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终于到了,同学们急匆匆回家了,似乎学校是一个很可耻的地方多待一分钟也会影响到自己的光辉形象。将最后一拨同学送上火车后,再也懒得动了。躺在孤零零的宿舍,满地的狼迹一片,这帮家货说起回家什么也不顾了。可是我不想回家,总想自己找点事干,父母早就说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回家,。我明白他们的意思,家里的或永远干不完,年年茫茫碌碌的可还是那样,日子并没有因父老乡亲们的勤劳而改变,甚至一年不如一年。对这样的生活早就过够了。可是不回家也要找事干的,明天宿舍就要关门了,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明天之前我必须找到工作,可面对着生活了三年的城市,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曾经幻想自己能找到一份写字的工作,每天坐在明亮的屋子里,写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交给编辑钱很自然的送到我手里,也曾试着投过稿,可寄出的信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最终还是选择了面对现实,自己是什么级别,那些真正才华横溢文采飞扬的作家们也不见得如此。当天晚上一个人躺在冷清的宿舍里决定明天去找同学的爷爷,他在省城的一陶瓷市场里建立了装卸队,由于暑假好多农民工回家收拾庄稼,人手紧张。同学回家之前说好的,如果我想去的话直接去,那边说好了。
找到工地时已是傍晚,一大群衣服破烂的民工围着灶台吃饭,当我问他们老板在哪里时,齐刷刷的目光射来,似乎外星人来到地球,吓我一跳,怀疑自己是否说错话了,但仔细想想,没有啊!于是又重复一遍问题。这时一老头从灶台旁边的屋子走出来。
“你有什么事吗?”
老头的和蔼可亲让我明白他就是老板。还真有点同学的样子。虽然这样说颠倒了主次。但顾不了那么多连忙迎上去。
“我是XXX的同学,想到你这里干活”
“呵呵,我知道。”老头用手抿了抿本就很光滑的额头,用打量的眼神瞅着我上下看“小伙子,你怎么不回家,这活能干动吗?很累的。”
我仿佛觉得自己是到了牲口市场,认人挑选。
“回家没事干,想挣点生活费”我直言不讳。
“哦,有出息,这么小就知道为大人分担压力,我就喜欢这样的。”老人两手叉腰很有领导风范的对那些吃饭的人说:“看看,人家大学生来这里打工了,你们也该好好想想,自己是怎么干的?”
我没有啃气,搞不明白自己是反面教员还是正面的,反正不是好事,这样一来一个月的打工生活肯定不好过。吃完饭的工友们陆续回到靠墙的帐篷里去了。我想那也是我这一个月的栖身之地吧!旁边就是铁路,火车轰而过。
“大苏,你去把他领到帐篷里,大家以后要对这位大学生好一点。有活多派他,只有一个月,不能什么不干就这样走了。”我看着眼前的大苏,的却很高大。黝黑的脸堂,短发,穿一件蓝色的体恤,紧蹦的肌肉一看很有力量。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不怎么说话。可说一句顶别人十句。跟着大苏来到帐篷里。没有电,好多人已经躺下,对于我这个新来的似乎不怎么感兴趣。帐篷很大很深,越往里走脚臭,汗馊味越浓,几乎窒息。
“老黄,谁让你搬进来的?”大苏在黑暗中的声音依然有震撼力。
“他们走了,我就搬进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眼前的**传来。
“那你也不说一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苏的口气明显严厉起来。
我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位老黄就是门口搬进来的,而没有给这位大苏说。连忙道“没事,我就睡外面,里面太黑了。”说这拎起自己的行李往外走去。大苏大概迟疑片刻也跟了出来。门口的床铺上有一堆麦草。旁边铺盖凌乱的堆放着。我用手拨拉开麦草把行李放在上面。转身对大苏说声“好了,就这里了,谢谢你一会我就收拾好了。”
