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秋琼那时坐得离我很近,两人相交甚深。于是我自告奋勇,出面替两人撮合。阿B当是感激得没话可说。
不幸我是个扒灰大王,交涉中倒对秋琼动了心。于是我写了一封求爱信——没办法,那时早已把对阿B的承诺抛诸脑后,我本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幸秋琼回信拒绝,说她现在不想拥有这份情,深信我不会做那些上吊跳楼的傻事的。(我的情信写得甚是吓人,说可能会做些误人误己的事。)
看了秋琼的信后,我虽然不会上吊跳楼,但却恨不得一头撞墙一了百了。不是为了“失恋”而伤心,而是为她能一眼看清我的胆小畏死。她也太了解我了!得友如此,夫复何求啊!
可是我不得不为这段早夭的恋情写奠文,于是我装模作样写诗。诗曰:
一切如你所愿
那一甩头的妩媚,
让我不可自拔地痴迷。
纵使你多变,
我还是最大程度地接受;
就这样,
我迷失了自己。
但我不得不忍受,
你对我的爱情的忽视。
我没有勇气,
不敢把爱表白得太露骨;
没想到,
你竟装着无知!
我知道你的开心,
是我屈服地亲自放弃。
我几乎失智,
但还希望一切如你所愿;
谁叫我,
不清楚地爱你!
此诗写得情真意切,连我都被它倾倒。此时诗兴大发,又作一首:
苦雨
外面飞着烟雨——
凄迷美丽
你我无语地坐在茶屋一边品茶
一边欣赏外面的淅沥
我思绪纷乱
为我们无法再进一步的感情沉思
我不敢奢望太多
只愿我们的爱情不再蒙迷
愿它像外面的甜雨
填补那份空虚无力
沉默中你轻轻地启唇
费力地说出一句不想拥有
**保护你我的外衣
你终于冲进雨里远走……
我失魂地呷一口杯中的茶
满口的苦涩渗进心里
就像外面的雨
痛苦到我心里去
苦尽又是苦来
连问为什么都没了力气
世界已与我无关
沉沦中的我只有茫迷
只有那苦雨滴进我的心
随我来去
这首诗更是缠绵悱恻,我再次倾倒。想那秋琼看了肯定会泪眼潸潸伤心欲绝吧。现在想起这事,我都会黯然一会呢!
4
以前有人说大学中文系里美女如云。这话在“以前”也许正确,如果在我这一届还有人说这话,铁定过不了三分钟就被人爆了头!拿无盐做西施,眼光也太逊了吧。
看我这一届的女生吧,弱智的弱智,低能的低能,小儿麻痹的小儿麻痹。虽然说四肢健全,将就可以用一下,但是除非很是饥饿的男人,不然不会有人问津的,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脱颖而出,但都是名花有主了,那些护花使者多得可以装满一列火车,非实力雄厚的人士绝对不敢问津。我不明此理,以至差点酿成大祸。
有一次我一不小心溜了嘴,说系花非我莫属。那系花不愧是为“花”,那护花使者也许不够一列火车,但全部走在街上,肯定会浩浩荡荡得让人以为是军队开来。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记得那天我在校门旁的一家咖啡屋安闲地喝咖啡。突然见到三个年轻男子向我走来。我预感不妙,深怕被绑票,但想到自己不算富有,除撕票外别无他途,于是定心不少。
当中一位像是头头,走过来站定,用那种让我有揍人冲动的侧视看我,说,我叫黑哥,听人说你要追系花啊?
我没有听说他的名字,但不得不说“久仰大名”,又非常巧妙地说,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说完不禁佩服自己的外交能力。
黑哥冷哼一声,说,你最好识相点,那系花除了我谁也别想动!
我终于明白他向我兴师问罪的原因了。我操,为了这个需要劳师动众来恐吓我么?我心里不禁咒骂。忽然想起中学的一位同学:有一天他正在和前桌的一位女同学谈话,忽然闯进一个男子,“啪啪”赏了他两个耳光,打得他一阵莫名其妙。后来他才清楚原来是自己和别人的马子在说话,那人嫉恨不过,所以——
想到这我一阵害怕,见他们人多势众(其实只有三个而已),只好“舍美保命”。我故作天真地说,唉哟,谁说我有这个念头?真他妈的胡说!——我想我好逼真的演技可以让很多戏人自叹不如。
黑哥果真大喜,拍了拍我的肩,友好地说,兄弟啊,做人可要懂得变通啊!——这是一句经典之作,让我永铭内心。
我赔笑说,是啊是啊,大哥教训得是,小弟我会永远记住的!——其实我心里在骂,他奶奶的,老子就是一条狗也轮不到你教训!
