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维也纳西餐厅。
华丽别致的欧式餐厅里，暧昧不明的橘黄色灯光优雅地漫步在桌椅上，戈力坐在我的对面。我要了杯卡布宜诺咖啡。透过热咖啡冒出的氤氲雾气，戈力眼中氤氲着层层迷雾，隐约墨色中，仿佛有寒星两点。刹那间的触动，如同一朵落花飘进我的心湖，点出一圈圈涟漪。我用小勺搅了一小块方糖，放入咖啡中，看着方糖一点一点地溶化，我想，爱恋就像这块小方糖，距离是水，溶入其中，便消失无痕，而失恋的滋味就如这苦咖啡，回忆中带着苦涩。
我和戈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角落里，钢琴师苍白修长的手指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在黑白的钢琴键上跳动，一串串动人的音符如同迸射的烟花，穿过迷蒙的灯光，在形形色色的呢喃着甜言蜜语的男女间流转。我有些陶醉地轻轻阖上眼帘，一个讨好的女音传入耳朵：“先生，买束玫瑰送给这位小姐吧。”我抬头，一个眉清目秀穿着清纯的约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胳膊上挽着一篮子娇艳欲滴的玫瑰，瞪着水灵灵的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戈力。
戈力拨弄了一下她篮子里的玫瑰，问我：“你喜欢玫瑰花吗？”
“不喜欢。”我直截了当地说。
“谢谢，不用了。”戈力向女孩点了点头，说道。
女孩子绽开了一个如玫瑰般娇悄的笑，说：“先生，女孩子不好意思，都是这样口是心非的啦。您就买九朵吧，代表您对这位小姐长长久久的爱。”
戈力望向我，察言观色。我忙把头摇得似拨浪鼓。
“真的不用了。”戈力的语气中透出些许失望。
“先生，您就买一朵吧。一朵，一心一意，人靠花传情嘛，你们的爱情也会像这玫瑰一样娇艳的。……”女孩子滔滔不绝地说着，似乎达不到目的不罢休。
戈力刚才遭到我的拒绝，或许有些失望，听着女孩子的滔滔不绝，眉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不耐烦地白了女孩子一眼。女孩没有就此打住，他突然猛地一拍桌子，语气变得直硬如刀：“你到底烦不烦啊！？”
卖花的女孩愣了一下，委屈地望着戈力。
戈力见此，从外套的兜里掏出几张百元的人民币，塞到女孩手里，说：“这个给你，花我们不要，你拿走吧。”
“这……”女孩接过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女孩瞟了眼手里的钱，“先生，您给多了。”
“不多，都说了，你走吧。”
女孩衡量再三，突然将花篮放在桌上，说：“都给你们了。”然后一溜烟转身跑开了。
我出神地望着那一篮子含苞的玫瑰，一片片柔软的**仿佛红色的小翅膀在迷蒙的灯光下微微颤动，我纤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那柔嫩的**，内心的疼痛竟像这玫瑰一样含苞而泣，嘴里喃喃道：“这玫瑰，谢了开，开了败，就像人的心，总会不断改变，而花，却始终灿烂。”
戈力突然牵过我的手，我的手如触电般缩了回去。戈力的眼里闪动着异样的神采，说：“我知道你受过伤，但请你相信我，让我牵着你的手，我会给你一个崭新的未来。”
“未来？我的未来只属于我自己，任何人都给不了。”
“不，我相信，你的未来因为有我而变得幸福。悲哀和烦恼遍布每个人的生命，学会遗忘和忽略是美好生活的基石，沉湎于其中是最大的不幸。”
这句话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我的心猛然疼痛了一下，像是有无数细细密密的针扎了进去，我轻啜了一口咖啡，说：“我也曾努力遗忘，但人的感情不是水龙头，不是一拧就能马上止住的。”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时间和另一个男人会让你忘掉过去，我会奋不顾身地去做那个男人。”戈力的双眼一瞬不瞬地攫住我的眼，他的眼神幽深如一潭湖水。我突然害怕他那双幽深的眼睛，他眼中的那点光亮会让我的心跟着一起抽紧，我厌恶那中情绪，却控制不住那种情绪的越发澎湃。
他再次牵过我的手，握紧。而我，没有挣脱。他接着说：“你知道吗？我接触过很多美丽妖娆的女孩子，而你，是唯一让我怦然心动的女孩。那些女孩很多都太过看重物质，甚至把我当钱包。而你与她们相比，显得冷艳而又卓尔不群，就像晶莹剔透的水晶，美丽而又脆弱得不堪一击，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捧在手里，好好呵护。”
我不得不承认，那些话，是最致命的子弹，击中我脆弱的灵魂。我心虚地摇头，突然涌起一种想醉的欲望，或许，酒精可以麻痹掉我的神经，让我醉去，不再思考，于是我对戈力说：“我想喝点酒。”