“恩,那就先这么睡吧,过两天有人走了我再给你调整,外面有点冷,注意感冒”大苏的声音在关心别人时还是冷冰冰的。
放下铺盖,真有点舍不得铺,这可是我上学的铺盖,拿到这里来是不是有点亵渎我的学生生涯啊!忽然想起了同学,他们不知在干什么,肯定在享受与家人团聚的乐趣吧。而我的父母呢?他们在干什么,大概此时此刻还在麦子地里勤劳的挥动镰刀。不由得长叹“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反正没有睡意来到帐篷外面,看漫天星星一眨一眨的,前面传来陈星的《流浪》歌,此时听来愈加凄婉。忍不住跟上哼起来。一阵轰鸣的火车声淹没了动听的音乐,地面随之抖动,强大的气流使我闭上眼睛。忽然觉得火车是那么亲近,那么气势。因为我明年毕业后就要在铁路上工作,天天可以看到火车了,铁路将伴随我的一生吧!此时几个人从黑暗中走来,用方言交谈着,到我跟前时楞了片刻其中一个喊道“大学生还没睡啊?”我“恩”了一声算是回答,却不知该怎样和这些大人交流,弄不好还会被贯以书呆子的大名,还好那几人全进帐篷里面了。思绪很快回到现实之中,自己现在是一个打工者,这才是最实际的。如何和这些工友们处理好关系,直接关系着我的打工生涯。还有装卸工的活是很苦的,同学在来之前反复给我强调,受不了就算了,别硬撑。可我很自信的回答‘我从不打退堂鼓的’。
“老黄,起来卸车”大苏的声音。人已到跟前。“哦,大学生还没睡啊?”
我不好意思却不知说什么,连忙岔开话题;“是不是要卸车,我也去吧。”
“行,今晚是零时的,可以去。”大苏迟疑片刻答应。对刚出来的老黄吩咐好。
老黄很干脆的分配好活,我在集装箱里往出搬。四个人在外面扛。虽然是晚上,可集装箱里闷热的受不了。汗水很快湿透衣服,索性脱了体恤光着膀子。一同搬运的有个叫‘六娃子’的瞪了我一眼,很吃惊的表情“兄弟,身体不错啊!”
我嘿嘿笑了一下算是回答,在学校时天天打球,晚上还要练练握力棒,拉力器,哑铃。肌肉一块一块凸凹有致。同学们叫我‘阿诺’。
“你是否练过健美啊?”一工友羡慕的问。
。。。。。
一时间我成了焦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美孳孳的,看来这些人还是很好说话的。但手里的活不敢慢一点,干活永远是第一位的。第一次知道地板砖是这样交易的,是这样扛到库房的,包装带上的铁皮将我的胸膛划的一道一道血口子,汗水一湿,针扎似的。
“大学生,你下来扛吧?”老黄沉闷的声音,我没有听明白,楞在集装箱里,“自己是否作错了什么?”
“下来帮着扛,剩不多了,让他们慢慢搬吧。”老黄盯着我说。
“好的。”答应一声便跳下车,扛起一箱瓷砖感觉还行,没有想像的重,轻松放到肩膀上紧走几步赶上同伴。库房里是成垛的瓷砖,大小不一。同伴将瓷砖放在墙角一垛子上的姿势下我一跳。离垛子还有两米远时两手用力扔出去,“咣”的一声,七十多斤重的瓷砖稳稳的各就各位了。我好生羡慕却不敢造次,这是练出来的,就好比买油翁的‘钱从孔入而钱不湿’一样。自己第一次搬肯定会搞砸的。来之前同学说了,弄破了按原价赔偿。轻轻的放在垛子上,很是费劲。同伴不屑的表情严重伤害到我的自尊。心里那个恨啊,“等着,总有一天让你们收回这个不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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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打工(二)』
我~在门~,除了空气新鲜外,没有一点好~,提防半夜有人~来拿~不说,更糟糕的是早晨~的正~,太阳照的你无法安宁,有时半夜加班快天亮才~,可~的实在没办法。只能起~和大家一起~活。我们总共十二个组,每组十人左右。据说好多人都收~了,平时~两百多人。真庆幸人少,否则吃饭都是问题。这么多人只有一~锅,吃饭和打仗没区别,甚至为吃饭好几次都打起来。也能理~,人为财~,鸟为食亡。好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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