矿的事情。在这里,周亮也只知道肖鹏是一个王森林的新入股者,其另一身份他也不清楚。

因为在此以前,只有王树林知道这个所谓的竟拍内幕,所以,作为当时技术顾问的周亮并不认识这个才冒出来的经营副矿长、或是副经理。好在,他只是一个打工者,也不需要了解这么多。但是,王森林在介绍肖鹏时当然地把同亮放在了一起。

肖鹏说:“石岐山的这一摊子事只能有劳各位了。在此之前,我已经同王总进行了一次交底。在这里也就不多说了。总的说来是,我肖鹏身为副经理。这是沾大家的光了,凡事拜托大家。”他说完后,端起茶杯站起身来,“客套话也不用多讲了,酒菜饭都吃得够多的了,现在我就以茶代酒的敬你们一杯。到了年底,各位股东都有可观的红利,肖某我再设宴招待各位。”说罢,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周亮搞不懂看上去个温文尔雅的小伙子,也是一个知识分子样的,说起话来怎么这么干脆。王森林却兴奋地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好”,也很快地把一杯茶喝完。

石岐山矿区的一派热闹的场面,深深地剌痛了石云龙、石云海他们几个人的心。王森林在那一边搞什么庆典,一身的喜气,而在石岐村,不管他石云龙也好,他石云海也罢,反正,整个村子里的大部份人都觉得更加地不安全了。原先是王国林这个没良心的承包了这个矿井,就把他们害臭了,现在一转眼,他拥有了两个矿井,可见他的实力不是一般。以后,石岐村的村民们有的是苦头吃了。

石云龙、石云海、石云贵等六人在县看守所关了一十五天后被放了回来。在这十五天的时间里,各个屋里的堂客们又急又气,成天是以泪洗面,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丧偶的新寡。在王森林大搞庆典仪式的这个端午节里,他们又围坐了在一起。在为自己愤不平、在为自己,也为石岐村所有村民以后的生产、生活无不担忧的同时,也在分析总结他们这一次行动的在理而吃亏的原因。都认为,再也不能吃王森林这号闷气了,不然的话,今后只怕什么事情都会搞不成的。可怎么办呢,去年不是为这事,几个平时连县城都很少进的老实巴交的农民还进了看守所。这可是他们几个人生最大的耻辱。石云海咬牙切齿的骂那些不是人的公安,骂他们是“灵光猪”护强不护弱,只帮有钱人而昧着良心的来坑害我们这些农民。石云贵也在骂这该死的王森林不是家伙。你有几个钱就不认得人了,又想弄大钱是不。要请神你的煤矿发生大事故,搞你一个倾家荡产,家破人忘。

其它几个人也是对王森林有一肚子娘骂不出。一顿好骂后在一起嘀咕:明的是搞你不赢,我们不晓得来暗的呀。你仗钱势,我们就仗穷势。总要搞得你鬼崽子王森林不得安宁。干脆向本•拉丹学习。把你王森林做美国鬼子布什搞,看你脑壳痛不。

石云龙说:“你们这都是气话子,骂他又有什么样用。要是骂得灵的话,只怕他王森林早就你们把他吧到大街上讨饭去了。其实,还是在看守所的时候,我就一进在运神的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他王森林明明的理亏还占了上风,而我们在理的一方,不但正当的要求没有达得到不说,搞到完工,还要去坐十几天的班房。说到底,我们自己也有不足,处理事情不理智。真的还是这样子去搞,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

石云海他们都说,那我们就这样算了。吃了前一次亏不说,以后的生产如何搞呢。反正政府也被他王森林买死了。我们整个石岐村不会要学长沙的桔子洲,来个整体搬迁啦?

石云龙说:“我考虑了好久了,这个事情不能放弃,但是再也不能那样子去搞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民主社会。总有讲理的地方。我们要走正当的渠道。搞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法,莫小了我们自己的人。”

石云海最气,白的丢了一头牛,崽伢子还赚了一餐打,自己还坐了一十五天的班房。眼看害惨了自己的人不但毫发未损,而且一天比一天的风光更可气可怕的是,听说这家伙在买断了县里的茶山煤矿后,又在着手要把现在承包的石岐山煤矿买到手,成为他自己的私营矿。他们都知道,只要是这个王森林在经营着这个矿山一天,他们石岐村就会没有好日子过的。他的存在,就是对我们大家的威胁。在看守所出来后的第一天,他就要拿菜刀去找鬼崽子王森林。现在倒好,连石云龙这号硬汉子都开始退缩了。他没好气地对石云龙:“什么做小人,我们坏人都当了一回了,现在全县的人都把我们在做坏人搞,你还在乎什么做小人。我看你是被那一十五天的牢饭吃怕了吧。”