“好，我陪你喝。”戈力随即要来了一瓶伏加特和一瓶轩尼斯白兰地。他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到我面前，说：“来，干！”我晃了晃那晶莹高脚杯里淡红液体，我竟在里面看到了玫瑰的倒影，如梦如幻，想，这酒是玫瑰的眼泪吗？碰杯，然后头一昂，一饮而尽。入口的苦涩，很快化作灼人心肺的热。或许，红酒可以把女人易碎的感情层层包裹，将女人娇柔的一面深深掩埋。红酒的红，给了女人几多幻想，几多甜蜜，几多泪珠，醉入其中，便明白红酒那捉摸不定的神韵，让人如痴如醉，幻生幻死，欲罢不能，走不出酒香的诱惑，或者说，是不舍晶莹如玉的高脚杯满身金光的缠绕，这是女人的悲哀，也是女人致命的弱点。
胡思乱想的时候，戈力已三杯酒下肚，此时戈力已醺然欲醉，脸恍若桃花般地变色，红得似能滴出血来。他说：“我可以坐到你那边去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他坐了过来，兀自倒了一满杯伏加特，头一昂，一饮而尽。我担心他喝醉，便说：“你别喝那么多了，这种酒很容易醉的，而且很有后劲。”
“是吗？”他把一双蒙了酒精的**横过来盯着我，并**充满诱惑意味的笑。看来，他是有点醉了。这么想着，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搂过我的腰，我推开他，想要挣脱，却被他搂地更紧。他另一只手抓起整瓶酒，头一昂，猛喝了一口，我正想制止他，却被他托起下巴，他的唇猛然覆盖上我的唇，温热的酒从他的嘴里送出。苦，接着是从胸腔沸腾起一股灼热，仿佛火山口的熔浆流入了我的口腔。熏人欲醉的气息如同甜蜜的网覆盖了我，让我死命支撑的神智恍若浮冰般一点一点溶化，消失。
他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如猫般摩擦着我的肩，喃喃道：“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从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追到你。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酒后吐真言，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我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后背，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男性气息从他身上逼过来，我像被一波一波暖暖的海浪拥抱着。那一刻，我的心像娇羞的莲花，无限温柔下去。我情愿相信这是真的。
“我欲举杯邀明月，美人如花隔云端。哦，不是，美人如花在眼前。哈哈……我是伊拉克战争里的一只猪。……动物园有大熊猫……一只脚睬死一只大象……哈哈……”戈力前言不搭后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我想，他是真的喝醉了。我转念一想，吓了一跳，我不会开车呀，而戈力的车还停在外边呢。我们该怎么回学校呀？我摸了摸戈力的衣兜，恩，没错，车钥匙在这。搁力还在胡言乱语，我将他的头靠在我肩膀上。又转念一想，珊珊也许会开车，不如让她坐地铁出来接我们，于是，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珊珊的号码。
“喂？是珊珊吗？”
“喂？”手机里面传出一个男音，吓我一跳。
“哦，不，我是王羽。”男音愣了一下，答道。
“哦，你是和珊珊在一起吧。”我反应过来。
“恩，我和她在一起吃饭。”王羽说着，但手机里传出一阵汽车穿梭而过的声音。
“怎么有车声呢？”
“哦，我们正在路上找饭馆呢。”手机里隐约传来娇滴滴的**，并伴有喘气声。
“怎么会有喘气的声音呢？”
“哦，我和珊珊在路上赛跑呢。”
赛跑？不对，这个时候赛什么跑呀，何况还是一男一女。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我脑里冒了出来：王羽和珊珊将车停在较偏僻的公路边，他俩正躲在后排车厢里**。这个想法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喂？怎么了？说话呀！”王羽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将我和戈力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片刻后，手机里传出王羽的声音：“好。你们等着。珊珊她不会开车，但我会，我马上过去接你们。”
