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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P正传》

第4章此外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作者:古道漫漫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Q爹Q娘让阿P进城那是自有一番道理的。这其一是,阿P比阿Q帅,帅的主要原因是虽然阿P头上也和阿Q一样长着癞疮疤,但阿P喜欢戴着破毡帽,便将那让人恶心的癞疮疤捂的严严实实的。这其二,阿P虽然与阿Q个头相当,但阿P天生腰板都挺的笔直,看起来那比迟早弓背蛇腰的阿Q要精神多了有杀气多了,且硬是高出阿Q半个头来。其三是,阿P读了两年的私塾,是受过教育洗礼和文字沐浴的,是个文化人,城里人不都是文化人吗?这其四是,阿P没有阿Q那么忘事,动不动什么都忘了那怎么在城里混呢,还不让城里人给烧着吃了……,等等。在再三权衡之下,便作出了让阿P进行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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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阿P回到未庄以后,整个的未庄人都出门夹道欢迎,问寒问暖,妒慕之情溢于言表。当然,谁不想沾一下城里人的光呢?谁不想吸一口从城里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的气味呢?……人们前呼后拥着,喋喋不休着……对于阿P来说,他突然受到这样的待遇却是他始料不及的,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那自然是喜形于色不胜欢愉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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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沸腾着的欢愉人群中,自当有怀揣兔子——狂跳不止的人。比如赵司晨,王胡,假洋鬼子,以及赵太爷,等等。他们都不同程度地欺负过阿Q的。所以,他们心想:是不是阿P回来替阿Q讨个说法的。尤其是赵太爷,是他说阿P一家不配姓赵的,才使得阿P一家至今也没有个姓,再说了城里人怎么能没有个姓呢?另外,这阿Q被砍头也是自己的儿子到县衙去点的“炮”,不然的话的那阿Q说不定不会被砍头的……赵太爷显得很懊恼,在心里连连骂着自己是:“老糊涂”,“是不通人性”,等等。而这假洋鬼子呢,那也是不用说的,他曾经用“哭丧棒”追着阿Q打,虽然阿P当时不在未庄,但谁能保证这事不被阿P知道呢?用“哭丧棒”打人那可是最为忌讳的事情。虽然那阿P的名字是自己给取的,但要知道城里人是翻脸不认人的,那变起脸来比脱**还要快几倍。这一方面他是领过教的——记得有一次在城里闲着没事溜达的时候,他多看了一眼一个丰满少妇露在外面的肚脐眼儿,便被那骚娘们儿劈头盖脸地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只有捂着热辣辣的脸怏怏地走了……此时,他的心也象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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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象赵司晨,王胡之流者,那都是小毛贼之列,虽然也有所顾虑,但终究自己只有一条烂命——要杀要剐随着便。再说了他们在未庄来说和阿Q差不多,即没身份也没地位的。但是他们也终究比阿Q强那么一丁半点儿的,因为终究阿Q是他们的刀下菜。既然阿Q已经被砍了头,那么阿Q的地位自然而然地由他们来取而代之。同时,这厮们也激灵的很,他们知道对阿P一家来说,冤大仇深的是——赵太爷,假洋鬼子等。所以,两相比较之下,自己的罪轻一等。说不定等收拾完了赵太爷假洋鬼子等,阿P的仇恨早已被消磨怠尽了。也之所以,在赵司晨王胡之流看来,他们显得比赵太爷假洋鬼子等要镇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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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这拨人还是多么希望这“不速之客”不是阿P。但那分明就是阿P啊,再说了阿P进城也只几年光景,几年光景能有多大变化呢?!唯一的变化就是:长辫子不见了,络腮胡子不见了,以前在未庄时的两鼻孔整天吊出一寸长左右的鼻涕不见了。这怎么能有错呢?在说了从他那酷似阿Q的身型来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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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伙怀着忐忑不安心情的人表现的最为热情,前后**簇拥着阿P,并扯着嗓子为阿P“鸣锣”开道。阿P也就在这前呼后拥中走进了“唯物主义者”的家门。进门后尚未坐定,“唯物主义者”便吩咐自己的女人赶紧为阿P生火做饭。而阿P也被安排在了“唯物主义者”家里那张从祖上传下来的八仙桌旁左边的那张八仙椅上坐了下来,而其他人也都依次是赵太爷钱太爷假洋鬼子等等坐定。前面一圈人坐定之后,后面依然是里三层外三层——当然,这越靠里圈的,那身份和地位明显是比外圈要高的。所以,排在最外圈的自然是身份地位相比是最低的,他们也只能踮起脚跟伸长脖子向里面观看着。这样,不管是内圈或是外圈的人,也不管是坐着的或是踮起脚脖子的,都凝神屏气竖起耳朵——要聆听这个城里人给他们未庄带来什么好消息,或是城里什么让他们振奋的新鲜事儿,等等。当然,这期间自然有人更关心的是阿P此次回未庄的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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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侄儿,你……你怎么……怎么突然间回来?”和阿P并排坐在八仙椅上的赵太爷颤兢兢地问阿P。