黑哥大概见我认错态度诚恳,又挺会拍马屁,又说教了几句,最后拍拍屁股走人。果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黑哥走后,我心里一阵沮丧。忽然发现对面有两个中学的男生在对我注目,神情似笑非笑,让我觉得他们在笑话我,惹得我心火大发,见他们身材矮小,觉得好欺负,于是决定数落他们一番。我走过去,怒气冲冲,说,有什么好看的,信不信我把你们——倏地血液一阵凝固,再也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们此时已经站起,撩起上衣下摆,叉着腰,在他们腰间竟然挂着两柄醒目的水果刀。
看见那冷气森森的长刀,我不禁后悔自己的失算,捅了蚂蜂窝。这时我吓得把兵法上的临阵对敌的教条忘得一干二净,正愁无计,忽地醒悟过来,现学现卖,变通地说,唉,两位兄弟,真是对不起。我失恋了,心情不好,言语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说完不禁感谢刚才那黑哥箴言名训。
其中一个男生阴笑着说,好说,好说,但不知要怎样见谅?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我只好自掏腰包,破财消灾,说,见面即是有缘,正好我手头宽裕,兄弟的这餐算我请了。两人闻言甚觉满意当即扬长而去。此举让我有他们早就设计好让我往坑里跳的感觉。但也没办法,谁叫我不长眼呢?
其实最让我愤怒的是他们离开时说的一句话——这位仁兄真会做人。——这话本无大碍,坏就坏在说话人普通话不标准,咬字不清,那“仁”字说成了“淫”字。我操!本人堂堂一位正人君子,竟被他们说成了色中饿鬼,有损我的纯洁形象。好在没有旁的人听见,否则我早和他们拼命了。
老天最会作弄人。今天两次倒霉的我,无心游玩,只好在学校漫步。不幸竟然碰见那黑哥的系花。我以我伟大崇高的人格发誓:我此时决没有见她的念头,天地可以为我作证。
我想赶紧躲开,要命的是系花竟然向我走来。我吓得要死,赶紧放目四望,看有没有黑哥的耳目,神情像极了正在作案的小偷。确保无人后,我心安不少。可是那系花笑意盈盈地离我只有十步之遥了,而且不停进逼。我有大军压境的感觉,恨不得大叫“停!”
系花在离我五步之处停住,说,叶斌,有空么?一起喝咖啡吧。
美人邀请一是人生幸事。但此时我诚惶诚恐,虽然怕得是要命,还是说,哦,真对不起,正好有事,不能陪你了。
系花有点失望,说,不能搁一搁么?
我强作无情说,很急的事。真对不起。——其实此时骨子里恨不得跪地求饶,姑奶奶,饶了我吧。
说完我转身要逃,那系花竟过来拉住我的手,我如触雷电,赶忙甩开。那系花被我甩得踉跄一步,我顿感歉然,尴尬不已,说,嘿嘿,对不起,意外意外,生理反应。——到底是哪种反应却说不清楚。膝跳反应?不对,跟手扯不上关系。
那系花说,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说,说不准,下次见面再说吧。——想是这话伤了她的心,她双目泫然欲滴,看得我心志不定,差点就要抛开一切答应她的邀请。可是美人虽重要,小命更值钱啊。我终于说出再见,转身远走。——此时我才真正佩服裴多菲,他能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真是一位勇士啊!
经此一役,我大受打击,一连几日都在宿舍里窝着,引得同宿的人赞我正经,不去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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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爱』
5在这学校玩了七天,我突然接到一个奇怪的通知:~我在第二天到学校对面的那家宾馆,参加“家乡联谊大会”。这个家乡是很笼统的,在全国,你的家乡是省份;在全省,你的家乡是市区;在一市,亲密的该属同县了;那么,同校或同班,该庆祝同室或同~吧。我家乡是广西。它比较落后,闻名于外的似乎只有桂林那旅游胜地了,可也是沾了那些~~清~的光。不幸这些荣誉被早几年的成克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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