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青目送钟宝到学校的车渐去渐远,泪水忽地往外直涌,顿时觉得身体被抽空了似的,象一只断线了的风筝一样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游荡。行至并蒂桥,一阵凉爽的江风拂过她的面庞,令她迷迷糊糊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在桥上驻足依栏而望,桥下江水碧波如玉,江边草长莺飞,江滩游人嘻戏。并蒂桥原叫郁江桥,石拱,形如卧虹,把郁江两岸的城市连成一体,象蚂蚁的纤腰一样显得格外娇巧玲珑。改革开放后,紧贴原桥又修建了一新桥,两桥合二为一,难分彼此,取并蒂花祥意,改称并蒂桥。桥上车水马龙,路人如织,贩夫走卒汇聚,三教九流云集。桥上的繁华在秦德青的眼中是如此喧嚣,她感觉自己在人海中和一粒无名无姓的微尘差不多,渺小而无方向和归宿。
正当信步要走时,好象有人在招呼她:“妹子,你心事重重,举旗不定,来来来,算一张,请神仙给你指点指点迷津吧!”秦德青定睛一看,是一名算命先生在叫她,此人端坐于一小竹凳,戴墨镜,长袍银髯,很有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味道。秦德青受钟宝影响,根本不信算命看相,对装神弄鬼骗人钱财更是深恶痛绝。但此时她的思想、灵魂已随钟宝而去,对老者的招揽犹疑不决,那老者忙摇唇鼓舌:“观妹妹面廓桃红,性最玲珑;眉高耸秀,权威禄厚;目如凤鸾,贵人相伴;鼻如截筒,衣食丰隆;口如含丹,不受饥寒;齿白如玉,左右逢源……”秦德青平时经常品视自己的容貌,除了少些娇柔妩媚外,其他和这老者说的分毫不差,见老者能脱口而出自己的面部特征,便有些惊服,心里高兴,掏出5元钱恭敬地递给他:“借您吉言,但愿我的命象您说的那样好!”说着就转身快步离开,生怕有熟人见她在算命,丢面子。身后听见那老者还在说:“本人从不打诳语,丫头的确是富贵命……”
中午时分,秦德青带着算命先生给她的一点喜悦回到姐姐那里,精心做好午饭,特意炒了秦雨丹最爱吃的腊肉炒青椒,左等右等不见姐姐回来,肚子饿得咕咕叫,便舀了碗饭准备边吃边等,刚端上碗又没有食欲,一是和钟宝的离别,情绪低落;二是姐姐一般是守时的,说好了中午回来吃饭,为何到下午三点还不见人影,就是外出或有事情也应该打电话告诉她一声。是不是姐姐为我联系学校的事情出什么叉子了?不会吧,或者是和男朋友约会去了……秦德青就这样东南西北胡乱猜想,不觉到了晚上,还不见姐姐回来,就真的急了,打电话到报社办公室询问,报社说她姐今天一天都没有去。秦德青心咚地一沉,奔向阳台,望着在夜色中飞往驰来的车辆,没有一辆在楼边停下,盯着楼下身形相仿的来往女子,没有一个是姐姐,听着楼道上经过的每一声脚步声,没有一个是姐姐。她终于禁不住“姐姐,姐姐!”哽咽着连声叫起来,在阳台上无助地来回走动,心急火燎地想着找姐姐的办法。
终于,门外传来沉重而轻柔的脚步声,紧接着有钥匙在锁空转动的声音,秦德青转身**地奔回客厅,秦雨丹拖着疲惫的脚步走了进来,向妹妹勉强笑了一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发呆,原本忧郁的面容是一种给人美感的气质,现在却象离枝失水的花朵,没有些许灵气。秦德青见状,连忙拿来拖鞋为姐姐换了,挨着姐姐坐下,姐姐轻轻搂住妹妹肩膀,有气无力地问:“吃饭了么?”