“哎,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啊!”阿P若有所思地说道。然而此话一出,硬是把赵太爷惊出一身冷汗来……

“是,是啊。有留爷……留爷处……”赵太爷忙不迭地应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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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赵太爷多么希望眼前坐的这不是阿P啊。“此处不留爷”——都怪当年自己一时糊涂啊……况且从这几个满带仇恨的字眼里能嗅出浓浓的火药味儿来,杀气十足!这时,赵太爷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下来,但他依然是笑容可掬,仁慈有嘉——终究他是未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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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爷虽然有点惴惴不安如坐针毡般,但那双充满慈祥的目光**地盯着阿P的头。此时,阿P却突然摘下了帽子,侧身低头“啪”的一口浓痰黏在了离地一尺多高的墙面上。也就是在阿P侧身低头的瞬间,赵太爷钱太爷假洋鬼子等等,都分明看清了阿P头上的那块癞疮疤——赵太爷之流差点儿惊的没叫出声来……这,分明就是阿P,一点儿都不会错的。这癞疮疤也只有阿P一家人所有的,在未庄别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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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疮疤发着熠熠的光,呈现在人们的面前,这使的一些怀抱侥幸心理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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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爷……还不去看看你的儿子?”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到。

此时,人们才想起那个还在泥泞中游泳的,杀猪般嚎叫着的赵秀才来。然而,这一叫也似乎是救了赵太爷一命似的。赵太爷怎么能不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呢?于是,便起身打躬,对阿P说:“P侄儿,您先坐着,我……我去看……看看我那犬子……”

“好的,你去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架起二郎腿的阿P满不在乎地说。

“是,是,老朽这……这就去了……”赵太爷想再次得到阿P肯定的答复似的问。

“去,去,去吧。”阿P显得有点不耐烦似地手一挥。

这次,赵太爷似乎心里踏实了些,便颤嵬嵬转身向门外奔去。而在赵太爷刚转身时,那假洋鬼子王司晨之流者也不失时机地应和着:“要不……我们……我们也去帮……帮帮忙……”

阿P没说话,只是一味地挥着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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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假洋鬼子之流便**地跟在赵太爷地屁股后面头也不敢回地走了。当这一伙人走出“唯物主义者”家门十步的样子,便有人紧跟两步,贴着赵太爷的耳朵说:“听见没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赵太爷赶紧用干僵的无名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于是,其他人都不作声了。悄无声息地跟在赵太爷的屁股后面,朝那个还在泥泞中游泳的杀猪般嚎叫的,赵太爷的儿子赵秀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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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秀才死了』

赵太爷一行人个个象个闷葫芦式的,一~不吭地急匆匆向赵秀才的方向赶了过去……当他们来到赵秀才跟前时,见秀才娘子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坐在依然杀猪似的不停嚎~着的赵秀才面前,而秀才娘子在赵秀才“鬼~……鬼~……”的嚎~~中,涕泪~加着:“天~……这可怎么办~……”,边哭边把大~拍的“啪啪”响。赵太爷一见这阵势,尤其是秀才娘子一惊一乍得象鬼似的哭嚎~——这不但有损于他赵府的门楣,而且在大庭广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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