石云龙说:“我确实不再想吃那里的饭了。而且,我还想把于我们大家的生产、生活甚至是生命而不顾,一心想自己赚钱的那个王森林,还有他们的同伙送到那里去吃几餐。”

啊?!听石云龙这么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趣。就连刚才还对他十二分不满的石云海也一起地围到了石云龙的身边。

石岐山的村支书兼村主任石云德也是一个十二分的不舒服,那个热闹的场面也深深地剌痛了他。可他不出门,自从他失约于石云龙他们几个后,他就后悔不得了。真是一分钱都逼死英雄汉咯,就为了华伢子能顺利进入学,他……嗨,一想起那事,年近五十的石云德的心里就像一只蚊蝇进了喉咙,不是滋味哟。人穷志短。特别是,六个人被抓进了看守所,他的心里就像被尖刀剌了一般的难受。好像是他石云德拿绳索捆住自己的六位村民把他们送进去的。几个家庭的成员每一次的与他相遇,都是用鼻腔的“哼”来跟他打招呼,其它村民们对他也大不如从前一样的热情了。虽然,他也知道,即使自己不这样的打退堂鼓,事情也仍会是这样的发展,也会是一个这样子的结果,只是王森林他们的脚步稍微慢半拍而巳。但是,他总是做了一件亏心事的。他想,应早点把王森林的钱还上,这样,他就不欠人家的了,没有这块石头压着自己,他会轻松很多,也就有了理直气壮就话做事了,他是本村的支书和村主任。他是有权利和责任支维护本村村民的权益的。志华倒是还不错,刚入学就进了学生会,还当上班长。他也知道家里的困境,从进学校开始就利用业余时间找工作,而且还干得不错。不但如此,学习也没有落下,早晌来信说,这个学年肯定会拿奖学金的。一想到这,石云德的心里就有一种特有的自豪感,由此,他深深剌痛的心上多少得到了一点儿抚慰。他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把还没有吸完的半截烟往那传来一阵一阵歌声笑声和乐鼓声的方向狠劲地一丢。仿佛要把那个压在自己心头一年的阴影彻底的扔掉。

石岐山的喜庆带给别人以剌痛的远远不止石云德和他的村民们,那些和王森林一样在这黑色的物种上赚钱发财的矿主们,他们心上的那一种痛也是很深的。那个胡建明不但心痛,现在连身子都还是痛的。医生告诉他,起码还要半个月才能出院。回想起那起车祸,在心有余悸的同时,脑壳里硬是搞不懂,后面来的那辆车怎么就直直的往他的车上碰,而且是使劲撞,一直把他的车掀到了坑下才罢休。是不是在饭桌子上,那几句话语冲撞了豪哥?现在看来,这事与王森林不无关系。这家伙,好阴毒咧。看来,那天女儿坚持要报案是对的。

要说对石岐山矿区的喜庆感到最讨厌的人还要数唐金龙了。他对收购茶山矿井可谓是费了苦心的。一想到那天的竟拍会,他带着一肚子的火,却要装着另外一个样子。明知道最后的结果,却要装疯卖傻、装模作样的和其它几位去举那个鬼牌子。听说过古时候有陪宰的,文革时期有陪斗的,有陪吃的陪喝陪玩的,现今甚至有陪嫖的,却从来还没有听说过这个陪着来竟争的。不晓得是自己孤陋寡闻还是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了或是……

唐金龙站在自己矿井的井口望着石岐山的那一派喜庆的景像简直是双眼充血。原来,自己苦心设计的计划受阻而半途流产,其个中原因,却是他王森林这小子在中间拱事。这一招,我唐某人是输了,而且还输得很惨。但,我不会服输的。你有初一我就有十五。你在这里赢了一把,我唐金龙总要你在别的地方让你赔上一把。一个不易觉察的浅笑一闪即过:王森林哟王森林,你要把我唐某人做蛋汤喝了。就是喝蛋汤也还有烫嘴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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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石岐~矿井在王森林、王树林的直~的指挥~,给煤矿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好效益。然而,作那一个计划的时候,是王森林作为一个承包者的角度而出发的。现在不同了,他是这个矿井的拥有者。在成功的买断茶~煤矿后的不久,王森林在石岐~煤矿的第一轮承包期也就到了。在县里的企业实行全面的改制的~劲的~~~,莲花镇~也是与时俱~的~行了改制。成功地拿~县里的茶~煤矿,这个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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