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月依然记得昨天的事,不知怎么的,竟有一种欲哭的感觉。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楼道间的窗口,看来来往往的人,看热闹的校园。她突然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欢乐是别人的,我什么也没有。
想着想着,一滴泪就落下来了,落在窗台的灰尘上,变成黑泥。泪落了,心情也好了,她便用手擦去残泪,转身回教室。班长雷锟经过,看见王诗月一个人站在那儿,便说:“笑神,你怎么这样忧郁啊!”话出口又觉得不对,便开玩笑:“你不会也因为昨天‘跳楼事件’而害怕了吧?”王诗月也懒得笑了,只说:“没有啊!”
回到教室,王诗月突然问孟茹:“茹茹,你说什么话代表忧郁?”王诗月紧皱着眉头。
孟茹忙着收拾书桌,不假思索地回答:“丁香啊!‘那结着愁怨的姑娘’。”见王诗月没作声,孟茹接着说:“笑神,你今天是怎么了?不过,我们学校的丁香开得太茂盛了,没有一点哀怨的样子。”王诗月还是没说话。
“其实,蓝色是忧郁的颜色,那么蓝色的花都是忧郁的啊!铃铛花,野菊花,紫罗兰,牵牛花啊什么的。不过,它们都是清纯烂漫的。像芍药,‘有情芍药含春泪’;莲花,‘采莲南塘秋’啊,也算吧!”孟茹又说了一串。
“茹茹,蓝色为什么忧郁呢?”王诗月似乎陷进去了,又问。
“笑神,成哲人了?”孟茹吃惊了,“别人都那么说你啊!像湖,像海,像眼睛,忧郁吧!蓝色可以使人脉搏变慢,安静平和,这也是原因啊!其实,我也不清楚。”
“你说,人忧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王诗月问。
孟茹呵呵地笑了起来:“笑神,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王诗月不笑也不语。只听孟茹说:“我好想放假哦!”
诗月伏在桌上休息,不知睡着了没有。过了好久,她突然撑起来,拿出日记本写日记:
2005年4月29日星期五天气晴
今天,我和孟茹谈论了一会儿“忧郁”,我认为自己向来是忧郁,可别人不那么认为。他们觉得爱笑的人不懂忧郁,而他们不知道善笑的人最是忧郁。
忧郁是什么?是泛不起一丝涟漪的死水。平静的湖面固然因静而美,而它们并不缺乏生气。死水,于是寸草不生,于是呐喊着却没有一丝回应,于是即使身在爱中也感觉不到爱的存在,于是孤独而忧郁。一切的繁华都只是背景,所有的喧嚣都只是陪衬,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孤独的人孤独地行走,孤独而忧郁。死水,仿佛《雷雨》中压抑的繁漪,她已是将死的人,只是不甘心成为死水,于是挣扎,最后无可奈何地成为死水。
南丁格尔看多了生老病死,于是她得了忧郁症,觉得自己就要死亡,在病**度过了半生。张纯如看多了血腥杀戮,于是她得了忧郁症,陷入暗无天日的绝望之中,饮弹自尽。她们为事业而忧郁,因全人类而忧郁,而我,笼中鸟,未走向社会的无知少年,有什么理由忧郁?可我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忧郁。
忧郁无孔不入,当我把a,b,c,x,y,z赶出大脑时,忧郁就占据了我全部思想。于是我让自己累着,疲惫地挣扎直到夜晚安然入眼,不敢有丝毫松懈。可是,我虐待自己也赶不走忧郁,夜深人静,离良心最近的时候,我依然会陷入深深的忧郁之中。用忧郁的眼,看同样忧郁的天空,看忧郁的天空中忧郁的月,听风忧郁的吟唱,梦也忧郁。
无法摆脱,也不敢摆脱。怕失去了忧郁,心便成空空的了。于是黑夜里,皓月下,遥望星空,对月长吟:“月自无人赏,月自明;月自有人怨,月自圆缺。”谁能像月一样,忧郁而又冷眼,世间的一切,似与它无关,却与它息息相关。嫦娥奔月,选择了前世今生的孤独,无尽的忧郁便在月光中传播。千百年来,忧郁成了大部分人的大部分生活。可静下心来想,有什么可忧郁?有什么值得忧郁?忧郁就是这样无始无终,无头无尾,却又从始至终存在着。
有时候,无法摆脱,就热爱它吧!而对于忧郁,我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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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落~运动』
孟茹收语文作业,收到冯志~那儿,他正在匆匆地赶作业。他一边抬头说:“孟大组长,我快~完了。稍等~!”孟茹讥笑说:“打球时就没想到作业吧?我就~了,看你怎么向老师~释。”“聒噪!”冯志~一边写一边说。“就‘聒噪’,让你写不成!”孟茹开玩笑说。冯志~笑道:“看我怎么把你从窗子扔出去,让你~自由落~运动!”沉思中的王诗月听了,浅笑,纠正说:“那是平抛运动!”孟茹急了:“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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