“好。”我心乱如麻地挂了电话。此时，戈力的头靠在我的肩膀，咿呀着醉话，睡去了。有人说，男人在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是最可爱的瞬间，回复他们人性中甜美脆弱的一面。我端详着戈力的脸，他醉后的脸，绯红如玛瑙，嘴角挂着一丝异样的笑，就连眯起的眼角也闪烁着脆弱的荧光。他的笑，如同一颗小石子投入我久未波动的心湖，震荡起了一圈幸福的涟漪。这一刻，我决定再相信一次爱情。我将樱唇轻轻靠近他的额头，吻了一下，又将嘴凑到他耳边呢喃：“好。我答应做你女朋友。”
******
透过餐厅的落地玻璃窗向外望去，入夜的城市霓虹闪烁，仿佛被裹在一块巨大的紫水晶中。种在绿化带里的树被风吹得左右晃动，忽而一声闷雷。几十分钟后，窗外下起雨来，城市的繁华喧嚣很快溶入雨帘中，就在我盯着窗外看得出神时，一个声音传入耳朵：“喂，发什么呆啊！？”
我猛然转身，几乎触到王羽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我扶住戈力，身子往后一缩。王羽半俯着身体，像观察工艺品般盯着我，我被盯得表情不自然，说：“看什么看！？既然来了，就赶紧把他扶上车。”
王羽的眼睛在夜里如狼般闪耀着星点的光辉，**一脸坏笑：“呵呵，没看什么。只是觉得你发呆的样子很可爱。”
一声惊雷，像猫头鹰在深夜的歌唱，令人心惊肉跳。戈力似乎被惊醒了，咿呀着含糊不清的话，扶着我的肩膀坐起来。
“你醒啦？！没事吧！？”我一脸兴奋。
“小姐，买单！”戈力头也不抬，从衣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恩？！醉成这样还惦记着付帐，有钱人的惯性思维？！
餐厅服务员走过来，将卡拿走了。片刻后，递回卡和一张帐单：“小姐，请过目。9200元。”
啊？！我惊讶地将眼睛瞪成水密桃般大，我们只点了这么点东西，这是打劫还是勒索呀？！不管了，我和王羽一左一右扶起戈力，戈力却一个趔趄，身子向后倒在皮椅上。
“怎么了？”我坐下来，摸了摸戈力的额头。
“我……有点不舒服。”戈力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好，那你就这样休息一下，我们待会再走。”话还没说完，戈力头向前一倾，猛然吐了出来，洒了我从**到大腿整条**都是脏东西。我一时慌了神，王羽则手忙脚乱拿起餐巾纸，帮我擦身上的脏东西。他的手不经意间触到了我的**，我再次慌了神，脸一下子烫得像火炉上“吱吱”作响的水壶。四目对视，目光纠结成网，他猛然明白过来，将手缩了回去。
“对不起。”王羽有些尴尬地说。他的脸恍如桃花般地变色，红得似能滴出血来。我莫名其妙地弯下腰，裤裆下隐约地搭起了帐篷。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莫名其妙地乱成一片，犹如万马奔腾。唉，我这是怎么了？
“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扶上车去。”我从戈力的衣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王羽。王羽“哦”了一声接住，我俩一左一右把戈力的胳膊扛在肩上，由于我最矮，这么走出餐厅，看着有点滑稽。
身上被戈力吐得湿湿的，刚走出餐厅，骤雨后的冷风扑面而来，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阿嚏！”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冷吗？”王羽问我。
“废话！”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王羽，我便像一只刺猬，将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平日里的淑女风范都扔到爪瓦国去了。
王羽默不做声打开后车厢的门，把戈力塞了进去，让他躺下。转身对我说：“你的****，粘在身上，很容易着凉的。”餐厅的落地玻璃映出了我此刻的侧影，湿****粘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不留余地显现出来。我脸一红，没好气地说：“这个我知道。”
王羽很快**黑色外套，披在我肩上，说：“把这个穿上，上车。”我把外套从肩上取下来，扔给王羽，说：“不用你关心。冻不死。”
谁知王羽又将外套披在我肩上，说：“叫你穿上就穿上。”我伸手去抓肩上的外套，却被王羽眼疾手快地按住双手，他用命令的口气说；“不许**来。”
见我没反抗，他才放心地转过身去打开车门。“哼，你说不脱就不脱呀，你以为你是谁？”我马上又从肩上扯下外套，向他扔了过去。他接住了外套，好险！差点就掉到湿漉漉的地面上去了。他挑了挑眉毛，吃惊地对我说：“恩！？有意思。从来没有女生这样对我说话，更没有女生拒绝我的关心。”
“我不稀罕你关心。”
他一指躺在车里的戈力，说：“你当然不稀罕我的关心，因为你有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说完，挑衅地朝我耸耸眉毛。