“没有,等姐姐呢,说中午都要回来的,现在才显身,我都急死了!”秦德青说着把头依偎在姐姐的肩上,用手指捏捻着秦雨丹略为紊乱的长发。
姐姐一下就把妹妹的头拢在自己胸前**抱住,妹妹仿佛回到了童年妈妈的怀抱,静静地埋着头,享受难得的温暖,聆听姐姐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那声音由激越而缓慢,又骤然剧烈起来,妹妹感到姐姐浑身抽搐了一下,就仰脸望去,一串热泪珠儿滴落在她的脸颊。
“姐姐,你怎么啦?”
姐姐摇摇头。
“和男朋友斗气了么?还是为我联系学校的事情?你告诉我,看着你这样子,我心里好难受!”秦德青语气哽咽。
姐妹俩相用而泣。良久,秦雨丹说:“妹,姐是高兴,你读书的事情办妥了。明天你就回去,看看爸爸,让他高兴,顺便准备一下,下星期就到电大报到!”
“谢谢姐姐!”秦德青认真地望着姐姐的眼睛,破涕为笑。
“我已吃了晚饭,你饿坏了吧,快吃饭!我去洗个澡。”
妹妹连忙蹦蹦跳跳地为姐姐找来浴巾睡衣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晚饭。
秦雨丹几下就脱个精光,把水量开在最大限度,把全身冲淋个遍后,不再象以前悠雅地挤上一滴沐浴露,在手心慢慢揉匀,自顾自怜地细细摩挲身体的每个部位,而是拿起沐浴露瓶,狠狠地在身上到处乱挤乱涂,又用手在身上**地四处乱搓乱掐,想起自己倍加珍惜的贞洁,被郑为君那畜生用卑鄙手段玷污,巴不得把肠肝肚肺都翻出来洗个透彻,牙一咬,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秦德青劝姐姐早点睡了,自己趁明早走之前把姐姐家里好好收拾一下。当她准备洗衣裙时,发觉姐姐把她穿的东西胡乱扔在卫生间,姐姐虽然在家懒于收拾,但对自己穿的一向都很爱惜,就是脱了也是折叠得规规矩矩,今天怎么?结合姐姐回来时反常的表现,难道……她害怕地拣起姐姐的**、内裤、**,一件件仔细察看,没有一点撕扯的痕迹,稍微松了口气,可能是太累了吧,秦德青心乱如麻,忍不住跑进卧室,细细端详姐姐,见她已安然入睡,眼角显然有一丝泪痕。肯定出事了!秦德青紧咬**,避免哭出声来,用手背轻轻拭净姐姐眼角,在床边转去转来观察姐姐的脸、脖、手臂,没有什么痕迹。轻轻掀开毛巾被,见姐姐**、大腿有明显指甲痕印。秦德青再也忍不住,跑回客厅用手捂住嘴,伤心地哭起来。 第二天早上,姐妹俩坐在桌旁吃面条,平时狼吞虎咽的秦德青拿起筷子,半天才夹一丝往口里喂,象嚼黄连一样难以下咽。
“怎么了,不舒服?是要上新学校了,心里激动吧?”姐姐关心地问。
妹妹把筷子搁在碗上,眼睛盯着秦雨丹:“姐姐,你有事情对我隐瞒!如果你不说,我就不去读书,也不回去!”
“姐姐隐瞒你的事情多着呢,我不可能什么都给你说吧。”
“你受欺负了,而且是为我的事情,所以你必须说。”
“我一个堂堂记者,无冕之王,谁干欺负呀?”
“姐姐,姊妹肉连肉,心连心,我有心电感应,有直觉,你肯定是为我读书的事。妹妹是个知情知义知冷知热的人。从小到大,你总是什么都一个人扛着,把妹妹当寄生虫,当窝囊废,你自私!”
“妹妹长大了,姐姐高兴。你不要误会姐姐。”秦雨丹既感动又委屈。
秦德青突然撩起姐姐的上衣,把姐姐吓了一大跳,“你要死哟,你搞么子哟!”
“这是什么?是猫抓的呀!我昨天晚上都仔细看了的,就是男朋友也不可能这样变态呀。”妹妹指着姐姐的抓痕生气地说。
姐姐沉默了一会,说“好,姐姐告诉你,但你答应我不去闹事,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不是三岁小孩了,姐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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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人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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