“喂！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不是因为钱才和他在一起的！”我气乎乎的。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因为爱。”最后一个字，我说得细若游丝，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爱？哈哈……”王羽突然桀桀怪笑起来，那笑声仿佛猫头鹰在吃饱后的欢笑。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怪？简直是一个迷。我心里嘀咕着，王羽突然将脸凑到我面前说：“那祝福你们。有趣的爱情，哈哈……”然后摸摸我的头，仿佛我是三岁的小孩子。
我将他的手甩开，他突然又将外套披在我身上。我再次**，塞给他。如此折腾了三次，我终于投降了，乖乖地穿上他的外套。穿着他的外套，坐在副驾驶座的位子上，歪着头偷偷地瞟着正开着车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的王羽，心里冒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披在我身上的是冬季夜晚里温暖柔和的羽衣，心里乱糟糟又暖烘烘的……
回到宿舍，珊珊不在，**外套，随手将它扔进了衣柜。（没想到珊珊在我衣柜里发现了王羽的外套，引起了一场误会。当然这是后话，第七章的内容，暂时保密。嘻嘻，复杂的恋情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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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戈力恋爱的消息如暴风骤雨般刮遍了整个学校，各种流言蜚语像雪花般飘落在我身上，又如粘了强力胶般抖也抖不掉。
电磁学课上。
听着那个肥头大耳的教授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讲着枯燥的理论，我就像一只呆鸭子，面对满天的惊雷无动于衷。“啊！”我伸了个懒腰，想，这种课，真让人昏昏欲睡啊。用眼横扫了一遍教室，发现已睡倒一大片。（当然，那些睡觉的同学用手撑着额头，装作很认真听课的样子，内行人士才能察觉他们在和周公约会。）
突然，感觉呼吸有困难，像是被人塞住了鼻子，于是，我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气。
“哇，这样捏住鼻子也能睡，真是绝了！”我猛然睁开眼睛，是珊珊！她此时正捏着我鼻子，瞪着水蜜桃般的大眼睛望着我。
我掰开她的手，说：“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打个小盹。”
“呵呵，你这个盹也真够小的，足足打了两节课。现在都下课啦！”
“哦，不是要上三节课吗？还有一节呢。”
“是啊，难道你还想继续睡？”
我眼皮又垂了下去，困意未消，说：“当然。”
“不行！”珊珊像狮子般吼了起来，“这样睡下去，及格就要和你saygoodbye了！所以，我帮你冲杯咖啡。你等着。”说完，拿过我桌上的杯子，风一般地刮了出去。珊珊是我的好姐妹，我一直相信，我们的感情如长城般固不可催，对于她的关心，我理所当然地照单全收。
喝着珊珊为我冲泡的咖啡，我的困意稍稍腿去了，说：“哎，珊珊，你这次冲的咖啡好喝极了。冲咖啡的技术是突飞猛进了。”
“那当然。美女冲的咖啡自然是非同一般。”
“臭美！不过，这咖啡不浓不淡，正合我口味呢。”
“嘻嘻！当然咯，为了调好浓度，我边冲边尝，里面有珊珊美女的口水，自然甘之如贻了！”
“哦！？”我和珊珊情同手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哦。”珊珊笑得像只偷情的蜥蜴。
“什么原因？”
“我最近经常和王羽接吻，口水里当然会掺进王羽的口水。如此一来，你喝了我泡的咖啡，能从里面品出帅哥的味道。嘻嘻，这样‘有机结合，有机互补’的咖啡当然好喝了！”
“啊？！”我突然像吞了只苍蝇般，胃里翻江倒海，那，我岂不是和王羽间接接吻了吗？珊珊对我也太好了吧！？
看着我脸都变绿的样子，珊珊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逗你玩的啦，咖啡里是有我的口水，我也经常和羽儿KISS，但这两者没有关系的哦。”
看来珊珊是被爱情冲晕了头脑，此刻我的表情尴尬极了。聪明的珊珊赶紧转移话题，把焦点放在了我的脖子上：“咦？！这不是戈力送你的那条项链吗？你戴着它真是沉鱼落雁呀！”
我脸一红，下意识地摸了摸冰冰地坠在我胸口的那条叫做“海之泪”的项链，戈力的话有回荡在耳边：“大海是地球最清澈最温暖的一颗眼泪，而你，就像那大海一样，表面上沉静如水，却有着汹涌澎湃的内心。一个如海般让人着迷的女子。所以，这项链的名字叫‘海之泪’……”一种温暖的感觉如初春的藤蔓般爬上心头，为了配它，我今天特意穿了件淡蓝色的薄莎蕾丝边的套裙，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浅笑了一下。
“你看你笑得多贼！我告诉你呀，戈力可是万里挑一的多金男哦！你一定要把他套牢了，别放手哦！”
“你说什么呀！”我轻推了一下珊珊，“可是，我总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戈力这么有钱，人也长得不错，成绩也很棒，围在他身边的美女都比天上的星星多了，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喜欢我呢？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因为你很美，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而说这话的不是珊珊，一个圆圆的黑溜溜的脑袋从课桌前小草般冒出来，声音是从那传来的。
我和珊珊正纳闷，突然那缩着身子，只**一截脑袋的人“呼”一声蹿出来，吓我一跳。
是戈力！
“你怎么会在这？”我的心咯噔一跳：刚才我和珊珊说的那些话都被他听到了？
“我想你了，就偷偷来看看你呗。正好听见你和珊珊在说我，就藏了起来，来个突然袭击咯。”
我举起小粉拳，正想砸他，他却按住我的胳膊，把我的拳固定在半空，嬉皮笑脸地说：“少先队员宣誓仪式现在开始！”
“你！”
“呵呵，别生气。对了，那天真的很抱歉，王羽说我喝醉后吐了你一身，为了表示我歉意，我打算……”“咳咳”戈力故意干咳了两声，没有说下去。
“打算怎么样？”珊珊在一旁挤眉瞪眼。
“啪！”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脸颊被戈力出其不意地吻了一下。他凑到我耳边说：“其实那天我不仅喝醉了，而且心都醉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你说那话，别反悔哟。”
“哪句话呀？我不懂你说什么。”我故意气他。
“棉谷，你是不是答应以身相许了？”珊珊摇晃着我的胳膊，笑得跟偷情的蜥蜴一样。
我脸红得像快要掉汁的西红柿，干瞪了珊珊一眼，说：“不是啦，别胡说！”
“嘻嘻，你说‘好，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就是这句呀！”说完，戈力笑得如阳光般灿烂。
“不是吧。棉谷你不是早就是戈力的女朋友了吗？别逢场作戏了，老实告诉我，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珊珊将她的小粉拳横到了我的下巴，樱唇里的两排翠玉藏了起来，作威胁状。
“什么哪一步啊？莫名其妙。”我说。
“第一步，卿卿我我；第二步，花前月下；第三步，那个。”
“那个是哪个呀？”我羞得满脸绯红，故意装疯卖傻。
“那个就是gotobed,gotobed,上床！understand?”珊珊那眼瞪我。
“好端端的，上床做什么丫？”我装作一脸白痴状逗珊珊。
“晕。我不跟你讲了。”珊珊意识到我在逗她，便缄口不语了。看着珊珊嘟着粉粉的**，我忍俊不禁。
“呜，好了，其实，我是想说，那天我吐脏了你的衣服，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打算买一件新衣服送给你。”戈力说。
“哇！这样就能得到一件新衣服，棉谷，你的衣柜将俩得有体育馆那么大才够用喔！”珊珊大呼小叫的。
“嘘！”我慌忙捂住她的嘴，戈力却拉过我的手，说：“走，我们现在就去。”我一把甩开戈力的手：“我还要上课呢！”
“那……下课后我在图书馆前的那棵夹竹桃树下等你。记得要来哦。”没等戈力说完，上课铃便响了，他便风一般蹿了出去。
唉，经过这些事情，我心里坚冰渐渐融化了，这段时间，我的笑容也如入夜的星星般渐渐多了起来。爱情会不会是“山重水复凝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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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阳光像透明的～～一样倾～～来，湛蓝的天空澄然如一快巨大的宝石。一辆豪华奔驰车在天恩时装城前停～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子从车里钻出来，绕到副驾驶～前，开车门，迎出一个如出～芙蓉般的～俏少～。少～～～天蓝色的蕾丝质套～，脸庞如泛着胭脂色的晶莹美玉，眼眸宛若幽～的潭～，素雅沁人而卓而不群。她朱～轻启，对～子微吐莺～燕语：“戈～，我们到了吗？其实你不必为了道歉而～费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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